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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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匠哥的目的?”
千枝实皱眉,冥思苦想之后得到的结果仍是未知,
“难道是要挑起所有人的愤怒吗?这是狼人对我们的挑衅?”
“不会这么简单的,千枝实姐。”
泰长摇头,
“也许是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比如匠哥的身份…该死,他昨天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好像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嗯…反对处决?”
千枝实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但效果不佳。
“我这里有记录。”
埋头记录的马宫举起手中的笔记本,面对众人的目光,她笑了笑,
“因为宴会很考验推理和逻辑,所以相应的证据也很重要,正好,我擅长收集与整理。”
说着,她将笔记本向前翻了几页,纤细地手指随着目光的移动迅速在纸张上寻找着,
“找到了,昨天室匠反对处决房石阳明,而后被织部义次和酿田近望逼入尴尬的境地,接着得到焉岛秋和咩子的解围,再往后…唔…就还是关于处决的事情了。”
信息不多,其中最为扎眼的就是织部义次和酿田近望(旺仔),旺仔暂且不论,他是猿猴,但织部义次的动机就很让人浮想联翩了。
不止是马宫这么想的,场上大部分的人都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不约而同地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他。
“看我干什么?我不是狼!”
因为愤怒,他的脸涨得通红。
“你不必反应这么大,你昨天和匠哥有直接的冲突,受到怀疑是很正常的事情。”
卷岛宽造沉声,他在隐晦地提醒义次如果不想被怀疑,就做出点对“人类”阵营有利的事。
但织部义次没能解读他的未尽之语,他的面目狰狞,不堪受辱似的锤了锤拳头,头顶的灯因他的动作微微摇晃了起来,昏黄的光如同水波一般晃动,令人看不清众人的神色。
“义次!”
香织夫人忍不可忍地喊了一声,她的本意是想让他的儿子冷静些,但这个举动却被义次认为这是母亲对自己的警告。
他瞪大了双眼,已经装满怒火的胸腔瞬间迸发出升腾的恨意,霍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一只手的手指指向拿着笔记本的马宫,
“老太婆,你也不相信我?你觉得我会杀了匠哥吗?!就因为这个女人的话?这个宴会可真是傻逼透了!”
他恨恨地踢了一下地板,拳头捏的死紧,脸周青筋爆起,
“我已经受够了,谁杀的匠哥找出来直接处死就行了,你们一个个的全是胆小鬼,非要举行什么宴会,今天吊死一个人明天吊死一个人,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们能确定狼今晚杀的不是你们自己吗?指望这个,还不如晚上直接狼全部杀死,你们不做的事情,我来做!”
说着,他怒气冲冲地就要离开集会堂。
“够了!义次!闭嘴!”
泰长的声音将义次的话全部压下,香织夫人因为义次的话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她紧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
“妈妈!你怎么样了?!”
“香织!”
香织夫人身体无力的下滑,惊呆了众人,连怒气蓬发的义次都瞬间呆愣在原地。
“还不让开,我来看看。”
人群动了起来,场面一时混乱的不成样子。
虽然织部义次的行为十分冲动,但偏偏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因为他要是狼,那得是直接提一把刀到宴会,一边疯狂攻击一边大喊“老子就是狼”,并不会遮遮掩掩,他的鲁莽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你是不是狼我不清楚,但你的教养可真是低下。”
能里清之介帮助香织夫人顺好气之后,重重地哼了一声,面对脸色青红交加跪在香织夫人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义次,语气冰冷。
“…我…”
“你的确需要改改这个臭脾气了。”
“是啊,义次不能总是这样。”
“违背申奈明神的旨意会被污染…”
“…你总让香织担心…”
被能里教训时还没有如何的义次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下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义次他只是被匠哥的…离去,乱了心神。”
泰长的手仍紧紧地握着香织夫人,无力地辩驳了一句,但没人附和他的话。
在香织夫人缓了口气之后,义次也不敢再上头,宴会得以继续。
“先放下义次的事,在场的人要排除嫌疑,只有蛇的【神谕】以及减少宴会的人数。”
其实这个大家都知道这个不近人情的事实,但没有任何人选择说出来,除了卷岛宽造,他拧着眉,
“宴会开始时,每个人就要做好为人类阵营牺牲的准备,排除无用的人,也是一种方法。”
“…这太残忍了,如果选错了,那么在场的人永远都要背负杀人的罪业。”
千枝实犹疑着,卷岛春也滞涩开口,
“就算最后赢了,死的人也无法复活,我们都是凶手。”
“千枝实姐,小春,狼已经出手了,我们唯一的抵抗手段就是通过宴会,如果再不出手,那么在场的人都会被屠杀殆尽。”
泰长冷静地说完这一大段话,成功让千枝实和卷岛春沉默下去。
“嗯~如果说没用的话,果然还是叔叔吧。”
旺仔玩着头上的蝴蝶结,笑眯眯地看着能里清之介,将矛头指向他,
“你之前不是挺赞同处决吗?’没有为休水赌上性命的觉悟就相当于休水的敌人’。”
气氛凝固了一瞬。
尽管旺仔表面上是把能里清之介推到台面上,但实际上却是在指桑骂槐,毕竟最支持处决的并不是能里,而是卷岛宽造。
“哈?那是你们休水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身为长者的我和李花子本来就不应该参加这个宴会,难道真的会有人相信什么神神鬼鬼?现在已经是科学的时代了,废除嫡子身份的你难道连脑子都抛弃了吗?!”
能里在这种氛围下显然没有想太多,他下意识地反驳,同时也带出了一条新的信息——旺仔是被废的能里家的嫡子——虽然察觉不出有什么用处。
“仍留在主家的叔叔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呀。”
旺仔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显然那不是他的痛点。
“看来能里家并没有告诉你藤良村的秘密呢。”
千枝实嘲讽着能里清之介,他看着旺仔那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激怒了她,
“你能否认起雾和死人之间的关联吗?”
“你不能!”
“你能确定藤良没有神明吗?”
“你不能!”
“你在畏惧、强行支撑并不会让你看起来比其他人更加勇敢,能里。”
“说实在的,你也不过是鼓吹’长者正确性’的人肉喇叭罢了,明明在这种时候,他们却不顾你的危险逼你回到休水的能里别馆,对吧?”
她的一番话让能里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家畜,好半晌他才拿回自己的声音,
“别——别开玩笑了!难道你想说我被家族抛弃了吗?!”
“啊,谁知道呢,我和泰泰就是这样。”
旺仔一脸无辜的模样,衬的能里愈发狼狈。
“没错,长者们的手段一向残酷,权力斗争失败或是没有能力,甚至是【家主不喜欢】这样的理由,把人送到休水就是这么简单。”
泰长的面容平静,他原本也是四大家族之一——日口家族的人,只是在香织的丈夫,自己的父亲去世后,他们就被赶了出来,放逐到休水。
日口家负责藤良的饮食,也正因如此,香织夫人才能在休水的食堂工作——这里穷的连餐具都需要从上藤良的垃圾里回收再修补,不过是勉强糊口而已。
“…委屈你们被放逐到这种地方了呢。”
卷岛春低声说着,她大概不满自己出生的地方被他人说成上藤良人退无可退的选择——虽然这是事实,虽然那是她喜欢的人。
“不要误会,我没有贬低休水的意思。”
卷岛春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
“大家,能听我说一句吗?”
房石阳明将手举起,将所有人的目光汇集。
“既然狼可能是任何人,那么他们就有可能是我们身边熟悉的人,但他们的行动、言语以及情绪都可能和平时有差别,也许可以尝试从这方面入手,只是我才刚到休水几天,对大家也不算了解。”
所以你们互相看看自己的亲人朋友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房石阳明的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依靠情绪吗?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之前,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桥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在发生了这些事的情况下,所有人的神经都会崩得很紧吧,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能里清之介提出了反对。
“并不是如此,我想房石的意思是,被选做狼的人会变得比平时更富有攻击性。另外,除了本身已经扭曲的人,忽然被通知要对人类痛下杀手,一般都会惶恐不安吧。”
桥本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同时也让空间中的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敏感可怜,因为此时除了自己,谁也无法相信。
“要这么说的吧,春很可疑吧。”
多惠婆婆佝偻着背,慢吞吞地说着,
“一大清早就往外跑,像是杀人之后又后悔得无法接受。”
“雾起就会死人,我不想参加宴会有什么错吗?”
被提到名字,卷岛春才从自己的世界脱离出来,她死死盯着多惠婆婆,直把她盯地打了个寒颤,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她低眉念了一句佛号,而后平静开口,
“只是有嫌疑,你也不必这么吓唬老婆子我。”
“婆婆,春她…”
“爷爷!别说,我不想听…”
卷岛宽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卷岛春粗暴地打断了,
“我也可以怀疑你吧,如果你是狼,先杀了关系好的匠哥让他少经历些痛苦,也是合情合理,不对吗?”
少经历些痛苦?
这样的描述就很有意思。
她是怎么知道对于室匠来说,之后的时日会是痛苦?
修治摩挲着手腕,一点一点捋着思路。
“说起来,有一点我很在意,狼是怎么能够在得到身份后,毫不犹豫地杀人的。”
房石阳明在这个时间段提出了这个疑问,让大家的思绪中断了一下。
“之前有说过吧,不排除狼的伪装很精妙。”
能里清之介随口答道。
“不哦,我很确定,大家都还是大家,并没有被替换呢。”
直觉流玩家旺仔上线,泰长和春对他的能力很信任,所以泰长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因为正确性。”
“嗯?”
他没有卖关子,很快就接了下去,
“因为被选中的人,都被灌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理念,所以就算是杀人,也没有负担。”
“会有那么神乎其技的能力吗?歪曲一个人的思想?”
马宫久子有些接受不能。
人为创造的神明吗?
正确性这三个字触动了孟秋的神经,她猛然想起曾经的一次任务。
也是在一个十分闭塞的村庄,那里的人疯狂地迷信山神。
她当时的队友不乏有专修魅力值的人物,可以说,刚抵达那里的第一天,那人就把所有人的好感都刷到了满点。
但仅仅是这样,这个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仍记得,那个女人仅仅只是质疑了山神的真实性,便被打上了“渎神者”的称呼,那些被她刷满好感度的村民,一边强忍悲痛一边将她沉了塘。
因为是在村庄里,“山神”的压制力达到了巅峰,如果不是有特殊道具,恐怕她早就成为河底冤魂了。
只是最后的最后,那个“山神”的确被证明是个伪神,而当真神降临时,那些曾经的狂信徒毫不犹豫地将伪神的神像摔得破碎,仿佛那不是他们世代的信仰一般。
所谓神明,即使祂们强大、肆意,但弱点却是致命的。
祂们的力量必须依附人类而成长。——信则生,不信则亡。
祂们的本质,就是人类所坚定的“正确性”。
这也是经历过“貉”的加护的自己,可以轻松地理解“狼”能够毫无负担杀人的缘由。
无他,只是被授予了错误的“正确性”而已。
但罪魁祸首是那群假扮“狼神”的人类吗?她认为不是。
他们同样也被“正确性”所束缚着,他们也只是遵循着“神”的旨意。
那么这个神是谁?或者说,谁造了神?祂和卷岛春体内的“神”有什么关系?除了“家主”的命令,还有人在利用这个规则将众人聚集在休水自相残杀吗?如果有,那么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一问套着一问,看起来复杂,但只要找到毛线的端点,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但很巧,她已经找到了。
宴会仍在继续,在一段冗长的讨论之后,卷岛宽造拍板开始投票。
“那个,在投票之前,我能提个建议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修治举起手,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很容易得到人们的怜爱。
“当然,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个宴会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会忽略任何人的意见了吧。
“我希望大家在投出自己那一票的同时,陈述一下原因。”
“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花子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
“大家都知道,狼的目的是杀死全部人,这样仅仅依靠晚上的行动,轮次远远不够,所以需要在白天混淆视听,然后选中替死鬼将他推出去,在投票的过程中,他们大概率会无理由的选择跟票。”
“嗯,有道理,票型其实也能看出很多问题。”
泰长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那就这么办吧,从年长者开始。”
卷岛宽造将话语递给了多惠婆婆。
“我…投给,焉岛众二。”
“?”
李花子笔一顿,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多惠婆婆就算投给她的概率也比投给那孩子的概率高吧。
“大家会下意识地忽略孩子,但我认为,他们同样可能代表着危险。”
“唔,所以你这一票的意义是给大家提个醒吗?”
多惠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
她说的不无道理,所有人都顺着她的话思索起来。
第一个投票的人有很大概率会影响之后的人的抉择,孟秋不得不防着因为她的“神来一笔”导致修治出局的可能性。
“可是婆婆,哥哥是好人,我看到了。”
“…?”
“!!!”
她的样子极为真诚,不解地看着多惠婆婆。
而场上的形势,于瞬息之间变化。
“…你,你…你的意思是?你是蛇吗?小秋?”
泰长的嘴里像是含了个葫芦,话都说不清楚。
谁也没料到,才第二天,蛇就因为多惠婆婆这区区一票,跳了出来。
“是的,我是蛇。”
她的肯定给本就暗潮涌动的宴会扔下了一颗炸雷。
修治突地握住她的手,但她并没有转头,仍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
“你…为什么报身份,唉,算了,既然蛇已经出现了,那么接下来的守护者要注意隐藏好自己,尤其是蜘蛛。”
泰长无奈地说道,又正了正神色,
“那我分配一下今天蜘蛛的守护,直接守好小秋,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默然,蛇的加护者是最重要的加护者之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等等,虽然我也不认为小秋会骗我们,但还是谨慎些好,在场还有其他人认蛇的身份吗?”
三、二、一。
仍是一片沉默。
千枝实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接着微笑道,
“我没有问题了。”
“只要蜘蛛活着,蛇就能一直存活下去,她越早出现,就能越早给大家提供信息,总会验出所有人的身份,情况其实并不糟糕。”
桥本笑呵呵地说着,在众人都不赞同蛇这么早出现时,他已经及时调整好了心态,并且还安慰着有些萎靡的休水村民。
“这样也是好事,至少不必背上杀孩子的罪名。”
卷岛宽造点了点头,他的话也令众人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只是这时的多惠婆婆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原本佝偻的背此时更加弯曲,脸上崎岖的皱纹纵横交错,嗓子里更像是含了一块纱布,
“我能取消投票吗?”
“投出的票不能取消。”
卷岛宽造摇了摇头,他接着开口,
“我投给马宫久子。”
马宫写着字的手一顿,抬起头来与正看着她的卷岛宽造直视,
“为什么?”
“你给宴会带来了混乱,而且你一直在记录,凭借着这件事,你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的心理。”
“宴会的混乱,难道不是…”
她说到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目光瞥向一脸不耐烦的义次,咬了咬牙,
“这个暂且不论,隐藏情绪的话,很少发言的人才更有嫌疑吧。”
那她的指向性可就很明确了,香织夫人、回末李花子、义次,其实都在“划水”一列。
“不能排除这点可能。”
即使自己的母亲也是嫌疑人之一,泰长依旧选择了赞成马宫的意见,
“我认为,大家都踊跃发言,才能让人类阵营得到更多的信息。”
“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香织夫人捂着头,来自儿子的“背刺”让她有些受伤。
“就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很好的分析,闭嘴也是不添乱的一种方式吧。”
义次看不惯泰长这种“大义灭亲”的行为,愤愤然地说着,于是回末李花子点了个赞。
“我同意,如果非要不能言善道的人开口,那么只能得到一些无用的信息,除了浪费时间,就是有利于狼在其中引导,导致人类视线混乱。”
“李花子说的有道理,马宫,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回末李花子的一号爱(舔)慕(狗)者立即做出响应,马宫似乎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
“话不能这么说,不添乱不代表一言不发,如果大家都秉持着担心狼混淆视听的想法,那么真正的好人又怎么能从大家的发言中察觉到问题呢?换个角度说,若人类阵营都沉默了,而狼却活跃着,由狼带领着的人类会落入什么境地,想必大家都清楚。”
桥本镇定自若地输出着,他与马宫的工作关系实际上还是蛮融洽的,且他如果再不发声,也许众人就会顺势将马宫处决。
他并不认为马宫是狼,真正的狼仍然隐藏在幕后,悄然拨弄众人的行为轨迹。
“我想众二提出让大家在投票时说出自己的理由,想必也是考虑到了沉默的人会导致信息缺失,而带来的不利影响吧。”
被点到的修治对着众人的目光,扬起温和的笑容,
“是的。”
在铁好人的赞同下,对马宫的讨伐只好戛然而止。
“继续吧。”
待到躁动平息,卷岛宽造示意接着投票。
“织部义次,”
能里扶了一下眼镜,重复了一遍,
“我将票投给织部义次,比起你投给马宫的原因,我认为织部义次才是捣乱宴会且毫无作为的人。”
“那我投给智障能里。理由就是他选择把票给了我。”
“我也投给能里。”
香织夫人选择了跟票,
“原因…原因就是,我认为能里也没有做出什么贡献。”
实际上,她的原因大家都很清楚。因为能里清之介把票给了他的儿子。
她的票主观性太强,很难让人辨别她的身份。
实话说,没人能够要求投票不要过于情绪化,对于在座的大多数好人来说,黄泉祭之宴比起一般的狼人杀,重要的不只是逻辑,还有感情。
泰长的拳头稍稍握紧,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到了最后,还是放弃了,只是念出了要投票的人,
“我选择,房石。”
茶发青年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能得到这一票,有些茫然。
“实话说,我在桥本和房石之间抉择了很久,他们两个都是有领导才能的人,但相比桥本,我认为房石在隐藏自己的能力,且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效果都很有限,我想找到躲在人群里的狼。”
泰长的语言十分诚恳,帽子下压着的头发服帖地垂在耳边,他真诚地看着房石阳明,
“如果你不是狼,那么请多些作为。”
“…”
房石阳明不知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他将心中的火气压了又压,缓缓说道,
“很感谢你对我能力的肯定,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认为步子还是不要跨太大,要不很容易犯错。”
“另外,适当的提出自己的意见,跟随正确的指挥,这是作为一个好人该做的事,判断对我是否对宴会有贡献,我们自由心证,但我想,我不能算是倒数吧。”
他的这一段话软硬兼施,尽管他平时再如何的随和,在该硬气的时候,也绝不会含糊,
参加宴会的乐趣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孟秋偷偷把房石的这段话加入了语录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抱着学习的心态认认真真地听完了所有人的对话。
卷岛春跟泰长的票,投给的房石阳明,他俩本就是绑定的,毫不意外。
千枝实投给了能里,理由很简单,能里的性格刚愎自用、傲慢无礼,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他的性格如果当狼,能够痛下杀手的可能性很大。
旺仔投给了桥本,因为他觉得自己选不出人选。
咩子投给了义次,她觉得这个哥哥很可怕。
马宫投给了李花子,按她的话来说,“隐形人才是最恐怖的”。
桥本投给泰长,他用泰长的话来阐释自己的抉择,即以泰长的能力这一票不应该到房石身上。
最后只剩下孟秋、修治以及李花子还没投票。
此时场上能里得票数最高3票;房石和义次并列第二,2票;
孟秋心里合计着,李花子若是投给了能里,那么她和修治的这两票就很关键了,它们能决定是一个人的生死。
可出乎意料的是,李花子选择了自投。
“哈?你,你在说什么?”
在场的人都是一副没听清的模样,但李花子平静的眉眼毫无波澜,
“我想没有规定不能投给自己吧,作为长者,我有责任保护休水的人,而且我的确不擅长分析,我非守护兽,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将我排除也是个选择。”
“只是,如果真的最后是我,那么请你们好好照顾咩子。”
她虽然没有用慷慨激昂的语调陈词,但却实实在在地感动了一些人,作为长者,她从不轻视休水的居民,因为村民对皿永讳莫如深,所以她自愿收养了在皿永迷路的咩子,她是个品德高尚的善良的人。
“李花子…”
“李花子大人…”
在能里和多惠婆婆被李花子打动时,孟秋毫不犹豫地开口,
“我投给李花子姐姐。”
场面瞬间就僵硬了起来,除了开心的织部义次。
“哈哈哈哈傻x长者,弄巧成拙了吧,你以为所有人都吃你那一套吗?”
织部义次大声嘲讽着,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先送你去死好了。”
“织部义次!你太过分了!李花子,你应该明白,这样根本不值得!”
能里清之介比李花子本人更加激动,他气的涨红了双颊,怒目直对义次,
只是当看见李花子波澜不惊的面孔后,他就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是了,他早就知道,李花子有着无人能比的高尚品格,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就连赴死,也是毫无畏惧。
此时压在修治身上的担子十分沉重,是选择让能里和李花子中的其中一个让其直接去世还是再拉一名第二让他们互相pk,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层轻柔的薄纱,他看着李花子和能里,鸢色的眼睛里满是为难,也许在这一刻,休水人才意识到,让一个孩子参与这样的宴会,是一种难言的残忍。
能里清之介动了动唇,片刻后又闭了嘴,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说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投票吧,不需要有负担。”
李花子淡淡一笑,仿佛凌立枝头的栀子,洁白无瑕,修治的眼神微微一动,他像是被光刺到一般垂下头,对着李花子的方向低声说道,
“对不起。”
接着抬起头看向其他人,一字一句艰难却又坚定地说道,
“我选择回末李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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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水的雾气一如既往的浓郁,但今日尤甚。
首吊松像只张牙舞爪的巨怪伫立于悬崖边,不知哪里的风吹来,带动了李花子的长发,她的眼睛直视前方,一步一步缓慢又沉稳地向前迈步。这是孟秋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她的模样,银色长发披散着,只有脸侧的两缕由铜色的金属束合,她的眼睛半阖着,只能从低垂的眼皮下看到两轮鲜红的光亮的半圆,那是她瞳孔的颜色,在此时此景,诡异的呈现出一丝圣洁。
没有人说话。
沙沙——
抽动绳子。
打结。
结实的长绳与皮肉摩擦。
呵呵——
一声女人的轻笑。
鞋底触碰到了岩石。
收紧。
咔——
猎物被勒断了骨骼。
咚——咚——咚——
众人急促的心跳和喘息。
啪嗒——
汗水滴落。
昏暗的天色中,有人被推下悬崖。
听不见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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