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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物是人非


清华宗雨霖殿。

        众位宗主沉默地落座,魔尊已除,再无魔族侵扰,他们是来商量仙门重建的。

        “楚宗师如此修为,可连遗体都……”解云间道。

        “这个阵法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碎尸碎魂。”柳铭昕简短地说。

        一片沉默。

        许久,有个弟子说:“逝者已逝,楚宗师牺牲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吾辈更不能沉溺于悲伤之中,更当处理好后续事宜。”

        柳铭昕看了眼,记得那是玉真宗的明溪,本在外州作战,为了参加前几日楚铭月的葬礼不远千里赶了回来。

        修真界经此一役遭受重创,柳铭昕看完了五摞一人高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地说:“铭月……”

        话音未落,柳铭昕便僵在原地。

        以往铭月见自己时若是见到他还有大半公文没处理,多半会留下来和他一起处理,现在公文未少,人却已不在了。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看着公文,掩住眼眸中的落寞。

        华铭芳这几天忙的找不到北,忽然有一天气急败坏的向着竹居的方向去了,半路上遇到了沈知秋。

        “华师叔,您有何事,晚辈可否代劳?”沈知秋问道。“还不是你师尊,多少日了也不来拿药,嫌自己活得太长?“华铭芳连珠炮似地说完了,看到沈知秋复杂的神情。

        他自己也愣住了,拿着药包的手细细颤抖起来,像每一次将楚铭月从生死线拉回来一样。

        “我忘了……”

        “华师叔……”

        两人同时说出,看了对方一眼,又示意对方先说。

        “算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华铭芳道。

        “师尊的病,不是……无碍吗?“师尊明明说过,他自己的功力早已恢复,那些伤也无事了。当时那人说的云淡风轻,自己想不信都难。

        华铭芳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沈知秋的肩膀,“他连灵核都剖了三成,哪能彻底恢复过来?再者这些年受的伤早已伤及根基,若是没有那些草药养着,没几天就……”华铭芳不忍说下去,便问道:“你去干什么?”

        沈知秋顿了下,答道:“我想去竹居看看。”

        华铭芳没说什么,自己离开了,沈知秋在原地呆了会儿,脑海里是师尊第一次发作的样子,他倒在榻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浑身被冷汗浸透,紧咬着唇怕偏室的蓝瑾听出异样。

        当时他一脸慌张,那人却风轻云淡的笑笑,说没事。之后他泡在药罐子里,却只跟他们说那不过是缓解疲乏的药。

        蓝瑾被封入冰棺时,自己推了他一下,若不是伤重气力难支,他又怎会倒下。

        而自己……

        他朝竹居飞奔过去,路上下起了雨,一片朦胧中,他看到了楚铭月的身影。

        在葱茏的竹林中轻摇折扇,不紧不慢的指导他舞剑。

        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缓步走来,看到他微微一笑。

        在熟悉的石桌旁微微俯身,轻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落墨纸上。

        竹香与桂花的香气夹杂,甚是好闻。

        他想抓住这片刻的温暖,想再认认真真行一次弟子礼,告诉那人:“师尊,我错了,徒儿不怨你。”但那幻影片刻之间就消散了。

        竹居出现在朦胧的雨雾中。沈知秋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像是怕惊扰到里面的人,一阵药香扑面而来。

        楚铭月去了没几日,屋内的一切都还整洁,桌上还放着半杯茶水,像那人随时就会回来。沈知秋顺着气味走到屏风后,看到了小桌上堆放的药物。他凑近细看,发现这药猛地不像是治病,倒像是给人续命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这些年,师尊是怎么挺过来的?

        沈知秋的目光突然转向墙角,那里摆放着一个小柜子,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柜子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他毫不费力地打开柜子,看到里面的一封信。知秋

        见字如面。

        为师临行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虽然知道你们都已长大,凡事心中有数,但还是想再多叮嘱你们几句。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于修炼上,不可急于求成。

        万不要以出身判断善恶,仙未必是善,魔未必是恶。

        凡事三思,不要被情感左右。

        时间不多了,我想说的,相信你们都懂。

        你们一直是我的骄傲。

        楚铭月

        见字如面,故人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读完此信,沈知秋已是泪流满面。

        师尊说,他们是他的骄傲,但他们又给师尊带来了什么?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诛心。

        门发出一声响声,被推开了。沈知秋还沉浸在伤痛中,丝毫未动。

        柳铭昕进来时,便看到沈知秋拿着一封信,满脸的泪水。他叹了口气,本想告诉他的,没想到这孩子自己找到了。

        柳铭昕静静地站了会儿,不想打扰沈知秋,直到沈知秋醒过神来。

        “掌门师伯。”青年眼眶通红,躬身行礼。

        柳铭昕点点头,犹豫了会儿,还是问道:“你以后有何打算?”沈知秋愣了片刻,才明白柳铭昕何意。

        “我……我想,先守着竹居和竹林,等到清华宗重建完成,一切恢复往常模样,就去外面看看,像明溪师兄那样。”

        柳铭昕点点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错,墨羽也正有此想。“柳铭昕又跟沈知秋聊了聊以后的打算,沈知秋也知道,掌门师伯是在宽慰自己。

        目送着柳铭昕回去,沈知秋突然想起楚铭月从魔族之地出来后的那晚对自己说的话。“你有能力保护你自己了。

        师尊,你所受之伤,徒儿必会叫他们血债血偿!我会护好清华宗,护好苍生,万死不辞。

        白驹过隙间,一年过去了。

        自那天起,蓝瑾夜夜宿于竹苑,楚铭月的身子本就不好,夜夜被蓝瑾这样那样,又无法按时服用华铭芳的药,熬过了一次蚀骨痛后灵力大损,好不容易修回来的灵力重新散入经脉,他终于在半月后挺不住了。

        那天晌午,他坐在亭子里怔怔的看着翠绿的竹林,想到以前的日子,又想到自己灵力有损,又被蓝瑾软禁在这里,根本寻不到除去乌木鬼珠的法子,不禁黯然神伤,又听闻魔族攻克了玉真宗的两座城,心绪激荡,一口血喷了出来,登时昏倒在亭子内。

        那夜夜深之时蓝瑾才来,看到屋外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楚铭月,皱皱眉,把人抱了回去。再一摸额头,烧的烫手。

        蓝瑾立刻将所有魔医召来,又是用药又是药浴,虽然情况并未恶化下去,可怀中的人仍未醒来。

        帷幔外,蓝瑾请来的圣手把着楚铭月的脉,神情严肃。

        “如何?”蓝瑾急切问道。

        圣手叹了口气,道:“灵脉有损,灵核脆弱,灵息混乱,经脉有多种毒素,再加上反复受伤,心思郁结,此症在下无法根治,只能尽量抑制。”

        蓝瑾心有不甘,又无话可说,毕竟这圣手是个走江湖的,不归于任何门派,又凭借医术精湛,是个人就得给几分薄面。

        圣手写好了药方,将药方和一块灵石递给蓝瑾。

        “尊上若是有事,摔碎此灵石,在下便会于一刻内赶到。”

        蓝瑾赏了些金子,便让他走了。

        第二日清晨,楚铭月睁开了眼,对上蓝瑾的面庞,身体一颤,想向后退,被蓝瑾拦住。

        “你还病着,我不碰你。”他说。

        楚铭月心下松了口气,面上却仍清清冷冷。

        蓝瑾看着那张清俊的面庞,他已经软禁楚铭月一年了,这人越发沉默,越发瘦了。

        他刚想说什么,楚铭月便先开了口:“我听说,你又打下了玉真宗的两座城池?”

        蓝瑾冷笑一声:“怎么了?只许他们打我不许我打他们。”

        楚铭月长叹一声,道:“这场战争中,修真界不曾主动攻击魔族领地。”

        蓝瑾面色不善,吻了上去,让楚铭月说不出话来。

        他一手揽着楚铭月,一手在他劲瘦的腰间摩挲。

        楚铭月有些喘不过气来,憋的脸颊泛上些红色。水声缠/绵,直到楚铭月实在不行了用力推着蓝瑾,那人才结束。

        “就你这身子,说是千疮百孔都不为过,还替别人担心。”蓝瑾讥讽道。

        楚铭月沉默着,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早年又是受伤又是剖灵核,要不是华铭芳那一堆药,现在自己坟头都长草了。

        蓝瑾习惯了楚铭月的沉默,正要如往常一般故意激他说话,突然接到了下属的传讯,便赶回大殿,临走前还叮嘱着楚铭月喝药。

        楚铭月没理他。等到人终于走的没影了,才有些迟钝的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飞雪。

        不知他们情况如何。楚铭月想着,已经一年了啊。

        距离蓝瑾把他软禁在这里,已经一年了,他从未出去过,即使出了屋,也只能在竹苑内,从未看到过外面的人间烟火。

        天气越发冷了,快过年了。

        楚铭月想起之前过的年,原世里父母很忙,忙的一年见不了几次,只有自己照顾着牙牙学语的妹妹,大部分时候哥哥会过来陪自己。

        到了清华宗就热闹多了,师兄弟们一起,像一家人一样。

        现在,楚铭月是不奢望过年了,只盼望蓝瑾能有点良心,做那事时能轻一点,别玩那么多花样。

        算了,不可能的。

        这些日子他离不了竹苑,灵力有损,只创了几个阵法,关于乌木鬼珠的事没有任何进展。

        “公子,药熬好了。”一个药师将药端了上来。

        “放桌上吧。”楚铭月如往常一般说道。

        那药师犹豫了一会儿把汤药放在桌上,临走前叮嘱道:“公子您一定要记着喝药,不然尊上……”

        “知道了。”

        楚铭月这些日子的药都由这个药师负责,他知道这位俊俏公子不喜被人打扰,便立刻离开了。

        楚铭月看看桌上黑乎乎的汤药,一阵难闻的草药味飘来,他被激的猛咳几声,习惯性的用手帕擦了擦口边的血沫,想起了以前。

        那时他面对三碗与这相比有过之无不及的汤药,皱着眉发愁,蓝瑾就给送了糖来。想到孩子那时又是不安又是期待的眼神,楚铭月唇角带了几许笑意。

        蓝瑾虽是恨楚铭月,但还是早早回来了,却在院中停下了脚步。

        他好久没看到楚铭月笑了。几乎快忘了楚铭月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一时看呆了。

        谪仙降世,不过如此颜色。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事,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楚铭月是不是能对他多笑几次?那一刻,蓝瑾心里竟冒出这样的念头。

        “尊上。”一个侍卫走来,单膝跪地唤了一声。

        楚铭月的目光和他交汇,那些笑意立刻消失了,他又立刻移开了眼。

        蓝瑾一脚把那侍卫踹到一旁,进到屋里,眸中带着些怒气。

        他想问,师尊,你为何不能多对我笑笑呢?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师尊,你在思念何人?”

        楚铭月垂下眸,不做声。

        他坐到榻上,将那人紧紧锁在自己怀里,挑起那人的下巴,看着那双染了些红的凤眸,语气温柔,话却恶毒:“想柳铭昕他们?不然我将他们请来以解师尊相思之苦。”

        楚铭月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一年也是这般熬过来的,他不说话,蓝瑾却看到了桌上凉透的汤药。

        “为何不喝药?”他语气中已有些怒气。

        楚铭月这才想起自己愣神愣了一下午,看了眼桌上的药,本知道沉默是最保险的选择,又看到蓝瑾的神情,觉得颇为讽刺。

        他没控制住心中的怨气,冷笑一声道:“喝了药身子好些了继续任由你折磨?”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有些惊着了,胸中的怨气却还是不减反增。这是怎么回事?他想,以前蓝瑾比这再过分的事都做过,他也没这样控制不住啊?

        面前的人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楚铭月会这么说。

        “你想求死?!”他咬牙切齿道。

        楚铭月本也没这么想,之前的药他都尽力喝了,毕竟被囚是自己的选择,他是来拯救失足少女的,不是来找死的。可听到蓝瑾那种怒极的声音,他又是控制不住的说:

        “那又如何?”

        他怎么敢!蓝瑾双手握拳,青筋直爆。是面前这人让自己年少丧母,把自己丢在陌生人家门口,看着自己被封印神力,用那些口头的虚伪骗了自己的真心,最后任由自己掉下深渊。

        然后他就轻飘飘的死了?!

        那自己呢?那些年在楚铭月眼里又算什么!

        楚铭月看到蓝瑾闪着红光的眼眸,身子下意识的颤了下,每次他这个状态时,自己都会被折磨的半死不活。

        曾有好几次,他的烧刚退,蓝瑾就带着一身寒凉走了进来,眼中闪烁着红光。

        他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内衫,被失了理智的蓝瑾从被衾中猛地拽出,狠狠摔到冰冷的地上。

        他没想用灵力缓解。

        他的灵力本就所剩无几,魔谷里灵气稀薄,好不容易养回一些,拔除乌木鬼珠还不知够不够用,他宁愿受些皮肉之苦,也不愿把灵力花在这上面。

        屋内燃着火盆,他却仍觉得冷,他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那人压在下面。

        “你又……”楚铭月的唇被堵住,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子还很是昏沉。

        他真的受不了了,前些日子净顾着发烧,现在身子还没有一点力气。如果蓝瑾在这时做,他怕是真的会死。

        “师尊,耍我很有意思是吗?”

        “楚铭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疼吗?”

        伤口裂开,楚铭月没力气咬唇,叫了出来。

        蓝瑾的双手在他每一寸肌肤上游走,四处煽风点火,他身上仅存的衣物被蓝瑾用灵力撕了个粉碎。

        楚铭月只看见他嘴唇张张合合,听不清他的话,还是用力推拒着。

        他忍着屈辱恳求到:“今日不行……我受不住……”

        那人冷笑一声,毫无前戏的横冲直撞。

        身体被撕裂的疼痛传遍全身,楚铭月哑着嗓子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衾。

        “师尊哪一次没说不要呢?不还是……”

        楚铭月的身子不住颤抖着,没有一刻是不痛的。

        而那人说出的话,却更诛人心。

        “师尊这身子真是……”

        “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给本尊/睡/的,还委屈什么?本尊是没满足你吗?”

        “你说,要是清华宗那些人看到清冷如雪皎洁如月的楚宗师这般勾魂摄魄,会怎么说呢?”

        “闭……嘴……”楚铭月咬牙道。

        他知道蓝瑾是想把他折磨的傲骨尽失,尊严尽丧。

        “楚铭月,过来。”那人突然温柔到,眼底依然泛着红。

        楚铭月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蓝瑾也没发火,上榻将楚铭月抱在怀里,耳鬓厮磨,楚铭月下意识的挣扎着。

        “想死,行啊,不过,师尊是觉得血滴漏比较好,还是凌迟比较好?”

        楚铭月怔在那人怀里。

        “不,凌迟太没意思,血滴漏太快了。”

        “徒儿听说过人彘,只是未曾见过,师尊以为如何?”

        “师尊,你可知人彘能活多久,徒儿倒是好奇。”蓝瑾吻着楚铭月的眼睛,说道,“这双眼睛很漂亮。”

        楚铭月的脸色煞白,若说死他倒还没那么怕,毕竟这个人物设定就是炮灰,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蓝瑾竟要……

        楚铭月知道人彘是什么,剁掉四肢,挖出眼睛,割去舌头,再用药毒聋双耳……他看过戚夫人的人彘复原图,也记得《史记》是怎样记载的——居数日,也就是至少活过三天。

        蓝瑾的语气如此真实,以至于楚铭月根本没考虑他是否是认真的。

        其实蓝瑾真的不知道人彘是什么,只是听说过程残酷,便拿来吓吓楚铭月。

        他哪知楚铭月对这事如此了解,只感觉的到,怀中人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身子颤抖着。

        他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哽咽着:“蓝瑾,那次地裂,是我没有救你。是我的错。但我……”楚铭月想说,但我当时真的没能力去救你,我那时已经自顾不暇了。但蓝瑾会信吗?

        定是不会的。

        蓝瑾感受到了唇上的湿润,他看向楚铭月。看到他眼角滑落下的泪滴。

        自从楚铭月被他软禁,即使做那事也很少哭,顶多也只是把泪水锁在眼中。他一时愣住了。

        “一年了,这具身子你也该玩够了。”楚铭月叹了口气,努力忍着哭腔,“若你还念着一点点情分,哪怕看在我曾为了你哥哥剖灵核的份上。”

        外面的树上,最后一片叶子悠悠落下。

        “杀了我吧,就用你以前的那把剑。”

        我当初授给你的那把。

        怀中的人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蓝瑾看到了楚铭月的窘态,怒气消下去不少,才意识到这人真的被吓到了。

        “行了行了,本尊只不过是吓你一下,你还当真了。”蓝瑾抚摸着怀中人汗湿颤抖的身体。

        “睡吧,我说话算话,今晚不动你。”

        楚铭月慢慢放松下来,渐渐恢复了理智,但还是觉得后怕。

        又过了一个半时辰,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梦到了自己的四肢被砍下,接着是眼睛,舌头……

        楚铭月惊醒过来,一下推开蓝瑾,缩到角落里。

        蓝瑾立刻醒了过来,看着那人眼底都是恐惧屈辱的。

        “怎么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些。

        “无……无事。”楚铭月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蓝瑾仿佛要把他盯穿的眼神,找了个借口:

        “有些口渴。”

        他睡在里侧,正想起身去拿,却跌倒在榻上,再抬头,面前是一杯温水。

        他眼底显出惊讶的神色。接着小口喝了一口,撑着床杆躺回去,背对着蓝瑾。

        那人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依然将他抱在怀里。

        ”睡吧,我不会那么做的。”他轻声说着,哄着那人。

        楚铭月困意全无,疼得睡不着觉,迷迷糊糊间蓝瑾将他揽进怀里,呢喃着说:

        “楚铭月,你说,要是你没想杀我该多好。”

        他默不作声,蓝瑾掉入裂缝后,可能觉醒了某些记忆,想到了以前的事。

        从蓝瑾说出那句话起,楚铭月就知道,他可能洗不白了。

        若是蓝瑾拜师后发生的事,那一定是误会,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若是原主做的事,那他辩无可辩,只能替原主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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