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炼体小成

“真的？我的病好了？”虽然对师傅的手段充满信心，可是得到确认，马天还是忍不住欢呼雀跃！尽管过程艰险无比，但困扰自己及全家的问题得以解决，马天此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轻松畅快！忙不迭地对着清风子深深施礼道：“师傅的再造之恩，弟子没齿难忘！”

        清风子摆摆手示意马天不用多礼，微笑着说道：“我那一颗通络丹，可是用八味千年灵药外加上百种其它高级辅助药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才炼制而成的，就算在苍云大陆的修真者，都是打破脑袋欲要抢夺的珍贵丹药。不要说是你这从未修炼过的凡夫俗子，哪怕是对高级修真者，都有着极为明显的好处！”

        “哇！这么厉害！”马天听了不禁暗暗咋舌，不过想想也是，修真者用的丹药当然厉害，况且像师傅这样一位大宗门的第一长老，身上的东西岂会有俗物？想到师傅拿出这么珍贵的丹药给自己治病，马天心中对清风子的感激之情不由更加浓厚，情不自禁地“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嘣嘣嘣”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傅的大恩大德，犹如再生父母，弟子永远铭记在心！”

        清风子单手向上轻轻一抬，将马天托起，摇头说道：“你也不必谢我，丹药再好，若是你承受不住，救人良药反倒变成了杀人利器。这丹药我本不敢给你用的，一是你有九阳圣体作为依仗，想来能够承受药力的冲击；二是打通经脉的过程可是极其痛苦的，为师也想看看你的意志是否坚定，要知道资质再好，若是意志不坚，将来也难有大的成就。当然此举也是异常冒险，能不能成，我心里也是没底，因为你毕竟完全没有修炼过，肉身的强度远不如修真者，稍不小心就会发生意外。幸好你不负老夫期望，最终还是成功了！”

        对于丹药冲击经脉的痛苦与凶险，马天自然是记忆犹新，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清风子提供了丹药的基础上的。没有清风子的通络丹，他纵有再傲人的资质、再坚定的意志，也唯有躲在阴影中等死的份。不过所谓大恩不言谢，清风子的恩情唯有日后再报，此刻多说无益。想通这一点，马天也不再纠结，郑重的脸色也放松下来。

        看到马天的神情变化，清风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说道：“还不快感受一下自己与以前有什么不同？这颗丹药给你的好处，我也很期待呢！”

        说实在的，马天自被妈妈叫醒到现在，都没来得及静下心来感受一下自己身体的变化，听清风子提起，立即凝神体会起来。可好一会，他除了觉得自己头脑似乎更清醒，还有一种浑身是劲的感觉外，其它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嗯，不对！外面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应该是妈妈正忙着做晚饭。还有屋外那些村民“嘻嘻哈哈”的笑闹声，甚至他们走路时杂乱的脚步声，此刻都清晰地传到了马天的耳朵里。“我的听力怎么这么好了？”马天不由惊咦出声。

        “这有什么!”清风子捋须微笑，指着书桌边上一根织毛衣的细长木针说道，“你用这针扎自己试试。”

        “啊？真要扎啊？”这毛衣针尽管不是特别尖锐，可要扎在身上还是很痛的，看着清风子不容置疑的目光，马天只能硬着头皮拿起针朝自己的手臂扎去。

        “咦！不疼！”虽然用的力不是很大，可毛衣针扎在手臂上居然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马天又加大了力度，除了微微有点酥痒，还是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用力再试，“咔！”的一声，木针不堪重负，应声断成两截，再看自己手臂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痕迹，仿佛刚才扎的是一张厚实的牛皮，而不是自己的手臂。

        “怎么会这样？”马天抚摸着自己的手臂，感觉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呀，怎么这么用力扎都不疼呢？

        见马天用惊异的目光看向自己，清风子笑而不答，又指着房间中马天洗澡的那个大酒缸说道：“去试试，看能不能抱起来。”

        这酒缸直径有一米多，白天把它挪到房里时，马天可是使出了全身力气，现在里面还盛满了他的洗澡水，少说也有三五百斤。若平时谁让他去把这缸抱起来，马天肯定会认为那人是个疯子而不加理会。但有了刚才的体验，马天却是没有犹豫，几步走到酒缸前，双膝微微弯曲下蹲，伸直双臂紧紧抱住酒缸外沿，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往上一抬……

        “蹬蹬蹬……”马天的身体一个踉跄，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若不是身后的书桌挡住，他真有可能一屁股坐倒在地。那是因为他没有想到酒缸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沉重，反而觉得太轻了，没错，就是觉得太轻了！轻得仿佛不是抱着一口装满水的大缸，而仅仅是一只饭碗。呃，这个比喻似乎有点让人倒胃口，不过这酒缸此时对马天来讲，他抱在怀里感觉确实像是抱了一只——饭碗。而他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会这么大，又是全身力气一下子爆发，猝不及防之下，马天可就狼狈了——书桌虽然帮助他没有跌倒，可这一撞，酒缸里的水顿时就溅了出来，黑臭如劣质墨汁般的洗澡水溅了马天一头一脸！

        顾不得放下酒缸，没有去擦脸上的脏水，马天眼神哀怨地盯着清风子：“师尊，您老人家对我有意见可以好好说嘛，我一定改！为什么要这样整我？”

        看着马天的糗样，老成持重的清风子也是忍俊不禁，哈哈笑着说道：“你刚才扎针的时候还知道先轻点试试的，怎么到这就一下子全力而为了？”

        “这能一样吗？”马天暗自腹诽，不过他心里其实更多的是惊喜：三五百斤的酒缸在自己手里轻如无物，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大力气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自己。

        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哇，好臭啊！”马天惊叫一声，急忙放下酒缸，冲到屋角白天拎洗澡水的木桶前，那里面还剩半桶水，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整个脑袋扎进去就是一通狂洗……

        好不容易洗干净了，马天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疑惑地问清风子：“师尊，我记得您放入水里的半颗丹药有一股清香，怎么现在这水会这么臭啊？”

        清风子笑着说道：“水里的药力已经全部被你吸收了，这臭味是你身体经过丹药洗骨伐髓后，排出来的异物杂质溶解在水里导致的。”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的身体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看过不少修真小说的马天，对洗骨伐髓当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通络丹除了打通堵塞的经脉，居然还有这功效，只能说修真界的东西真的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或者说，清风子给自己的丹药实在太珍贵了。

        看着这位意外收得的弟子，清风子满意地说道：“还不错，没想到奇经八脉打通，再加上我那一丝真元的滋养，你的体质居然进步这么大，看你刚才的表现，应该已经达到了淬体小成的境界！”

        “淬体小成？是不是很厉害？”马天兴奋地问道。

        清风子有些无语地瞪了一眼马天，不过想到这里是修真没落到机乎绝迹的地球，便又耐心地为他讲解起来：“淬体境一共可以分为九重，三重为一个境界，达到三重为小成，六重为中成，九重为大成，冲破九重则为圆满境。当然，也有人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将淬体做到极致，以肉身证道，成就圣体，甚至神体，肉身不朽不灭，同阶中难逢敌手，甚至越阶对敌都往往能轻松取胜，那才是真的厉害！你一淬体小成，连修真的门槛都没有摸到，也敢说很很厉害？”

        马天不禁有些气馁，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才仅仅是淬体的第一个境界，不过他的心态很快调整过来，想想自己一天前还在为疾病困扰，甚至有性命之忧，现在不仅病好了，身体还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不过你也别失望，靠一颗丹药就能达到粹体小成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要知道修真一途艰辛无比，粹体虽是修真的初级阶段，可是要进一级也是极其困难。像我苍云大陆灵气充裕，可无数资质差的修炼者到老都无法达到粹体大成，不能踏入修真大门！你一下子达到了粹体小成还不满意？”清风子补充说道。

        “小天，出来吃晚饭啦！”马天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妈妈的喊声。

        “来了！”小天答应一声，却是迟疑地看着清风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去吧去吧，不用担心为师，为师早就过了辟谷期，何况现在仅剩一缕残魂，哪里还需要吃东西。”清风子知道马天心中所想，挥挥手说道。

        “嗯，那弟子就去吃了晚饭再来。师尊你先休息会。”马天这才放下心来，乐呵呵地答应一声，拔腿就向房门外走去。

        马天家是三间一层的砖瓦房，东西两间分别是马天父母和他自己的房间。这两个房间又南北一分为二，东面北半间作为厨房，马天房间的北半间则作为杂物间，中间一间是餐厅兼客厅，中间靠北处放着一张八仙桌，典型的江南风格民居。与周围许多新建的两层或三层小楼相比，马天家的条件显然比较艰苦。

        来到餐桌旁，马天发现桌上已经放好了几盆热腾腾的小炒，一盆焖鸡蛋，几个蔬菜都是自留地上自家种的，难得的是中间居然还有一盆糖醋鲤鱼，酸甜的香味让马天的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

        “小天，快坐下，你爸在洗手，马上就来，我这就给你去盛饭。”妈妈端了一碗豆瓣咸菜汤从厨房出来，看见马天站在桌边急忙说道。

        马天答应一声，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这才坐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时，马天父亲从外面进来，湿漉漉的手里还拎着双下地穿的中筒胶鞋。看见马天，一脸关切之色地问道：“小天，你身体没事了吧？听你妈妈说你今天又发病了？”马天还没来得及回答，妈妈刚好端了三碗饭出来，闻言嗔怪地说道：“你就知道咒儿子发病，跟你说了他是睡着了，还乱说话！”

        父亲自觉失言，怕触动马天的痛处，忙憨憨一笑说：“哦，对，是睡着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也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马天碗里，喜滋滋地说道：“今天运气真好，都准备回来了，居然在田边的水沟里发现一条大鲤鱼，正好抓回来给你补补身子，来，儿子，多吃点。”

        看着刚过不惑之年的父母，脸上那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深深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明天感觉喉咙口一阵哽咽。急忙平复了一下情绪，笑嘻嘻地对他们说道：“爸妈，你们别担心，今天我真的是睡着了，没有发病。而且，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可要有思想准备，听了别太激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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