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摸底测验

当天晚上老爷子没有吹紧急集合上，可惜本来可以好好睡个觉的，钟小军和阿娅姐妹三人都是靠在木笼那里打盹。
  第二天天亮后解除禁闭，上午再进行队列训练的时候，阿卡老实得很，再也没有故意犯错，那队列动作都是按照规矩在练习。
  钟小军还是老爷子叫她，她都是清脆答“到”。阿卡不仅仅是怕自己再被关进“禁闭笼”，关键是怕连累姐姐和军跟着受罚遭罪。
  老爷子要求先站军姿练队列，要的是效果而不是形式。看来他对训练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到了下午，老爷子就让三人各自展现自己的本事，便于因材施教。
  首先出场的就是钟小军，老爷子让他用AK47单发射击打只鸟下来，必须是在飞在空中的。钟小军面露难色，他的弹匣里面只剩下23发子弹，打一发就少一发。
  明白钟小军担心什么后，老爷子告诉他不用担心，前天下午在拉贾林加岛上，他在黑市买了50发子弹，所以他让钟小军放心打，要好好看看钟小军说的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听说有多的子弹，钟小军放下心来，打起精神寻找合适的目标。树林边一只麻雀从树枝上飞起，它钟小军准确地判断了它的飞行方向，也算出了提前量，击发也很快。
  但是他的枪口还没有指向飞在空中的麻雀，右手就抢先扣动了扳机。这一枪自然没有命中，倒是把飞在空中的小麻雀吓得不轻，受到惊吓的小麻雀飞得更远了。
  这一枪没打中，让钟小军有些沮丧，但是老爷子脸上却很平静，又让钟小军瞄准一只停在树枝上的小鸟。
  这一次钟小军枪响鸟落。老人从钟小军手上接过这支AK47，然后对钟小军说：“你这支AK47是一支前苏联原装的AK47第3型，还是铣削机匣。
  枪管机匣的钢材质量比我们的56冲好多了，但性能就说不上多好。AK47系列最好的是AKM，AK47没有AKM那种斜切枪口可以抑制枪口上跳。
  在极近距离上，否则打长点射的话，前三发能命中目标，第四发就肯定打飞。以后不管你遇上多危急的情况，都不能死死扣住扳机不放。
  这样三秒钟就把一个弹匣打空了，绝大多数子弹都打到天上。如果要打长点射，一定要学会抵近射击，能压住枪管才行-”
  正说话间，突然从一棵树的树枝上飞起两只小鸟，往不同方向飞去。
  老爷子原本是把AK47端在手上，几乎是闪电般举枪抵肩，一个单发，先飞起来的那只小鸟立即坠落地上。老爷子没有停歇，枪口又追上另外一个方向的那只小鸟开了第二枪，那只小鸟也是应声落地。
  钟小军张大的嘴巴没有合拢，总算是见识了老爷子的枪法，70多岁的老人居然连开两枪射中两只飞鸟，说出去谁会相信？
  老爷子似乎还有些不满意：“到底是老了，第一枪慢了接近0.5秒，换了30多年前，不，20年前，我就能在鸟刚起飞就把它打下来。”
  钟小军对老爷子的凡尔赛完全没有感觉，他现在对老爷子的景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觉得自己在小木船上遭三天罪跑到拉贾林加岛来对了，认这个干爷爷也认对了。
  钟小军可不会连续射击两个运动目标，因为用弹弓做不到，自然也就没有练习过。
  看着钟小军热切的目光，老爷子微微一笑：“你别担心，我看过你的瞄准射击动作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用弹弓射击飞鸟的时间很长，已经练成本能反应，也就是有了肌肉记忆。
  在这种情况下，你刚用AK47打运动目标自然不能适应，但是让你打静止目标就没有问题。这反而说明你之前的基础打得牢。
  经过有针对性的强化训练之后，我估计三个月后你能打中刚飞起来一秒的鸟，半年后就能射中刚起飞的鸟。然后我就可以教你进行不同距离、不同运动方向的多目标随机射击了。”
  钟小军没当过兵，听不懂专业术语：“不同距离、不同运动方向的多目标随机射击？”
  老爷子说：“就是这时候同时六七个麻雀在天上乱飞，你开六七枪就行了。”
  钟小军一听，自己要是学会练好这手本事，再像在塔提巴岛上那样遇上了7个海盗，那还不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接下来老爷子又要阿娅拿着她的吹箭筒进林子里面给他展示一下。
  看着阿娅在林子里面先倾听声音、闻着顺风吹来的各种气息，用皮肤感受着林子里面风向的变化以及动物运动带来空气的振动，然后最后才看向各处开始搜索，老爷子的眼光变得凝重，似乎对阿娅的表现极为重视。
  等阿娅用没有涂毒药的吹箭射下一只停在树枝上没有察觉的小鸟，老爷子对钟小军说：“小子你捡到宝了，这可是丛林战和巷战中最好的尖兵。”
  钟小军不以为然：“老爷子，我的反应比她快多了，等打运动目标的能力恢复后，应该是我打头阵当尖兵才对吧？”

  老爷子说：“一般情况下，比如说什么山地战平原战，应该你当尖兵打头阵。因为你确实占了一个反应快枪法准的优势。
  但是在丛林里面，有时候5米内都看不到人影，这时候比的是谁先发现对方，而不是发现对方之后比谁反应快。不信的话你和阿娅来比试一下。”
  钟小军自然同意，阿娅也欣然同意。
  划定丛林中一块区域后，老爷子就讲规则：钟小军和阿娅从相距50米且互相看不见的地方，听到哨声后进入这块区域。
  一人有一颗石子，谁的石子先扔到对方身上谁就算赢。而身上先挨了一颗石子的一方看见对方也不能再还击。
  钟小军也是在钟家岛丛林里面，跟海鸟和猴子斗智斗勇一整年，他才不相信大白天的自己居然会输。
  阿娅听了规则也跃跃欲试，阿卡也想加入，但老爷子不许，她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阿娅向老爷子提请求，想脱掉脚上的鞋子，老爷子不允许。说一定要养成穿鞋的习惯，不然脚受了伤会拖累大家的。
  钟小军和阿娅一人只拿了一颗石子做好准备，老爷子吹响竹哨后，钟小军就摸进林子里面。
  他也有了经验，知道遇上灌木丛该怎样轻手轻脚的拨开钻过去，总之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同时他也在注意搜寻阿娅可能都藏身之处。
  但是在林子里面，他根本没有听到一丝响动，也没有看到过阿娅的身影，然后莫名其妙地就挨了一颗石子。按照规则，挨了石子就要大声宣告自己输了。
  第一局钟小军输了之后不服气，他向老爷子表示一次输赢不能说明问题。老爷子笑眯眯的同意继续比试。
  这一次钟小军更小心了，他每次都选好一棵树，躲在树后悄悄伸出脑袋发现没有“敌情”之后，才想办法摸到另外一棵树后面躲起来再观察，这样步步为营前进。
  结果他正准备往选好的下一棵树后面前进的时候，又挨了一次石子。
  第三次他又改变战术，进入战场之后选了一棵树干很粗的大树，耍赖躲在后面不动了。钟小军不相信阿娅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而自己躲在树后一动不动难道也会被发现？
  但是很不幸，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绕到旁边的阿娅一颗石子打在脑袋上。
  出来后他询问阿娅，阿娅说：“虽然你没动，但是你躲的那棵大树上没有一点动静，说明树上的小鸟小动物对你有了警觉，我就往这边来了。”
  钟小军一想就明白道理了，敢情林子里面的小鸟小动物也成了阿娅的帮手。比试进行了5次，钟小军5次全败。
  他躲着，阿娅找得到他，而他总是没办法发现悄无声息摸过来的阿娅。而他要想是主动去搜寻阿娅的话，更是完全没有胜算，因为用阿娅的话来说，他的一举一动就像黑暗里的萤火虫，那么鲜明那么耀眼。
  钟小军终于泄气了，承认还是老爷子有眼光，一下子就看出阿娅有独门绝技。
  老爷子询问后才得知，阿娅在5岁那年眼睛受了伤，三年后才想办法送到吉隆坡治好。而在这三年，外公带阿娅在丛林里面打猎。
  因为阿娅眼睛看不见，全靠听声音闻气温用皮肤感觉风向变化空气流动等方式来寻找目标。
  等阿娅8岁以后恢复视力，外公还让她蒙上黑布在丛林里面感受各种动物的动静，所以阿娅在丛林里面闭上眼睛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钟小军。
  而且在失明的那段时间，阿娅的听力嗅觉这些能力远超常人，恢复视力后，这些超常能力也没有失去，医学上也没办法解释这个问题。
  然后又让阿卡来展现她的本事。阿卡外公没有教她打猎的技巧，而是教她潘杰克.赛拉特格斗技。
  只见阿卡右手食指穿在她那把小拉威阿亚姆爪刀的圆环里，反握着爪刀，时而在丛林地面滚来滚去，手中的爪刀很少有刺击动作，都是割划为主。
  钟小军发现阿卡时不时做出类似于老虎扑食的动作，经常有紧靠地面的蹲伏翻滚姿势。给人印象深刻的阿卡身法的灵活性。
  老爷子跟阿卡的外公有过交流，他说：“潘杰克·赛拉特有复杂的揪扭技术，善于贴近对手实施近距离攻击，而且他们往往会在脖子上挂一件虎牙护身符。
  据说有了这种护身符，当他运用赛拉特武艺时，会像一只老虎那样顽强、勇敢、大胆和凶猛。”
  钟小军果然发现阿卡做某些动作的时候，会像野兽那样龇牙做出凶狠状。
  阿卡在地面上一阵蹲伏翻滚扑击后，又飞快地爬上树，在树枝之间跳来跳去，落下来地面之后就地一个滚翻，又蹿上另外一棵树。
  老爷子解释说这是学习树上的猴子。老爷子对阿卡的潘杰克·赛拉特“虎拳”不甚在意，他对钟小军说：“只要穿上胸挂式弹匣袋，带上护腕护膝，阿卡没办法割肚皮手腕，几乎就无计可施了。
  割脖子她又很难做到。但是她练的这套‘猴拳’倒是很有意思，在丛林里面的树上跳来跳去，比在地上慢慢钻过灌木丛快多了。”

  老爷子对三个人进行了摸底测验后，心里有数了，自己去准备训练器材，但是针对钟小军的体能训练加强了。
  下午摸底测验，晚上6公里武装越野时，钟小军不但要把枪背上，要背上那个旅游背包，关键是多给他加了20斤的重量。
  钟小军本来有体能和耐力优势，在美团送外卖的时候，他连续跑着送外卖到几栋20层以上的停电高楼，就让一帮同事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老爷子对他的体能算是放下心来。
  不过他告诉钟小军：“目前你也就达到了一个侦察兵士官的标准，离真正的大军区特种部队精英还有很大差距呢。”
  虽然多加了20斤负重，但钟小军这一年的荒岛生活不是白给的，所以两圈环岛越野轻松跑下来，等钟小军站在老爷子面前报告两圈已经跑完。
  老爷子突然冷不丁问道：“你刚才跑后面这圈的时候，看见我没有？我在做什么？”
  钟小军刚才只顾着绕岛跑圈，哪里顾得上看四周？自然被问得张口结舌回答不出来。老爷子说：“不知道？好，下去再跑一圈。”
  钟小军这时候求生欲拉满，赶紧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看见老爷子您两次-”
  他脑袋急速转着念头，然后继续瞎掰：“您站在那里看我跑。”
  老爷子说：“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是对的。如果你是侦察兵报告情况，说没有摸到敌情。
  那么指挥员就会根据你不知道敌情来做安排，这叫敌情不明。指挥员可以重新派人前去侦察，也可以避开敌情不明的地方。或者说必须去敌情不明的地方，那么就多派出尖兵加强搜索。
  但是你编造情报，有说成没有，没有说成有，这会导致很严重的损失甚至吃败仗。所以加罚一圈，下去跑两圈。”
  钟小军知道如果争辩，说不定就涨价成罚跑三圈了，只好哭丧着脸又下去绕岛跑圈，这次的教训给他也提了醒，随时要注意观察四周环境变化，因为老爷子随时会提问，答错了很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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