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好了，小美和子！”

        千奈穗唤醒了佐藤，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别担心，没事了。”

        佐藤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向千奈穗求证，“你发现什么了？我为什么会有那样奇怪的想法啊？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吗？”

        “你的错觉是指的什么呢？”千奈穗歪了歪头，笑笑着说道：“是松田前辈还活着是个错觉，还是你觉得松田前辈活着不可思议是个错觉？”

        佐藤听着千奈穗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心，“我就是不知道，我才想要你给我一个答案啊，你却在这里说绕口令给我。”

        千奈穗笑着说：“我就是在给你答案啊！”

        “什么意思？”佐藤不解地看向了千奈穗，神情之中带着疑惑，“你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

        听着佐藤质疑的语气，千奈穗无奈地笑了笑，“我还需要说什么呢？你也说过了在此之前自己没有见过松田前辈，而他此时此刻好好的一个人，完整地站在那边喝着香槟，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佐藤并没有得到安慰，反而一张脸几乎皱成了一个包子，“我就是看到他完好地站在那边，才会觉得自己有些问题。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错觉？而且看到他的人，我情绪也有些莫名，甚至自己都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

        千奈穗望着佐藤的眉眼，不由得轻轻一叹，“有没有可能，你所谓的那种错觉，或许是你因为看到前辈，就想起了之前侦办过的某起案件，因为他身上的某一个点，让你觉得熟悉。”

        “我不记得自己侦办过类似的案件啊！”佐藤蹙起了眉心，神情在之中带着疑惑，“而且我也很确定，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松田桑。”

        千奈穗点了点头，笑笑地位佐藤解惑，“你不需要记得，因为案件根本就不存在。我们的脑子，并不像是录像带能一帧一帧声画同步存储记忆，更像是一个大型的模拟数据库，记录都是符号和代码，由零散的碎片拼凑而成。等到回想某件事情的时候，能够提取到的都是一些重要信息。”

        “是这样吗？”佐藤怀疑地看着千奈穗，“我觉得我自己的脑子挺好的，不会出错的啊！”

        千奈穗笑笑地摊手，“我当然也不会质疑你脑子不好，可毕竟咱们是普通人，不能像古川大晴先生那样，堪称人体摄像机，有着超神的记忆力。不提多年前了，你还能够回忆起上周进入总厅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谁，他的打扮是什么模样的吗？”

        “的确……不记得了！”佐藤稍稍有些懊恼。

        千奈穗紧忙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你看吧！大脑也很会骗人的。它提供给你了错误的信息，才造成了你恍惚的错觉。”

        “是这样的吗？”佐藤闻言皱了皱眉，神情之中带着疑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

        “或许，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共情？”千奈穗神色严肃地看向了佐藤，“伊达桑他或许给你讲述过他们的英雄事迹？”

        “啊……这！”佐藤细细地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的确说起过，松田桑在爆裂物处理班的时候是绝对的精英，他们还有个叫萩原的同期，和松田桑被称为双子星，但是后来萩原桑因伤退出一线了。”

        “那他是不是也说起过，松田前辈和萩原桑不只是警校同期，还是幼驯染？”千奈穗挑眉笑笑地问道。

        “没有！”佐藤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有又点了点头道：“不过倒是说起过萩原桑没有伤到命，是因为松田桑救了他。”

        千奈穗抿唇，事情远没有伊达说给佐藤的那么轻松。

        当年，松田虽然将萩原拉远，并且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住了他，帮他阻挡了部分冲击。可c4炸药带来的冲击力，还是不能小觑的。哪怕有松田的掩护，萩原的内脏还是受了伤，并且因为撞到安全区的围挡，导致了腰椎受损，虽然正常的行走运动都没有大碍，但已经不支持一线警察高强度的工作了，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就被调往了神奈川警察学校的原因。

        “这就对了！”千奈穗笑眼弯弯，语气温柔地解释着，“你听伊达桑他说起过松田前辈那么多精彩的事迹，你脑子里已经对松田前辈有了一个最初设想，你再见到他的时候，有关于他的描述自然而然的就浮现了起来。所以你才会有那种感觉！”

        佐藤蹙眉细细想了想，的确不久之前伊达航才和自己说起过松田阵平。而她在见到松田本人的时候，的确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把他和脑海中的那个形象联系起来。不过，倒是也没有心理落差，比起她脑海中设想的模样，果然是松田本人的形象更符合恣意随性的设定。

        “原来是这样啊！”佐藤稍稍松了口气，她刚刚还在怀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千奈穗也松了口气。

        刚刚千奈穗没有告诉佐藤，自己并没有切断对她心灵的读取，因为佐藤太聪明了又是冷静敏锐的人，她不自信自己能完全洗脑佐藤，所以在她放松警惕之前，千奈穗必须随时都能够读取到佐藤的每一个想法。

        千奈穗看着佐藤的神色，一脸关怀地问道，“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因为最近案件增多了，压力有些大？我刚刚就感觉你精神很疲惫紧张的样子。”

        佐藤轻轻叹息了一声，略皱了皱眉，“忙是一定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案子怎么就那么多。不过压力大倒也不至于，虽然案件多了，但相对的破案速度也快了不少，也就是写结案报告会比较累人。而且我最近搬家，收拾东西也挺累的。”

        “你不是已经是警部补了嘛，很多杂事要手下去做就好了。”千奈穗一派轻松，为佐藤支招，“伊达桑升了警部，高木不就划到你手底下了嘛，我想他会很乐意替你处理的。”

        佐藤听到千奈穗的话，神色变得严肃了几分，“不行的。高木君虽然是我的部下，但毕竟只是我的同事，我不能把事情都推给他。”

        “工作当然还是要自己完成啊！”千奈穗点了点头赞同佐藤的话，却又眨了眨眼睛，神秘说：“但我说的是杂事嘛！比如说共同的工作，格外的工作，或者说是替你搬家，都可以让高木去处理呀，我想他会很乐意帮到你。”

        “共同的工作也不行，我不能因为自己是前辈，警衔比高木君高一些就将不属于他的工作推给他。”佐藤看了一眼千奈穗，神色严肃了起来，“而且，工作和帮忙，也要分清楚。我更不能因为自己是领导，就要部下去替我搬家，高木君也没有理由帮我。”

        千奈穗张了张嘴，她是觉得佐藤的话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你不会不知道高木他喜欢你吧？”

        “就是因为知道，才要保持着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佐藤眼眸清亮，语气坚决，“我对他虽然了解不是很多，但我也知道，他是老实正直的好人，这样的人我不能伤害。”

        千奈穗咂舌，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同情道：“你这么直白的一张好人卡，要是被高木君听到，估计会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喜欢上任何人。】

        佐藤叹息了一声，时候呼了口气，又挂上了笑容，“走吧，出来得时间够久了。被他们发现，又该问东问西了。”

        千奈穗听到佐藤心里这句话后，就断开了对她心灵上的读取。出于尊重的原则，千奈穗向来是不被动接受亲友的心思的。佐藤心底是的敏感脆弱，千奈穗明白，所以做一个好朋友，在适当地时候闭嘴，才是最大的安慰。

        看着佐藤果然快速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千奈穗也温柔一笑，放下了心。

        她就知道重感情的佐藤，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别人的。

        “等下一定要让伊达桑多喝两杯，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厚此薄彼，光是跟你吹嘘松田前辈，为什么不跟你多提一提我！”

        “提你？提你什么？是单手把他拎起来丢到了路边，还是说你徒手敲碎了侧窗玻璃？”

        “讨厌，我哪里有你说得这样？”

        “没有吗？那么等下去找伊达前辈，和高木君探讨一下，他记忆力……”

        佐藤回头挑眉看了一眼笑嘻嘻地千奈穗，推开宴会厅的大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前方，被小推车撞到了小腿，“哎呀……”

        “对不起，对不起。”一身服务生制服，带着厚片眼睛的男生满脸惊慌，连声致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有事情吧客人？”

        佐藤轻轻摇了摇头，满不在意地摆手道：“没关系，只是碰了一下，你不要在意。”她想了想，还是嘱咐着道：“不过做事情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去忙你的吧！”

        “是！谢谢！”服务生呼了口气，深鞠躬对着佐藤连声道谢，随后推着小推车快步离开。

        佐藤目送服务生离开，随后对着千奈穗吐槽起来，“一看这个服务生就是新人，真是个冒失的小鬼呀。”

        “佐藤你先去找伊达桑他们吧，我想去趟卫生间。”千奈穗确定了一下服务生离开的方向，“可能时间会久一点，你帮我在他们那边打一个圆场。”

        “嗯？”佐藤挑了挑眉，看着说完话就离去的千奈穗，神情之中有些质疑，上厕所而已，有这样急吗？

        千奈穗绕到拐角后，就几乎小跑了起来，几步就追到了刚刚推车离开的服务生。

        “等一下！”

        戴眼镜的服务生顿住脚步，回眸奇怪地看了一眼千奈穗，语气紧张，“怎……怎么了，客人？”

        “我来找你麻烦。”千奈穗笑了笑，不紧不慢地上前，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道：“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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