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回:上)此银儿非彼莺儿貌似神更似 此义父非彼义父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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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喽啰们准备抢走轿中的小姐时候,一个年轻人冲了上来,将喽啰们打的人仰马翻。
坐在马上的刮地虎方魁,催马来到年轻人面前,二话没说,斩马刀“唰”的一声,一个“劈头盖顶”,向年轻人的头顶劈来,年轻人眼不眨,眉不皱,迎风而立。这个年轻人非是别人,正是侠肝义胆的岳飞岳鹏举。
眼看斩马刀就要落在岳飞的头顶之上,围观的山民大声疾呼:“壮士,快躲!”“躲”字尚未出口,岳飞一个“随风飘絮”让开方魁的斩马刀,飘身一旁,方魁由于用力过猛,差点儿没从马上摔下来。
再看,岳飞站在一旁像没事人似的,方魁二次提刀,双脚一揣马镫,战马前窜,一个“横云断峰”,向岳飞拦腰斩来,不待方魁杀到,岳飞脚尖一点地,一个“彩虹经天”,跃过方魁的斩马刀。
方魁的斩马刀再次落空,他带过战马,气的哇哇暴叫,围观的山民更是给岳飞助威,高声喊道:“好啊!少年英雄,英雄少年!”
方魁觉得自己在马上够不着岳飞,急忙来了一个“一鹤冲天”,从马上跳了下来,一个“砍瓜切菜”,将二十四斩斩马刀使将出来“呼呼”山响,仅从气势上看,的确有过人之勇;岳飞一看方魁使的刀法,心中暗赞道:“哦!原来是你。”
那位看官问了,刮地虎方魁究竟是何许人?为什么让岳飞暗暗“哦”了一声,原来,二十四斩斩马刀是摩尼教教主方腊的看家本领。
方腊人送外号“大魔头”,想当年,方腊的二十四斩斩马刀,以及手下“八大金刚”(均称魔头)曾让梁山好汉吃尽苦头。
大宋朝派兵围剿方腊时,长子(所谓的太子)方定天镇守祖荫之地——歙州,因被王禀、刘镇合围后破败,直接导致方腊全军覆没。
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方腊退至帮源峒被俘,方腊和妻子、次子一同解往京城斩首,而长子方定天只身逃入西边的山中,由大山作掩护,逃过一劫。
待风平浪静后,方天定来到这个鬼不生蛋的地方,隐姓埋名定居下来,靠着逃跑时带出的金银细软过日子,并娶妻生子,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方魁。
由于方魁是家中独子,从小娇生惯养,要星星不给月亮,自此养成骄横跋扈的性格,虽然他也从父亲那里学会二十四斩斩马刀法,但跟爷爷方腊相比,简直是天然之别。
年岁稍大,方魁依仗自己的功夫,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等到父亲老死后,娘亲更是管不到他,整天被街坊四邻戳着脊梁骨骂,娘亲硬是被这个不孝顺、不争气的儿子活活气死。
娘亲死后,方魁更是无法无天,他聚集一帮地痞无赖吃大户,欺小民,将这个穷困的县城闹的鸡犬不宁。百姓联名告到县衙,县衙派遣三班衙役捉拿方魁,方魁一看情势不好,领着这帮地痞无赖跑到卧虎岭落草为寇,竖起一杆“替天行道”的大旗,而卧虎岭是通往县城的必经之地,来来往往的商旅、信使、过客、差官被方魁劫杀无数,加之大宋朝赋税太重,民不聊生,方魁的队伍越做越大。
到后来,方魁竟然敢跟地方官府明枪执杖,县令多次派人上报州府,但派出去的信使都被方魁截住,要么落草,要么被杀,县令大人头疼不已,无可奈何。
今日是立崖寺开坛祭法的日子,百里山民都来敬佛事,县衙派遣三班衙役巡查,担心出事。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刚刚安稳一个上午的庙会,中午时分刮地虎方魁开始下山,山上百十号喽啰尽出,想趁机大捞一笔,坐在马上得意地看着喽啰们强取豪夺。
这时,方魁看到旁边的空地上停着一乘四人小轿,一位二八佳人在老妈子的召唤下,急匆匆上轿,只这一瞥,方魁的魂都被小佳人勾走了。
只见这位女子:年岁二八,身材窈窕;青丝盘绕,面似桃花;柳叶眉,杏仁眼;挺鼻梁,樱桃口,生的是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不施粉,不描眉,一身朴素的穿着,透着山林的意韵。
方魁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之中,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他见女子匆匆上轿快要离去,这才回过味来,高喊道:“小的们,那边有位小娘子,把她抬上山给我做压寨夫人。”
岳飞一出现,让刮地虎方魁娶压寨夫人的美梦扑灭,这对心高气傲、暴戾无比的方魁来说,如何心甘?所以,他使出祖传的二十四斩斩马刀法,恨不能立即将这个多事的年轻人斩为两截。
也许是方魁祖上干的坏事太多,也许是方魁流年不利,偏偏让他遇到的是威震武林,名震八荒的岳飞岳鹏举,要想取胜,谈何容易?
万般无奈之下,无赖至极的方魁叫嚣着让喽啰们一起上,想将岳飞乱刃分尸,岳飞就是岳飞,他将“道冲”身形使将出来,在喽啰中游走,犹如游龙戏水,飞鸟投林,展眼功夫,喽啰们被岳飞点到一片。
刮地虎方魁手提斩马刀累的气喘嘘嘘,面对岳飞,他退无可退,一个“良庖更刀”,斩马刀快速向岳飞脖颈斩来,岳飞用天山折梅手中的“倒折梅”,右手直奔方魁握刀的手腕,左指直奔方魁的“曲池”穴;刮地虎一看不好,只好使出“庖丁解牛”、“游刃有余”、“目无全牛”的绝招来,三招使出,斩马刀犹如鬼哭惊风,煞气阵阵,任凭岳飞内功深厚,武艺高强,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只得念动“小无相功”的内功心法,一个“清风送爽”,人随刀风,双掌始终不离方魁的左右,紧跟着一个“梅花迎雪”,左手挡住方魁握刀的右手,一个“白虹贯日”,右掌不折不扣地拍在刮地虎的前胸之上。
虽然刮地虎方魁人高马大,体格健壮,饶是如此,还是被岳飞拍出二丈余远,倒退数步,满口喷血,瘫倒在地。刮地虎方魁刚刚被岳飞擒住,手下的喽啰树倒猢狲散,有的被岳飞点倒,有的被山民抓住。
正在这时,县令领着三班衙役赶到,为首一个举着衙板的人,正是县令李春,口中不住地喊道:“刮地虎方魁,老夫跟你拼了!银儿,你在哪儿?”
老妈子看到县令来了,慌忙答道:“大人,小姐在这儿。”县令李春一看女儿的轿前站着一位年轻人,再看老妈子抖抖索索的摸样,以为要抢走女儿的人就是岳飞,他举起板子,高喊:“方魁,老夫跟你拼了!”说完,没头没脑地朝岳飞打来,老妈子急忙喊道:“错了,大人。大人,错了!”
李春一头雾水道:“余妈,什么错了?”这时,老妈子告诉李春道:“老爷,你打错了,他不是方魁,他是擒住方魁的英雄!也是救下小姐的壮士!”
听了老妈子的话,李春这才幡然醒悟,连忙道:“壮士,恕在下鲁莽,一时心急,差点儿打错人,请侠士见谅!”岳飞答道:“大人,情急之下,难免出错,在下可以理解。”
忽然,万千山民高呼:“少年英雄,为民除害!英雄少年,万人敬仰!”那场景,不亚于岳飞在枫林口破妖魔、擒花脸,当地老百姓自觉欢呼的情景。
县令李春抱拳为礼道:“壮士,刮地虎方魁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杀人放火,强取豪夺;当地百姓荼毒已深,无不恨之入骨。今日壮士为地方除去一霸,本县邀请壮士到县衙一叙,略备薄酒,带万民和小女以表谢意!”说完,李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岳飞言道:“大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刮地虎方魁欺压良善,作恶多端,理应受到惩处,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多谢县令大人美意!”
此时,悟澄大师师徒来到岳飞跟前,只听悟澄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岳施主,县令大人和万千百姓如此盛情,还是不要拂了大伙儿的心意,为人楷模,当受万人景仰。立崖寺就在眼前,老衲与小徒自己前往,无须岳施主挂心。”
李春见一个老和尚过来与岳飞打招呼,知道他们定然是一伙的,遂言道:“壮士,既然是同路人,不妨与壮士同往,僧俗本来就是一家,请岳壮士不必客气。”
岳飞在众人的盛邀下,只得与县令一同回归府上,进了李府,李春命家人、仆妇设宴款待这位擒住刮地虎方魁的少年英雄。
酒席尚未开始,李春命人送上上好的祁门红,言道:“刮地虎方魁危害百姓久矣!今壮士只身,搏击凶寇,救小女于万一,拯百姓于水火,英雄盖世,胆气过人,本县李春带小女与万民谢英雄之壮举!”说完,县令李春以茶代酒恭恭敬敬送到岳飞的手中。
岳飞赶紧接住茶杯,还礼道:“县令大人客气了,除暴安良乃千古侠义之风,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今大人亲自端杯,折煞在下了。”
李春言道:“应当!应当!”接着,李春又为悟澄和玄瞋送上茶水,以示对岳飞的敬重。
悟澄与玄瞋接茶还礼道:“久闻李县令满腹经纶,事必躬亲;体察民情,爱民如子,百闻不如一见,老衲悟澄为祁地百姓庆幸。阿弥陀佛!”
“哦!原来大师是近佛寺住持,悟澄大师到此,恕李春愚钝,幸会!幸会!”李春惊喜地说道。
送茶完毕,李春转对岳飞言道:“大师是近佛寺住持,当属本地人无疑,可听壮士说话,似乎是相州口音,不知老夫猜测是否得当?”
“啊!大人不愧为见过世面的长者,在下正是相州人氏。”岳飞佩服地回答道。“哦!壮士真的是相州人,不知是相州何地?”李春兴奋地问道。
“嗯……相州汤阴。”岳飞想到自己的处境,毕竟枪挑小梁王的案子还没有了结,现在身处官员家中,岳飞显得有点犹豫。
李春见岳飞略微迟疑,忙言道:“老夫果然没有听错乡音,不老的是乡情,不变的是乡音,老夫终于听到乡音了。”
“哦!县令大人原来是乡翁,晚生这厢有礼了。”岳飞一边说话,一边施礼,并以晚生相称,就是不说出自己的姓名。
悟澄和玄瞋知道岳飞枪挑小梁王的事,也不便说出岳飞的名姓;李春也很通达,没有计较岳飞的名姓,他估计岳飞是一个不愿张扬的谦恭之人。
他呷了一口茶水,然后叹息一声道:“唉!二十年未归桑梓,不知家乡变化几多?壮士从家乡来,应知家乡事,老夫跟你打听一人,不知壮士是否知晓?”
“哦,在下孤陋寡闻,知之甚少,不知乡翁大人打听何人?”岳飞答道。
李春道:“我有位义兄家住永和乡孝悌里,姓岳名和,不知壮士是否知晓?”
岳飞听罢,心中一惊,岳和正是自己的父亲大人,难道他就是母亲口中的……想到这,岳飞站起身形对李春言道:“莫非乡翁大人就是内黄县李家桥的李春李叔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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