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抽卡第四天

【……阿云，抽到这张卡的你估计很生气吧，不过alter化正是我应允的。请放心，我向你的系统咨询过alter化的后果，我认为alter化的我比原本的我更适合你、也更适合那个世界。放心收下吧，alter化的我，本质上也是我，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诶？”出云的怒火被突然打断，他茫然地眨眨眼，“这是……晏逐说的？”

        【是的，宿主。】

        “等等！”出云突然警觉，“我要看卡池的概率表。”

        【这是保密的……】

        系统看着出云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打了个激灵，快速改口——说实话，出云这种时空管理局的外援都是大佬和疯子，这种人面前该怂就怂，它又不是个新手系统。

        【我只能说，是角色自己设定的概率，晏逐阁下给[晏逐·alter]设定的概率比[晏逐]要高得多。】

        “……所以说，谭瑶该不会也给[谭瑶·lily]设定的概率更高吧？”

        【……谭家主要求保密。】

        “我明白了。”出云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谭瑶那张冷淡的脸后明明恶劣得很。说起来，他披上谭瑶[lily]的角色卡时，突然恶趣味上头开始装神秘人，不会也有谭瑶的影响吧？

        随即，他又真心实意地微笑起来，“既然晏逐这样说了，那我就试试他的alter化角色卡好了。”

        【sr·晏逐[alter]】加载。

        晏逐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

        因为堕为邪灵，他的眼眸转为猩红色，色泽艳丽如凝固的鲜血，一头黑发也转为干枯的苍白，连皮肤也是毫无血色的惨白色。原本温润如玉的气质被扭转为冷酷邪气。

        “这副样子，不管看多少次都令人作呕。”

        晏逐嗤笑一声，抽出随身的定光剑，随意比了比长度，就干脆地削成了齐耳短发。

        “这样看起来倒是顺眼多了。”晏逐把削下来的头发拢成一束丢进垃圾桶，又顺手拿了罐冰啤酒，坐在沙发上陷入思考。

        加载角色卡，就是加载了对方的性格特征和行为模式，但仍旧会遵从出云的大目标。

        “所以就是刷存在感啊……”晏逐[alter]坐着坐着就歪倒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晏逐本人的贵公子仪态，“灵异事件男主角，这个够印象深刻了吧，反正老子也是恶鬼了……嗯？”

        晏逐察觉到什么，突然坐直了身子：“我的身体……是人类的身体了？”

        【角色卡根据世界观进行了调整，《文豪野犬》世界观是没有鬼的。您的其他能力被调整为本世界观下的异能力。】

        “国木田独步听到会很高兴吧。”晏逐哼笑一声，那双猩红色的眼睛也柔和下来。

        出云的意识却察觉了他借着国木田表达的未竟之意——“我真的很高兴。”

        于是出云也跟着笑起来——晏逐的alter化，正如他的友人所说，要更适合他。他和曾经的出云身上有重叠的影子。

        晏逐温和、豁达，拥有极坚定的灵魂，出云敬仰他，却也明白自己永远成不了这种人，反倒是晏逐[alter]……

        在试过这张卡后，出云解除了加载。

        【还有个好消息哦，宿主。】

        【您目前有足够能量，可以独立一个马甲。】

        出云笑了一下。

        他已经有接下来的计划了，这次他决定本体出场。

        ——真正的那个本体。

        织田作之助疲惫地走进西餐馆。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安吾失踪、mimic袭击，还有……太宰。

        现在想来，几天前那个女孩子简直就像是风暴的信使，短短几天就物是人非，除了那张酒吧内的合照，竟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能作为这场友谊的见证。

        他叹了口气，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一面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随即，他愣了一下。

        隔壁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他刚刚在想的女孩子——瑶。

        是巧合吗？还是……

        瑶对面的青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这边，敏锐地回头向这个方向看来。

        在看到青年面容的一瞬间，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关于他容貌的任何信息，一种强烈的古怪而扭曲的预感就充斥了他的脑海，好像冥冥之中被什么不可知的生物标记并窥伺。「天衣无缝」被反复触发，但传来的图像只有一片漆黑。

        “……织田作先生？织田作先生？您是不舒服吗？”

        织田作之助足足五秒才从刚刚那种毛骨悚然的状态中挣脱，他茫然地转了下眼珠，才发现刚刚那个青年已经完全转过身来，神情担忧地看着他。

        这一次，他看清了这个青年的容貌。

        青年长得与“毛骨悚然”这个词毫无关系。正相反，他五官长得很漂亮，也没有攻击性，弯起眼睛的样子无辜又温柔，却不会让人错认性别。似乎是出于担心，青年身体前倾，黑色的半长发散在颊边，那双灰色的眼睛盯着他。

        不知为何，他又被那双眼睛吸引了。

        那是很纯正的灰色，但有其他的东西隐隐从灰色后透出来，一些闪闪发亮的……

        在他看清之前，青年先把眼睛移开了。

        “您没事吧？”他再次问道。

        “……啊，没事。”织田作之助深呼吸了一下，这才发现不光是那个青年，他对面的瑶和西餐馆的老板都担忧地注视着他。

        “小织，你出了很多冷汗，这几天工作太累了吗？”老板递了张纸巾。

        织田作之助伸手一摸，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汗珠。他道了声谢，一面擦，一面看着隔壁桌的两个人。

        瑶很不满地看了那青年一眼，转而笑着地对织田作打招呼：“织田作先生，又见面了！”

        而受了可爱幼女的一个白眼，青年——未加载任何角色卡的出云本人，无辜地眨眨眼，对系统吐槽道：‘这也不能怪我不是……没想到织田作的灵感那么高，应该是因为天衣无缝，大概。’

        【……】

        系统现在非常崩溃，一点也不想和出云说话。

        出于隐私保护，出云这种编外人员的档案大部分都是隐藏的，系统只能看见种族、基本能力、性格、行事风格等基本信息。

        出云的来历非常奇特。他本身只是一个孩童的幻想，是现实所不存在的星球生命体，并出于种种际遇最终成为了真实存在的生物——“种种际遇”这部分就不是系统有权限得知的了。然而，正是由于出云本身就是被普通人创造出来的生物，他与《文豪野犬》这些次级衍生世界的适性极好。

        系统本来以为自己得到宝了。

        直到自家宿主坐在西餐馆里，突然使用了部分能力——明明是出于孩童幻想的星球生命体，到底是为什么会和那个体系的生物搭边啊！

        那个体系的生物——除了祂们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三柱原神之一高高兴兴地在时空管理局挂了个名，时空管理局一般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出于某种刻板印象，系统看着出云，也觉得他陡然诡谲恐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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