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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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沙帮前厅。
明日便是英雄宴的大日子,诸位英雄围坐在前厅商量着对策,起初尚且义愤填膺说着血刀门如何恶贯满盈,无恶不作,但终究翻来覆去也无非是:嗜杀残暴、人面兽心。
说得多了,难免枯燥无味,就不由开始对比起江湖上各位英雄的武功如何、品性如何,又不免牵扯到一些风流韵事。
于是底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昨日进帮那姑娘是谁?”
又有人问道:“什么姑娘?”
“昨日傍晚进龙沙帮那个极美的姑娘,那神仙般的姿容,只怕是一眼便忘不掉啦。”
终究是讨论他人私事,这几人小声嘀咕,也不敢喧哗叫他人听了去。
“你说的那是嵩山派左姑娘。”
又有人将手掌掩于口前,轻声道:“你们听说没有,华山派令狐冲私逃下山,就是为了这左姑娘。”
“从何说起?”
那人接着道:“昨日令狐冲与左姑娘一同入的帮,大伙儿都瞧见啦,凌帮主想说先知会岳掌门一句。”
“是该如此,合乎情理。”
“且听我说,这一知会,不就出了问题?岳掌门全然不知令狐冲也来了龙沙帮,原来这令狐竟是私自下山,只为了相伴在左姑娘身侧!”
另有一人插嘴道:“非也非也,我听说的是,令狐冲偷了岳不群的紫霞秘籍,畏罪潜逃,只是途中遇到了左姑娘,情不自禁护送她来了龙沙帮。”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左姑娘已怀了令狐冲的骨肉,以此威胁令狐冲盗取紫霞神功?”
几人又说了各自听到的好些个版本,什么“痴男怨女私定终身”、“五岳剑盟棒打鸳鸯”,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相谈正欢时,忽觉身边劲风拂过,原来是岳不群目不斜视从几人边上经过,他穿着一身青袍,面色端庄,不怒自威,目光虽未落在这几人身上,但却已让人不由自主噤了声。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在岳不群身上,岳不群眉宇间一片沉郁,江湖中人颇注重声名,被舆论漩涡包围的他自恃身份,也只好落座,只是心中是否满腹怨怼便不得而知了。
岳不群一落座,气氛便活又络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不过片刻,又有人低声道:“你听说了吗,岳老儿的徒弟令狐冲”
耳力颇好的岳不群:“”
竹苑。
且说回左凝这边。
这句“令狐大哥”一出,真叫任盈一时间兴致全无。
他思及左凝方才的一瞬娇态,也不知为何,胸口好似堵着一块重石,沉甸甸压得人发闷。
任盈抿着唇,视线快速掠过左凝微红的侧脸,见她毫无所觉,不由在心中道:“我做什么犯浑要同她明说身份,难道她很在意么?她心中念念不忘令狐冲,我这般费心思,倒像是我眼巴巴要与她交朋友一般,岂不是凭白叫旁人看了笑话。”
但心底又有一道声音在为左凝开脱:她将这话是对你说的,可不是对令狐冲,她只是先前就认错了人,怪不得她。
任盈正心烦意乱间,忽听左凝打了喷嚏。
初春时节气候还很是寒凉,左凝出门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春衫,加上适才淋了些雨水,在寒风中稍显单薄。
原本置在院中的柴火已被雨水打湿,任盈便重新取了一捧干柴,提了酒食,二人就地暖起酒来。
酒是上好的梨花白,在碗中漾出醇厚的琥铂色光泽。
左凝晨起错过了早食,几杯酒下肚,虽四肢暖意渐升,但胃却被烧得火辣辣难受。
然而不等她开口,一份桂花糕就被推到了她的面前。
过了片刻,任盈清冽的声音随之响起:“别急,先吃些糕点垫垫。”
听系统说,令狐冲是个性情中人,谁曾想他竟这般体贴入微。
左凝被察觉了心思,讶异之余微微感动,忍不住想这大抵就是书中所说的“张飞穿针,粗中有细”了罢。
任盈被左凝注视着,便垂了眸,也不再看她,似浑不在意地往炉底下又添了些枯燥的干柴。
他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了左凝心中的“张飞”,绷着脸解释道:“既然来了此地,我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
炉中热酒再次沸腾翻滚,酒气扑鼻中似又带着五谷醇香,柴火烧得正旺,噼里啪啦跃动着火星,暖意融融地火光映在任盈的侧脸上,柔和了他精致的眉眼。
左凝忍不住多瞧了他一会儿。
“你看什么?”任盈侧过头斜睨了她一眼。
左凝心知此举极不合礼,连忙解释道:“令狐大哥,我是在想你们来龙沙帮也是为了血刀门么。”
她说“你们”而非你,自然是将华山派一行人算在了内。
说到底,还是将他认作了令狐冲。
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任盈已全没了解释的心思,反倒想看看这个榆木脑袋究竟什么时候能开窍,发现自己并非她口中之人,他虽明白这怪不得左凝,但心中仍是隐隐有些不快。
任盈轻哼一声,纤长的睫毛在眼波潋滟中似泛着一丝冷光:“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左凝只当他不愿相告,便道:“不说就不说,你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做什么。”这么说着,她垂着首,颇为尴尬地拨弄起地上的柴火来,镶在玉簪上的流苏随着她轻轻晃动,有些惹眼。
一时间四周又恢复了星火噼啪的寂静。
过了会儿才听任盈缓缓道:“我有一件极其重要之物被人偷了,我要寻回那东西,然后将此人碎尸万段。”
他说到“碎尸万段”四字时杀气溢出,与平时气质大不相同,但偏生他神情自然,又似乎就该是这般模样。
左凝“呀”了一声,也说不上来他有哪些不同,但见任盈这份突如其来的怒意不再针对她,这才舒展了眉头,问道:“极其重要之物,莫非是紫霞秘籍?”
“不是。”酝酿的气氛蓦地一断,任盈道:“你怎么张口闭口都离不开华山派?”
左凝不明所以,仍是耐心回答道:“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我自然要关心关心你。”
如此一来,显是将二人情谊放在了师门道义之上。
这话一出,任盈也是一怔,心尖仿佛随着左凝的话语微微颤动,随后他迅速撇开眼,视线低垂,长睫掩住了眼中的情绪,只有耳尖露出了一点红晕,几番欲言又止后,才解释了左凝方才的问题:“是一块令牌。”
他的声音已不复方才的争锋相对。
左凝问道:“那贼人什么模样,可要我帮帮你?”
一道视线久久落在了左凝头顶,过了半晌,她才听任盈低声道:“那倒不必,已经有些眉目了。”
左凝不觉替他松了口气:“那很好,血刀门伏法后,我也要走啦。”
她近些时日仗着师兄弟都谦让着她,剑招练得一塌糊涂,若被大哥察觉,免不了又要挨训一番。
左凝捧着喝空的酒碗,指腹不自觉摩擦着碗口,一想到繁杂的嵩山剑法,心情又顿时低落下来,当下只想立刻长叹一声。
左凝眉头轻蹙的模样落入人任盈眼中,他神情不变,执杯的手却微微一顿,忍不住问道:“怎么这样急?”
“我也觉得急了些,不过不打紧,你方才教我的剑招,我可好好记着呢。”
也不知是冷风冻人,还是酒意微醺,左凝雪白的小脸泛起一丝霞色,眼波流转间,好似笼起一层蒙薄水雾,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惹人爱怜。
“我要出其不意使出来,叫我哥吃一个大亏。”
她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何,两人齐齐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四周只有鸟啼虫鸣之声,晓风轻轻拂过,吹散了左凝鬓边未束的长发。
任盈微微恍神,脸上出现一丝动容之色,他半晌不语,过了会儿才开口道:“其实我——”
“令狐少侠,左姑娘。”
赶早不如赶巧,话音未落,便被院外突如其来的叫门声打断了。
此时若要不管不顾继续话题,也十分不妥。
纵使任盈心中微恼,也只能压下心中思绪,面色不愉地将门拉开。
两个小厮打扮的汉子站在门口,他们手中各自捧着一坛酒,虽面带笑容地看着任盈,眼睛余光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独自坐在院中的左凝。
“令狐大哥,怎么啦?”左凝走到了院门口。
其中一人说道:“咱们是庄中帮仆,得了凌帮主之命,特地送来美酒两坛,还请二位笑纳。
任盈神色淡淡,不辨喜怒:“请进吧。”
那二人便将酒坛顺势捧至了二人对酌的几案上。
却听任盈赞赏道:“这本是柳贺堂主的住所,凌帮主当真细致,竟知道我过来同柳堂主一起居住。”
二人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左凝正要将这二人打发走,倏地瞥见任盈低垂的长睫和嘴角若有似无的冷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经过昨日一事,左凝早知道凌退思不是好人,自然不会觉得他有什么好意,多半又想故技重施,在酒水里添些料。但任盈显是已有了计较,她便坐回原处,安静的瞧着他。
只听任盈语气友善道:“替我谢过凌帮主的美意,你们先别开口,让我猜猜这是什么酒。”
说罢他手掌轻轻在几案上一拍,酒封立刻被内劲震松,逸散出缕缕酒香。
他立即抓起坛口满了两碗,推至二人面前:“二位既然来了,不如咱们一起喝上一碗如何?”
这二人心中有鬼,深怕任盈真逼他们喝了这酒,便连忙推拒道:“这是帮主特意相赠,不敢不敢,折煞小人了。”
谁知任盈竟也不强求,反而自己斟上了一碗,抬头间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令狐大哥!”左凝惊道,她也没想到任盈竟会这样毫不设防。
任盈对上左凝关切的目光,唇角绽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来:“你叫我做什么,这是上好的竹叶青,你喝喝看。”
一碗温酒被递到了左凝面前,左凝心头一跳,待看到碗底卧着清魂珠后,一颗心才总算落回了胸膛。
原来趁着倒酒的功夫,任盈已将能消除负面影响的清魂珠放入了酒碗之中。
她心领神会,捧着酒碗小酌了几口,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演技浮夸道:“哈哈,我这不是担心你跟我抢酒喝嘛,真是好酒,好酒。”
任盈:“”
小厮二人:大可不必。
任盈嗤笑一声,看向那二人:“我与左姑娘还有要事相商,就不送了。”
那二人见任盈与左凝爽快喝了酒,心中虽觉得有些不大对付,但这酒中之药就算天王老子喝了,不出一刻钟也要倒下,纵使手段滔天,只要托大喝了这酒,也绝对无计可施,等他们再三确定并无不妥之处后,这才施施离去。
二人一走,左凝立刻将酒碗放下,追问道:“令狐大哥,你说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任盈道:“我怎么知道,不如咱们将计就计,再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左凝“啊”了一声:“你的意思是”
任盈轻轻在她头上敲了个栗子,展颜一笑:“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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