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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革职


苏慕心未能见到沈维明就被拿下了,他对藏在暗处的夏攸宁轻轻摇头,示意对方别冲动。

        “苏慕心你以下犯上,我一定要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皇宫内,林松荀气呼呼地整理好衣衫,大步迈向勤政殿。

        “林将军,陛下在和几位大人商谈要事,请将军稍等片刻。”丘内侍恭敬道,他心中替苏慕心不满,但却不能有任何表现。

        林松荀心中紧张,来的路上,苏慕心已经私下告诉过他,必有人会暗中阻拦,所以他是唯一的希望,一定不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看出端倪,不然整个金吾卫都会惹上麻烦。

        为了配合苏慕心演戏,他已经吩咐心腹将元、陆二人抓起来,实则保护他们安危。

        “林将军,陛下召您。”

        林松荀跟着内侍缓步走进御书房,殿内淡淡的龙涎香扑鼻而入,上将军徐臻青护卫在陛下身侧,几位文官站在另一边,还有闻讯而来的勇王和瑞王。

        “爱卿,究竟发生何事,朕怎么听说安乐伯和你当众大打出手?”沈维明眉头紧锁,今日早朝,他收到了一些参苏慕心的奏折,指控对方目无法纪。

        当时还心中纳闷究竟发生了何事,没多久就听到他当街行凶之事,正觉惊讶,受害人就进来告御状了。

        林松荀跪下行礼,语气郑重:“陛下,安乐伯为人不服管教,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他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说完从怀中拿出布包:“还请陛下过目。”

        丘内侍从他手中接过,呈现给沈维明,众人看到这厚厚的布包,心中想,林松荀和苏慕心到底多大仇怨,连证据都搜罗了一大堆。

        沈渊砚一双风流桃花瞟过布包,眼中暗藏怀疑,唐子明今日一早前来找他,那批杀手音讯全无,为了防止意外,他一早派人去城邺郡查看情况,却等来城邺郡出事的消息。

        虽然他和郡丞的往来都藏在私底下,知道的人甚少,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借刀杀人永绝后患,便故意将此消息放出去,朝中一些人果然坐不住了,一边找杀手半路拦截,一边上书参奏苏慕心。

        沈维明本以为不过是二人不和,随意翻开布包,看到里面手掌大的夜明珠有瞬间怔愣,打开书册,越看越生气,脸色如墨。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良久之后,沈维明将书册用力盖上,眼神阴鸷扫过殿前的每一个人,而后盯在林松荀身上:“他呢?”

        “已经被皇城军控制了。”

        “让他滚上来。”沈维明语气严厉。

        “喏。”丘内侍下去传旨,众人见陛下正在气头上,无人敢言。

        见此,沈渊砚轻轻松了口气,静观其变,

        苏慕心进来的时候,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衣服上沾染了血渍,风尘仆仆一脸狼狈,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几道灰印,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他们对你动刑了?”沈维明见到他这副模样,开口问道。

        站在一边的皇城军首领连忙跪下,大呼冤枉:“陛下明鉴,安乐伯身上的伤是之前就有的。”

        “你受伤了?”沈维明脸上的关心不是作伪,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这到底是生气呢?还是心疼呢?

        苏慕心跪在地上行礼:“回陛下,不过是小伤,一切尚好。”

        沈维明心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尚有些稚气的孩子,本该是金尊玉贵的富贵闲人,心中叹气,唤他起身,让人给他松解:“辛苦你了。”

        他刚刚语气严厉也是因为不满对方不顾安危以身涉险。

        将手中的账本递给丘内侍,让他拿给众人,在场的朝中重臣轮番翻阅,无不眉头紧锁。

        “一个小小的郡丞在朕的眼皮底下都敢只手遮天,让百姓敢怒不敢言,这天下到底是谁的?”沈维明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怒火,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陛下是真的生气了。

        众人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若不是安乐伯无意发现,城邺郡的百姓还要继续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那些贪腐之虫还要残害朕的子民。”沈维明对那些人深恶痛绝。

        “林松荀,传朕旨意,带着金吾卫好好严查这些蛀虫。”

        “喏。”林松荀领命,离开前,对一边的苏慕心点点头。

        苏慕心回以微笑。

        “陛下,臣有请奏。”左相冷商跨出列,“安乐伯本意虽好,但行事不合规矩,而且滥用私刑。”

        “按照规矩,伯爷应该将此事上报后再由大理寺或吏部定夺众人的罪责,而不是滥用私刑,私下将郡丞等人处理了。”

        城邺郡郡丞现如今下落不明,而师爷衙役等人也在回京的路上身负重伤,不治而亡,众人将此都推到苏慕心身上。

        “冷相此言差异。”右相顾岑反驳,向沈维明行礼,“事有轻重缓急,安乐伯以百姓为主,臣认为没有错。”

        其余朝臣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苏慕心在一边听着沉默不语,直到有人妄图将这个事态扩大到整个金吾卫。

        “金吾卫做事向来目无法纪,陛下应当严惩。”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一片寂静。

        自古以来,皇权和世家大族之间的明争暗斗都没有停止过,前朝不是没有出现世家掌管朝政,皇室听之任之的局面,这也是沈维明一直想改变士族垄断官场的根本原因。

        即使忠义如顾岑,面对世家和皇权的交锋也会沉默,因为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他身后的顾家。其余朝臣更是如此,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嗣,任何时候都会以家族荣耀为重。

        “那依爱卿之言,该当如何啊?”沈维明不气反笑。

        图穷匕见,说话之人终于说出他的目的,他们才不在乎苏慕心到底这事到底合不合规矩,他们想趁机铲除金吾卫,削弱皇权,毕竟谁都不想时刻被监视,被人抓着把柄。

        “朝中贪腐之徒理应论罪当罚,但也不能放任金吾卫如此行事,依老臣看来”

        话还未说完,就被苏慕心打断了,翩翩少年语气懒洋洋:“你哪只眼睛看到金吾卫做事不合规矩了?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目无法纪了?”

        “你。”说话之人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辈强驳,怒道:“这么没有规矩,苏戚之是怎么教你的?”

        “吴御史慎言。”顾岑不愿意了,你说就说,干什么提到我去世的表弟。

        “呵。”苏慕心冷笑一声,看着此人,“我父亲再不会教我,也总好过您老人家啊。”

        “优秀明理的大儿子被您逼得有家不能回,小儿子被宠溺的不知天高地厚惹出如此祸端,怎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父亲不会教孩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公报私仇呢?”苏慕心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嘲笑看着对方。

        吴御史就是吴观、吴应的父亲,因为儿子的原因,一直看苏慕心百般不顺眼。

        “你,一派胡言。”吴御史气得喘着大气,跪在地上喊冤,“陛下明鉴,老臣一片忠心。”

        “陛下,吴御史言之有理,不可再放任金吾卫如此行事。”太尉郑厉上前附议。

        “臣附议。”冷商开口道。

        “臣附议。”顾岑叹了口气,也赞同。

        “臣附议。”

        殿上众人心思各异。

        苏慕心见众人都恨不得金吾卫消失,心中好笑,真的以为陛下是那种任他们揉搓之人。

        被朝臣逼到如此地步,沈维明心中怒火中烧,脸上反而云淡风轻,手指轻敲龙案,看着众人,心中明白现在不是和世家撕破脸的最佳时机,忖度该怎么做保下金吾卫。

        “陛下。”苏慕心向沈维明行礼后,站起身笑意盈盈,“臣很好奇,为何众位大人一定要把臣的过失推到金吾卫身上,臣早已不是金吾卫的人了。”

        “你胡说什么?”吴御史不满。

        苏慕心不恼:“众位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我以下犯上,不仅当街对林将军言语不敬大打出手,还用利刃妄图伤害同僚,便早已犯了规矩,被逐出金吾卫了。”

        “而且,因我擅自审问城邺郡官员,对其滥用私刑,引起同僚不满,我还将他们二人殴打一顿驱逐回京,所有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与金吾卫又有何干呢?”

        “安乐伯,这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拦下来的。”太尉郑厉皱眉。

        “陛下明察,大可派人去看臣是否撒谎,自林将军掌管左右翊卫后,处处刁难于我,我就是想报复他。”苏慕心说得轻松随意,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臻青,可有此事?”沈维明故意问道。

        徐臻青行礼回道:“回陛下,臣在卫府的时间不多,未曾亲眼所见,但也听人说过,二人早有矛盾不和已久。”

        “安乐伯,你恃宠而骄,目无法纪,仗势欺人,挟私报复,败坏金吾卫名声,你可知罪?”沈维明坐在高台上望着苏慕心。

        苏慕心跪在地上,磕头道:“臣认罪。”

        “既如此,就罚你回府好好闭门思过。”沈维明睥睨着众人,“众位卿家还有什么要说的?”

        顾岑率先出声:“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众臣附议,他们知道万事有度,若是把陛下逼得太紧,最后谁都落不得好处。

        就这样,苏慕心被革去金吾卫中郎将的头衔,又变成了吃喝不愁的安乐伯,私下里还得到沈维明和文君仪的一堆赏赐,开开心心选了一个好日子搬离了信昌侯府。

        不仅将祖母和妹妹一同带走,连顾贞白所在的清净轩、苏戚之夫妇生前所在的琴瑟阁,和他的傲霜院的东西全都搬空了,连院子里的父亲栽下的梨花树都一起搬走,只剩下一个大坑。

        顾贞白住的是寓意福寿绵长的福寿堂,院子建筑风格参照了祖母未出家前顾家的闺房院落的设计,端庄大气。

        也为苏念心准备了一处华丽典雅的宅院,院子里芳草如茵,鲜花盛开,假山流水不失灵动,还有各色秋千玩具。

        父母的琴瑟阁也是他们生前的模样,苏慕心想着,有一天,午夜梦回之时,父母也许会想回来看看,这样他就能告诉他们,他把家人照顾的很好很好。

        “咱们以后就住这里了?”这次跟着夏攸宁一起出来的江铁塔看着这进深五重,上下两层,亭台楼阁连江南园林都有的宅子,发出灵魂拷问,阁主这是傍上了大户吧?

        霁风正和半夏一起指挥众人搬东西,闻此,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是自然,咱们也是跟着阁主享清福了。”

        江铁塔见他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还有早先来京城的汀碧阁众人也喜气洋洋干得热火朝天的,便也带着她的手下一同加入搬运大队。

        傍晚,院子里摆了四五张桌子,搬入新家后的第一顿饭,大家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起吃着美食,谈天说地。

        顾贞白看着孙子一改以往的阴郁,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容,孙女也越来越活泼健康,一双萌动的大眼睛闪着光彩,她倍感欣慰,丧子的伤痛也被一点点抚平。

        “你宁哥哥刷刷几下,就把那些坏人都打跑了,超厉害的。”苏慕心抱着苏慕心给她讲述这两日的经历,说到夏攸宁,笑容满面,语气自豪。

        苏念心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夏攸宁,拍着小胖手:“宁哥哥好厉害。”

        “那是。”苏慕心也弯着眼眸看着对方,明眸中仿佛有星辰大海一般。

        夏攸宁嘴角轻扬,从他怀中抱过苏念心,轻声道:“你哥哥也很厉害,真的很厉害。”眼神里全是深情。

        深夜,热闹落幕,伯爵府里恢复一片宁静,大家都进入梦乡。

        苏慕心翻来翻去睡不着,本以为这两日接连的疲惫会让他早早入睡,谁知道搬入新宅的第一个夜晚却失眠了,总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

        调息打坐的夏攸宁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起身下床,推门走出,犹豫一会儿,轻轻敲响苏慕心的房门。

        很快,苏慕心穿着雪白轻透的蚕丝里衣把门打开,看到他一脸奇怪:“阿宁?”

        夏攸宁轻笑:“我睡不着,想找你聊天。”

        “好哇好哇,我也睡不着,快进来。”说着,苏慕心上前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拽进屋拉到床上,“咱们秉烛夜谈。”

        两个人并肩而卧,合盖一床被褥,苏慕心给夏攸宁讲他不在京城时发生的事情,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只剩下浅浅的呼吸。

        夏攸宁翻身侧躺,面对着苏慕心,手指轻轻划过英挺的鼻梁,连日的想念如溃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撑起身子,轻轻亲吻上那朝思暮想的薄唇,从灵魂深处传来颤抖,让他忍不住加深这个吻,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身体里。

        熟睡中的苏慕心一点反应都没有,连日来的困倦在夏攸宁躺在他身边后席卷上来,仿佛有了安全感一般,他睡得无比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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