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是什么东西

“雨儿，为母着实累的慌，你的手一向灵巧，过来帮为母捏捏吧。”

        陈氏撑着脑袋坐在自己院子的客厅内，身旁的香炉冒着袅袅的烟雾，她一脸疲倦的吩咐着坐在下首喝着茶的南宫雨。

        南宫雨忙活了一天，胳膊痛的不行，头还有些晕，自己都想找个人来捏一捏，母亲这般吩咐她，她着实有些不情愿。

        端起手边的茶轻辍了一口，“母亲今日个能否让百合代劳，雨儿确实累的慌。”

        陈氏有些不解，南宫雨平日里在府上没事就练习练习琴棋书画和女红，怎么可能累到，这是推脱之词吧。

        才在娘家受了气，回到府上还被女儿给不待见，那张脸拉扯的跟驴脸似的。

        眼尖的牡丹瞧着夫人不高兴了，笑着解释。

        “夫人别误会了，您一出南宫府，小姐便想着去给夫人去出口恶气，哪里晓得老祖宗也在大小姐的院子里，这不是被生拉硬拽的帮着大小姐忙活了一天吗。

        小姐的胳膊都肿了呢，亏得大小姐好意思在那一直陪着老祖宗聊天。”

        提及老祖宗，陈氏一拍脑门儿。

        “哎呀，竟是忙的忘记请安的事情了。”

        还没来得及歇够，陈氏便着急忙慌的去了老祖宗的院落，可老祖宗哪里还肯在见她。

        南宫燕窝在老祖宗的怀里，“祖母，您真的不见主母吗？”

        老祖宗慈爱的抚了抚南宫燕的脸，“不是不见，一个府内，低头不见抬头见，哪里能不见。”

        她将身子直了起来，“那现在就见吧，她拿走的嫁妆全都还回来了，在陈家定然受了不少的气。

        作为晚辈，燕儿总得还主母一份礼物才是。”

        老祖宗眼前一亮，这丫头这是又要捉弄陈氏？

        算了，她开心就好，被欺压了十年，难得懂得反击，多学学也好，至少现在出了什么事情她还能帮衬着。

        南宫燕一咕噜的起身，直接去了药房。

        南宫府家大业大，有自己家里的大夫，也有自家的药库，外面药店有的药这里有，没有的药这里也有。

        “徐伯，我来取几样药材。”

        徐伯是药房里的管事，南宫燕刚刚在南宫府内得了势，此刻正想着要怎么巴结。

        南宫燕要取药，他利落的去了油纸。

        “大小姐是哪不舒服吗？”

        南宫燕莞尔一笑，“不是，主母今日个回娘家好像受了气，我想取些下火的药材给主母调调气息。

        主母若是倒下了，谁来伺候爹爹。

        你忙吧，这些东西我都识得，等下取完了你做个记录便是。”

        徐伯哪里敢让南宫燕亲自动手，主动过来帮忙，南宫燕笑着拒绝，执意自己动手。

        徐伯不好在推迟，便允了南宫燕。

        对于药材徐伯认识不少，并且也略微知晓那些药材的性能。

        当南宫燕拿着那些药材给他做记录的时候，着实冒了一头的冷汗，却又不能说不对，可总觉得哪怪怪的。

        大小姐要，他不能不给，详细的做了记录，便将账本给合上了。

        南宫燕拿着那一包药材，一步三颠的来到老祖宗的院子，见着陈氏跪在院子外边，同陈氏打了个招呼。

        “主母，一同同燕儿进去吧。”

        陈氏的胸脯被气得一鼓一鼓的，日头渐渐落山，天气越来越冷，若是可以，她哪会在这跪着。

        南宫燕挑了挑没眉头，“这是祖母不让主母进去吗，那燕儿进去劝劝祖母去。”

        陈氏的脸颊抽搐了两下，手中的绿色绣帕楞是被她扣出了一个大洞。

        南宫燕，本夫人跟你没完。

        “祖母，燕儿回来了，这就去给祖母泡茶去。”

        刘姑姑很有眼力，去门外将陈氏请了进来。

        “儿媳给你母亲请安。”

        老祖宗冷着脸，淡淡道，“坐吧，这请安老生觉得还是放在早上比较好。

        同为府内的人，两个孙女便比你做的好。”

        陈氏额头冒汗的低下头，这婆婆没见几回，心里是惧怕的，尤其经历了昨天那一档子后，她更是害怕。

        言语间，南宫燕已是端着茶从偏厅走过来，先是将一碗红枣百合茶端到了老祖宗的面前。

        继而又将另一杯查递到了陈氏的面前。

        茶香阵阵，老祖宗轻轻的闻了闻，沁人心脾，茶香四溢，闻着就让人想喝。

        她笑眯眯的端起查轻轻的品了一口，微甜，甜中又带了点苦涩味，却蛮好喝。

        见老祖宗喝的开心，陈氏忍不住也将茶盖给打开。

        “砰”

        她吓的手一松，上好的青花瓷杯掉落在地上，碎成了渣渣，和那些茶叶混在一起，那张闭月羞花的面容瞬间惨白如纸，失了颜色。

        这，这是什么东西？

        老祖宗已经敛了眉头，怒目看向陈氏，语气冷的如腊月的寒霜。

        “你什么意思，燕儿好心给你泡茶，你就是在不喜欢，也不能将这杯子都给扔了啊。”

        南宫燕那暗自偷笑了下，抬头间眼泪已是从眸眶里滑落。

        “母亲，燕儿去问过大夫了，这个降火去疲的，您今日个不是去陈家去了吗，燕儿怕您累着，所以特意选了这茶。

        您不喜欢可以告诉燕儿的，燕儿给您换就是了，这茶毁了就毁了吧，这茶碗可是祖母最爱的青花瓷呢。”

        陈氏哪里晓得这内里的乾坤，赶紧跪到地上。

        她虽然一介妇孺，但到底也不是个白痴。

        “金银花和荷叶降火儿媳是知晓的，可这干干巴巴的蚯蚓是怎么回事？”

        老祖宗也看到了那地上干瘪的如树棍一般的虫子，看向南宫燕。

        这丫头确实有些过了。

        “母亲，您可是误会燕儿了，这个可是好东西，都说了去疲下火的，当然不只是下火了。

        母亲若是信不过女儿，大可请个大夫来问问的。

        若是女儿有平添半点儿的多余药材，您怎么处罚女儿都成。”

        现代的时候她懂的就是中医，什么东西有什么药性她可比谁都清楚。

        南宫燕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陈氏哪里还敢去请大夫过来验证，只能跪在原地求老祖宗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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