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丽贝卡的拜访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就十多天过去。
  顾谦的计划一步步实现，该卖歌的合同就卖歌，该去录制节目就去录制节目，日子过得比较安稳，没有谁逼他前进，网上黑他的人也少了。
  当然，他也不是躺平的人，每天还是会录制一些伴奏，还有就是讨论古琴新专辑的事，非常充实。
  随着新一期的《星光璀璨》播出，一首《站在草原望北京》，以无比正确的价值和质量再次拿到了第一。
  顾家琪老爷子的名声已经掩盖不住，引起许多业内人的关注。好在这些歌曲都属于民歌类，不是主流的爱情歌曲，大公司还不至于下手抢人。
  另外，很多人都说，这些歌是顾谦写的……这很扯淡，这怎么可能呢！
  也正因为版权“原创”指向扑朔迷离，让很多公司观望，免得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骚。
  一些小公司就不用管那么多，不少人上门邀请顾老爷子进入公司，待遇什么的都好说。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顾爷爷自己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都一一回绝。
  顾谦见此，以爷爷的名义在博客发表了态度，不接受任何公司邀请，不要再上门找了。末尾还说，邀歌的事情大家也先停下，一切等新公司开业后，到时和总经理华芳谈。
  有了这样的表态，果然就没有了无关紧要的人来打扰。
  这一天，顾家接到一封拜访帖，里面字迹娟秀，显然是女子风格。
  夫子顾家琪亲启：
  晚辈丽贝卡，自幼酷爱音律，奈何天资愚钝，至今依旧五音不通。久闻您精于华国民歌，风格独树一帜，早想拜访，又恐孟浪。
  今日着实心痒难耐，斗胆修书一封，恳请恩准前往拜访，得以亲面赐教，聆听圣音。
  晚辈知您近日繁忙，时间宝贵，本不应叨扰。然晚辈来华求学四载，毕业逾旬，归乡心切，车马明日启程，不好改期，可又不愿错过今日最后之机缘，故而厚脸送上拜帖，若有幸得您应允，晚辈定当倍加珍惜，不留遗憾。
  晚辈自幼顽劣，常行贪大求全之事，若此次请求有所冒犯，还望您海涵，勿怪晚辈叨扰。
  丽贝卡·L·萨克勒敬拜
  ——8月5日
  当顾爷爷把信交给顾谦的时候，顾谦大略看了内容，目光停留在落款上。
  “顾谦，你说见还是不见？人家仆人还在门外等着，本人也在大路那边等回复。”
  顾谦闻言却沉默了，见或者不见都是一个问题。
  “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顾爷爷看出不对劲。
  顾谦合上拜帖，封面是华国红，表示入乡随俗，可封面却是两个三角形勾连形成的六角星，也叫大卫星，是一个国家国旗上的标志。
  “爷爷，你知道这是什么图标吗？”
  “知道，这是中东边上那个国家国旗上的标志吗？有什么问题？”顾爷爷不解道。
  顾谦又打开拜帖，指向落款那里的字母。
  “那您知道这个字母代表着什么吗？”
  “这不奇怪啊！许多外国人都喜欢这样。”
  顾谦也不再吊爷爷胃口，把里面事说清楚。
  “外国人搞这种字母进里面，意思也和我们说的品牌差不多，就是把自己和大路货区分。所以理解成个人标签，也可以家族标签，也就是族徽。”
  见爷爷理解点头，顾谦继续往下说。
  “大卫星民族等级森严，一般情况下，哪怕再怎么正式拜访，也不会添加上标签，更不要说这种单字字母的标签，屈指可数。”
  “单字字母标签又有什么说法？”顾爷爷问道。
  顾谦笑了，“近两千万人口的民族，里面有多少家族？而字母才有26个，自然是谁实力强谁得到，故此也有26王族的说法。”
  “王，王族？孙子，你可不要吓唬你爷爷，我可不想见这样一个公主。”顾爷爷惊呆了，很不安。
  “人家就因为知道你不想见人，所以才把身份摆出来。当然，她这个外国公主在我们这不值钱，我们国家也宣扬人人平等，贵族早就消灭。所以，我们可以假装不认识里面的标志，不承认她的特殊身份，不想见就不见。”顾谦安慰说道。
  顾爷爷苦笑，哪里说不值钱就不值钱，你不承认有的是有人承认，拒绝了将会麻烦不断。
  “那你说，等会我们怎么对她？”
  “爷爷，你不会想下跪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爷爷膝盖有那么软吗？”
  顾谦摊摊手，“那不就得了，就当一个普通留学生对待就是，你越拘束越出现问题，拿出您当老师的架势。”
  顾爷爷昂首挺胸，瞬间化身音乐老师，眼光清澈中透着智慧光芒。
  “爷爷，这就对了！”
  顾谦夸赞一句，接着吩咐关超出去通知大门外的送帖子的人，然后就要带着爷爷上楼。
  刚走几步回过头，他又把古琴也叫上，让她上去端茶送水，当服务员。
  ……
  路口大路那边，一辆红色跑车停在那里，非常惹眼，让不少路过的人停下脚步，远远围观，评头论足一番，这才依依不舍离开。

  车里，丽贝卡和苏珊娜也正在聊着天。
  “苏珊娜，你说，顾家会不会见我？”
  “公主，他们家没有拒绝的理由。照我说，直接上门就好，何必那么麻烦？”苏珊娜不以为然。
  “华国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喜欢面子，为了面子可以拒绝很大好处，一样的，为了面子，他们也可以牺牲很多东西。”丽贝卡笑嘻嘻说道，鬼知道里面有多少嘲讽。
  苏珊娜想了想，点头认可这个说法，可还是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不用浪费时间，也避开所有意外。
  她给出建议，“那我们可以让外交部陪同，旁边还有京城的大官，不但能直接见，也能给他面子。”
  丽贝卡听了摆摆手，“不一样，你这种叫，叫，嗯！以势压人，对，恩威并施。这样不好，哪怕是答应见我们，结果也不会太理想。”
  “您说的对，我们的形象保持好，这样才能拐卖他去我们国家。”苏珊娜深以为然。
  “什么拐卖，说的那么难听，我们是邀请他们家出去呼吸香甜的空气。”丽贝卡笑容就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苏珊娜耸耸肩，不接这话。
  丽贝卡又问，“你说，歌曲是谁写的，是顾谦还是顾老头，或者有幕后推手？”
  “不知道！”苏珊娜如实回答。
  丽贝卡笑而不语。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讨论，她和苏珊娜也讨论了一周，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这才按耐不住，要在离开前过来亲自验证。
  最主要的，还是那首“祝由术”，这歌曲的质量关系到药品的质量，也关系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然而，这一切，都需要看了歌曲才能知道，也才可以布置下一步动作。
  两女等待了十几分钟，接到派去的仆人电话，说是顾家这边已经答应接见，可以把这开进去。
  两女带着好奇的心情把车开进岔道，通往顾海工作室的方向。
  ……
  待到车辆开到小楼门前，顾谦和顾爷爷已经等候。
  不管怎么说，哪怕假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也不能故意傲慢失礼，这和打个电话过来拜访不同，对方是通过拜帖，语气很客气。
  顾爷爷回到楼上之后，最后还是来到楼下迎接，说这是不想丢了国人的脸，让对方认为我们国家是一个没有礼仪的国度。
  既然爷爷已经下来了，顾谦也得下来，不然也是一个长幼不分吗？
  今天，丽贝卡身穿白色连衣裙，一如既往显出她的娇俏，加上化妆，更让其憨态可掬的一面表露无遗。
  “顾老师，冒昧来访，请原谅！”丽贝卡双手提着裙摆，来了个浅浅一礼。
  “好好好！来来来，外面热，请到里面。”顾爷爷连忙虚托，把俩女请进屋子。
  他心里也不由感慨，这女娃实在太精致可爱了，怪不得洋娃娃玩偶卖的那么好，都是按照这种模型设计，能不好卖嘛！
  就刚刚轻摆裙子施礼，裙摆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配上她的俏皮与可爱面容，让衣服也更美了。
  顾谦却是心中震动，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种恐惧情绪萦绕心头。
  他不认识丽贝卡这个公主，可他认识公主身边的苏珊娜，此女在十几年后陪同一个老妖婆拜访我国宝岛，引起全国人民愤怒，照片流传到处都是。
  想起来了！
  这个丽贝卡的姓氏指向哪个家族，现在又做什么，又有什么样的过去，未来又如何的丧良心。
  这样的出身和教育，简直就是从小泡在粪坑里，指望她真如同表面一样天真可爱，那还是算了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顾谦，你怎么了，看到我你不高兴吗？”丽贝卡眨眨眼，笑靥如花。
  她的头发在夏日阳光下如金子般闪耀，一阵微风吹过，几根离群的发丝随之舞动，仿佛在证明它们的灵性与健康。
  顾谦连忙收起心神，故意露出三分痴迷，七分害羞与窘迫，挠挠头，脸色通红说道。
  “你，你太漂亮了，我……对不起！”
  丽贝卡听了更是高兴，去抓顾谦的手，刚一碰到，却见这男孩就如同触电一般，连连后退。
  她心里沉了下来，难道顾家已经发现她害顾海的事？
  要知道，她从各方面渠道了解到，顾谦心理素质其实很好，还不至于连牵手都不敢才是。
  顾谦很快发现这个女人瞬间的脸色变幻，暗叫不好，急忙忙给出解释。
  “我，我爷爷说，你是公主，我还没有洗手呢！”
  闻言，苏珊娜和丽贝卡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神放下戒备，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有发现她们做了坏事就好，公主的身份发现本来就是一种考验，为接下来的对话力度的一种把握。
  她们可不认为一个普通的老教师，还有一个小孩，如果真看懂了那个字母，还能若无其事假装看不懂，应对自如。
  这不，随便一个牵手动作，就让顾谦这个孩子内心绷紧的心弦震动，做出极大的本能反应。

  她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也学过一些心理学，就顾爷爷刚才那看似客气实则谦卑的言行，多少都有的猜测，应该是看懂了。
  顾谦反应和说话，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丽贝卡走上两步，牵起顾谦的手，也不管他脸上的窘迫，笑呵呵就往院子里走，非常的洒脱“亲民”。
  “顾老师，您先请！”苏珊娜在外面就是这样一丝不苟。
  “好好好！大家一起进去。”顾爷爷客气道。
  ……
  到了二楼，分宾主落座，古琴也煮好茶，给众人添茶倒水，有模有样。
  看来，要么是家里有这样的习惯，要么就是进入公司后，公司进行培养，这些都是礼仪的基本功。
  丽贝卡也给顾家介绍苏珊娜，说是一起长大闺蜜。
  顾家两人秒懂，这不就是丫鬟嘛！
  丽贝卡既然已经暴露身份，人也显得很活泼，没有一点拘束，完全不像晚辈第一次见长辈那样，战战兢兢。
  这样一来，氛围更加融洽。
  谈话的方向都有她掌握，顾家爷孙尽量配合。
  其实也没有多谈太专业的事情，都是浅尝辄止。可就这点，也看出顾爷爷在音乐领域偏科严重，好像除了民乐，其他的都一般般。
  那么，这些日子顾家放出去的那么多音乐，那就很可疑了。
  反观顾谦，虽然不能算对答如流，也知道一个大概，特别是音感和审美，特别优秀。
  这也怪不得有人说，所有的伴奏和编曲都是顾谦进行，连唱功都是他指点，这就解释得过了。
  就这种天赋，有不错的音乐底子，盲目指点都能指出艺术的道路。
  音乐，只要不是非常离谱，本身就是一种主观的东西。
  方向对了，谁能获得绝大多数人认同，谁就能流行。
  “顾老师，听说顾海先生昏迷，我可以去看看他么？这几年我也听了他不少歌曲，对他也是向往已久。”丽贝卡说道。
  “可以！他就在房间里，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进了房间，顾海安静麻木躺在床上，顾奶奶握着他的手。
  见几人进来，她起身，脸上露出歉意，解释道。
  “顾海这里不能没有人照顾，失礼了！请两位客人见谅。”
  “没事没事，是我们冒昧打扰，这又那么久才来见礼，是我们礼数不到位，请夫人原谅！”
  丽贝卡连忙摆手，又给顾奶奶作揖见礼。
  苏珊娜哪怕心里不喜欢，也有样学样见礼。
  顾奶奶连忙扶住，请她们入座。
  两人客气一番，这才作罢。
  丽贝卡这方一坐下，又起身靠近观察顾海情况。
  经得两老同意后，对顾海这摸摸，那戳戳，这才确认顾海真不是假装昏迷。
  就她这力度和范围，完全超出了两老的心理预估。
  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哪怕她用可爱卖萌，表示自己天真无邪，那也不能消除这点。
  毕竟，这本身就是悲剧，她又不是医生，这戳的哪里是顾海的身体，明明就是顾家的尊严和肺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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