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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浓郁的腥臭味侵蚀着贾公公若有若无地嗅觉,他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一道耳光扇着贾公公朝床里滚去。
额头重重的碰到墙角上后,贾公公才停下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屋里的到处弥漫着的恐怖的气息,贾公公抖颤身子滚下床。
落地后,贾公公手上满是粘滞感,他凑到上面嗅了嗅,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贾公公向前爬去,却再次被人用脚踹到一边。
“钰公子,是否要杀掉这个没用的公公?”
伫立在宁钰身边的侍卫长拱手示意道,他头垂的很低,不敢抬头看眼前的画面。
地面上的血液由于时间过长,全部变成黑漆漆的凝固体,像是一张巨大的黑网阴气森森。而处于其中的人,则早已血液枯竭而死。
宁钰看着小王上死去的惨像,绝美的脸庞瞬间褪去了血色,双目红的厉害。他缓缓地上前走着,朝着小王上的尸体走去,耳边的嗡嗡声,让他听不见任何人的话。
宁钰的状态太恐怖,让跟在他身后的人,无人敢上前一步。
宁钰每次踩在凝固的血液时,都发出咯吱的声音。每次听到这一声,众人心中都一跳,头垂的更低,恨不得埋在胸口。
扑通一声,宁钰双膝跪在地上,他伸手摸着脸皮已经开始萎缩的小王上,发出一丝冷笑,肩膀不断的抖动。额间的几缕黑发落下来,挡住宁钰通红的眼眸。
宁钰此时只着一件亵衣,头发松散的绑在身后,他刚醒来,就听到这个噩耗。看来是昔成炔,他们的任务又失败了,不过是让他们杀一个活不久的人,就办不成。
宁钰紧拽着他的胸口,刺骨的恨意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甚至一直掩埋于心底的自卑破土而出。其实,宁钰,从来都明白,他除了这一张脸,一无是处。
在宁家的时候,宁震天为了不让威胁道宁俊的位置,让人废了他经脉,让他一生武功难有大成,只堪堪达到中等水平,便再也上不去。
“小钰。”
柔和夹杂无尽心疼的声音传到宁钰的脑海中,更加搅乱他混乱的呼吸。宁钰嫣红的嘴唇大大张开,像是缺了水的鱼,不停地喘气,一双手不断地捶自己的胸口。
“小钰,你怎么了?”
焦急的声音再次传到宁钰混乱的脑海中,他双手用力抓住正拦住的手臂,在外雪白的小手臂,上面暴露出根根青筋,显得异常恐怖。
宁钰好难受,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不只手像是被束缚在网里,而且脚上仿佛压了千金重。
彭的一声,昔成炔身边的饭盒被宁钰踢翻在地,饭菜流了一地。
昔成炔俊美的眉目此刻已经皱成一团,他看着怀中痛苦不堪的宁钰,终于下手将他打晕过去。
宁钰晕过去后,昔成炔将身上的外衣盖在他身上,打横抱起宁钰。
屋中剩下的人,都低垂着头,不出一声,在昔成炔和宁钰两人离开这后,他们才陆续的退出这里。并且严格按照原来的要求将这里给封住,严禁任何人进入。
当然,他们都忘了这屋中还有一个人,所有感觉几乎都丧失的贾公公。
他一步一步的爬到小王上尸首的面前,眼尾溢出几滴鲜血,映着他惨白的面容,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贾公公摸着小王上已经干枯变扁的面庞,张开的双嘴久久不能合上,两道血液顺着脸庞滑下。几声像是埋在喉咙中的咳嗽声过后,贾公公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他死后也一直保持着抱住小王子。
贾公公随着王上外出巡游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怎么一天。王宫里安逸的日子,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也没能再回去。
幽深的木门将这一切都尘封在黑暗中,随后的一场大火更是将这一切燃烧殆尽。
江城外幽深的竹屋内,一袭黑袍,雪白的头发如瀑般顺着肩膀滑下,身材英挺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身材稍微有些瘦弱的男子,他看着正倚着窗台悠闲自得的辛怜月,沉声道:“辛怜月,你不是说你的毒都毫无副作用,小钰,他怎么会突然像疯了一样?”
辛怜月搬弄着手腕上的红手镯,殷红的的嘴角缓缓勾起,“昔成炔,我都不怪你之前背叛黑莲教,你现在的语气,像是和救命恩人说的话吗?”
昔成炔低垂的眼帘,望着怀中依旧昏迷不醒的宁钰,放缓了语气,“辛怜月,你能帮小钰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不行,不知道知足的人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说完,辛怜月便从窗台旁边站了起来,漂亮的面容上忽然出现一丝惊恐,她数着手指,差点忘了。这个时辰,她要回去给母亲做饭。
“辛怜月。”
昔成炔冰冷的黑色身影一晃出现在辛怜月面前,望向她的眼眸中带来一丝丝祈求。这是,辛怜月,第一次见到圣使求人的神色,可是在她心中,母亲是重于一切的。
“昔成炔,如果你在拦着我,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辛怜月手上的红手镯已经变成一条红蛇,血红的蛇信不时地在空中扫过。
这次,昔成炔没有再拦辛怜月,而是任由她离开这里。这是因为躺在他怀中的宁钰不知道何时清醒过来,用力抓住昔成炔的衣襟,夺取他的注意力。
他紧紧握住小钰的手,低声道:“小钰,你别怕,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小钰,小钰……”
温柔的低吟,让宁钰一直紧张地僵硬的身躯缓和下来,他将头埋在昔成炔的怀中。
一滴滴湿热的泪水,仿佛火焰般灼烧着昔成炔的内心。
宽厚的手掌缓缓落在宁钰的头顶,给予宁钰足够的安全感,他紧紧抱着眼前的人,心中有那么一瞬间。宁钰想放弃一切,和昔成炔亡命天涯。可是,他不能,不甘心。
冰冷的风雪天又再次降临这座人气渐少的城市,如同鬼嚎般的烈风声吹得木窗发出晃荡的碰撞声。
宁俊被这风声震醒后,就一直没睡。他侧躺着,看着身边万俟斐的睡颜,嘴角不时的露出笑意,一双平日沾染些许贵气的凤眸,此刻也显得有些痴迷。
“宁俊,你是不是,很喜欢我这张脸?”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宁俊的眼眸陡然睁大,“不是。”他看着眼前已经睁开双眸的万俟斐,白净的脸蛋上就像是染上一层红云,“我是看着你,睡得很好,我很喜欢。”
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的,宁俊自己都有些心虚。不过,幸好万俟斐言语中并没有透出任何的不悦,反倒是将手伸进宁俊的亵衣里取暖。
温暖细腻的触感,一向让万俟斐感到满意。
这样时不时取暖的行为,宁俊早就习惯了,而且万俟斐真的只是单纯的取暖,不夹杂任何一点的内容。
他们就这样一直依偎到中午,方才从床上起床。饭是宁俊亲手做的,这可是他这一段时间来最大的收获。这间院子里,虽然空无一人,可厨房里食物到不少,特别是地窖里,藏了几罐好酒,还有许多地瓜。
简单的熬了些热粥,炒了两个小菜,以及烤了几个地瓜,宁俊甚至还倒了两碗酒喝着暖了暖身子。
这饭口味清淡适宜,很合两人的口味。
接下来几天,暴风雪不止,而且万俟斐的病又复发了。如若不是,宁俊半夜被尿意憋醒,他还不知道。可是,看到万俟斐病发的样子,宁俊才知道,万俟斐他可能不是陈年旧疾,而是身中剧毒。
眼尾的花纹变成深紫色,根植于万俟斐皮肤的深处,像是扭曲的毒蛇,张牙舞爪的吐着毒液。
那天晚上,宁俊紧紧抱着已经疼昏过去的万俟斐,不断地将内力传给他。
直到隔天早上,万俟斐才醒过来,他看着黑眼圈浓重,神色憔悴的宁俊,垂下眼眸,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抿紧,“宁俊,你看到了。”
“万俟,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宁俊看着垂首久久不发声的万俟斐,本就酸涩的眼眸更是疼的厉害,他压住声音的颤抖,“你昨晚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我以前听子扬谈起过,他认识一位神医,我们可以让他替你治病。”
“宁俊。”
万俟斐清冷的声音唤回了宁俊的一丝慌乱的神智,他看着宁俊,眼眸中的雾气更盛,“我这病,多亏你的药引,快好了。”万俟斐还没有告诉宁俊,他这不是病,而是毒。
“真的?”宁俊黯淡的凤眸恢复些神色,他替万俟斐重新拉上滑下肩头的外衣,握住万俟斐露在外面的手背,轻声道:“我还是不放心,王上的事已经解决。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去你要好好休养身子。”
万俟斐看着宁俊又重新恢复些气色,嘴角微微勾起一点。万俟斐,也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健康的躯体,而不是时刻的躺在床上。何况,他自从中了此毒后,一年中有半年都是在床上躺着,病恹恹的。
不过,那时的他,总是阴气森森。多次,他去完成任务的时候,总是被别人误以为是阴鬼。后来,是古行之告诉他,他身上的毒,黑莲教的圣物玉川穹加上无源之水可以清除,甚至能够还他一个健康的身躯。
万俟斐,才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以往的日子,对于他来说,都像是埋在土壤深处的木头,在黑暗腐朽中度过。
解药,他只拿到一部分,就是曾经给宁俊的玉佩,里面包裹着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滴无源之水。如今,它就被挂在宁俊的胸口处,而最重要的玉川穹。万俟斐,他希望玉子扬能够按照承诺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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