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仇人遍布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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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中的水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愤怒, 如同沸腾了般开始起伏翻滚,恶灵们也脱去了伪装,对着岸上的人鬼咆哮嘶吼。
鬼怪们趴伏在地, 只当自己已经是一只死得不能再死的鬼。云止的脸色隐隐泛白,被从上方铺天盖地的强悍气势压在原地动弹不得,周身骨格都似乎在咯吱作响, 仿佛下一刻便会折断。即便如此,他仍旧不停用眼神焦急的向容时的方向示意,催促他赶紧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鬼王会大开杀戒,将冒犯他的人烧成灰烬,再挫骨扬灰时, 那恐怖的威压陡然如冰雪消融,退的一干二净, 整片园子瞬间又恢复了春光无限的模样, 鸟声淅呖。
没有谁敢贸然发出动静。
“你很好,胆子很大。”鬼王脸上凹凸不平的肌肉动了动,似乎露出了一缕笑容,他的视线从空中望向容时“已经多少年不曾碰到不害怕本王的人了, 尤其还是美人。本王很满意。”
容时站在被轰掉半边的假山上, 神情已看不出半分不对,冷冷的回视过去,面上无丝毫表情。
“缘分妙不可言,虽然你并非被献给本王的美人, 可谁叫本王就看上了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留下来给本王当夫人吧。”鬼王两只枯瘦如爪的手掌拍了拍,无数外形狰狞丑陋的厉鬼从园中的各处爬处, 虽然丑陋,他们的速度却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将容时包围。
牛头鬼等一众鬼怪在这些厉鬼出现的瞬间,便脸色大变的退出了老远。只留下一个云止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好在众厉鬼对他丝毫不感兴趣,看也不看他一眼,目标明确的冲向一个方向。
“莫要动粗伤了本王的夫人,将人带回本君的寝宫偏殿,先暂时关着。传令下去,所有鬼界子民都行动起来,本王要见到一场最盛大隆重的大婚庆典。”嘶哑的嗓音徐徐响起,让所有厉鬼瞬间放轻了动作。他们不再试图攻击,而是相互交叠纠缠,最后竟连成了一道封闭的半透明牢笼,从四面八方将容时困在了其中。
容时垂手站在里面,只在一开始尝试反击了一次,之后便不再继续。厉鬼们将他牢牢困住后,不再有多余的动作,而是整个腾空而起,带着身在其中的他,向着园林深处的楼阁重宇间掠去。
他神色仍旧无波无澜,目光落在那鬼王身上,对下方传来的焦急呼唤充耳不闻。
这众厉鬼形成的牢笼速度丝毫没有受到体型变化的影响,容时被它带着,不过眨眼间便身处在了一座亮如白昼的宫殿。明明是在暗无天日的鬼界,周围的阴森鬼气也不少,偏偏这座宫殿却与外面的花园一样,富丽堂皇得与整个冥界格格不入。
厉鬼化作的囚笼甫一落地便四散开去,化作灰黑的烟雾钻入地下,消失不见。容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对这座鬼界之主居住的宫殿丝毫没有想要探寻的意思,也没有去尝试推开那扇紧闭的殿门。随意找了张靠窗的软榻坐下,便闭上了眼睛,开始与山谷中的树身本体联系。
虽说他身化灵体可以自由行动,却终归只是一抹灵体,比不上本体树身的强悍,更无法随心所欲的摄取灵气,必须要通过建立联系,从本体那里获得。所以即便巨木在山谷中每时每刻都在不间断的吸收灵气,真正能被他使用的却只有一小部分。
他必须定期的与本体建立联系,摄取足够的灵气,才能保证灵体时刻维持着实体状态,不露出异常来。刚刚他与那鬼王交手,虽看似轻松,实则那几次攻击就已将他体内的灵气抽去了大半,若不尽快得到灵气补充,过不了多久便会现出他本体的特征来。
容时双目紧闭,有隐隐的流光在他周身游走,片刻后,在他眼角隐隐浮现的血色纹路终于消退了下去,那处的皮肤重新归于一片雪白。
他便一直维持着这一个姿势,哪怕其间数次有人在殿外敲门,也丝毫不理会。等他吸取了足够的灵气,睁开眼时,时间已不知过去了几日。几乎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殿门也被从外面打开,鱼贯的走入几名身姿婀娜的女子。
这几人俱是面容秀丽,身段窈窕,若非脸上惨白的毫无血色,几乎与活人一般无二,看不出半分厉鬼的模样。她们手中托着大大的托盘,盘中宝光闪耀,灵晕流转,看形态是红色的袍服头冠,以及各式配件。
鬼女们走到殿中停下,一个个面无表情,却都恭敬的低着头,为首的一名张开嘴,娇柔的声音如同被操纵的木偶,毫无波澜起伏,“请鬼后更衣,半个时辰后便是您与陛下的大婚典礼,鬼后不要误了吉时才好。”
话落,两名鬼女放下手中的托盘,托起里面的艳红衣袍,轻轻抖落开来,霎时间,整座宫殿内仿佛晕染上了一层浅淡的霞光。两名鬼女将袍服摊开,朝着容时步步走近,准备替他换衣。
容时穿着那身白色的里衣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任由两名鬼女服侍着他穿上了这件颜色艳丽的衣袍,又束发整冠,将一应饰品全部佩戴上,为首的鬼女才微一福身,道:“请鬼后随奴婢们来,该去主殿结礼了。”
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从头到尾,这些鬼女都从未抬起头看过哪怕一眼,偏她们做的又十分自然,行动流畅,丝毫没有给人不适感,仿佛已经历过千百遍。
说完这句话,为首鬼女便转身朝殿外走去,等容时抬脚跟上,其他鬼女才紧随其后。
一踏出宫殿大门,容时便在门前的地面上看到了被金色果盘装着的灵果,一连串摆了不下十只,有些已经被鬼气侵蚀,开始腐烂,有一盘分明才刚刚摆上不久,上面还有水珠残留。
容时收回目光,对这些足以引得无数修仙者狂喜不已的灵果毫不在意,他默默运转体内灵力,暗自估量若是全力一击,是否可以将那鬼王当场击杀。
鬼女们丝毫不知容时心中所想,领着他七拐八拐的在回廊间穿行,沿途的房檐树梢上都挂满了鲜艳的红纱,并燃着烛光的红色灯笼,上面贴着大大的喜字,有些熟悉的诡异乐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鬼怪嚎叫欢呼声。
穿过一片做同样装饰的庭院,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起来,如同响在耳侧。开阔的空地上,无数仿佛在沸腾狂欢的鬼怪陡然停下动作,齐齐转头朝这个方向望来。它们有的青面獠牙,血肉模糊;有的长着好几对眼珠,手脚或其他奇奇怪怪的部位;还有的干脆看不出本来模样,丑得格外清奇。
他们手中捧着各式各样造型材质无一不怪的乐器,每一个看起来都很是不好惹,然而他们的目光一落到容时身上,那颜色各异,形状各具特色的眼睛便齐齐瞪大了。有的还忍不住当场咽了口口水,吞咽声在突如其来的安静中分外明显。
“哼!”一声冷哼突然如闷雷响起,齐齐的炸在众鬼耳边,让所有鬼怪猛地打了个激灵,从愣神中找回了出走的魂魄,哪里还敢再多看,忙不跌的收回眼去,做出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来。
只见丑的独树一帜的鬼王从主殿中不慌不忙地走出。在他出现的瞬间,奏乐声顷刻嘹亮起来,还夹杂着牛猪羊等动物兴奋的嚎叫。鬼王不悦的朝众鬼怪中扫去一眼,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才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鬼王满意的微微颔首,将视线落到了容时身上。隐在深深眼窝里的眼睛看不清神色,他嘶哑着声音伸出手,“本王的鬼后,该结礼盟誓了。”
修者缔结姻缘道侣契约,自然与凡人不同。不必三跪九叩拜天地高堂,只需取彼此的一滴指尖血,再对着天道发誓,结契者心有感应,便算是礼成了。至于誓约的具体内容,则由结契的双方自由决定,大多是一些彼此扶持共证大道的诺言。自然,任何契约都有着低级高级之分,只是这更高级的心头血或灵魂契约,却甚少有人愿意定立,除非是真正生死互许的道侣才会选它。
而鬼王现在所说的结礼盟誓,自然便是前者。这些修真界所有人耳熟能详的规矩,容时丝毫不清楚,他的注意力也完全没有放在对方的话上,看着那一只伸出的枯爪似的手,他掌心中暗暗积蓄起灵力,想要趁机给予对方沉重一击。
就在两人的手渐渐靠近,即将要交握在一起的时候,喧哗声陡然从远处传来,同时一道由浓郁鬼气凝结成的烟花在空中炸开。院中原本兴高采烈的鬼怪,瞬间停住手中动作,看向吵闹声传来的方向。
“陛下,有人擅闯我鬼界,请您应允我们前去清理入侵者,小的们一定把那些不知死活的老鼠抓到您面前来,当着这所有人的面处决,为陛下和夫人的婚典添上一分喜庆。”
鬼王却摇了摇头,嘶哑的声音道:“不必,今日是我与夫人的大喜之日,这些仙门之人竟敢在此时来捣乱,若不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只怕还真当我鬼界无人了,当由我亲自去将他们捉了来,好向夫人赔罪。”
然后转头看向容时,“夫人不必着急,本王很快便将事情处理好,再回来与你继续大婚仪式,请夫人在此地稍候片刻。”
说罢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被留下的一众鬼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哄而起,纷纷跟了上去。
一时间,张灯结彩的庭院里变得空落落的,只剩下了容时只身一人站在那里。他微微垂下眸来,将掌心中的灵气散去,抬头环顾了一圈周围,正思考着是否要同样跟过去,寻找时机趁其不被攻击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在小径的尽头出现。
对方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白色道服的年轻人,灵气氤氲的长剑悬浮在他身侧,随时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敌人,显然,这是一名仙门修士。
走在前的红衣人很快看到了容时的身影,目光一亮,快步跑了过来。还未近前,他脸上便露出一抹松了口气的笑容,看向容时道:“阿容,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样,那鬼王可有对你如何?”
温润如玉,雅似流云,正是从那日之后有一段时间不见的云止。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衣袍的边角也沾染着些许脏污,虽然气度依旧,整个人看起来却难掩狼狈。
然后他才注意到容时身上穿着的大红色衣袍,流光溢彩,艳比朝霞,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的容色不凡,夺人心魄。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分明是一件大婚时所穿的喜袍。
他脸上顿时涌上难以掩饰的愤怒,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白衣人便抬手打断,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出去了再说,我们必须先行离开这里,花师妹他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那鬼王和其手下的鬼怪随时可能回来。”
云止这才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一把抓住容时的手臂,道“阿容我们快走!这位是生一门的许仙长,他和和他的师同门们都是我父亲请来救我们的。”
他一边随着那白衣道人转身快步沿着原路返回,一边语速飞快的解释,容时默不作声的被他拉着手臂,跟在后面。
原来那日在鬼王宫殿外围,容时被鬼王驱使厉鬼带走之后,现场的其他鬼怪便也陆续离开,只留下一个云止与鬼王一人一鬼相对。正当云止心中紧张戒备又担忧不已时,鬼王随意扫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甩袖飞身离开了,显然是丝毫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云止茫然无措的在原地站了半天,不知接下去该如何,他有心想要去寻被带走的容时,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哪里能闯得进百鬼包围的鬼王宫。最终思虑半晌,他决定先暂时找一个地方躲避起来,看看能不能等到好的时机。
于是之后的一连三天,他便躲在鬼王宫殿外围的草木中,他也不敢出了这片范围,因为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鬼界之中真可谓百鬼横行,随处都可看到死状凄惨,千奇百怪的动物与人化作的厉鬼。
只有这一片与整个鬼界格格不入的鬼王宫殿,那些鬼怪才不敢有丝毫踏足。
他躲躲藏藏了三天,宫殿中听命于鬼王的那些厉鬼似乎对他毫无兴趣,偶尔有一两只从地底钻出,看见了他也只当没看到,目不斜视的飘远。也好在此地的花草似乎都不是普通草木,他小心翼翼的摘了一些看起来熟悉的花瓣以作果腹,竟也丝毫不觉饥饿,就这样撑过了三天。
在发现园中的厉鬼都不会对他进行攻击后,云止便不再固守在一个地方,而是小心翼翼地穿过前庭,在宫殿群的外围徘徊。他不敢轻易踏进,只小心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摸清道路,以备不时之需。然后便在今天碰上了一路从鬼界入口杀到这里来的众仙门修士。
那些仙人一眼便认出了他,通过交谈他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他父亲不知用何种方法请来,又是用什么作为交换条件,才让他们答应来鬼界救出他的援兵。
云止心中有片刻的情绪复杂,看来父亲是已经发现他留下的信,知道他将人换了,自己顶替来了鬼界,不然不会这么费尽心思找人前来救援。
所有的繁杂心绪只停留了一瞬,他很快反应过来,言明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同伴被鬼王抓了,恳求他们帮忙将人救出来。好在这一群仙长们为人不错,很有名门正派的大家风范,听他这般说后,没有多做犹豫立刻便答应了。
之后便兵分两路,其余人故意在鬼王宫外另一个方向闹出大动静,而为首的这位仙长便跟着他一起,沿着他多日观察记下的路线,偷偷潜入这鬼王宫内。好在似乎所有鬼怪都被引了出去,他们一路行来,并没有遇到任何一只厉鬼,并且成功将人找到。
容时跟在云止后面,那位许仙长在前方开路,灵光闪烁的长剑在他头顶盘旋,不时嗡鸣两声,蓄势待发。
他将目光从那把宝剑上收回,心中寻思要找个时机将这两人摆脱,他现在还无意离开这鬼界,既然找到了放火的人之一,留在对方身边潜伏下来,总能有朝一日将当初的所有参与者找齐,也方便他寻找时机动手。
他们前行的速度很快,纷乱嘈杂的打斗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不过片刻,一副混战的场面便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一群同样身着白色道袍的男女修士,与数不清的鬼怪缠斗在一起,手中掐诀捏符,灵气四溢的灵剑在半空中如游龙穿梭,不时穿透一只恶鬼的身体。场景看着仿佛是修士们站了上风,然而他们相似的白衣上却分明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脸色也微微发白,两两背靠在一起,明显是在勉力支撑。
而被他们长剑伤到的鬼怪,除了在一开始发出一声惨叫,魂体暗淡了些许,之后便不痛不痒般继续加入了战局之中。
据说要亲自来将人抓住的鬼王并未在这里,一种修士便已有些招架不住,若是等对方带着手下鬼将前来,只怕在场之人便再也走不了。那位许仙长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当即冲着乱斗中的同门们一声大喝,“人找到了,大家撤!”
说完,便提剑冲入包围圈中,想要助一众同门突围。众修士听见他的指示,精神一震,迅速向彼此靠拢,共同发力,朝着许仙长的方向冲来。
这突然的爆发让鬼怪们一时有些招架不住,竟被逼退了些许,眼看众修士就要冲出重围,一道汹涌的鬼气陡然袭来,将所有人打的连连倒退,毫无招架之力,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然又被众鬼怪团团包围。
顾不得去看那道强大的鬼气来自何人,一众修士们连忙打起精神,应付接踵而来的数不清的鬼怪攻击。他们无暇关注,处在包围圈之外的许仙长却看的一清二楚。
他看着站在枯黑的树干上,形貌可怖,却穿着一身红衣,腰背佝偻的那只鬼,虽不知对方的身份,但只凭他刚刚露的那一手,便知不是鬼界的普通厉鬼。他联想到一路闯进鬼界时,沿途看到的张灯结彩的景象,还有恶鬼的小声议论,今天似乎是鬼王大婚的日子。
所以来者的身份已经不用猜测,看那一身鲜艳红袍,必是鬼王本人无疑。
许仙长的脸色瞬间凝肃无比,他虽不知对方为何不再继续出手,可他心里清楚,只要有鬼王在,今天他们谁也出不了这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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