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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落水


许知贤:“……你敢顶着她的脸说脏话?召南以前从不说此等粗鄙之语!”

        许亦心踹了一脚书案:“你从前也算个人,如今成了一个变态,我还没计较你顶着我皇兄的脸干这些变态事儿呢!”

        “就这些你就受不了了?许兆禾是如何折磨我父王的,你当我全然不知情吗?”

        许亦心卡了一瞬,“老哥,你多久没回奉南了?陛下早就将皇叔放了。”

        “此话当真?”

        “我骗你作甚?你派人回去看一眼便知。”

        许知贤一言不发,猛地将灯往架子上一放,哗啦抽出匕首来,背着光阴森森朝她而来,许亦心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恐惧毛茸茸爬了满背,屁|股不由自主地往后挪着。

        “你,你想干什么……”

        但等了一会儿,想象中的血腥场面没有发生,倒是自己手腕上的绳索被他割断了。

        许亦心睁开紧紧闭着的眼睛,甩开断了的麻绳,埋头轻抚了抚烧疼烧疼的手腕破皮处,提起的心暂时放回肚子里。

        然而许知贤前脚为她割断绳索,后脚就阴沉沉地站起身,将地上摆着的饭食一脚踹翻!

        这一脚比踹在许亦心的心口还要令她难受,她大叫一声扑过去,捡回滚出好远的饭碗,徒手将它们从地上拢回碗中,手上沾满了冷硬的米粒,一边骂许知贤浪费粮食可耻,一边捡起那个沾了灰的冷冰冰的鸡腿。

        她甚至还咬了一口。

        许知贤看了简直要气疯,转过身踹开边上碍事儿的花瓶碎片,也不管屋内的狼藉,气呼呼地回内室睡觉了,而许亦心吃太急噎了一下,咳得昏天暗地声震四野,许知贤在内室大喝:“安静!”

        之后的几天,或许是为报熊猫眼之仇,又或许只是单纯想虐待许亦心,许知贤支使她干这干那,包括让她伺候他起居洗漱,让她承包院子里所有房间的打扫工作,让她给他做饭洗衣等等,真正将她当做下人来使唤。

        许亦心手腕被麻绳勒出来的伤还没好,又泡进冷水里浆洗衣物,一天下来手又红又肿,许知贤这时让小幺送来了伤药和冻疮药,许亦心抓起其中一个药瓶问小幺:“你说公子是不是有病?打我一巴掌然后送俩热鸡蛋给我敷脸,他以为我就忘记被打时的痛了?”

        小幺:“鸡蛋?哪有鸡蛋?”

        许亦心:“finei’mfine。”

        她如今的身份的确是他的下属,违抗命令的话必然会引起越人的怀疑,况且因为她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文宣郡主赵凌想惩处她翻院墙的事都找不着机会。

        但许亦心也不是软柿子,许知贤这样作弄她,她自然也想方设法给他使点绊子,比如偷偷在他烘干了的衣服背后用木炭画一只大王八,再一本正经地给他穿上,眼睁睁看他走出了房门,顶着一只大王八去和西郡王赵况谈了一天公事,回来后不等他大发雷霆就躲进了厨房,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进不了人,硬生生把他给呛出去。

        再比如在他靴子的脚后跟缝一小片软木,穿上走几步还察觉不出来,走久了就疯狂磨脚。

        然后就是在他的饭碗中下泻药。

        当然她也不可能回回都成功,所以泻药的这次,许知贤趁她不注意将饭碗调换了,她自己中了招,当晚跑茅房跑得腿软。

        许知贤还骂她:“推门动作轻点!你这是要把门给拆了???”

        许亦心正一肚子火,跑过去将窗户统统推开,任寒风吹他个透心凉,顺带一把掀了他的被子:“睡什么睡?起来嗨!”

        许知贤生无可恋:“你没救了,这几天下来你看看自己的言行举止,说你是仆从谁会信?有你这么伺候人的吗?”

        “我本来就不是仆从,也不是伺候人的呀,公子~”

        许知贤烦躁至极,卷起被子蒙头往床角一滚,再也不管她了。

        ……

        这天西郡王召见许知贤商议要事,许知贤破天荒喊上了许亦心,让她随侍同去。

        许亦心好不容易不用被折腾,还想找机会溜去看看尤硕明,不承想他又整这么一遭,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越国王府已经够提心吊胆的了,她可不想与西郡王碰面节外生枝。

        今日虽晨光正好,但冬日的阳光也没暖到哪儿去,湖中除了残余的零散枯叶,还漂浮着些许薄冰,许亦心瞥一眼湖面上折了腰的菖蒲草,脚下狠狠一踢,一颗小石子应声飞掷而去,撞在前方许知贤的脚后跟上,许知贤止步回头,蹙眉啧了一声。

        “手舞足蹈的成何体统?好好走路。”

        许亦心对他扯了一个敷衍的笑脸,而后翻翻白眼没作声,端着自己绑着纱布的手腕,裹紧了身上的裘衣。

        许知贤扫一眼她的手腕,招手让她过来,却见她摇头如拨浪鼓,遂不耐烦地回身去抓她,她这才躲过他的魔爪溜到他的里侧,与他并行。

        “做什么偏要让我跟着,小幺她们每天闲得发慌你都不管她们……我又伺候不好,回头让赵况起了疑心。”许亦心嘟囔。

        “你只要做好仆从的本分,低眉顺眼一言不发,西郡王不会注意到你的。”

        许亦心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观察两岸偶尔出现的仆从小厮,也有来往的侍女穿过岸边一棵棵落了叶的垂柳,提着东西不知要去往何处。

        忽然,后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许亦心脚步一顿,转头望去,看见对岸的后头出现了一身红衣的文宣郡主,边上跟着的尤硕明佩着剑,穿了一身蓝色。

        自古红蓝出cp,许亦心眼睛眯了眯,牙酸得很,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将尤硕明那身衣服扒了,让他跟在别的女人身后转,这不争气的大蠢蛋——

        刚想到这,那边尤硕明似乎也发现了她,抬眸直直朝她望过来,两人视线一对上,许亦心不由得心怦怦直跳,他记起来了吗?

        “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许知贤及时泼一瓢冷水,“记着自己的身份,别东张西望让郡主起疑心。”

        许亦心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跟着他继续走:“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自然知道我与他的关系。我看自己的夫君也碍着你了?”

        “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那是召南的夫君,不是你的。”

        许亦心笑了一声,停下脚步道:“皇兄究竟为何一直胡言乱语?我不是召南,那谁是?皇兄找着真正的召南公主了吗?”

        “我说了,你的身体是召南,灵魂可不是。”

        许亦心翻个白眼:“又来了。”

        许知贤笑了,“既然你实在想知道我为何会疑心你的身份,那我不妨告诉你。看见这湖水中的浮冰了吗?”

        他卖什么关子?许亦心不明所以,蹙眉点点头。

        “寻常的湖在当下的天气里,早就结了一层厚冰,而这片湖只结了少许薄冰,日头一出来便融得差不多了,这是因为它底下有一眼温泉。”

        ……搁这给她上物理课呢?

        “而沽阳陂崖下的沅河,每年这个时候已然进入结冰期,可今年却忽然融了冰,水的温度甚至称得上温暖如春,以至于你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安然无恙,以至于我可以乘船去救你……”许知贤俯身凑近她,“等我们的船只离开后,你猜如何?冰又重新结上了,一夜之间,沅河结冰的厚度可承受车马通行。世上怎会发生此等怪事?”

        淦!原来是在这里露了破绽。

        系统展开s级救援时,的确有提到“破冰”的字眼,毕竟如若没有升温破冰这一项,就算给她和尤硕明减缓了下落速度,那落在冰面上,冻也冻死他们,还救个毛线。

        许亦心表情波澜不惊,上半身却禁不住微微向后一仰,避开他的逼视:“你问我我问谁?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年年都有怪事,你要一个个去探寻——不对,许知贤,你为何会恰巧出现在沽阳陂崖下?你怎么就未卜先知,乘船去了那边?”

        许知贤眉毛动了动,没有答话,只是依然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神色中找出点什么。

        许宋皇室没一个正常人,许亦心对他当然也不抱幻想,所以他及时出现在沽阳陂崖下一事,她只能往坏处想,这么一琢磨,喉头瞬间被人掐了一般:“你知道我摔下了悬崖,因为你当时就在附近,只要参加祭祀的人,有一个给你通风报信便可。是谁呢?祭祀……祭祀大典上出现的刺客,是你的人?你乘船来到崖下,原本是想给我收尸,见我没有摔死,还有点失望,对吗?”

        “咕咚。”

        一颗溜光圆润的鹅卵石被掷入水中,轻而易举地穿过浮冰,摇晃着沉入水底。

        赵凌从侍女手中又拿了一颗,闷闷不乐地将它砸进湖中,瞥一眼身侧的尤硕明,见他的眼睛黏在对岸那两人身上,她哼哼着扔着石头,目光也投向许知贤和心儿,望见许知贤对心儿招手,心儿没有上前,他便去抓她,心儿灵活躲过,但还是不情不愿跟了上去,与许知贤并行。

        赵凌不满哼道:“人家调|教自己的奴婢,赵明你看个什么劲?”

        尤硕明收回目光。

        “说话!”

        他只得答道:“心儿姑娘看着不似一般的奴婢……许公子好像很纵容她。”

        “从小在身边培养起来的,感情自然好,至于不像一般的奴婢,都跟你说了,心儿脑子有问题。”

        尤硕明不置可否,只是不自觉地抬眸又锁定了那道鹅黄色的身影,觉得那身侍女装扮与心儿格格不入。

        这几天他一直找机会想与她单独见面,但郡主总是十分关注他的动向,好不容易离开郡主的视线了,偷偷扒墙头找她,却见她一直在干活,不是洗衣便是做饭,但她好像不太在行这些,老是弄得乌烟瘴气,把许公子气得眉毛直抖。

        许公子与她之间的相处模式怪怪的,实在不似主仆……

        正琢磨着,远处那道身影忽然停住了,转头径直望向尤硕明,两道视线一相碰撞,尤硕明心内倏然一跳,虽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他莫名就笃定了她是在看自己。

        “你跟我说说话啊!老看他们干什么?”

        那头的心儿已经收回目光,尤硕明暗自平复了一下心跳,心不在焉地瞥一眼郡主,答道:“郡主不是十分宝贝这些七彩鹅卵石吗,怎么一颗颗全扔了。”

        赵凌见他心神不宁态度敷衍,气呼呼地又扔了一颗,“谁说本郡主宝贝这些破烂玩意儿了?这鹅卵石沅河边上随处可见,改天再去捡一箩筐回来便是,再不济,让侍卫们从这跳下去把我扔下去的捞上来——”

        让侍卫寒冬腊月的跳进湖中给她捞鹅卵石,文宣郡主可真会折腾人。

        尤硕明一说话就惹她生气,索性老实闭上嘴巴不再搭话,任由郡主一个劲在那儿自言自语。

        来往的侍女仆从垂眉顺眼给他们行礼,赵凌不耐烦地摆摆手,继续和尤硕明叨叨着,尤硕明面上听着,余光一直关注着对岸的动向,忽然感觉情况不太对,猛地抬起头。

        对岸许公子和心儿似乎拌了嘴,心儿扭头就走,许公子追上去想拉住她,被她甩开了手,一时间脚下没站稳,跌进了湖中,溅起巨大水花。

        侍女仆从大喊起来:“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赵凌跳起来:“知贤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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