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京都天枢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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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国善德二十三年,春,京都。
今日不开心,是堂堂伯爵府的嫡女,被一个小厮给软禁了一下午。
当林墨收到大哥出事的消息时,手中的笔一抖,在宣纸上印下了一块极不和谐的墨迹。
林墨顾不上收拾,连衣服都没换,取了前些日子去庙里开过光的紫檀念珠便急匆匆的赶去了天枢榭。
“什么情况啊?”林墨不安的叹了一声。
天枢榭的下人不识趣地将林墨留在偏堂之中,给了茶水和果子,笑容满面,“大小姐稍安勿躁,伯爷已经让寿和堂的宋先生来看诊了,先生说大公子伤地较重,不宜有过多人在身侧,小姐在此处等待片刻便好。”
“宋先生?那个年轻的?寿和堂的袁老先生呢?为何,为何不请他来?”林墨急切道。
“袁老先生出了远门,近期都无法赶回来,伯爷便只能请了袁先生医术最高明的弟子来,这满京都可没有比宋先生更好的大夫了。”
林墨此时也吃不下茶水,便将手中的念珠来回掐捻,想起上次见到大哥林砚,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大哥平日公务繁忙危险,林墨便去寺里求了珠子回来,林砚这次回来,便可以彻底接管林家家主之位,林墨正要在大哥全权接手天枢榭的典礼上将这念珠送给他。
没想到还没交到林砚的手中便出了事。
林墨在偏堂中,自是看不见内宅之中下人们匆忙地进进出出,四五个小厮神情严肃,清水盆端进,又将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回很多趟,却不见那端出的水盆变得清澈。
敬阳伯林修贤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眉头紧锁,眼中尽是阴霾,一只手中紧紧地攥着半块带着血满是划痕的金属面具,另一只手撑住一旁的石桌,掩饰着令人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墨在偏堂里坐了半天,手脚麻木冰凉,几次三番想出去,却都被那小厮拦了回来,林墨心中烦躁,将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天色将晚,再怎么说也应该看完了才是。
越想越不对劲,林墨使了一个眼色,叫上旁边的喜乐,一脚踹开了门去,外面正站着那小厮,微笑着向林墨示意,伸手又想将门关上,林墨一歪头,仔仔细细瞥清那小厮的正脸,终于想起了哪不对劲。
林墨偏过头来,喜乐便眼疾手快地将门撑住,与那小厮对峙了起来,小厮刚要开口,那张笑脸上便落了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巴掌。
趁着小厮被打懵的功夫,林墨掏出了一块绢布来擦了擦手,“你不是看门的小厮,但我看你眼熟,想来是二哥哥派来接待我的,不然怎敢放下自己的差事跑到正厅里来,只是二哥哥知不知道你软禁了我一下午还拿来凉茶凉果子来怠慢我的事?”
那小厮连忙跪在地上,“大小姐,奴才绝无此意,奴才……”
林墨轻轻笑起来,和蔼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阿武……”
林墨点点头,道,“既然是二哥哥的人,却以父亲的名义来拖着我,走,跟我去见父亲!”
院中尚有些护卫都向这边侧目过来,那小厮不敢再声张,只是求饶。
林墨不想再和他磨下去,便找了几个护卫来将他带了下去关了起来,便飞快的跑去了林砚的住处。
天枢榭不过算是江湖上的一个情报处,虽掌握着众多江湖消息,却从不树敌。客人来自三教九流,只需虔心诚意,或者钱多大方,几乎没有打探不到的消息。天枢榭也因此颇有威望,其门客众多,慕名而来的人几乎踏破门庭。可如今在林砚马上继承家主之位时,竟被歹人陷害,敬阳伯派人寻回他时,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气吊着。
哪怕将命捞回来,也只能伏于塌上苟延残喘,要强如林砚,恐不能想开苟活着,敬阳伯痛心仰首,一口气堵在胸口,却不能说出话来。
林家有三子一女,林砚是嫡长子,也最为争气,不但相貌英俊,且文武双全,一把横刀天下无双。
林止是庶子,林豪是养子,虽然都不及大哥那般惊才绝艳,却也是不可多得的才子。
不知是谁想害死林砚,老父亲的眼神里中带着一丝冷意,似是沉浸在了旧事里。
天枢榭只是林家的一片别院,靠山而卧,临水而居,开阔雅致,风水极好,林修贤当年便在院内山间建了天枢阁,藏尽了天下机关密术。
对于林墨来说,天枢榭不过是哥哥们和父亲办公的地方罢了,时而公务繁忙,便在此歇下,因而有各自的厢院,林墨平时不来此处,只在伯爵府中住着,每天与余氏大眼瞪小眼。
余氏本来也是文官清流家的女儿,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只是命不好搞得家破人亡,林修贤看她可怜便收了做二房,搁置在家中便不管了。
林墨的家世在整个京都也算是不错的,母亲是当朝皇后杜氏的亲妹妹,父亲林修贤年轻时深得圣上器重,封了爵位不说还任了很大的官职,在林墨母亲逝世以后,林修贤悲痛至极,辞官回家,专心经营起天枢榭来,也不许自己的儿子们再入仕途,圣心仁厚,留着他的伯爵府,便随他去了。
可没几年,圣上又开始担心,怕他思念亡妻至极,又帮林修贤找起续弦来,林修贤不肯,以命相逼才叫皇上放下这件事来。
如今,亡妻留下的儿子命悬一线,林修贤心如刀绞,将手中林砚平日里带的金属面具捏得更紧了。
林墨赶到沉心院时正看见那小厮端出的盆中鲜红的水还冒着隐隐的热气,她揪紧了手中丝绢,向父亲走了过去,“爹,大哥他……”
林修贤摆了摆手,呼来一个小厮拿了一个软垫摆在了一旁,示意林墨坐下。
天色已晚,烛火点了起来,林墨和林修贤并排坐在院内的石凳上,一时无言,只是紧紧盯着屋内的灯火通明。
终于,宋清明从屋中开门走了出来,他眼中带着疲态,满身的血污,院中的血腥之气更加明显了,向迎过来的两人望去,“公子从火场之中被救出来时,已经太晚了。”
他的眼神向下扫了扫,在夜晚之中一片阴影落在眼下,“公子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在下已经尽力施针止血了,保住公子一命,在下做得到,”宋清明的声音在晚风之中逐渐模糊,“但是公子日后,会过得……”
林墨在他说了一半的话中深吸了一口冷气,冰凉的眼泪掉了出来,转身便冲进了房间,却被宋清明一把拦住,他身后的门飞快地被小厮关了起来,宋清明摇了摇头,“林家小姐,我知你心情,但是,我劝你不要进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我大哥!”林墨挣脱开,急切道,语气中有一些潮意。
宋清明不知道如何措辞向她解释,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两个人,亲口告诉他们,他们的至亲之人被烧的面目全非,就像一块烂肉一样躺在床上,宋清明的胸口像压住了一块石头,却尽量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我知道,林家小姐,你哥伤的太重了,可能是你无法想象的,你大哥他应该也不想这样让你看到!”
林墨仿若没听见一般,只与几个小厮纠缠到一起,“放我进去!”
宋清明身边的小医童也拦住了林墨,纠缠之中,林修贤道,“够了!”
林墨怒目而视,站在原地。
然后他又温柔轻声道,“香,墨儿啊,你先回家去吧,”他用商量几乎是恳求的语气继续道,“过两天再来看哥哥,等他好些的,别打扰你大哥休息了,好么?”
林墨不甘心地站在原处,林修贤挥了挥手,安排送她回家的护卫就已经在她的身边了。
林府的护卫各个横刀轻甲,长得也都差不多,林墨没注意看过他们,只知道从小到大被他们严防死守,如傀儡一般极听父亲的话。
除去几个普通的护卫之外林墨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黑衣人,与那些人穿着不同,他蒙着面,隐匿在黑夜里时,只能看见一双眼睛,林墨转头警觉地看他,那双眼中映着院中的烛火,心情似乎还有点不错。
林墨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皱眉道,“他是谁?”
林修贤这会没心情多说话,此时这黑衣人反倒张口就介绍了起来,那声音肆意潇洒,清脆响亮,仿佛是得了件光宗耀祖的差事,毫不在意别人此时的心情,“在下是天枢榭新收的门客,因会些拳脚功夫,特来护送小姐回府!”
林墨看父亲没做反应,就是默认了,转身便走出了院。
那黑衣人紧紧跟在身后,在黑夜中如同影子一般粘人。
“小姐真的不想看看大公子如何了吗?”黑衣人压声蛊惑,问道。
林墨没好气道,“与你何干?”
“在下一片好心,是想告诉小姐,带着小姐潜入大公子屋中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走过迎客桥,那溪水潺潺清脆如黑衣人的声音,林墨停下来看他,黑衣人被盯得久了,才轻声道,“小姐,天色也不早了,这荒郊野外的,你这样盯着我,有违礼法,虽然伯爷也说过在下逸群绝伦,但姑娘终究是未出阁的小姐,怎能如此盯着在下看呢?”
那黑衣人看起来是众多护卫中存在感最低的,却是最聒噪的。
林墨眼神坦荡锋利,“今日的护卫为何多了一个你?你有何特殊?”
黑衣人想都没想,“自然是伯爷恐生变数,而在下武功极高,来保护小姐的。”
“天枢榭门客众多,皆为利往,你得了什么利,竟被重用肯来卖命?”
“在下亡命之徒,”黑衣人声调高亢,自信挑眉,颇有浪荡撩拨之意,“自然是为了钱,日后,好娶小娘子。”
林墨皱了皱眉,她没理黑衣人说的废话,“走,回府之前,跟我去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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