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农家病弱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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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晚照梗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着声音唤道,“张婶娘好。”然后便装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哎!晚晚越发出挑了!”张氏笑呵呵的应了声,目光里透着几分满意。她已经记不太清当初定亲时这个小丫头是个什么模样了?只隐约记得大约是个性子极为柔弱害羞的姑娘,没想到几年过去,性子看起来倒是大方了一些。
其实当初定亲时她是不太满意的,不为别的,这姑娘的性子实在太过胆小怯懦,看着就不像是个能顶得住事儿的。而她家三儿自小体弱多病,最是需要人照顾,这样的姑娘若是嫁过来,怕是顾好自己都不容易,又怎么能操持好一个家,照顾好她的三儿?
只是无奈当初她家三儿虽然考中了童生,但那算不得什么正经功名,又是出身农家,且体弱多病,亲事其实并不太好找。好不容易才有媒人说合上了镇上的这么一户普通人家,再有其他的也不好要求过多了。
如今这姑娘看起来倒是能立得住一些了,如此她便能稍微放下一些心了,张氏心里如此想着。
“柳妹子,你稍待我片刻,等我把布料扯了,咱们去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张氏拍了拍柳氏的手说道。
“那行,张姐姐您先忙,我就在这等着。”柳氏自然满口答应。
张氏这才转回身去,找在一边候了半晌的掌柜,定下了之前看的那匹布料,又随意选了一些普通的料子,快速将银钱结了,然后才拎着一堆东西与等在门口的柳氏母女二人出了布庄,就近找了一家茶馆进去坐了。
几人许久不见,这一聊,就聊到了快晌午时候,张氏一抬头发现快到了与二儿子约定的时间,而柳氏也才想起家中还有一个小儿子在等着,二人顿时连忙匆匆告别,出了茶馆,一人一边各自去了。
梁晚照与柳氏加快步子,一路往家中的方向赶去,她想到刚才在茶馆中坐在一边,听到两人聊到的关于原身的那位未婚夫的一些情况,心下不由有些沉闷。
她过来之后并没有原身的记忆,所以原身对这门亲事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她也不清楚,只是就她刚刚听到的信息来看,似乎是一个身体特别弱在读书上有些天分的文弱书生,去年刚考中了秀才,不理杂事,五谷不分,一心只读圣贤书。
她并不知道容时想法子给家中增加进项的事,张氏在聊天中并没有提及这些,毕竟虽说是未来亲家,但一来还不曾成亲,二来,哪有将自家家底向岳家抖落的明明白白的?梁晚照却不知她的心思,只按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作出推断。
这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
身在农家却不通农事,家境也并不富裕,读书科举,却又没有一个好身体,她以前可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古代的科举竞争有多残酷,考场环境又有多恶劣,考一场出来,差不多半条命都丢在里面,有些甚至直接是横着抬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生来体弱,说句不好听的,不知道活得了多久,若是有个万一,她岂不是要守寡?这个时代的寡妇日子过得多艰难,只看她娘就知道了,当初她刚来的时候,真是什么豺狼虎豹都想从她家咬上一口。便是这些都不管,那孩子呢?先不说能不能生得出吧,就是生出来了,那孩子又有多大的几率才能是个健康无病无痛的?
梁晚照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前途晦暗。她不知道原生的父母为什么会给她定下这么一门亲事?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读书人身份高贵,加之对方又有些天分,若是考中,那以后原身就是做官夫人的命。可是这好命是建立在一切都必须往最好的方向发展,不能有任何差池,才有可能实现的一二。
梁晚照并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个好运。偏偏在这个时代女子又是不能轻易退婚的,否则名声坏了,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娘,那位容秀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梁晚照暂时将一切都按下,转头问走在身边的柳氏。“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现在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柳氏听闻不由笑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们好像至今还没见过面,可不就觉得陌生吗?”
梁晚照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那他为人怎么样?”
“阿时那孩子我见过几次,纯善知礼,又有孝心,是个好男儿。”柳氏带着几分揶揄的看着女儿,“以后定也会好好待你!”
“……”梁晚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评价可以说得上是十分高了,可问题是在这古代,读书人十个里面就有八个是被人这样称赞的。
“说起来你们未婚小夫妻,竟到如今还不曾见过一面,看来我得和张姐姐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安排个时间让你们俩见上一面,也好在婚前能了解一二,培养一点感情,免得婚后相对无言。”柳氏以为她是害羞,也不再打趣她,转而说起这件事。
也是歧县民风开放,对于未婚男女更是包容,只要行为举止不是太过火,二人时而相约见上一面,互赠礼物或是相伴游玩都是可以的,并不会对名声有什么妨碍。
而原来的梁晚照与容时二人之所以定亲几年还不曾见过一面,却是由于一人性情娇羞胆怯不喜出门;另一人又身体病弱,加之虽薄有天分但因全家供他一人读书而压力倍增,平日不敢有丝毫松懈,只恨不能每分每秒都花在读书上。如此种种原因之下,两人竟是至今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娘,还是算……”梁晚照下意识就想拒绝,说到一半又突然顿住了。这婚约已经定下,也不是轻易就能退,而她暂时也没有什么其它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将来还是只能嫁给对方,提前认识,总好过到时完全的盲婚哑嫁。
如此想着他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母女二人便这般虽考虑出发点不同,但最终达成了相同的共识,然后相携无话,一路往家去了。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西边天幕上挂着的那轮镶了金边的红日,仍旧光芒四射,坚持不懈的为这广阔人间洒下炎炎炽热。
往常这时候都是静谧悠然的客舍里,此时却透着些压抑沉闷,便是低低的说话声也是紧张而焦急的。
不大的房间,此时门窗完全开到极致,然而即使如此,也不见有一丝微风掠过,带来哪怕一缕清凉,偶尔有帘幔轻摇,也只是热浪卷滚而入。
“时弟,你感觉如何了?”朱闻琅轻声问道,他此时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两只手各拿着一把折扇,对着床上的容时一起呼呼的扇着风。
容时此时整个人半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呼吸微促,额头上遍布细细的汗珠,眼眸轻阖,只有微蹙的眉心才让人看得出他是醒着的。
听得他的低声询问,容时眉心松开,微微抬起眼帘,眸中神色一如往常,“有些眩晕头痛,并无大碍。”
朱闻琅听他这样说,仍是满脸担忧,眉头拧成两座小峰,“早知道下午就该拦着你,不让你一起往后山去的。”
今日下午教授诗赋的夫子突发奇想,领着一众学生往书院后山去,说是要让他们领略自然风光的神秘与奇妙,知晓天地世界之大,方可拥有广阔而包容的胸怀。于是一众学子便在闷热无风的后山,呆了一个下午。
容时当时还是好好的,看着似乎并没什么不对,然而回到客舍不久人便开始不舒服,初时还不在意,没多久便晕眩头痛的站不太稳,差点磕到桌角上,幸亏被当时站在一旁的严知鹤扶了一把。
被惊到的两人赶紧将他扶到床上靠着,然后又托人去请了大夫来,幸而书院里就有坐诊大夫,大夫很快到来,一阵望闻问切后,诊断为阳暑,给扎了几针银针,开了药又叮嘱一番便回去了。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是严知鹤急切催促的声音,“容兄,药煎好了,来把药喝了。”说着端着尚冒着热气的药,跨进门来,一路往容时跟前送。
朱闻琅连忙拦住他“严兄,这药还得凉一会儿,不如先放到桌子上。”
严知鹤闻言一愣,随后将药碗连同托盘一起放到了矮桌上,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都急糊涂了。”
“容兄现在感觉如何,可有稍微好点?”严知鹤在床边的另一个小凳上坐下,同样摸出一把扇子,对着小桌上的药碗呼呼扇起风来。
“已无大碍,你们不必过于担忧。”容时缓声回道。
“那就好,今日学院里委实太热,竟连一丝凉风也无。”严知鹤对着药碗打扇,可扇来扇去,扇出来的还是热烘烘的风。
“这要命的夏天!”朱闻琅哀叹了一句,突然灵机一动,“时弟,学院里这般热,你又受了暑气,再待下去怕是受不住。不如去向夫子告几天假,往我西山庄子上去避几日暑,如何?当然,不是你一人过去,我们送你过去。”
“此法可行!”严知鹤表示赞同,“容兄,身体要紧,缺几天课之后补回来便是,还是先把病养好要紧,你若同意我这便去寻夫子告假。”。
容时淡淡扫一眼朱闻琅,也不说破他的小心思,“那便去吧。”
此话一出,朱闻琅顿时眉飞色舞,当然他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只是打扇的动作扇得更有力了。
“那我这便去寻夫子告假。”严知鹤收起折扇,摸了摸碗底,“药凉的快差不多了,容兄你待会记得喝了。”
“好,有劳严兄了。”
“容兄见外了。”回了一句,严知鹤便转身出门往夫子的院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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