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农家病弱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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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 前路仍遥遥望不到一丝炊烟,可见附近是没有什么城镇的。
左朝归转头对容时道,“阿时, 天色将晚,不如我们就在此处停下休息一夜, 明日再继续赶路可好?。”
“可以,那便找一处合适的地方休息吧。”容时也不反对,点头回道。
众人便又往前行出一段, 在一处地势较为平坦,有一条浅浅小溪流过的林子边停下。
众人一一下马, 先将马牵到小溪边饮了水, 便就近找了地方拴住让它自行找草吃,然后各自分散开去,或捡拾柴火,或寻找猎物采摘野菜,野果等充饥之物。
容时一下马, 坐骑的缰绳便被左朝归手下的人接了过去,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待筋骨间的酸麻缓缓退去, 便抬步走到溪水上流处, 洗了手,之后又取了袖中手帕浸湿,将脸上微微的薄汗与灰尘擦拭干净, 顿觉舒适许多。
左朝归站在他身边,待他整理好,才将腰间的水囊递给他,“阿时, 喝点水吧。”
容时伸手接过,水囊的塞口已被提前打开,他直接将水囊举起,对着囊口慢慢饮了几口,才将水囊重新递还给左朝归。
左朝归却没伸手接过,他视线落在容时的唇角,突然抬手,指尖在他唇角触了一下。
“这里有水珠。”他对着容时解释道。
容时没有说话,抬眸看向他,突然道“左兄在京城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左朝归心下正有些忐忑,闻言连忙回答,“还没有,不过有左岩压着,阿时不必担心。”
“左兄将京城中的要事都抛下,却连夜千里奔赴这北地小县城,是为了寻我?”容时没有理会他的回答,转而问出下一个问题。
左朝归微微一怔,随即面上表情渐渐柔和下来,双眸专注的盯着他的眼睛,眸中寒剑锋芒尽皆化为春风醉人,“是,我夜奔千里,便是为了阿时能够安然无恙。”
容时定定看着他,半晌轻叹一声,转过身去。
他看着远处千山如黛,澄空万里,清冽的声音里平淡无波,“左兄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在下并无心于风月,怕是只能有负左兄一腔厚意,惟希望左兄也能早日放下,不要困囿其中才
好……,情如心上尘,沾之不过平添负累,徒扰人清静自在罢了。”
左朝归浑身一震,眸中情绪变幻万千:一时如波涛汹涌;一时又水平风淡;此刻如深渊恶兽咆哮;下一瞬又仿佛暖阳融冰,但最终所有的一切终还是缓缓归于平静,将所有复杂的,极端的,危险的,贪婪的情感尽数压到心底最深处。
他缓缓走到容时身后,抬手轻轻将他拥在了怀中,这个拥抱轻柔、珍重、小心翼翼,他侧头附到容时耳边,嘴唇轻轻碰到他的耳尖,不待容时闪避,低声在他耳畔轻缓而坚定的开口,
“……不可能放下了。”
“初时我尚不明心中情意,便对阿时忍不住处处关心照顾,如今回想,只觉得当初在山庄门口的那一句兄弟之言委实可笑。”
说到此处,他轻笑一声,“那分明便是对心悦之人的关爱呵护,与兄弟之义哪里有半点相似?”
他的声音低沉而缱绻,“阿时,在我尚不明白自己对你的情意之时,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一言一行,我目光每一次追寻的方向,便都在向你诉说着我的心意,它们都在促使我向你靠近,引诱你来到我的身边,所以……”
他说着又一个轻吻落在容时耳边,“阿时,我放不下的,也不愿放下。”
容时沉默不语,眸中掠过一抹情绪,似怅然,又似叹息。
“阿时无心情爱也无妨,”左朝归抬起头来,额头抵着他的后脑,鼻尖轻嗅他发间的清凉冷香,“无心情爱便不会爱上别的人,阿时之前也曾说过无意于成亲生子,那便很好,往后一生都只我一人伴在阿时身边,再也不会有谁比我与阿时之间更为贴近了。”
说到此处,他似乎颇为满意,甚至轻笑了两声。
容时敛去眼中的淡漠,心知无法再让他改变心意,也不再开口,任由对方此时揽着他,以平复心绪,情爱之事都是个人选择,即便他不喜于此,却也不会对旁人多加干涉,哪怕对方心悦的对象是他。
虽是盛夏酷暑时节,但山中夜晚仍是微凉,众人架起两个火堆,一个用自带的瓦罐煮着野菜鲜鱼汤,另一个则烤着猎到的山鸡野兔等野物。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时不时有人伸手转
动一下火上烤的猎物,被烤出的油脂滴落在火堆里,火苗便腾的一下往上窜出一大截,烤肉的香味也渐渐蔓延开来。
没过多久,火上的食物便煮好烤好,左朝归仍旧一如往常一般将鱼和烤肉先挑刺去骨,再递到容时面前,容时也如常伸手接下,二人时不时浅聊两句,既没有更亲近,也不曾有半分疏远。
左朝归对此很满意,阿时直接言明对他无意,这是君子之风;事后没有刻意拒绝疏远他,这是出于朋友之义。如此便已足够,此后他会与阿时变得更亲近,不会有人能比他更靠近他,更了解他,谁也不能。
两日后,容时一行人才终于回到了歧县,朱闻琅与严知鹤,还有书院里的一众夫子及同窗都是惊喜非常。这几日他们托了多方关系寻人,却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消息,如今人终于回来了,所有人都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
毕竟不管是出自于关心,还是由于事情出在学院举办的践行宴上,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学院名誉背上污点,总之,所有人都很高兴于容时的平安回来。
将事情简短与众人解释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很多事情,只说成彧想邀请他到府学游学一段时间,但怕他不同意,便直接将他敲晕带走,打算等到了州府再使人传信回来。这般任性妄为听着的确像是成彧能做出来的,至于个中缘由及过程,众人是信或是不信,又是信了几分,容时便不去管它。
左朝归一行人并未在祁县久呆,在将容时送回书院后不久,他便领着一众黑衣卫重又离开了歧县,返回京城。容时在书院门口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后,便与朱闻琅严知鹤一同回了客舍。
又将事情大致与二人说了一遍,并解释了几句左朝归怎会与他一同回到歧县的原因,之后再随意聊了几句,几人便将事情暂且放下了。也幸好由于寻不到容时的线索,学院方面暂时没有将他失踪的事告知他家中,倒是免去了容时特意赶回容家安抚众人的事情。
之后的日子,学院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淡宁静,甚至因为白石一众学子的离开,少了成彧等人时不时的攀谈偶遇,容时三人更是清闲自在了不少。
时间便这般一日
日过去,转眼间到了八月九日,这天是秋闱第一场开考的日子,今年整个县学书院里有一小半的学子都参加了这次秋闱,朱闻琅与严知鹤自然也在此列。
一大早贡院外就排起了长龙,众多参考的学子手中提着考篮,有的身边跟着下人或家属,神情或焦虑紧张,或兴奋期待,都在等着贡院的大门打开。
容时与朱闻琅二人特意选了一处树荫底下站着,他拒绝了容家人陪考的提议,只说有同窗且学院安排好了会送所有参考学子一起前往崇州参与考试,并提前定好了落脚的住宿地。届时不管是饮食还是什么其他生活上的杂事,也会请人专门打理,只需每位学子分摊上一点银两,便可在乡试开始前安心备考。
容家众人听说书院会统一安排,这才不在决意跟着,只是尽量多的给容时备好银两,以及一应衣物。至于笔墨纸砚什么的,到时也将由书院统一在考前发放,以免有学子不够谨慎被人在这上面做了手脚而丧失科考资格不说,还带累学院名声。
“你们看那边那位兄台,这都还没开考呢,脸色就白成这样,待会儿进了号舍,还不得晕在里头。”朱闻琅一边挥着袖子往脸上扇风,一边朝容时二人示意道。
严知鹤与容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的确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书生,此时脸色惨白,正频频用袖子往脸上擦汗,看他神色似乎下一秒便会晕过去的样子。
“所以说若是不能调整好心态,这贡院尚且没有进去,这考试便已经败了。” 严知鹤在一旁摇头叹道。
“谁说不是呢?到时候便是有再好的学识,写不出来又有什么用?”朱闻琅点头,深表赞同。
“若是连这点压力都受不住,考不中才是好的。否则将来入朝为官,尔虞我诈,甚至一个举动便可能担着万千黎民性命,若不能冷静思虑谋算,最终左不过落得个害人害己而已。”容时在一旁缓缓道。
朱闻琅与严知鹤二人听罢,不由心中沉思,片刻后点头赞同,“容兄/时弟所言甚是。”
几人闲聊着,那边贡院大门缓缓从里面打开,一队官兵手中握着兵器当先出来,分成两列一左一右沿着院墙分开站住,将整个贡院大门
一边把守的苍蝇飞不进。
又有几名做知事打扮的中年书生手中捧着名册走了出来,开始按队列对每一位考生进行身份比对,并且检查身上,以及所带考试用具中有无夹杂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检查的速度很快,只除了期间有两个考生被发现在所带食物和笔筒里藏有写满字的纸条,被一旁的官兵拖走以外,其他人俱都一一进了考场。
很快朱闻琅二人也都检查完毕,被放了进去,轮到容时时,几名负责人都愣了好半晌,随后轻声细语,动作轻柔的快速查看了一遍,便让容时进去了。
容时随着引路的士兵进入了自己所属号舍,此地位置不错,恰好在院墙外探入的一棵大树遮出的树荫下,清凉且通风,容时只随意打量了一眼这间只有一桌一椅,一张小床的号间,便在桌前坐下,将一应文房用具一一摆出,把所带干粮放好,便坐定不在动作,只待开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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