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豪门抱错假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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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 你回来了?”殷长廷含笑看着容时,“怎么样,今天的婚礼热不热闹?你现在信我没有骗你了,卓家那私生子以后再也不敢有花花心思, 只会乖乖供着那个叫伊依的小丫头, 这样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容时淡淡的看他一眼, 倏地哂笑一声,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那个卓鑫现在固然因为殷氏而只能夹起尾巴装好男人,可你殷长廷又凭什么一直照顾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等你哪天撒手不管了, 卓鑫没有了顾忌,怕就会立刻故态复萌,撕下那张伪装的皮了。”
“是。”殷长廷仍旧面上带笑, 摘去了眼镜的面容俊美而清雅,连双目中都仿佛漾着盈盈笑意,他赞同的点点头, “容容既然知道, 那为何没有阻止她踏进这个陷阱?”
这的确是一个陷阱,也只有那些天真又单纯的小姑娘,大概才会相信所谓灰姑娘的童话,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在王的宫殿里随心所欲, 进进出出, 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容时摘下脸颊上的墨镜,“我为什么要拒绝?你设计这样的阳谋不就是想要让我往里钻么?以伊依在卓家的境况为条件,来以此牵制我,让我不能彻底跟你划清界限。”
原本谋算成功应该是为此高兴的殷长廷,在听到这一番话后, 却陡然沉下的脸,他眼底暗光涌动,笑容虽没有从脸上消失,却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愉悦,“容容,你为了她,所以愿意接受我的牵制。”
容时扫了一眼他那阴沉沉的表情,驱动轮椅上前,殷长廷以为他至少会辩解或反驳两句,却见他径直绕过自己朝着屋里去,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来,“握住的筹码足够有效,殷先生难道不为此感到高兴么?”
殷长廷哪里会高兴?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了,仿佛覆上了厚厚的一层冰霜,管家等人守在旁边,俱是一句话都不敢开口说。
等容时进到了别墅,准备上电梯再往楼上去时,还未关上电梯门,殷长廷就趁机挤了进来,厚重的合金门缓缓合上,将所有闲杂人等隔绝在外,惟余他们两人独处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容容,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你和我说真话,她已经嫁人了,我不会对她做什么。”殷长廷的脸色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高深莫测,他看着容时,温声细语的哄道。
容时看他一眼,仿佛真的被他脸上的真挚打动,沉思片刻,眼中带出一丝怅然,道:“她对我并没有那个心思。”
“思”字的话音尚未落地,一道黑影就飞快的滑到他身前,却是殷长廷猛地从轮椅中站起,靠着一条腿蹦了过来。他抬手按住容时的肩,整个人俯身压下,把人困在自己和轮椅之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竟果真喜欢她。”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二楼,容时没有去管,他抬起头来,对上殷长廷近在咫尺的双眼,那眼中情绪翻滚,种种强烈的感情出现在其中,愤怒、嫉妒、暴戾、酸涩……还有漆黑瞳仁中,那一抹小小的倒影。
容时微微垂下眼睫,声音平静的道:“我喜不喜欢她,对她是哪种心思,殷先生这般生气做什么?这些事情难道与你有何关系?”
“当然与我有关系,我不允许你喜欢她,你怎么能喜欢她?!你只能……”
殷长廷眉眼沉厉,说出的话十分强硬,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容时出声打断。
“只能什么?只能喜欢殷先生你么?”容时一掌按在殷长廷腿上受伤的部位,趁他吃痛站立不稳时,直接把人推回到轮椅上。
“不管你心里是什么心思,我都不想去管,也与我没有关系。”容时神情冷淡的看着跌坐回轮椅中的殷长廷,“把你自己控制好,不要时不时的发疯,有病多吃药。”
“这次的事情看在结果尚可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不过不要再多事,殷先生应该不想看到自己公司的机密传遍整个网络吧?”
殷长廷靠在轮椅上,目光死死的盯在容时身上,没有说话。
容时却不再看他,收回视线,转动轮椅往电梯外驶去,丢下了最后一句话,“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与其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不如换一个人选。”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无波无澜,落在殷长廷的耳中,却如同一桶滚烫的热油浇上火焰,让他压抑的情绪瞬间喷涌而出,他一瘸一拐的几步冲上前,在容时即将脱离电梯范围的瞬间,俯身将他肩臂扣住,从轮椅中拖了出来。
无人控制的轮椅继续向前,电梯门叮的一声重新合上,殷长廷受伤的腿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身形一歪,带着容时一起往地面摔去。
接触到坚硬的地面之前,殷长廷以最快的速度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整个人垫在了下方,“砰”的一声闷响,整个电梯厢似乎都晃了晃,灯光在上方不断闪动,殷长廷只觉后脑与背部一阵剧痛,撞得他眼前发晕。
他难受,容时也比他好不到哪去,殷长廷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数秒之间,好一阵视线晃动与天旋地转之后,容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个肘击撞向了自己下方的肉垫,听到耳边响起一声闷哼,冲上大脑的怒气才稍稍退去。
费力的撑起身来,容时探手想要去按电梯上的呼叫铃,然而还未等他指尖触到铃身,一条手臂扣在他腰间,猛地将他又重新拉了下去。
“殷长廷!”容时低喝一声,只觉得从未有过一刻像此时般着恼,“你又发什么疯?”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堂堂殷家的家主,会是这般想一出是一出,胡搅蛮缠之人,好好的说着话突然就发疯,半点预兆都没有。他正想继续挣脱,却突觉得掌心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黑色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色泽,是一柄手枪。
“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你能给,其他人都不行。容时,如果你不想以后继续被我纠缠,就现在杀了我,你放心,不会有谁来找你的麻烦。杀了我你便一劳永逸,不然你就只能一直被我纠缠下去。”
殷长廷低沉沙哑的声音近在耳畔,丝丝决绝与偏执,明明是极其冷静的音调,却说着状若疯癫的话语。不止如此,他一只手还握住容时的手掌,将枪柄连同那只微凉的手一同牢牢扣住,牵引着枪口对准了自己太阳穴的位置。
容时被迫躺在他身上,虽看不见,却能明显感觉到手中的枪抵上了一个硬物,下方殷长廷的声音还响在耳侧,灼热的呼吸打在他脸颊和颈窝,滚烫得仿佛想要渗透进皮肤里。
“容容,我心悦你,所以我把选择权给你,无论是让我看着你喜欢别人,还是就此放弃,我都不可能做到,但是我也不愿惹你时时厌烦不快,所以,如果你当真这般无法接受,现在只要轻轻扣下手指,你就能如愿以偿,我以后便再不能纠缠于你。”
“所以,选吧,容容,无论哪一个结果,我都甘愿接受。”
话音落,容时便感觉控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掌松了开去,惟余他的食指搭在扳机上,只要轻轻一压,子弹就会立刻射出,他身下的这个男人也必死无疑。
容时眼睫轻颤,有一瞬间手指几乎就要压下,他从不喜被人这样威胁,无论原因是什么,所求为何,这种被迫接受的感觉都令人不快。然而也只是那一瞬间,他很快平复了心中那微起的波澜,一边将手从枪柄上收回,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从前那些都那么容易打发,为什么这一个却像狗皮膏药般,这么难搞?
他不由一怔,从前?他从前什么时候还遇到过这种事么?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的人生中明明就只这一次与感情这种东西扯上了关系,哪怕曾经有过的婚约,也与感情毫不相关。
想了片刻,实在没有头绪,容时只当是一时错觉,便干脆放下了。他指尖一挑,将那把枪远远甩在了电梯的角落,然后抬手捏住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腕,用力一扭一掰,在殷长廷吃痛的闷哼中摆脱了禁锢。
这一次他的手终于按上了电梯壁上的呼叫铃,殷长廷仍旧躺在地上,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一双凤眼中如荡春波,似暖阳晚风般醉人。等他做完这一切,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容容,你既然这般选了,以后可就再不能后悔了。”
容时懒得再搭理他,靠在电梯壁上闭目养神,不想再看那张脸一眼,然而显然殷长廷没有这么好打发,他只觉身旁一震,喋喋不休的声音开始响在耳侧——
“容容,你舍不得我死,是不是?其实你也并不讨厌我,对不对?”
“容容,你这算是默认我可以追求你了吗?”
“容容,那个女人你其实不喜欢她对不对?你只是想用她来打消我的念头,对不对?她长得那么丑,跟你站在一起一点都不般配,所以你一定不喜欢她,是不是?”
……
容时眉心轻颤,几乎忍不住要脱口让对方闭嘴时,电梯门终于又一次打开,管家带着几个佣人站在外面,一见里面的景象,顿时惊呼着连忙进来扶人。
殷长廷在电梯门打开那一瞬终于闭了嘴,然而脸上却始终带着浅浅笑意,看得管家和一众佣人心中惊诧不已。容时再没看他一眼,被佣人扶上轮椅后,便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之后的几天,殷长廷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得寸进尺,因为受伤不用去公司,一些要紧的事务以他的能力也很快就处理了,所以他一天有大半的时间用来和容时腻在一起,从早到晚,别墅里任何一人都看得出他心情的愉悦。
当然,与之相对的,容时的心情便愉快不到哪里去了。尤其是当他在画室作画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殷长廷的举止每每在此期间便更为放肆,言语也更为聒噪,令他烦不胜烦。几乎忍不住反省。自己那日没有扣下那一枪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决定。
好在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他与温优约定好去监狱探望柳夫人的日子,容时趁殷长廷在书房处理公司事务时,便上了汽车从别墅出发。
并非他想要偷偷摸摸,只是他能确定,如果他当着殷长廷的面表示要出门,对方十有八九会使尽手段要跟去,容时每每到这个时候,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当初第一次见殷长廷时,那个冷漠贵气、不喜言辞的男人是不是一个错觉?与如今日日噙着温柔浅笑,言语絮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c市女子监狱建立在偏远的郊区外,开车抵达需要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等容时到达时,已经有一辆车在远离监狱大门的位置等着,温优站在车边,不时抬头看向道路的尽头。见到车子出现后,眼睛一亮,抬手朝他们的方向挥了起来。
车子在一旁停下,这一次开车的仍旧是孙超,容时在他的帮助下坐上了轮椅,温优几步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松了口气的表情,笑道:“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反悔,不打算来了呢。”
容时抬起头,没有与他叙旧的打算,直接问道:“我已经来了,你那天在信息里提到的事,现在可以直说了?”
温优表情不变,仍是笑容满面,道:“你不用这么着急,好歹已经来了,你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妈妈又不耽误什么,等我们出来后再说这些也不迟。”
容时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想要看看对方打着什么主意,便随着一起转身向监狱的方向而去,孙超依旧半步不离,在身后为他推着轮椅,温优扫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就在几人转身的瞬间,容时敏锐的捕捉到空气中有一声轻微的空气爆破声响起,他皱起眉头,还未来得及辨别那是什么声音,便听身后扑通一声响,他的轮椅停在了原地,不再往前进半分。
容时回过头去,只见孙超整个人倒在地上,没有半分动静,后背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只小小的针管。他收回目光,视线转向不远处的车辆,发现温优开来的那辆车,车窗开启了一条缝隙,有幽暗的金属光泽在其中一闪而过。
容时看向身侧同样停住脚步的温柔,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其他神情,仍旧维持着一开始笑容满面的样子,收到容时的目光注视,笑容甚至更大了几分。
几声响动,从对面的车上下来几名身形高大的外籍男人,向着容时所在的方向围了过来,其中两人弯下腰将躺在地上的孙超架了起来,拖到旁边的灌木丛中扔了进去。
“看来也不必去监狱里探望什么故人了,温先生便在这里为我解了疑惑如何?”见那几名大汉没有伤人的意思,容时便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温优。
他没有试图高声呼救引来监狱大门处的守卫,不说他们身处的这个地方离监狱大门距离不近,对方未必能够听到,只怕他一旦真的想做什么,车窗里便会立刻射出一枚麻醉弹出来,让他像孙超一样陷入昏迷。
仿佛没有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有些失望,温优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不好,他也不强行维持温和的笑容了,冷笑一声,对那几名大汉道:“麻烦几位先去车上等等,我想与他说几句话。”
为首的黑人大汉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点点头,用外语提醒了一句,“五分钟。”
见温优点头答应后,才带着其他几人又返回了车上,关闭上车门,只留下车窗口的那一道缝隙正对着这边。
“温先生现在可以说了,你那天在信息中提到的所谓原本的命运是什么意思?”因为时间不多,容时抢先问出了这个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温优却不太配合,嗤笑一声,道:“我不过随意胡说八道,编点莫名其妙的东西来骗你,想不到你还真的上钩了。”
容时皱了皱眉,对他的答非所问有些不耐,又问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胡编乱造的话,你就不会自信地当成最后的杀手锏来用,相信一定可以把我钓出来。所以温先生能直说,别卖关子了吗?毕竟时间真的不多。”
也不知是哪句话愉悦了对方,温优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这次没在故意推脱,然后,他以一种怜悯带着高高在上的口气,像容时讲述他做过的一个梦,在那个梦里他是多么的无辜,下场凄惨,而容时又是如何的靠着从他这里抢走的身份,一生顺遂幸福美满,最后与从小长大的竹马相伴白头。
不过老天垂怜,他得知这个梦中的发展轨迹与现实相差无几后,便利用提前预知到的事情,开始为自己谋划,最后成功抢回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避开了原本会导致自己瘫痪的车祸和成为替身的命运,在上流社会混得风生水起,可是……
说到最后,他的表情陡然变得扭曲难看,万象容时的目光恶狠狠,愤恨道:“可是为什么在我把身份换回来之后,你却又成了殷家的养子,那原本明明应该是我的,世界首富家族的继承人,所有的荣耀和富贵原本都应该是我的!”
他的表情狰狞,看起来仿佛恨不得容时直接消失才好,然而明明如此愤恨,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动手,不知为何,他却始终站在原地没有进一步动作。
将那仿佛想要择人而噬的目光屏蔽,容时将收取到的信息整合起来,看起来温优的经历似乎与他有些相似,然而将对方的整个故事从头到尾听下来,容时却在没感觉到那日在车上的那种似有所感的触动,仿佛当真只是听了一个稍微离奇一点的故事。
他的眉头皱了皱,顷刻间对与温优继续交谈失去了兴趣,恰在此时,那名黑人大汉又一次从车上下来,走近前来,“时间到了,该走了。”
说着便上前来推容时的轮椅,温优立刻噤声不再说话。被人带上那辆陌生的车,容时全程没有说一个字,看到这些人时,他便对对方的身份有了大致猜测,外籍,想要绑架他,使用的手段同样简单粗暴,算来算去也只有那个菲利特斯了会做这样的事了。
汽车渐渐驶离了监狱所在范围,却不是朝着c市区的方向去的,车子一拐拐上了通往省道的公路。
容时坐在车后座,两边各有一个大汉守住他的动作,前方是那名为首的黑人在开车,温优则坐在副驾驶上,车里的气氛十分沉闷,没有人说话,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容时发现这几名大汉从将他带上车开始,不,应该说从他出现开始,目光便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也不与他交谈哪怕一个字。
更不曾提前进行搜身。
容时目光闪了闪,状似随意的将手搭在了腰间。
出了主干道,车子驶上了一条人烟车流稀少的小路,道路狭窄,仅能容两辆车并排通过,路旁长着半人高的厚厚的杂草丛,车子下方不知突然碾过了个什么东西,车身猛的一个颠簸,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猛地朝前扑去。
便是此时,容时放在腰间的手飞快调转方向,对准了右侧的大汉,悄无声息扣下板机,在一声闷响于封闭的车厢内响起时,他的另一只手并指成掌劈在了左侧大汉的后颈。
突然炸开的惨叫只发出了半声,捂着后腰血洞的大汉便步上了前一个同伴的后尘,身体一软栽了下去。前方开车的黑人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手一抖,差点将车开到斜坡下,好不容易稳住,正准备回头训斥,便感觉后脑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
黑人司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要命的东西,转头的动作顿时僵住,副驾的温优同样看到了闪着幽光的枪管,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缩成一团再不敢吭声。
容时将枪口往前顶了顶,冷声道:“停车。”
黑人司机丝毫不敢违抗,想起刚刚的惨叫声,只怕两名同伴都已经凶多吉少,连忙将车停靠在了路边,不敢再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他哪里能想到,这个让他们boss心心念念的美人,竟然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菲利特斯?”
听到身后传来的问话,黑人司机神情微变,只不过他那点变化在黝黑的皮肤上实在不明显,正当他脑海中衡量着是如实交代还是想办法糊弄过去时,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似乎被什么硬物砸中,然后整个人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看着对方一头栽倒在驾驶台上没了动静,确定不是伪装后,容时将枪收回,视线转向脸色刷白,几乎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的温优。
“打开车门,将他推下去。”容时用下巴点了点驾驶座上昏过去的黑人,朝着温优命令道。
被那黑黝黝的枪口对准,温优的脸色白的仿佛立刻就会晕过去,然而他到底不敢真晕,只得惨白着脸,抖着手颤颤巍巍的打开车门,用力将那黑人司机推了下去。
后座上,容时也如法炮制,将一左一右的两个大汉推下了车,待到车门重新合上,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惊慌不安的温优,沉声道:“开车,回市区。”
温优一句话也不敢说,抖着手启动汽车调转方向,向c市市区的方向开去。
***
殷家别墅,殷长廷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今日的事务从书房出来,却没有看到容时的身影,不由将视线投向了管家。管家哪里敢隐瞒,立刻将容时的去向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殷长廷眉头皱了皱,眼中柔软明亮的情绪瞬间沉入眼底,消失不见。他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客厅里的电话铃声突然急促的响起。
不用示意,管家连忙上前接起,听了没两句,脸上的神情陡然大变,殷长廷见状,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先生,少爷被、被人绑架了!”
殷长廷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腿上的伤口让他脚步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倒,勉强站稳身形后,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般,一瘸一拐地冲到电话机前,从管家手里抢过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警局人员的叙述,殷长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挂断电话后,一把拂开老管家的搀扶,踉跄着向门外冲去,一边走一边发出命令,“备车!把所有的保镖都带上,还有我书房里的电脑。”
声音冷厉压抑,其中仿佛蕴含着狂风暴雨。
十五分钟后,一长串的豪车从c市的到主干道上飞驰而过,向着远离市区的郊区方向驶去。
殷长廷坐在其中一辆车子的后座上,腿上放着从书房带出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他如何操作,片刻后,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片花花绿绿曲线纵横交错的图案,若是熟悉c市地理位置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正是整个c市及周边的路线图。
殷长廷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了几下,一个红色的光点突然出现在屏幕中的地图里,并且随着路线不断的移动。几乎是屏住呼吸的观察这枚红点的所处方位,片刻后,殷长廷抬起头来,没有镜片遮挡的双眸森冷如锋刃上的寒光。
“立刻赶往郊区盘山公路。”
一声令下,车队调转了方向,向着新地点疾驰而去。
黑色的suv在公路上飞快疾驰,循着行车导航的指引,很快上了返回市区必经的盘山公路,车内,只有一粗重一清浅的两道呼吸声交替响起,气氛凝滞而压抑。
容时手中仍旧握着那支手枪,笔直的对准了前方驾驶室的方向。那道粗重的呼吸声,便是从前座的温优口中发出,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他整张脸都被汗水打湿,眼中的光芒似是恐惧似是疯狂。
随着距离市区的方向越来越近,温优整个人从被枪指着的恐惧中,又掉入了另一种焦虑恐慌的情绪,他知道,等回到c市,车子停下,等待着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结局,要么被殷家那位家主报复,要么像柳夫人一样,被送进监狱。
而与前者比起来,后者反而是一种优待,想起曾经听说过的,那位殷家主对付敌人的种种手段,温优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冰凉,几乎忍不住要牙齿打颤,瑟瑟发抖,一时间,他的呼吸更粗重了几分。
容时察觉到他的异常,皱了皱眉,冷声道:“速度开慢点。”
被这个声音惊醒,温优反射性的放慢了行车速度,他抬眼对上后视镜中容时的双眼,仿佛被那双如坠星空的眼眸中沉静和清冷光所震慑,他猛地从幻想的恐惧中挣脱出来,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为浓烈的嫉妒与恨意。
温优看着后视镜中映出的那小半张脸,仅仅只是这么一小部分,就如同散发着魔力一般令人成魂颠倒,怪不得连a国大财阀的家主也对他念念不忘,回国也要想方设法将他一起带走,还有那位殷家主……
明明他才是穿书的幸运儿,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还要有容时这个人,那本书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如果他不存在,自己绝对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一旦回了c市,等待自己的就是牢狱之灾,而对方却还是首富殷家的继承人,坐拥亿万家产,荣华富贵。
温优越想越不甘心,双眼中的愤恨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魔怔,既然回了c市也不会有好下场,那他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自投罗网?反正最坏不过一个死字,如果可以拖着这个人做垫背……何况,老天既然眷顾了他一次,会不会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般想着,温优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从公路一侧护栏外吹来的山风,呼呼的灌进车窗,将他惨白的脸颊冻出两团红晕。
前方便是一道急转弯,除了空荡荡的护栏,只有风卷起的尘土落叶,以及细小的石子滚动着滑下山崖,转瞬间不见踪影。温优一双亮的诡异的眼睛陡然弯了弯,脚下猛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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