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剖灵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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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疯了！”
伴随着华铭芳的一声怒吼，楚铭月静静的品了口桌上的茶，淡淡的看着炸毛的师弟。
“我看你不只五感失了，脑子也没了，徒弟没了可以再收，你想要什么好苗子没有？再说沈知秋虽然废了，但还活着，你又是何必！”
“你就告诉我，能不能办到吧。”楚铭月声音毫无一丝波澜，仿佛自请剖一半灵核给沈知秋的人与他无关。
“剖整个灵核的成功可能微乎其微，剖一半的成功可能只会更加渺茫。何况自古以来无人试过！”
楚铭月垂眸沉思，华铭芳像是料到他下一秒要说什么似的，赶紧补充：“你可别再过分了，就算你肯把你的整个灵核剖给那小子，他也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灵力，最后只会爆体而亡。”
接着又嘀咕了一句：“一半也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楚铭月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没注意到一道黑影从门缝处闪过。
墨羽找借口走后，左右无事，便想到华铭芳那里借一些药宗的书，路上遇到几个小师弟苦练梅花镖不得要领，便指点了他们一会儿，走到华铭芳那里，正好看到这一幕。
楚铭月走后，便在竹林中找了一个僻静处，召来了系统，没等他说话，系统便说：
“亲爱的朋友，系统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楚铭月一脸无语，也不知是谁设计的这傻逼系统，幼稚不？
“坏的。”
“由于系统侦测到您的原世界崩塌，您的肉身受损，故您无法在返回原世。”
楚铭月脑子里还都是怎么剖灵核，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几秒后反应过来炸起了毛。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原世界崩塌？”
“您的原世受到不可逆性损害，例如地震，海啸……”
楚铭月想起了正好位于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的家乡，额头上不觉间已满是汗珠。
“如果我偏偏要回去呢？”
“您的肉身已经受损，故您的魂魄无法寄托，而您的原世并无鬼魂的存在，所以您会灰飞烟灭。”
楚铭月浑身都凉了，愣了许久，直到系统提示：“但作为补偿，系统能满足您的一个不与世界设定相冲突的愿望。”
楚铭月的眼睛有有了点活人的光彩。
“能让沈知秋灵核恢复吗？”
“抱歉，这与本世界的设定相冲突。”
“让我给他剖一半灵核，保证移丹成功。”
“可以，不过按照世界设定，剖丹之痛您无法避免。”
“废话，还有什么，一并说了。”楚铭月毫不犹豫道。
“系统友情提示，您剖三成灵核就能让沈知秋恢复以前的修为。”
“知道了，滚吧！”他翻了个白眼，拂袖离去。路上遇到了沈知秋。
此时日已西斜，楚铭月问道：“你去哪里？”沈知秋挠了挠头，说：“徒儿已经无事，在师尊那里未免不妥，就回弟子房吧。”
楚铭月怔了下，道：“我送你一程。”
两人并肩走着，许是之前的事实着有些尴尬，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屋前，楚铭月挥手设下一道结界。
沈知秋用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楚铭月。
楚铭月轻咳一声道：“登天塔被毁背后之人尚未抓到，这结界只允许为师，蓝瑾，墨羽和你的诸位师叔出入，能保证你的安全。”
少年垂着眸点点头，行了一礼，走了进去。楚铭月在屋前站了片刻，瞧着天快黑了，终于转头回了竹居。
门口一个身着黑衣，英姿勃发的少年冲他行了一礼。
“墨羽，何事？”楚铭月微微有些惊讶地问道。墨羽很少在这时来找他。
他竟有些支支吾吾：“师尊，能进屋说吗？我有件事，你能……”
“走吧。”楚铭月推门进去。
楚铭月邀墨羽坐下，墨羽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楚铭月当场愣住。
不是跟这孩子说了吗？若非大庭广众之下，便不必跪拜，自己实在是有些适应不了。
“你这是干什么？”楚铭月反应过来忙起身去扶他，墨羽却不起身，开口道：
“徒儿有一事恳求师尊应允。”
楚铭月暂时松了口气，才觉出口渴难耐，便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起来说话，为师说过多少遍了，在为师面前不必拘束礼节，你有什么事为师自会尽全力帮你。”
墨羽犹豫着，睫羽轻颤，似是有些紧张。
楚铭月沉下脸，背过身去，冷冷道：“还不起，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
“弟子不敢！”墨羽连忙起来，却仍躬身行着礼。
楚铭月转过身，唇边带着一抹无奈的笑意，温声道：“早这样不就好了？有何事直言便是。”
墨羽坐在楚铭月对面，眼神闪烁，似是轻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衣角，楚铭月看得出墨羽的紧张，心知这孩子稳重懂事，纠结成这样必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便也不急不催，替墨羽倒了杯茶。
青瓷茶杯放于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在空寂的屋里尤为明显。
墨羽忽的抬头，直视着楚铭月，烛火映入他眼眸，不知为何，楚铭月忽然想起了扑火的飞蛾。
“师尊，我的灵核与沈师兄属性相同，我想把我的剖给他！”一句话一气呵成，毫不犹豫，更无一丝停顿。
楚铭月拿着茶杯的手停顿在半空，一双凌厉凤眸看向墨羽。
“师尊！”墨羽唤道。
楚铭月方回过神，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以同样的语气回道：“为师不准。”
“为何？”墨羽急到。还想说什么，被楚铭月止住。
“墨羽。”楚铭月以一种极为认真的眼神看着烛火那边的少年，道：“你们都是我的徒弟，知秋受伤是我的责任……”
“不……”墨羽眉头蹙起，刚想说些什么便被楚铭月直接下了禁言咒。
“为师知道，你觉得自己灵力不如你师兄，觉得把灵核让给他是为了清华宗好，但是你可曾想过，知秋是否真的愿意你这么做？他若是知道你为了他剖灵核，他会如何自处？”
墨羽垂下睫帘，双手紧紧攥着袖口。他了解沈师兄的性格，也知道师尊说得对。
“更何况，你觉得为师会牺牲你去救知秋吗？”楚铭月叹了口气，心中微乱，“你们在为师眼里都是一样的。若是你受了伤，为师同样会如此。”
墨羽心中微动，原来自己在师尊眼里竟也有这么重要吗？
“抬头，看着为师。”楚铭月用不容抗拒的语气道。
墨羽依言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楚铭月，楚铭月看着那双情绪复杂的眼眸，愣了下，道：“以后别再妄自菲薄了。”
下一秒，墨羽感觉禁言咒被解开，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包裹进一束金光中。耳边传来楚铭月的声音：“知秋的事为师自有办法，你只管照顾好你自己，用心修炼便是。”
金光闪过，墨羽再一睁眼，已经到了弟子房。师尊竟是直接用传送符把他传送过来了！
众弟子见到墨羽从金色的法阵中出现，均是目瞪口呆。
“墨师兄，楚师叔竟用传送符送你回来！”
“墨师兄，用传送符什么感觉？”
墨羽推开围过来的一众同门，神色复杂。
夜已深，他躺在榻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久久不能入眠。
师尊，你真的要如此吗？那你要师兄以后如何自处？你总是说让我们照顾好自己，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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