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楮岛建军

靠岸之后，支付了船家些许银两，卸下剩余镔铁，道别之际。船家对邵玮说道：“见大人正气凛然，今又携带伤者。好心提醒大人一句，此地名为番氏背靠大黑山，山贼猖獗，前途凶险，还望大人保重安全。”

　　听到船家这样说，邵玮回答道：“今国将不国，到处都是灾祸，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况且我兄弟还有重伤在身，需抓紧就医，前方纵是虎穴我也得去”

　　船家听到这些，哀叹一声，便驾船走了。

　　邵玮搀扶着苏哲没走多久，便遇到了一处村落，虽是白天，但各家各户大门紧闭，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一派荒凉肃杀的景象。邵玮上前敲门，竟没有一家回应。走了许久才见到一渔户，打渔方归。

　　邵玮立马向他喊道：“这位老大爷”

　　只见他看了邵玮一眼，扔下渔具慌忙跑入家中，将房门反锁。

　　眼看着苏哲气息越发微弱，邵玮心急如焚。一脚踹开了那渔夫的房门。

　　渔夫畏缩在墙角，表情甚是惊恐。

　　邵玮上前安抚道：“老大爷，我并无恶意，我是从东莱渡海过来的，今我兄弟重疾缠身，急需救助，才迫不得已，希望大爷你见谅”

　　他看了看邵玮，又看了看苏哲。好一会才缓过来，说道：“唉，你也别怪俺无礼，只是你有所不知，这个地方哩山贼横行，看到你又拿枪又拿箭的，不管谁看了都得害怕。”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用还在发抖的手帮着把苏哲扶到床上。

　　待苏哲躺好，见他气息稍顺一些，邵玮向他问道：“此地县官也不管管这些山贼么”

　　“县太爷哪里管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哩死活。曾倒也有过出兵剿贼，但屡战屡败，到后来就与山贼同流合污了。现在这番氏已经不是县官老爷当家啦，而是由山贼做主”

　　“如此乱世，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啊。”感慨一番后邵玮又问道：“现我兄弟身患重疾，危在旦夕，不知此处可有大夫？”

　　“本村原有一郎中，可在半月前让山贼掳走啦，如今我们这楮岛村如果有人得病也都是去番氏县城内就医。番氏离这个地方只要一个时辰路程，也不远”

　　把苏哲安顿妥当之后，邵玮便急忙赶往番氏县城。

　　进城之后，邵玮原本打算找到大夫立即返回的，但转念一想如今至辽东避祸，人生地不熟，无尺寸之功，恐遭人排挤，难以立足。不如劝说县令讨伐山贼，以求得一官半职，既为民除害，也可站稳脚跟。

　　于是邵玮先到了府衙。

　　“你是何人？何故驻足？”府衙守卫见邵玮想进府中，高声道

　　“我乃北海郡奏曹史邵玮，有要事欲见县令大人，烦请通报一声”

　　守卫听言，通报之后，才让邵玮进入府内。

　　见到县令，寒暄之后，他即问邵玮问道：“不知奏曹史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邵玮回答说：“北海郡守听闻此地山贼猖獗，特派我协助大人讨贼。”

　　“此番前来，不知你带了多少军马？”

　　“仅我一人而已”

　　“你可知此地山贼统领三山六寨，逾三千五百人，单你一人如何讨贼！”

　　“不知府上多少人马？”

　　“仅五百余人”

　　“如若大人信我，我只率此五百余人，虽未必能剿灭贼寇，亦能使贼人以后莫敢来犯！”

　　“你可有郡府表章？”

　　“并无”

　　“那你可有官职印绶？取来一视”

　　“也没有，因渡海遇到风暴，都弄丢了”

　　听到邵玮这么说，县令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说道：“尔等郡府小吏，尚未带表章印绶，谁知你是真是假，就算是真，我亦非北海辖属，我管他作甚！若还敢狂言，休怪本官治罪”

　　“今山贼当道，大人难道不想为百姓除害吗？”

　　“休得多言，来人把他逐出去！”

　　出门之后，邵玮心想渔夫果真所言非虚，如此一来，只能再另谋他法了。

　　在城中找到大夫，购置车匹之后，邵玮便又回到渔夫家中。然后又花钱雇了两个村民将岸边150斤镔铁运到村里。

　　经过诊治，苏哲病情逐渐好转，修养几月便可痊愈。只是手臂箭伤严重多处感染，大概会留下隐疾。

　　在这段时间里，邵玮兄弟二人只得寄宿在楮岛村。

　　大约过了一月有余，村外不知哪里来了十几名山贼，村民个个惶恐万分，紧闭大门不出。只有村长备好钱粮欲交给山贼。

　　邵玮看到之后心想：“这大概就是古代的收保护费了。”

　    苏哲本就侠肝义胆见到村长准备钱粮，于是对村长说道：“你这样给他们钱粮不是助长他们的气焰么？”

　　村长一脸无耐的说道：“为了全村人的命，这也没办法”

　　苏哲立马回复道：“十几山贼，怕他作甚，我一定帮你们讨回公道”

　　说罢，苏哲就要起身讨贼。

　　邵玮见状立刻阻拦，说道：“你大病初愈，还是让我来吧”

　　“也好，你将我长枪拿去。”

　　邵玮即起身上马，跟他说道：“我去去就回。”

　　待邵玮来到山贼面前，才看清这群人，只有一人骑马，其余全为步卒。

　　骑马那人看到苏玮不屑的说道：“你是何人？快叫村长老儿出来”

　　“我乃北海邵子灵，今日就要为民除害！”

　　那人讥笑道“我听说童渊门下邵子灵远在北海任职，怎会来这贫瘠之地，你这鸟人，装神弄鬼，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说罢，他策马举刀砍来，邵玮把马一拍，长枪突刺，叮当一声，他的朴刀被邵玮挑飞在地。他见状自是一惊，转身要逃。邵玮又是一枪刺进了他的心窝，只见他当即坠马到地，血流不止，没了呼吸。

　　杀完贼首，邵玮冷笑一声，横枪立马说道：“就这？”

　　贼人见头目竟然连一回合都没有打完就丢了性命，群龙无首，吓得惊慌失措，四散逃去。邵玮即拈弓搭箭，连发三箭，三人应声倒地。骑马追至敌人前方，对他们说道：“你们若是投降，饶你们一死。”

　　贼人面面相觑，随后就丢下武器，跪倒求饶。

　　村长方才赶到，见此场景，不由得拍了下大腿，叫道：“哎呀！你这下真是惹了大  麻烦了。他们肯定会派更多人来。到时！村中老小无一幸免啊。”

　　邵玮当即说道：“既已如此，后悔也没用了，不如携村中壮丁在此举兵，共讨山贼！”

　　此战受降贼人8人，获朴刀10柄，马一匹，长戟四支。

　　回到村中，村民敲锣打鼓、宰牛设酒，好不热闹。唯有村长叫苦连连。

　　邵玮兄弟当即决定在楮岛村举事，附近村落饱受山贼欺凌者甚多，听闻举兵讨贼，纷纷供粮、参军。不出三日，募得乡勇400人，取名曰：绥波军。

　　又命良匠以镔铁铸成双戟，重50斤，名为荡天戟。后又造一弓矢名为采星弓。

　　  然后购置良马30匹，朴刀、铁枪、槊矛各150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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