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该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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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剩下顾鸾清跟向鹿星母子俩,还有无声滴落的点滴。
向鹿星年纪虽小,但照顾起自己的母亲来却是有条不紊,除了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情外,其余的事他都能做得很优秀,让顾鸾清很是欣慰。
“我们鹿星也长大了呢。”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在她出现之前,向鹿星为了不让向朝爵为他多操心,他就学会了自立,后来她出现,他才开始退化了。
不,他只是回到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鹿星笑得腼腆,他露出皓齿,用闪闪的大眼睛看她,“妈妈,我已经做好了要当哥哥的准备了,所以妈妈你一定要再三小心才行,要保护好弟弟妹妹哦。”
顾鸾清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会流眼泪,半响,她也只是点点头。
对不起,他暂时当不了哥哥了。
向鹿星看点滴瓶里的水还有很多,暂时不用叫护士过来更换,他揉了揉眼睛,昨夜一夜没睡好现在也困了,他让顾鸾清陪他入睡,“妈妈你一定也很累吧。”
顾鸾清轻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先睡吧,我还不睡,我要等于疏寒跟钟景墨先生回来,不然我不放心。”
“好。”向鹿星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趴在床边睡着了。
在他闭上眼睛后,顾鸾清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的神情,她望着窗外明亮的世界。
她的世界本该明亮,可是现在却是一片漆黑。
她要如何才能从眼前的困境走出来,这恐怕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
与此同时,在同一幢大楼的不同病房里,于疏寒还在跟晏城怀对峙。
晏城怀对于疏寒动了他的女人一事很是不满,直言,“你再动她一次,也别怪我对你动手。”
“我无所谓,这个贱人是该打,而我,不过就是在替天行道的时候被另外一个贱人挡了道罢了。”于疏寒毫不畏惧,她自认为没做什么亏心事,她也不用怕。
柳欣慈就应该被收拾一顿。%&(&
晏城怀瞪眼,“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于疏寒说着,又动作迅速地给了柳欣慈一耳光,她依旧下手很狠,这一次是右边的嘴角破了,鲜血缓慢地流下来,柳欣慈来不及擦拭,比起这个,脸上跟耳朵的疼痛更让她难受。
“于疏寒!”柳欣慈高声尖叫,却没有胆量对于疏寒出手,毕竟这件事到底是她的错,她就是没有良心,也知道要心虚。
于疏寒依旧板着脸,她大义凛然,眼神如鹰一般怒视柳欣慈,“我只是替天行道,你要怪就怪你自己!”
晏城怀听着这声音实在太刺耳,他讨厌忤逆他的人,但是不管是顾鸾清还是于疏寒都偏偏要跟他对着干。
那也别怪他狠心了。
在于疏寒再次对柳欣慈下手之前,晏城怀叫住她,“疯女人。”
“你说谁?!”于疏寒抬起手打算给他一拳,对男人就是应该用拳头。
晏城怀毫不费力地抓住,他捏住于疏寒的下巴,“既然你这么热衷于模仿顾鸾清,那我也让你试一下被囚禁十几天的生活吧,想必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于疏寒毕竟是个女生,他一这么说,她顿时被震慑住了,愣愣地看着他,肩膀微微颤抖着。
他疯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下一秒就有人给了晏城怀一拳,将她从他怀里拉了出来,与此同时,于疏寒也清醒了。
她还没有被抓住关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但晏城怀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钟景墨在门外守了那么久,他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进来的。
本来呢他才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最后也就在幕后推人一把罢了,但是因为于疏寒在,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你还是这么冒冒失失,我都说了等我,为什么就是不听呢。”钟景墨又气又好笑,他把于疏寒揽到怀里,一手护住她的后脑勺,一边挡住了晏城怀挥舞过来的拳头。
他看着晏城怀,学着向朝爵那种冷漠又满不在乎的语气,“动手打女人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钟景墨?”晏城怀记得他,经常跟在向朝爵身后的男人。
晏城怀垮下脸来,“你不该多管闲事。”
他可不会因为他是向朝爵的朋友就对他宽容,相反的,他会更厌恶。
向朝爵已经在他晏城怀的黑名单里了。
钟景墨苦笑,“你以为我想多管闲事,还不是你们做得太过分了。”
“一个把人推下楼梯还肇事逃逸,一个还想动手打女人,果然是绝配,我看不是你瞎了狗眼,而是鸾清瞎了眼。”钟景墨说着,腹部突然被狠狠用手肘攻击了一下。
他低头,只见于疏寒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闷闷地说道,“不许这么说鸾清,你是想我也教训你吗?”
虽说如此,她不是有好好在他的怀里待着吗?
钟景墨不仅没生气,反而还笑了,“真过分啊,我可是过来帮忙的,不过我也有错就是了,我不该这么晚才过来的,让你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侮辱,真抱歉啊。”
于疏寒不说话,抱紧他不撒手了,她刚刚被晏城怀吓了一跳,到现在都没能缓过劲来。
倒不是说晏城怀有多穷凶极恶,而是她突然发现顾鸾清曾被这个男人囚禁起来长达半个月的时间。
在那半个月里,她该有多难受。
光是想到这里,于疏寒就不禁为此而颤抖。
不管是什么原因,钟景墨把人揽怀里了,怎么样他都不会松开。
就算是要跟晏城怀这种怪物作对,也在所不惜。
晏城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这女人的情人吗?”
“喂喂,别这么说嘛,就不能是看不下去才出手帮忙的吗。”钟景墨说着,勾起嘴角露出笑容,他最擅长的就是皮笑肉不笑,特别还是在愤怒的时候。
只是面对面站在一起,他就能感觉到来自对面的压力,他的直觉在告诉他,晏城怀绝不会是一个善茬。
这个男人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晏城怀停顿了一下,又说,“这么说你是顾鸾清的新欢咯,她这么快就厌恶向朝爵了吗?
钟景墨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没想到晏城怀居然把自己的前妻贬低到这种地步,“够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人?顾鸾清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吗?”
“不是这种形象吗?”晏城怀反问钟景墨,这一次轮到他露出了笑容,得意又嘲讽。
不给钟景墨反驳他的机会,晏城怀就抢先一步说道,“好了你就不要再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谁而来,现在就给我出去,我没有心情陪你们玩,如果顾鸾清真的不满的话,就让她亲自来找我,我会亲口告诉她实情。”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似乎柳欣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只要跟顾鸾清有关,那她做的事就永远也不会太过分。
钟景墨倒不是认怂,他考虑到于疏寒现在的情况不宜久留,也怕晏城怀再对顾鸾清下手,眼下撤退才是上策。
倒是柳欣慈不肯放过他们,捂着疼痛肿胀的脸哭哭啼啼,她大吵大闹的样子真难看,她却还没意识到,对晏城怀大呼小叫,“城怀你快拉住他们!别让他们出去,我要手刃了这两个贱人!”
晏城怀听得不耐烦了,他回头扫了她一眼,“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一句话,就让吵吵闹闹的柳欣慈乖乖噤声。
钟景墨看着事情也差不多了,二话不说拉着于疏寒离开病房,而柳欣慈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收手,恨恨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们走后,柳欣慈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她一时心急,跟晏城怀说话的语气着急了些,“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走?!”
“对付他们有的是机会,比起这个,我现在更在意的是,你做了什么事让于疏寒那个疯女人犯病了?”晏城怀将目光收回来,看着床上脸色渐白的女人,一字一顿地质问,这一次她休想蒙混过去。
“城怀……”
于疏寒跟钟景墨离开病房后,并没有马上回去,他们坐在医院的长廊,为莫名其妙的愁绪而唉声叹气。
于疏寒的肩膀还在颤抖着,钟景墨伸手抚了抚她的头,“辛苦了,让你去面对晏城怀那种怪物,也难怪你会害怕,是我不好,我应该一早就冲进来,而不是在门外等候。”
他在进门前犹豫了,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能让他这么做的立场。
他不过是顾鸾清丈夫的朋友,于疏寒的老板,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件事情。
但是当他看到于疏寒被晏城怀拉到怀里威胁时,他满脑子只剩下愤怒,他只知道他不能置之不理。
但于疏寒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她低头捧着脸,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一想到鸾清被囚禁十多天的遭遇就没办法冷静下来,十多天,四面都是墙壁,无论她怎么哭喊,她都逃不出去,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那些天,她是如何撑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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