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五章——工作初体验（1）

日子如流水般波澜不惊的走着，找工作这件事很多人都说和找对象差不多，但也有人表达出不同的见解，无非是哪个更简单或者哪个更难，最后得出结论还是：二者的本质是一样的，就看你在哪方面运气更好罢了。

        每个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都会经历几次奇葩的面试，不过鬼见多了，再怎样走夜路也就无所谓了。当你终于千锤百炼之后，对于面试就像下楼买个便当那么容易，有时还会根据心情决定吃还是不吃。当你不再特别在意一件事时，你那时一直期盼的结果，就这样不经意的砸了下来。

        好运首先砸到岳琳的头上，是做电台讲师，听起来挺高大上的一个工作，不过本质就差了好多。拨开那层亮丽的外衣，其实就是一个卖保健品的。现在保健品很火，主要是受众群体稳定且数目庞大。好像突然一阵风，那些退休在家的爷爷奶奶们，爱上了听广播里面的养生节目，年纪大了，多听一些日常保健方法也是应该的，平时有个小病小灾的，自己调理一下也省的去医院。这样保健节目日渐火起来，随之而来由线上发展到线下，线上与听众交流互动，线下开店卖产品。岳琳应聘的工作就是电台讲师，有点像电台主持人，在广播里与听众交流。接听并打进电话的听众的身体问题，分析产生问题的原因，再讲解一些平时生活中应该注意的事项，最主要的就是推荐公司产品，卖出去赚钱为主。

        按说做这个工作，怎么也要有点医学基础，不然连胳膊、腿上的经络穴位都分不清，再想去骗人，就不那么容易。面试的时候，岳琳被问到“腿上半月板出现问题，要怎么调理”时，直接愣在原地，不是她遇事反应慢，而是这种原则问题，即使想编，她都不知道怎么编。

        面试之后，岳琳也就不再合计这事了，这根本就是没戏的节奏，谁知第二天就接到去入职的电话，凿实让她受宠若惊了一阵，也是应了那句话，“越是满心努力，全力以赴的越是没结果，反而不在意的，会砸到你头上。”月余的面试只等来这一个电话，自然不能不重视。既然人家都不挑你不专业，没经验了，你还挑啥啊？岳琳也没多考虑接到电话直接就去上班。

        听起来很高大上的电台讲师，在具体工作时就很苦逼了。首先是工作地点，就是一个临街门市，再具体点就是卖保健品的商店，只有一层楼，外面是接待顾客的地方，里面专门僻处一个10平左右的小房间做办公区域。除了老板之外，还有一个财务人员。然后就是和岳琳一起招来的另一个电台讲师了。小小的房间里挤了四个人和四张桌子，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和岳琳一起新来的那个讲师叫袁佳佳，是农业大学毕业的，说起来专业也是很唬人的，叫农业营养科学，说白了就是种地的。大学四年只学了怎么种地，还是纸上谈兵，一次真正到农田里实习的机会都没有。

        佳佳笑言，“我姥爷最不懂的就是，种地为啥要学四年，还什么地都不会种。”

        “那你们同学找的工作都是什么？有去农村种地的吗？”岳琳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专业，感觉不只陌生，还很好奇。

        “去农村的有，但种地的没有。一般都是农村人，毕业之后，直接回去的，基本都是当村官去了，有学历，有技术，升职也快。”

        “那市里的呢？”

        “就像我这样呗，找工作，当个文员啥的，要不还能咋办？”袁佳佳摊开两手，耸耸肩，“要不咋办？还真能去农村种地啊？我现在连草和苗都分不清——”

        “你们俩看看这个，这里都是我们的产品信息，你们先熟悉一下，今天第一天来，主要是熟悉产品，如果不忙，可以去前台店面看看，了解一下顾客都有什么需求。”岳琳和袁佳佳一起抬头，看见一个穿正装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摞纸，虽然两个人是坐着的，还是感觉出这个女人的个子不太高，看起来很精练厉害的样子。

        两个人连忙站起来，接过文件。“叫我娜姐就行，我也是讲师，负责保定那边地区。以后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我平时不在这边，要不就给你们好好培训了。”娜姐说着，放下一摞纸，转身出去了。

        “你们俩别在这聊天了，赶紧去外面看着吧。”那个做财务的说了一句，又低头继续看她的报纸。

        岳琳和袁佳佳急忙站起来，拿起那摞纸就出去。这时外面已经热闹起来，有很多老头和老太太，提着一个个大袋子，一边往柜台方向挤，一面招前顾后的喊着同伴。卖货的一共是两个人，有个胖点的，大约40岁左右的叫谷姐，早上已经介绍过，看见她们俩出来，急忙喊道，“快进来，搭把手，帮我拿货。”谷姐嘴里喊着她们，手上也没放松，就这一句话功夫，已经开了一个单子，转身又包了两盒鹿茸角，递给一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太太。

        岳琳和袁佳佳急忙拉开收银处的小门，走到柜台里面，岳琳站在谷姐旁边，听她要什么，就转身到货品架子上找货，可就算手脚不停，还是挨了谷姐不少唠叨。她实在是太不了解产品，连店里一共多少货都不清楚，就更别说都放在什么位置，具体在哪个架子上了。谷姐那边已经开了一摞单子，还有时间和大爷大妈唠唠家常，一边回头指挥岳琳去哪个架子找哪个产品，同时还不住的和大爷大妈表示歉意，无非是“新来的小孩不会做事，还望多多关照”之类，其中难免夹杂一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抱怨。俨然就是一副老人带新人，且恨铁不成钢的古大仇深。

        再看那边，袁佳佳的情况也比岳琳好不到哪去。她跟在李姐的后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且手忙脚乱的拿着东西，不是盒子掉地上，就是被自己扔下的塑料袋绊倒脚，左摇右晃的不知道有多滑稽。

        偏偏还有跟着添乱的老大爷，在柜台外边苦口婆心的数落两人，“你们小小年纪要抓紧时间学习，不能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别小看售货员，这在60年代那时候，还是国企公务员呢！有多少人争着抢着得不到呢，……”

        “小孩子不能手高眼低，别小看售货员，这也是个技术工呢！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从小事做起，看看小谷和小李，这俩孩子都不错，把咱们这益阳干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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