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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传讯


韩漳被带到审讯室,一副正直无畏的模样,问什么答什么。

        那块白罗玉是他的吗?是。

        他今晚来过诏狱吗?没有。

        那为何他的玉会出现在诏狱?不知道,定是不慎丢失被贼人捡着了。

        那块玉何时遗失的?不清楚。

        问了好半天,死活不松口,沈信芳脸黑得像锅底,命人给他上一口茶歇一歇。

        恰在此时,苏敬纶得了消息赶来了,韩漳一见他身上的青羽制服,眼睛一瞪,忽然想起来了,跳起来拍桌道:“陶修文!是陶修文偷了我的玉!”

        沈信芳与苏敬纶面面相觑,苏敬纶冷着一张脸抱臂而立,沈信芳则放下茶杯,仔细问询韩漳来龙去脉,听完他与陶修文在闹市旁的巷子里偶遇之后打了一架这个说辞,匪夷所思道:“你们为何打架?”

        韩漳不满,这人怎么还刨根问底呢:“小事起了争执而已,就如同你与苏将军也打架一般。”

        沈信芳:“?”

        苏敬纶重重咳了一声,宣布审讯结束,命人将韩漳押进牢房之中,等候明日陶修文过来与他对质。韩漳这回倒无异议,乖乖随狱卒走了,苏沈二人对了个眼神,沈信芳收起审讯文卷,跟苏敬纶来到特殊牢房侧边的观察室。

        他们看着韩漳被押着进入牢房,恰好在涟漪的隔壁,韩漳踏入里边时,涟漪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又面无异色地移开了视线。

        “并无异样。”沈信芳蹙眉道。

        苏敬纶不置可否,“且等着吧。”

        柴越轻手轻脚地过来了,向沈信芳禀报说劫狱之人留下的脚印,与韩漳的大小对不上,沈信芳目光落在一旁倚靠在桌案上的苏敬纶身上:“真是陶修文?”

        苏敬纶交叉着双腿,淡淡回视他一眼。

        沈信芳虽看不惯他的做派,但二人如今共同审理此案,他也懒得计较他那令人不适的肢体语言,遂按捺下心中的不快,走到他对面坐下:“此等手段未免太过下作,你怎么不拦着他?羽林卫下次有什么计划,能不能与大理寺知会一声?”

        “下作?”苏敬纶冷笑一声,“南魏派一个女子暗杀我宋国骠骑将军,让他死于‘马上风’就不下作了?袁老将军已命人运走了袁德厚的尸身入殓,而陛下白日里在朝堂上责令我们三日内结案,不用此法,莫非少卿大人另有良策?”

        他倒落得轻松,大理寺的折子都是覃大人去递,而羽林卫这边,陶修文病得脸色煞白有碍观瞻,陛下命他有多远滚多远,所以每次递折子都是苏敬纶亲自去,回回被陛下骂得狗血淋头。

        自从在袁德厚身上验出寒食散后,苏敬纶连夜审问了涟漪,涟漪疲惫不堪,终于松口道,事发当天,袁德厚的确服用了寒食散。常理来说,服用寒食散后宜冷食、散热,不宜剧烈运动,否则怕引发猝死,而袁德厚才服食了它没一会,竟坚持要与她行房……

        由此引发了这等命案。

        涟漪没能及时阻止,恐被人追责,才将袁德厚服用寒食散一事略过不提。

        苏沈二人会信她这番说辞吗?

        既然她一开始就有所隐瞒,那指不定现在的供词也是真假掺半,何况袁德厚死状平和,根本不像是寒食散发作而死,涟漪一介贱籍,已经招供袁德厚的死与她有关,就算诏狱放了她,袁德厚的父亲袁正平也不会善罢甘休。

        横竖都是一死,她依然不肯全盘托出,这表明此事另有内情,而她应当是在保护某个案情相关人,或者说保护幕后之人。

        再结合事发当天尤硕明碰巧去过避雨阁……可想而知,苏敬纶怎么可能放过他?

        沈信芳倒不知尤硕明去过避雨阁一事,只是他也觉察出涟漪有所隐瞒,所以他和苏敬纶一样,不想匆匆结案。

        该是涟漪的罪行,他不会含糊,但不该是她所承担的,他也绝不给她扣帽子。

        他不再言语,将目光从苏敬纶身上移开,转而去观察涟漪隔壁的韩漳。

        韩漳自进来后,竟没有与涟漪搭过一句话,只是时而坐着玩笔墨,时而站着拿指甲刮柱子上的木屑,精神抖擞,完全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沈信芳不敢松懈,盯着那边观察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到涟漪拖着疲倦的身躯蜷缩在角落的简陋床榻上,背过身去不再动作,而韩漳歪在案几上,攥着毛笔轻轻敲打桌面,闭着眼睛,像是终于累了。

        沈信芳若有所思,蹙眉看着那位少年的动作,声响的大小不一,间隔也没有规律,仿佛真的只是在无所事事地敲打,他分辨不出他在传递什么讯息。

        他转过头想问苏敬纶:“右将军,你看那——”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苏敬纶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桌上,双眼紧闭,呼吸绵长,已然熟睡了。

        沈信芳默然片刻,轻轻坐到苏敬纶对面,看着烛光下的他睫毛纤长,嘴唇轻抿,眉头微微蹙着,烛光在他脸上投下一段柔和的阴影,让他眼下的乌青也不再显眼。

        这人虽脾气古怪,但沈信芳不得不承认,他办事的确尽职尽责,有什么新的线索出现,他总是最快抵达现场,理出有效信息,从来不惧辛苦。

        沈信芳暗自叹了一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用身体帮他挡住了刺眼的烛光,好让他睡得安心一些,自己则继续盯着牢房的动静。

        “殿下,殿下……”

        许亦心紧闭着双眼,抱着枕头烦闷得在床上扭来扭去,一轱辘爬起来叫道:“兰青!你叫魂儿呢?!”

        兰青缩着脑袋:“殿下……快起来吧。”

        “又怎么了?”

        昨晚凌晨三点才睡,她现在困得恨不得毁灭这个聒噪的世界。

        兰青服侍她穿好衣服,犹犹豫豫的样子,抬手请她过来门边,小声道:“殿下,你打开看看。”

        许亦心不明所以,难道门外有一箱金子?

        她扶住门框欲向里拉开,却感觉到门扉莫名的顿重,像又什么东西堵在门口,她眉头一跳,猛地使劲拉开了门,随之而来的一团庞大的东西跌了进来,正好砸到她脚上,痛得她脱口而出:“卧|槽!”

        尤硕明捂着后脑勺抬起头,睡眼惺忪地坐在地上仰视她,她呆了呆,结结巴巴道:“你,你……”

        兰青小声在一旁道:“昨晚驸马一直等在门口,奴婢看殿下心情烦闷,也就不敢再打搅殿下,谁知驸马竟等了一夜……”

        许亦心连忙蹲下要扶他起来,另一只手摆了摆,让兰青赶紧去备热水洗漱,这深秋时节更深露重的,大明在外头冻了一夜,铁打的身躯都撑不住啊。

        尤硕明迷迷糊糊被她扶起来,摸索着顺势将她箍进怀中,嘴唇在她耳边蹭了蹭,拖着绵长的尾音道:“你起来了……”

        这傻子全身冷得像冰块似的,嘴唇都冰得她一激灵,心疼地抱着他搓了搓他的脊背,责怪道:“怎么不回去睡?你坐在门口当门神呢?”

        “夫人不生气了吗?”

        睡了一觉,许亦心早就将昨晚那点小情绪消化完了,现在只想好好揉一揉他,遂将他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掰开,笑道:“我生什么气?”

        “没生气,那昨晚为何让我吃闭门羹。”尤硕明低头摩挲她的腰窝。

        许亦心扭着身子躲了一下,“我那不是睡着了吗,兰青没有向你说明缘由?”

        尤硕明呵呵:“兰青说的是,‘公主说她睡着了’。”

        许亦心:“……”

        兰青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既然没生气,那亲我一下。”

        尤硕明腆着脸凑上来,许亦心惊恐地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往外怼:“不不不你躲远点我还没刷牙洗脸擦香喷喷——”

        “好吧,那换我亲你。”

        “啊啊啊不行你也没洗漱滚远点——”

        兰青带着几位侍女端着洗漱用具过来,看着公主和驸马又开始玩你亲我躲游戏,小丫头们纷纷红了脸颊,停下脚步不再上前,低着头悄悄交换着眼神。

        公主府一派轻松愉悦的氛围,笑声打闹声传出好远,为这个深秋的早晨增添了一丝鲜活,而匆匆赶来公主府的苏敬纶,心情就不那么松快了。

        她听见这笑声,抬起头怔了一怔,这才请府兵进去通禀。

        她也不想大清早扰人好心情,但实在没办法,因为昨晚,诏狱中的避雨阁命案疑犯涟漪,咬舌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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