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另一个我

无爷收服了巨兽，化作玉雕送给我，我惊魂未定地询问无爷到底怎么回事。

        无爷笑而不语，自顾自地向大殿里走去。我和姚青山不明所以，为了了解真相，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大殿随着无爷的脚步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我心想，“这招我熟…”

        待大殿内亮堂起来，我才看清正中央高台左边有一只石型巨兽，右边空空如也，想必是方才收伏的那只。

        殿内再无其他东西，空荡荡得只有我们几人的脚步声。

        无爷立在石兽前，背对着我们，半晌才开口说道，“杜离，真相就藏在你我之间。”

        我隐约猜到，无爷并非书中人物，他极有可能也来自现实世界。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无爷不置可否。反而问道，“难道你没感觉你我之间有相似之处么？”

        我急于寻获真相，便让无爷不要卖关子，有话直说便好。

        姚青山也在一旁附和着，“无爷，您但说无妨。”

        姚青山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引得无爷转过身来，脸上阴晴不定，我被吓了一跳，突然想起噩梦中无爷蜕变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

        无爷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杜离，我等了你50年。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听他这样说，我当下以为无爷只是感慨年华易老，青春不在，并没有往深处想去。

        姚青山走上去，拍拍无爷肩膀，试图安慰他，“咳，谁还没个年老色衰的时候，您老…”

        话还没说完，无爷狠狠瞪了他一眼，姚青山知道这老头不简单，便假装四处看风景。

        “50年前，我记得那天刚吃过早饭，在大街上闲逛…”无爷继续说道。

        原来，无爷那天起早，有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拦住他的去路。无爷年轻时候也是省城一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呦呵，哪个不长眼的扰了爷的兴致？”无爷正愁没有乐子，竟有人送上门来，可得好好戏耍一番。

        来人不怒不恼，两手作揖行了个礼，四下无人的时候，将个中缘由悉数讲与无爷听。

        那人具体说了些什么，无爷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说这些话让他至今难忘。

        起初，无爷并不相信来人的话，怒道，“你莫不是来消遣本大爷！。”

        来人依旧平静如水，只见一黑影在无爷眼前一晃，他竟置身先觉寺中。

        无爷哪里见过此番情景，只道自己见了鬼，双腿抖如糠筛，口中连声讨饶。

        来人从胸前掏出一张照片交给无爷，那时无爷并不识得此物，竟当做驱鬼灵符

        无爷小心接过，静听来人吩咐。

        “定要将此物交于杜离之手，切不可大意。”来人连连叮嘱无爷。

        “我如何识得杜离？”无爷此刻已经六神无主，颤抖着问道。

        来人让无爷无须多问，只要在此地等候消息便可。

        讲到这里，无爷停顿了一下，盯着我一言不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化物的能力也是那人所赐？”

        无爷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人并没有教我如何化物。只是说目光之至，心之所愿。我花费了十年时间，才知晓其中奥妙。”

        无爷靠此能力，衣食无忧，脾性也有了极大改变。而后的日子里，他谨遵那人之言，谁知这一等就是五十年。

        直到我和姚青山进城的那天，无爷冥冥中感觉到将有变故。

        就在我入睡之后，无爷竟一同入梦。耳旁响起阔别五十年之久的声音，梦中无爷循着那声音的指示，找到我和姚青山栖身之处。

        听到这里，我将自己的疑虑讲与无爷，“您可记得梦中交于我的照片是何内容？”

        无爷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缓缓说道，“是一口棺材。”

        我差点叫了出来，原来我没看错。

        “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照片实际的内容你看到了，我也很是疑惑。”

        事已至此，我只好将不久前发生的事讲给无爷听。

        “这么说来，那张照片应该和你从棺中醒来有关。”无爷沉思一番，说道。

        姚青山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淡淡地问道，“五十年之久，怪不得您老会感慨青春。”

        我白了姚青山一眼，心里说道，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成心揭无爷伤疤。

        无爷这次并没有生气，摇摇头叹了口气，表示并不是姚青山说的那个意思。

        我追问道，“无爷，那是什么意思？”

        “五十年前我的长相和你一模一样”，无爷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姚青山喊道。

        无爷的话恍如一声惊雷，我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着实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失神地望着无爷。恍惚间，无爷和我的面容交织在一起，令我心生胆寒。

        无爷又说道，“梦中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仍不愿意相信。

        “现在你应该明白那人跟我说了些什么了吧。”

        姚青山也感到无比震惊，而后轻声问道，“你是另一个杜离？”

        我和无爷相视无言，最后无爷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我被困在了这里，可你们得回去。”

        不管怎样，我已经可以肯定，带我来到这里的人不是姚青山。他是谁对我来说，对无爷来说至关重要。

        我看到无爷一副释然的样子，说道，“他说见到我之后，你自然会知道真相，对不对？”

        无爷叹了口气，黯然一笑，“真相已对我来说已不重要。”

        三人聊了许久，直至日落西山，我才不舍得和无爷道别。

        我和姚青山出了庙门，回头只见无爷朝我挥了挥手，殿内瞬间隐入黑暗。

        回到省城，找了个旅馆住下，我躺在床上一言不发，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无爷的身影。

        姚青山出去买了些吃的东西，回来跟我说顺便打听了一下无爷的事情。

        了解无爷的人并不多，姚青山打听了好久，才从一卖油茶的老头那里问出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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