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篆刻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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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析在椅子上坐下,将带来的工具和印章摆放在桌子上。
他扫视着长桌周围一张张熟悉的脸。虽说社团课一周只有一次,但一年下来,社团成员们都混的很熟了。
何况篆刻小组的传统艺能是群体相声呢,白析想着,藏在口罩后头的嘴角略微上扬。
本来上节课白析就可以刻好这节课要上交的结业作品。奈何那一天忽然绑定了系统,他为了研究用户守则,把字转印到章面上时心不在焉,直接把章给刻反了,两个多小时的心血付诸东流。
于是,他挑了一块之前就已经刻了一半了章,这节课把剩下的部分完成,再给它润色润色,横竖也能凑合着完成任务。
这个章他当时选了阳刻,需要把文字以外的空白部分全部剔除,难度比较大,耗时比较长。他得抓紧时间。
江弈上回匆忙下线,这一次倒是有幸体验了沉浸式刻章。
白析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江弈发现他小拇指的指甲略长,抵着石料边缘,有一种玉石的质感。落刀干脆利落,铿然有声。笔画苍劲,而小篆的字体又自带一种古朴。
抑扬顿挫的节奏,刀刃游走。白色石粉粘在白析左手的食指指腹,他用指尖将细微的石粉轻轻掸去。石粉填充出他指纹的轮廓。
江弈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宿主就是用这个指纹解锁手机的。
他本来不想打扰白析,犹豫了一下问:【为什么这块石料是深色的,刻划产生的石粉却是白色?】
“嗯?”白析大半注意力还是放在刻着的章上。“我也不太清楚?”
周围的人都在聊天,而他又戴着口罩,低声回答,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其实篆刻小组里有不少人都戴着口罩,这样可以防止吸入石粉。白析带着口罩也不会显得特别。
白析非常专注。他刀下的线条,他的手指,都流畅有力。
这块石料相当好看,是很深的墨绿色。对着灯光,会露出些许絮状物质,像是一块煮沸后速冻的浓云。
冷而深沉的光,让白析想起了系统的机械音。
而那道机械音就在他的耳畔响起:【这样的石料贵吗?】
“很便宜的,当时一起某宝团购的,还包邮。”白析回答。
【你刻的是什么?】江弈看不懂小篆。
“白痴。”
【请用户注意文明用语。】江弈为了不被主系统唠叨,按照系统规定上的内容给予了警告。
白析忍俊不禁:“我的意思是:印章上刻的是‘白痴’,你想什么呢?”
“对了,你不认识小篆?”白析猛然想起:系统理科很强,而文科……由于他对自身的文科水平很有信心,所以一直没有询问系统相关题目。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来问一问,试探一下系统的水平如何。没准儿也像他一样偏科呢?
“系统?问你个问题。”
江弈丝毫没有危机感:【问吧?】
白析觉得容易的问题,系统肯定能答出来,斟酌了一下,问道:“你告诉我,‘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的下一句是什么?”
【嗯?什么?】江弈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但鉴于现在他是用着白析的感官,他又怀疑应该是宿主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白析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江弈一头雾水。
“唉,看来你也不太智能。而且跟我一样,是个偏科的。这一章不是还挺有名的嘛。”
主系统这个潜水的观众,忽然贴心地小窗江弈,给他递答案:〖这句话出自《道德经》~〗
江弈沉默不语,找到了一些白析写数学题时的心情。
当他看到宿主数学“摆烂”,自暴自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但是他很快发现,其实只有数学一门学科是这样。
白析的学习策略本来就是硬扛下数学偏科拉下来的分,靠提升其他科目来弥补分差。在其他科目上,白析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可能还有热爱。
“组长,您帮我摆改个章呗!”一个憨厚的声音打破了江弈的沉思。
白析手一顿,抬头一看,原来是同一小组的石磊拿印章过来,请他修改:今天是最后一节社团课了,要打分。
白析思考了几秒,“嗯,行吧,放在那边。”他用拿着篆刻刀的右手的小指点了一下桌角,没有抬头。
这时,斜对角那位小姑娘也递来了自己的印章,“那也请帮我修改一下,好吗?”
白析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继续端详着自己的作品。
〖十三班的丁妍。〗主系统单独向江弈说到。
“然后呢?”江弈接过话茬。
〖然后是她对你的宿主好像有点意思。〗
江弈无奈:“我不需要这种多余的信息。”今天的主系统好像有点抽风。
〖你不觉得吗?你的宿主就是这块石料,而你就是一把刻刀。在某个范围内,你可以引导他的走向,塑造他。〗
按理说不该被这种煽动性的话语带偏自己的情绪,可是江弈感到了轻微的不爽,像是有人用刻刀的刀侧轻轻刮擦着他的心坎。
他并不了解白析的过往。白析大部分的人际关系,他一无所知。
除此之外,对他而言,白析是他存活的唯一的,全部的希望;对白析而言,他只不过是生活的一小部分,一段突如其来的插曲。这种不对等性也使江弈觉得内心空荡。
也许主系统的话没错,白析是一块石料,而他是那把刻刀。看似距离很近,接触面却非常的小。也许没准那天就会刻崩了。
白析倒是对他们对话浑然不觉,修改完自己的印章后,白析拿起了那位男同学石磊的印章。
看着那个印章,白析陷入了深思。片刻之后,他陷入了更深的深思。
“石磊,你这个”白同学放下篆刻刀欲言又止的皱眉,“你有考虑过磨平了重刻吗?”
白同学诚恳地对上石磊诚恳而悲哀的目光,左手扶额,无奈道:“这属实已经超出我能力范围了。”
那位同学哀嚎:“我也想,可砂纸被我用的太久,已经光滑的像报纸了啊!而且最后一节课,现在离下课只有一个小时了,来不及啊!组长,您救我。”他双手合十。
白析叹息。这个印章刻得犬牙差互,纵横沟壑。刻章的人手劲儿很大,有不少刻崩的地方,就那么自由自在地崩着。看得出来是个抽象派的。
“行吧。代价是你得留下来整理我们组的桌椅,我今天轮到班上的值日生,要早点回去搬饭箱。还有,下次也不必刻的这么写意?”白析无奈地回答道。
“行行行!不会有下一次了!这是这辈子我最后一个章了。啊啊啊,我那一天怎么就记错了时间?我梦寐以求的剑道课!被抢光了,抢光了!”
白同学低头观察许久,终于下刀。
石磊同学依然在向一旁的丁妍哭诉着自己悲催的社团选课历程:“我当时选报了另外一个社团,可是太冷门了,人数不满20没开。过了几天,我又登入界面一看,我被调剂进了咱书画篆刻社”
一个小时的时光,看似漫长,实则飞逝。时不时有人带着自己完成了的作业去找老师打分。白析趁着没有人排队的时候将印章递给老师审查,获得了篆刻组的最高分。
下课铃声一响,众人纷纷开始收拾东西,相互道别。
有一个短发齐肩的小姑娘朝着篆刻社的桌子走来,拍了一下丁妍的肩膀:“吃饭啦!钉子你还没好吗?你平时动作很快的呀,怎么今天比我还慢?快点啊!”
“倪柠,等一下……”丁妍想解释什么,却被截住了话茬。
“——哦!”那姑娘恍然大悟,“你是社长!今天要最后一个走,留下来检查。我怎么给忘了?没事,我等你,不急。”
“话说回来,今天来社团课的路上,我看到科学馆前头的无尽夏开的非常好……”那个叫做倪柠的女孩子似乎性格活泼,是个话唠。
这时,白析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回去吃饭?】
“先得向社长汇报篆刻组的情况。”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主系统又给江弈补充了一点额外的信息:
〖倪柠,是九班的,和你的宿主是同班同学。她和丁妍是初中时就认识的朋友。〗
白析将表格递给丁妍,简短的汇报后,说到:“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白析打着伞,走到教学楼楼下。他收伞,雨淋在他身上,所幸下得不大。
蔡云轩杵在饭箱旁等着,见到白析,扯出了一个笑容:“您来得有点太早了吧?我要是再等一会儿,没准儿能分裂出另一个我来: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这不就把饭箱子给抬上去了吗?”
白析笑出声,两人相互笑骂了几句,抬着沉重的饭箱,向楼上走去。
江弈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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