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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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来道观,纪珑华今日穿了身素色的衣裙,青白色的裙子,但是外面颜色稍淡的纱层层叠叠了套了好几层,看起来就像朵蓬蓬松松的水彩莲花,一点都不低调。
远处晏云青看着这蓬松的一团从队伍里逛悠出来,嘴角弯出个好看的弧度。
纪珑华似有所觉转头看过来时,晏云青却早已消失。
“殿下!那只草扎的小兔子好可爱呀。”穗桃咋咋呼呼的声音把纪珑华的视线唤了回来。
她顺着穗桃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一亮。
那是个卖草编物件的小摊子,正在被负责皇帝安全的卫队塞银子清退,大部分货物都已经收了起来,摊子上还剩下几只草编的小动物,其中一只小兔子编的很是可爱,长长的耳朵上还缀了朵小花,分外灵动。
纪珑华牵着穗桃凑上前去,刚想问小兔子多少银子,摊主却好似被下了一跳,手里正在收拾的货物掉落一地。
见到只是个贵气的小姑娘,摊主定了定神,低头迅速收拾东西。
纪珑华放缓了动作,指着那只小兔子问:“大叔,那只小兔子多少钱呀?”
摊主有些支支吾吾,手里的动作明显加快,一旁的侍卫拍拍他的肩:“喂,贵人问你呢,那兔子怎么卖?”
摊主被这一下拍得好大一个踉跄,纪珑华和穗桃不赞同的目光顿时投降侍卫。
侍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纳闷,刚刚真的只是轻轻碰了碰,难道最近力气变大了?
摊主不等他们再有所反应,一把把桌上剩的东西扒拉到篮子里,急匆匆跑开了。
纪珑华歪歪头,和侍卫面面相觑。
半晌,侍卫开口:“许是这个摊主格外胆小?”刚刚大家明明没有很怕他们呀,他还看见几个同僚趁着清退的功夫买了不少小玩意儿呢——当然,是照价付款的。
像是回应侍卫这话似的,旁边几个摊主喜气洋洋就凑了上来,捧着各色小物件给纪珑华挑选。
“贵人快看看咱家的,这小木雕不比那草娃娃结实又可爱?”
“哦呦,你那木雕算什么,硌手!瞧瞧我这香包,闲云大师给的方子,保管是驱虫又辟邪!”
“贵人瞧瞧我家的平安福,观里外门小弟子悄悄拿去神像前开过光的!”
纪珑华很快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顺着路一个个摊子看过去,和穗桃不一会儿就挑了好些东西。
侍卫们见她们感兴趣,也不催促摊主,只在后面提醒:“大家都收拾一下,这两日若还要摆摊,就去山下驿坊那边,大人们感兴趣自会前去,切莫再靠近道观。”
这些小摊上的东西虽不精致,但胜在新奇野趣,和后世各大景点心有灵犀的‘特产’不同。纪珑华买了个尽兴,连嘴里都塞上浆果糖才转身回马车。
“这些小贩好热情呀。”纪珑华清点着买回来的各色小物,心想:倒是更衬得那个卖草编小兔子的摊主奇奇怪怪了。
她想了想,撩起车窗探头出来,左右看看,朝刚刚那个侍卫小哥招招手。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侍卫屁颠颠凑过来。
“你去找找刚刚那个卖草兔子的摊贩,”纪珑华扒着窗沿慢慢说:“他看起来好害怕官差,去打听打听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如果有什么难处,能帮帮一把,”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补充:“顺便,帮我买两只那种草编的小兔子回来。”
而在此时,仓促跑开的小摊贩慌慌张张躲进一户农家,把卖货的篮子往院子里一扔,急匆匆跑进屋内。
室内,是个胡人模样的汉子正在饮茶,手里拎着与这件农房格格不入的白玉茶壶。
“大人!”小摊贩模样的人扑进来喊道,摘了草帽,他的脸露出全貌,这是一张中原人的面孔,却有着突出的颧骨,额头被草帽勒着的地方易容有些剥落。
“慌张什么!”胡人斥责一声,缓缓点茶,这风雅的动作由他做来有一股说不出的违和。
随后,两人的交谈便转为叽里呱啦的胡语。
这边,纪珑华入了重云观,便被皇帝的人接引到移出锦鲤池旁,观主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见她过来,仙气飘飘地从一棵垂柳上飘下来。
纪珑华小嘴微张,垫脚往观主身后打量,想找到威亚的痕迹。
观主心中一乐,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公主殿下玩得可还尽兴?”
纪珑华眨眨眼,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科学,就听观主继续说道:“贫道说的,自然是在猎园。”
说完,气定神闲地转身,道袍在池边石头上轻拂,仙风道骨地径自往池中央小亭走去:“殿下,岸边人多眼杂,来亭里一叙?”
纪珑华抬脚踏了踏地面,发现自己仍在原地没动,也没有一跃三丈高,接受了这个世界可能不科学但我还是很科学的心碎设定。
脚步淡定地走向湖心小亭,进来亭子,才发现观主并不坐在亭中石椅上,而是盘腿在小亭旁一朵格外巨大的莲叶上坐了,鹤发白眉,仙气飘飘。
只是……荷叶再大也装不下整个成年人,观主道袍的后摆垂在水里,随着水波飘荡,引来几只锦鲤啄咬。
纪珑华:你们高人都是这么不羁的吗……
观主并未察觉已经被身后的锦鲤拆了台,仍旧端着一副饮澧居山的高人模样,拖长了声音:“殿下来此,可是为解心中之惑?”
“不是,”纪珑华笑眯眯坐下:“只是来找观主随便聊聊。”
观主一愣:“哦?殿下想聊什么?”
“庄生梦蝶。”纪珑华双眸澄澈。
观主闻言一笑:“殿下,果真心有定数,那贫道便与殿下随便聊聊。”
说完,一拱手,转瞬从莲叶上闪入亭内,毫不在意地甩了下沾湿的后摆坐下。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谁是蝴蝶,谁又是南华真人?”观主说着,从桌上棋局取下一将一兵两枚棋子推向纪珑华。
纪珑华把棋子重新放回棋盘,又从棋盘左右两旁各取下一颗棋子:“观主觉得,这红‘相’与黑‘象’可不可以是一个人?”
观主含笑:“可。”
纪珑华追问:“哪怕出身境遇皆不相同?”
观主:“可,出身境遇不过外物,内里相不相同,殿下既言不需解惑,想必内心早有答案。”
纪珑华丝毫不掩笑意,把棋盘上将与兵两块棋子叠在一起,乐颠颠:“那蝶和庄生为什么不能是同一个人呢。”
如果,皇帝就是父亲,那她就是梦醒时分的庄生,蝶是她,庄生也是她,这并不矛盾。
观主微笑点头:“殿下不愧与我教有大渊缘之人,坚韧通透。”
看着观主慈祥的笑脸,纪珑华心中警惕顿生,姿态隐约透出一股防备来。
观主: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纪珑华看见他受伤的表情,尴尬一笑,就,被你们佛道两家说有缘,怪吓人的。
她挠挠头,岔开话题:“说起来,我倒是确有一事想请教观主,关于我的记忆,观主可有恢复之法?”
“喔?”观主问道:“殿下忘了多少?”
纪珑华无奈:“全部。”
观主沉吟:“那梦中的记忆,殿下有多少年?”
“二十年又十个月。”纪珑华细细算了算。
观主闻言一笑:“殿下,人的神魂,所能承载终究有限,如今殿下年不过十数,如何能容两世记忆?”
“那是……没有办法恢复了吗?”纪珑华抿唇。
观主从袖中掏出一副罗盘,又拎起桌上茶壶点了几滴茶水在桌上,一伸手:“请殿下留字一枚。”
纪珑华抬手沾上茶水,刚想说自己如今所习字形与此间不同,手却自如地在桌上划出一个‘岁’的古体。
纪珑华:!
“好字,”观主捻须赞道,随后一摆手,示意纪珑华自便,自己便沉浸到卦象之中。
纪珑华歪歪头,见他不打算再搭理自己,便轻声道别离开。
走到亭外小桥,忽闻亭中悠悠传来一句突兀的叮嘱:“殿下须记,世间万物,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纪珑华与观主谈过之后,不多时,圣驾就离开了重云观,快得好像皇帝来此就是为了让纪珑华与观主聊这一会儿天似的,但是显然,皇帝的目的并不在此处,毕竟重云观的行程早在纪珑华失忆之前便已定下。
离开重云观的路上,纪珑华纳闷地往前面爹爹的车架看去,一国之君的行程,一般不会这么随意吧。
想着想着,纪珑华又想起自己那无比顺手写出的古体字,双手不自觉的互相握了握,虽然失去记忆,但是技能和口味都没有变化吗……
正望着皇帝马车出神,忽然,马车鎏金的檐角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一股危险感猛地涌上纪珑华心头,她往前一扑,扭头朝反光的来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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