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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离开前夕


只是轻轻一用力,她的手腕就被仇南风折断了。

        愣怔和震惊之际,她显然未曾反应,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五指丧失知觉,渐渐方才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向后跌了几步,疑惑又惶恐地看着他问道,“你,你不是中了我的毒吗?”

        “你中了我祖传的失魂散,功力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不可能……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仇南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带了一丝怜悯,才开口说了一句,“我身上流着的便是毒血,普通的毒对我没用。”

        下一瞬,一柄镶着绿钻的短刀从他的袖口滑落,他转动手腕,迅速握住刀柄,由着刀鞘滑落。他右脚往前跨出一步,锋利的刀尖迅速往前割破一人的喉咙。那人是被香香公主拖到身前挡刀,一点也没反应过来,双眸睁得老大,只觉脖子那一股凉意,然后鲜血噗嗤噗嗤往外冒,倒地之时还没死透。

        “你你你你别过来。”

        香香公主连忙往后逃,下令让手下的小弟们围殴住两人,一群小弟还没背吓破胆,蜂拥而上,可仇南风一身凛然煞气,吓得他们又不敢靠近。凌素只得躲在他背后,毕竟此刻她虚弱得很,形同残废。

        “谁要是能抓住他们两人,我提拔为大护法!”香香公主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逃到了宝座座椅后,抱着那扶手,死死地盯着他们。

        这群山贼一听,大护法啊?那可是仅次于寨主之下的职位,他们异想天开,决定放手一搏,说不定咸菜变猪肉,人生大翻盘。

        此时,三五人一起围殴而上,朝仇南风刀剑相向,只听到一阵刀尖相交的声音,眼前的人却不见了。一阵寒意从他们的耳边窜起,诡异又阴森,一股凉意划过他们的脖颈,一人两人……纷纷流血倒地。

        就连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凌素也诧异,这仇南风的武功是何等高超,竟有这般厉害的轻功,好似脚下生花一般,无影无踪。

        一刀一个,稳稳击中要害,必死无疑。

        他抬眸,始终冷如冰霜,面上连一丝波动的表情都没有。

        突然,有位小弟仿佛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睁大双眸,看着仇南风,颤颤巍巍道,“那刀,是……”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是你杀的,就已然被一刀封喉,脖颈血流不止,翻着白眼倒地,还没死透,却无法开口,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才彻底断了呼吸。

        再也没人敢靠近,所有人像是看着魔鬼般看着眼前的男子,个个吓得双腿发软,屁滚尿流。

        不知何时,香香公主已经消失,想必是从座椅后的暗道逃走了。

        仇南风冷冷地勾唇,握住刀柄的手猛然反向朝身后偷袭的人刺去,直中那人的心脏,即刻毙命。

        满堂遍布求饶声,但那人踏着鲜血的步子,充耳不闻,眸中尽是杀意和血色,癫狂和疯魔,但凡有个活着的,到了他的手下,一刀一个,必死无疑。

        顷刻间,堂中满是尸首,一个活口都没有。

        但他显然连逃走的那个也不想放过,往前走了几步,摸到座椅上的扶手,轻松打开了暗道,然后面色冰冷地朝暗道内走去。

        “仇南风!”

        凌素终于回神,又惊又骇,连忙跟着进了暗道之中,可那人脚步之快,以中了毒的凌素来说,追上他有些费力。

        刚才的场面,令她想到了梦中的少年,同样的癫狂疯魔,同样的痛哭哀怨,同样的痴缠恨意,同样杀意到达了极端,仿佛是被入了魔的仙人,被万物驱逐,又无法容然万物。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么想着,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追上去,应该拉他一把,无论是出于人道还是其他……

        从暗道出来,凌素绕着这片山头找了一圈又一圈,没找到仇南风,反而是她被他找到了。

        “你杀了她?”

        凌素上前,猛然扯住他的衣领,看着他脸上干涸的血液,语气中透着明显的责怪。可她的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隐约有些不忍,隐约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你倒也不用下这般的毒手。”她将语调换成柔和了一些。

        “杀了。”仇南风淡淡地说着,然后往前走去。

        他来到一条小河边,洗干净手上的血,然后将短刀上的血冲干净,又用短刀将沾染道鲜血的一角衣料给割了下来,最后,他再洗干净脸庞,慢慢站了起来。

        “你觉得我杀了他们有问题吗?”仇南风看着她,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知为何,凌素有一种错觉,他只有面对着自己的时候才会露出不同的笑,虽然这些笑容都不算真心的。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他又问。

        凌素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并非觉得这帮人不该死,但他们应该得到公平的对待,至少让官府的人来处理。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并非只有黑白,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去触碰灰色地界。这个人呢,他却是天生属于黑暗的。

        从这一点上看,她和他是不同路的人,天上地下绝无可能。

        “你应该报给官府,按照北漠的章程办理。”她说。

        “不是你自己说要让他们一个都逃不掉吗?”他问。

        “……我那是恐吓他们的。”凌素简直哭笑不得,还反而怪她了?

        他摸了摸鼻子,无所谓道,“哦,我当真了。”

        她又气又恼又好笑,有种“我还没和你算完账”的态度,问道,“你根本没中毒?”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分明不想多说,所以凌素也没有多问,只是隐约猜测到和他少年的那段经历有关。无论真假,凌素已经放在心上了。

        “那你还假装被抓来这里?觉得好玩?”她冷讽了一下。

        “不是你说要捣了她老巢的?”他满脸莫名其妙,“假装被抓来,还省得我们追踪的力气。”

        凌素:“……”算了,多说无益,简直对牛弹琴。

        几日后,连续的大晴天使得山路恢复正常,凌素和仇南风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利落地轻功飞行,终于离开了那鬼地方。

        与仇南风预料得相同,此处山崖乃溱朝与北漠的南部交界,山崖之上乃溱朝地界,只不过并非锣浮县,但料想此处应当离锣浮县很远。

        两人失踪了这么久,不知外面该是闹成了怎样。

        这段日子的相处,两人不能说是毫无感情,或多或少对彼此有了新的认识,但此番回去之后,两人依旧是陌路是敌人。

        来到最近的小镇,仇南风搞来一匹马和一些干粮,交给了凌素,然后淡淡说了一声,“你保重。”

        “等一下。”凌素喊住他,“你怎么回去?”

        “这里我熟,自有办法。”仇南风头也不回,挥手潇洒离开,仿佛天边云影,缥缈而消沉。

        可他还没走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咚”的巨响,回头一看,凌素从马上摔了下来,倒地昏迷,于是他又连忙跑了过去,先拴好马,再去探她的情况。

        凌素的脸颊绯红,呼吸高热,手脚却是冰冷。

        春寒料峭,她终究是没扛得住,发了寒症,且这寒症伴着风寒和高热,来势汹汹。她本就体质偏寒,加上前端日子阴雨连绵,天气骤冷,衣裳又单薄,此前还洗过一次冷水澡,故而发病。

        于是,仇南风立刻将她抱起背上马背,他也翻身上马,立刻策马前行,可这小镇竟是一家营生的医馆都没有,唯一能治病救人的郎中据说出外远游了。

        他略一思索,准备带着凌素往南方连夜赶去,那里是溱朝的江南地带,物资丰饶,应有尽有,而且她身体利索之后,也可以走水路回都城。

        ……那里,他太熟太熟了。

        连夜赶到江南小镇,仇南风找到一家医馆,“砰砰砰”敲了半天门,终于有人出来应门,将他们迎了进来。见凌素的样子,确实不能拖下去,大夫立刻给她施了针,开了药方才回去就寝。本着高尚的医德,他还给他们留宿了一夜。

        但,仇南风看着手中刚熬好的药,又看了看昏迷中的凌素,犯了难。

        他要怎么喂她喝药?

        若说天底下有什么能难住他的事情,眼下这还真算一桩。

        且试试吧。他端着药碗坐下,然后用汤匙舀了一勺,吹冷之后放到她的唇瓣,可她紧闭牙齿,难以撼动分毫。他只好先放下药碗,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下颚,往上一抬,将她的双唇微微分开,上下齿贝也有了一丝缝隙。

        他再度端起药碗,往她唇边送了一汤匙的药,但药汁皆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白费功夫。他又连忙放下药碗,用衣袖去擦她劲间的药汁。

        他微微拉开她的衣领,手指碰触了细腻柔滑的肌肤,伴随着他擦抹的动作,轻轻点点地触碰,意犹未尽。

        这一番操作下来,他已出了一身热汗。

        他忽然又想起以前在宫中陪皇太后看过的一场戏,是一出美人救英雄的戏,那英雄也像她一样昏迷了,美人是嘴对嘴喂药的。

        真的……能行吗?

        当下,他便舀了一口药吞进自己的口中,苦涩难耐,微蹙眉,然后慢慢俯下身体,一手轻抬她的下巴,慢慢靠近。唇瓣碰触到她的唇瓣之时,只觉柔软带着微甜,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其他,他莫名心脏一顿,一股新奇怪异的感觉包裹了他。

        但他来不及细想,立刻用舌头撬开她贝齿,将药汁顺着灌入她的口中,然后轻轻呼气,又顺着药物流淌的轨迹,将她身体微微抬起。

        药汁顺着往下流,她的喉咙自发地吞咽了一下。

        总算是喝下了……仇南风仿佛大战了三百回合,又热又累,一身是汗,可他想到整整一碗药哪,才喂了一口,又觉得万分艰辛(xingfu)。

        他接着喂第二口药,这时,“哦对了,我这里有自制的胃管可以……”大夫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根长长的竹管子,走了进来。

        此处是医馆的紧急治病处,是给病人用的,为了方便病人抬进抬出,故而没有装门,掀开帘子就进来了。一进来,大夫就看到有人在嘴对嘴喂药。

        “我看是不需要了,你继续,继续。”大夫连忙抬手遮住眼睛,笑着退开了。

        “回来。”仇南风黑着脸,冷喝了一声。

        后来,他拿着大夫的胃管给凌素喂了药,守了她大半夜,直到她脸上的绯红褪去,高热也消散了不少,才眯眼休息了一会。

        今夜,真是一段他羞于启齿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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