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收灵兽木魃 探妖尸巢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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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明娘听赵坤元这样一说，不禁定睛观瞧，她虽有些见识，但毕竟未见过，忙请教道：“掌教师伯手中不知是何仙果？”

        赵坤元道：“你或不知，此果便是道家所传的朱果，乃是天府奇珍。食之可以长生益气，健身益魄，轻身明目。偶生于深山无人之处，隐于密林石缝之中。三十年才一开花结果。不到花开之时决不出现。又是天生异宝，必有异物凶兽一旁保护。直接食用便已功效参天了，炮制成丹药，愈有灵效。”

        当即招手将为首的那个老猩猿唤到石台近前，问道：“这果子生在何处？你且带我前去亲摘！”

        那老猩猿听罢不住摇头，口中低低嘶吼，又转过身去，似与群**谈，其余猩猩彼此交头接耳，啼声凄厉。

        米明娘不解何意，赵坤元哈哈大笑：“尔等无需担忧，我的本领你们没有见过吗？那守护朱果的怪兽怎是我等敌手，且带我去，也好趁机帮你们除了这个大敌，岂不两善？”

        石台下一众猩猩、马熊听赵坤元这般说辞，个个扬起脑袋，摇头摆哎，状甚欢悦。米明娘笑道：“这些牲畜一会哭闹，一会嬉笑，好生有趣！”

        赵坤元道：“这猩猩、马熊本是山中霸主，唯有先前所斩杀的山魈是它天敌，除此之外还有一木魃，嗜食脑髓，此间猩、熊等多为其所害。这朱果恰长在木魃巢穴一旁，这些猩猩采来朱果献于我等，不啻探骊取珠，好生凶险。借此机缘帮其再除一害，理所当然！”

        即刻与米明娘下了石台，由十几个猩猩，以方才那老猿为首向导，往外走去。

        惯常嬉戏打闹的猩猩一路之上，俱都低头慢走，不发一些鸣啼，显得十分惊惧。绕了几个山谷，又越过了一个山头，转到一个峭壁后面，迎面现出一座孤峰，高有百十来丈，峰下长涧，流水叮咚，景物清丽幽雅。

        赵坤元和米明娘二人正在看这四下景物，前行引导的老猩猩忽然停止不前，十分畏惧的样子，用前爪朝涧旁一个孔洞指了一指。二人定睛一看，那孔穴六七尺方圆，不知其深几许。旁边有一块嶙峋大石，上面长着有一株小树，朱干翠叶，结着百十个红色的果子。此间便是那朱果所在了！

        米明娘见状，忙问道：“师伯，上面便是朱果吗？”

        她这一叫喊，把身旁的猩猩吓得一跳，个个往二人身后躲藏，不少将手捂住眼睛，状甚可怜。

        米明娘心中也是忽生警兆，不禁全神戒备，凝神往那孔洞看去。只见有两点绿光闪动，眨眼间，纵出一个状似猿猴的怪物，一身金黄细毛，高不过五六尺，两只膀臂却比身子还长。两只绿眼，大如铜铃。这怪物朝外一看，直蹿而下，身法灵活无比，疾如闪电，口中似狼嗥一般，伸出两只怪爪，朝米明娘头上抓去。

        米明娘见那怪物来势迅猛，不及御剑，忙将身子往旁一闪，避了开去。那怪物抓了一个空，抓在石头上面，爪到之处，碎石纷飞，可见其力道之大。狂吼一声，又向赵坤元扑来。这时米明娘已拔剑在手，便要飞剑将其斩杀。

        赵坤元忙止住道：“这孽障我还有用，先勿伤其性命。”那怪物好似也知道来人厉害，不敢多待，拨头便跑，飞一般上蹿下跳，乃是天生灵能，已可御风飞行。

        忽然为前面一道无形光幕挡住，撞了个七荤八素，再往四围蹿去，也是徒劳无功，原来是被赵坤元禁法所制，定在当场。怪物不住挣扎嘶吼，扭动身躯，只是无法脱身。那十来个猩猩见状，方才宽心，围着赵坤元、米明娘不住欣喜狂呼！

        赵坤元道：“这孽畜乃是木魃，不但力大无穷，钢爪锋利无比，可穿金石，且能腾空飞行，疾如飘风。我也不愿多造杀孽，将其降服，五台金牛洞前也有个护洞的灵物。”

        又飞到洞穴旁的朱果树旁，将朱果悉数摘下，先品尝了一个，又命米明娘用了些，余下俱用玉匣装盛，由米明娘捧着。朱果所在巨石，遍体俱是玲珑孔窍，石色碧绿如翠，非常好看。石后刻有四句铭文。

        赵坤元一看果然是“雄名紫郢，雌名青索，英云遇合，神物始出”四句偈语，下面还有一道细长人眉，并无其余款识。指点米明娘道：“你可知内中关窍？”

        米明娘一看四句碑刻，想了想道：“莫不是昔日峨眉长眉祖师所佩的紫郢、青索二剑藏于此处？弟子略能察觉宝物光芒，便为掌教真人将这两剑寻来！”

        赵坤元哈哈一笑道：“你倒也敢想，这二剑底细我早就知晓，前几年还与紫郢一番比斗，剑柄为我所得，日后峨眉要收紫郢免不得欠下五台一个人情。二剑俱是峨眉故物，取来多有不便。况且我五台剑道犹有过之，取来无益。不过既然到此，不留点纪念也被人小瞧了去！”

        便在长眉石刻一旁，远转玄功，以指待笔，写道“天生宝物，怎可私授，观剑还剑，三次比斗。”

        米明娘不解何意，也不敢多问。赵坤元又想到一事，将老猿招到近前，令其如木魃洞穴，将洞中之物悉数取出。老猿有些畏惧，只是不敢违逆赵坤元，只好慢慢入洞搜寻，过了半晌居然拖出两具尸首。

        赵坤元一见，笑道：“果真是好造化，连这两样地材仙根也提前遭劫，为我所得！”

        米明娘见老星星拖出两具人尸，刚觉诧异，仔细一看，其长还不到一尺，虽然形态似人，却与生人到底不同。而且那头破伤处流出来的并不是人血，竟是玉一般的白浆，清香扑鼻。猛想起或是千年灵芝、何首乌之类所化精怪。忙对赵坤元道：“这二物也是奇宝，端的难得！”

        赵坤元乃命米明娘将其一并收好，背在身后。转而对那木魃道：“孽障，你杀劫已至，可愿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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