第22章 不分高下只决生死

钟小军每天拿着“AK47木弩枪”练习后，恢复射钢珠打飞鸟的速度惊人，老爷子看了也很吃惊，这样用不了三个月，钟小军就能用弩枪射飞鸟达到用弹弓射的水平。
  钟小军倒是心里有数，因为在过去一年里面，用弹弓射击是他填饱肚皮的主要手段，所以在判断飞鸟方向以及瞬间算出提前量，并预先瞄向目标这些上面，根本不需要再练，只是掌握好击发时机。
  而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会卡在瞬间判断和算提前量上面，所以射击运动目标才是难上加难，奥运项目射飞碟那是用的霰弹枪，真想跟钟小军这样用一颗钢珠打中飞行的麻雀，奥运飞碟射击冠军都要大伤脑筋。
  虽然目前钟小军还没有达到百发百中，不过老爷子看了也很是欣慰，只是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
  不过钟小军对每天练习拔那支木手枪，然后概略瞄准射击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太没有感觉了。毕竟用“AK47弩枪”是可以发射钢珠的，而练手枪完全就是拿着一块木头在那里比划装样子。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钟小军问老爷子：“老爷子，您上次去拉贾林加岛，怎么不干脆买三把手枪，不，买四把手枪回来？我们正好一人一把，这样练习起来也有劲。天天拿着块木头瞎比划没那种感觉啊。”
  老爷子说：“拉贾林加岛才屁大点地方，岛上几千人很多吗？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消息要不了半天就传得全岛都知道了。我买50发子弹都已经很冒险了，要是再买三四把手枪，岛上的人都会注意我的。
  毕竟我买子弹说明我手上有枪，用这种子弹可以打猎。但如果买手枪，肯定不是用来打猎的，那是用来对付谁？很多人脑子里面都会打这个问号。‘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你不懂吗？”
  钟小军确实不知道这是很多年以前很出名的老歌“游击队之歌”里面的歌词。钟小军又说：“老爷子，那我多练习点其他的，少练点这个木手枪，太没劲，手都练酸了。”
  老爷子把脸一板：“训练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吗？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
  钟小军马上知趣地闭上了嘴，要是老爷子罚他到外面去站半个小时军姿，然后绕岛跑一圈两圈那就太冤枉了。现在他总算相信老爷子说自己是魔鬼教官真没说错。
  前些日子每天晚上紧急集合钟小军已经习惯了，少则两次，多的一天晚上四次。并不是每次紧急集合就一定要绕岛跑圈的，有时候跑10分钟不到就让他们回来睡觉，可还没睡上半个小时，又被紧急集合哨弄起来了。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钟小军和阿娅阿卡姐妹起床穿衣速度快得惊人，因为慢了要吃排头要挨罚嘛。
  可是昨天晚上，明明没有吹紧急集合哨，老爷子却悄悄摸进钟小军的木屋抓舌头，直接摁住不能动弹，还把他嘴里塞上臭袜子，手脚也反捆上。然后老爷子把他拖到院子里面，像死猪一样扔在那里直到天亮才松开。
  一取出臭袜子，钟小军就大喊不讲理，因为老爷子没有说要改规则夜袭，不然他可以提前做好防备的。
  结果老爷子冷冷一句话就把他堵回去了：“那海盗来偷袭夜袭，要不要先敲门说一声？你怎么知道海盗没有打听到这里？”
  经历了这次深刻教训后，老爷子也给他教了很多提前发现偷袭者的办法：比如说撒些细小的枯树枝在门前，夜里偷袭者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把所有小树枝都找出来的，尤其是阴影处的小枯枝。
  而踩上这些枯树枝就能发出声响，总之用各种方法让想无声无息偷袭的敌人发出响动。当年在老山的时候，前沿官兵把吃完的罐头盒扔在堑壕外面，同样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接下来，钟小军又与老爷子展开了一场夜间偷袭与反偷袭的斗智斗勇。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钟小军落败，这时候挨罚就必须半夜进林子里面去练半个小时瞄准，有时候就是绕岛跑一圈。
  但钟小军偶尔也想到了好办法，比如小木屋的木地板与地面是有一层空隙的，这样下雨的时候，水就不会把木地板沤坏。
  钟小军就把一颗钢珠，小心地藏在了木地板之间的缝隙里面，然后在钢珠下面放了一个陶盆。
  老爷子来偷袭的时候，虽然轻手轻脚没发出声音，但是钢珠受到轻微震动，还是掉下去发出响声，惊醒了钟小军，这一局就算老爷子输了。
  实际上，不管是老爷子夜袭，还是钟小军做的种种防御准备，都落在了远处阿娅的耳里，她那远超常人的听力，根本不是蹑手蹑脚就能躲过去的。
  阿娅的听力和敏锐感受，跟电视剧《暗算》里面的王宝强饰演的瞎子阿炳有一拼，非常人能及。
  不过钟小军这几次被老爷子用捕俘技术制住后，向老爷子要求学习侦察兵的擒拿格斗。
  老爷子摇头说：“你练枪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空闲时间能练什么拳打脚踢，那玩意在战场上没什么用，难道你还准备活捉几个海盗交给警察局不成？”

  钟小军说：“我现在用那木头枪射钢珠有七成把握射中了，不用三个月就能恢复用弹弓射麻雀的水平。”
  老爷子说：“你只是恢复了射击运动目标的技术，但真打仗的时候还要学会战术，掌握各种地形下用什么姿势射击，比如跪姿卧姿立姿，后来还从外军那里学来了坐姿和后仰侧射等射击动作，小子，有得你练呢。”
  钟小军说：“那有时候也可以先抓住海盗，审问出他们内部的情况啊，老爷子您们以前不是经常到越南那边抓俘虏吗？”
  老爷子说：“抓俘虏是抓俘虏，不一定要用捕俘擒拿格斗这一套的。一开始我们傻呀，都是用什么擒拿格斗捕俘拳之类的去抓俘虏，搞不好闹出很大动静还可能伤到自己。
  后来才学聪明了，先用电警棍电一下，趁对方全身麻痹再把嘴塞住把手用手铐铐上就带走了。”
  钟小军大吃一惊：“啊？侦察兵原来这样抓俘虏啊？”
  老爷子继续说：“后来觉得用电警棍不行，军工科研部门又给我们研发了一种电击手套，这种手套戴在手上，接触对方的时候就让对方受到电击，同时用手制服对方。
  不过不管是用电警棍还是用电击手套，都要摸到敌人身边才行，还是很危险的。你没有发出声音，但有可能你的影子会暴露你。
  比如想去摸阿娅的哨，那几乎就没有人可以做到，你总不可能连空气流动都不产生吧？可阿娅偏偏能空气流动都感觉得到。
  所以呢，后来侦察兵包括特种部队又装备了专门的麻醉枪，像支小冲锋枪一样，隔得远远地就把敌人哨兵麻醉放翻在地上，过去扛麻袋一样扛走就行了。”
  钟小军说：“可我们哪有电击手套和麻醉枪啊，老爷子您还是教我几招吧。”
  老爷子就说：“如果你学会我们那些招数并且练熟，就不能再跟人打架了。”
  钟小军很奇怪老爷子为什么这样说。
  老爷子就解释说：“我们学的练的不是什么街斗，也不是擂台赛，甚至不是那些吹得凶的八角笼综合格斗。我们就是徒手杀人。
  格斗家练8个小时的格斗技巧，你只要能快准狠地做到插瞎他的眼睛，踢爆他的下裆就行了。只要他不能在两招之内杀死你，那你就必须在两招之内杀死他。
  而且这两招实际上对我们来说，就是一招，标准名称就叫插眼踢裆。美军的这些招式叫一招制敌，我们也叫一招制敌。
  真正的徒手杀人高手，就跟你练用弹弓打飞鸟一样，完全形成了本能反应和肌肉记忆。也就是说你在街上跟人打架，如果你真的练得很好，那对方就会在3秒内被你杀死，那你就等着死刑吧。
  所以学我们这个对思想教育的要求是很高的。学会并且熟练掌握这些还能形成肌肉反应后，对于我们来说，手上没有兵器要杀死一个拳击冠军有十几种方法，包括用筷子钥匙或者找根牢固的绳子就轻而易举解决他了。”
  “就跟阿卡用她的小爪刀那样，别人的拳头一拳就可以打死她，十个阿卡加起来也对付不了格斗家。但是阿卡动作飞快地把格斗家的手筋脚筋在一秒钟内全部挑断，对方还能怎么样？
  而阿卡从小训练的结果是有可能做到这个的。只要动作够快够准，绝大多数人类对付不了拿着一把爪刀的野猫或者猴子，因为它们动作之快远远超过人类的反应速度。”
  “小军，你要记住杀人跟打架安全是两码事。所以你真想学的徒手杀人技事实上招数很简单，不要说降龙十八掌，连九招八招都没有。
  算起来只有四个动作，就是插眼踢裆掏裆砍脖，左右手刀砍脖三招致命的，还有一招是破坏对方平衡的踢对方胫骨，包括正踢和侧踹。
  德国军人就很喜欢用军靴使这一招。至于其他的摔拿动作都是用来捕俘的。特种部队的一招制敌就是用最强大的爆发力加最简洁的动作，在最短的时间攻击对方的要害-眼睛、裆部、颈部。
  如果你能做到不与普通人打架，那么时时牢记，你只有这三个目标！没有什么前刺拳左勾拳右摆拳高踢腿横踹，哪怕你自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也要攻击对方的要害。
  反正不是他死就是你死，必须在两秒钟之内分生死，你所有的训练和反复练习就是为了做到这一点。”
  钟小军听到这里不由感叹了一句：“原来王宝强的《一个人的武林》说的那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是这么回事。”
  老爷子答应教钟小军特种部队的徒手杀人技之后还叮嘱他：“你90%的训练时间要花在练习实战应用射击上面，包括各种地形下的战术动作。
  唉，这里可惜没条件，不然以你的资质，还应该教你特种射击，比如快速换弹匣射击、换枪射击、协同射击、乘车射击、行进间射击、手枪速射这些。
  另外还要掌握多种轻武器射击，除了手枪冲锋枪，狙击步枪机枪榴弹发射器这些也该掌握。这样你回国后就老老实实给我进特种部队去，以你的快反射击本事，不用我打招呼，特种部队也会直接特招你进去的。”

  钟小军不敢接话了，没想到老爷子真把他当亲孙子，直接给他安排了未来的路，这回国就进部队？
  要当兵他早在大学就入伍了，当年辅导员天天动员他，因为他视力好，体能好，军训时射击成绩优秀。可钟小军装傻充愣硬是没去，如果爷爷当时没去世，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也逼他入伍了。
  老爷子没发现钟小军面如土色，继续说到：“剩下的10%训练时间，要拿7%用在练习投掷手榴弹上面。
  可以拿2%的时间用在练习用刀和其他任何随手可用的物品进行攻击，最多1%用在徒手格斗上。
  不过前面这99%时间练习的内容，也可以提高徒手格斗能力。”
  见钟小军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老爷子解释道：“你不是狙击手而是一个突击手，就是打头阵冲前面的，当然在丛林里面还是阿娅在你前面。
  突击手比拼的就是一个反应快打得准。道理一通百通，你射击反应快，投掷手榴弹反应快投得准，同样练刀反应快，那么最终徒手格斗的反应一定慢不了，只是要先熟练掌握相应的动作。
  你小时候练什么跆拳道空手道虽然没成气候，但是韧带拉开了，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学会动作很容易，难在快和准上面，这个没有巧，唯一反复练习。”
  不过老爷子也接受了钟小军的建议，把他和阿娅练习手枪的时间大幅缩减，一个是用木手枪练习效果不佳，二是手枪也不会作为他俩的主用武器。
  但是阿卡却必须坚持练下去，就是练快速拔枪然后概略瞄准后果断射击，其实就一句话-拔枪就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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