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 共生体 下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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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空培养液的胶囊罐体，随之匀速开启。

        用最短的时间掌控这具真实之躯的蓝发美人，稳稳的睁开了双眼：“女神。”

        又看了眼狩猎女神身后，正咪咪笑冲她挥手的守护，发音越发自然的蓝发美人紧跟着送上问候：“日安，夫人。”

        “感觉怎么样？”3号基因球的守护抢在女神之前笑着开口。果然是为数不多的外向型性格呢。

        “头皮有些发麻，毛孔间断性的放电，除此之外，一切都好。”第一次和自己的真实之躯一同苏醒，身体的机能正和被束拢的意志一样，都在适应中。

        骇客帝国最强大之处，不仅仅是有几乎烂管线的机器改造术。能够培育和容纳精神体的母体，更是强大无比的逆天存在。

        机器改造，不过能强化身躯。而母体却能强大精神（请注意）。正如人是由物质躯壳和精神体，共同组成一样。所谓的强者不仅仅指肉体，也要有更强大的精神与之匹配。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正如强大的硬件需要强大的软件来与之匹配一样。

        蓝发美人之所以能够几乎毫无反应的控制这具进行过量子格式化的强化人身躯，正是因为她的精神体也已在母体（这里的母体，是指猎人环专属的内网架构）中孵化、孕育、进化的足够强大。这种技术，与机器城市培育幽灵猎手的方法异曲同工。

        “这是正常的现象，不用担心。”作为整个共生体计划的负责人，守护已在培育幽灵猎手和暗灵猎手身上，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

        “好的，夫人。”蓝发美人轻轻点头。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了正常的呼吸。

        “生理机能是一种，嗯……类似后台程序，或者说是一种被动技能的，生物体与生俱来的能力。无需你刻意去操控。”守护解释道。

        “明白了。”换句话说，诸如呼吸、听力、视觉、嗅觉、触觉，这些生命体独有的能力，都是不需要人为控制的。

        “尽快熟悉自己。”狩猎女神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说道：“追上远征队的步伐，暗中协助你的姐妹。务必确保这次远征，万无一失。”

        “是，女神。”蓝发美人恭敬的行礼，目送狩猎女神重新化为巨神像。

        “呼——”没有了女神在场，守护不由得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而冲蓝发美人笑道：“布鲁达姆（bluedam）？来，看看我为你打造的装备。”

        “好的，夫人。”

        正当名叫布鲁达姆的蓝发御姐，完成最后的战斗着装时，百眼巨人号已经飞到了吴尘控制的白线（光明管线）边缘。

        拱卫着白线终端的，是一座坚固的战争要塞。名叫烛光堡。

        为抵御无处不在，游荡在黑暗管线中的电子幽灵，这座要塞不仅设有强大的能量蜂巢和新晋改造完成的重力环流护盾，以及具有电磁屏蔽效应的厚厚的合金墙壁，而且值守的战士，也都是来自种子塔先期唤醒的定制人类。身体没有加载任何的电子设备和外设端口。是纯粹的生物体。

        烛光堡绝大部分的设备，也都是机械传动，手动操作。尽可能的杜绝电子幽灵的危害。

        “阁下，千万小心。”临行前，要塞指挥官沉声叮嘱道。

        “好的。”大主教笑着致意。轮式闸道面对黑暗管线的闸门，旋转着开启。已先行飞入闸道内百眼巨人号，趁机飞出要塞。顺着短暂开启的重力流缝隙，飞向了未知的黑暗管线。

        对这条被废弃的管线，众人知之甚少。除了幽灵猎手和驱魔人，少有人问津。

        最近的一处遗民定居点，据说在300公里开外。

        这还是建城日庆典当天，从那处定居点赶来的移民船队，随船送来的宝贵讯息。在此之前，还没有人向东深入黑暗管线300公里。正如历代黑暗遗民从襁褓时就被灌输的深沉记忆，那是通往地狱之门的死亡之路。

        永远不要涉足。

        其实，位于北美大陆的地下管网，距离真正的地狱之门还有很远的路程。只是怎么说，失去了末日前的人类知识储备的末日遗民，对星球的构造，十分陌生。并不清楚地狱之门的准确位置。然而对于生活在管线中的遗民来说，只要知道东方不能涉足也就足够了，吧。

        百眼巨人号，仍在穿行在原北美大陆的下方。随着越发远离白线，风险虽不断增高，可沿途相对弱小的电子幽灵，面对这艘飞船的第一反应依然是逃走。就如同撞见鲸鱼的沙丁鱼群，一窝蜂的四散逃窜。

        半景舰桥内，远征队的三位队长正密切注视着周遭的环境。作为驱魔主力的云闪教士团，正在首席团教士朱迪斯的率领下，在下层舱室内整理着各自的装备。

        雷霆法袍和降魔手杖，是团教士们的制式装备。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辅助装备。比如御魔盾、灭魔弹、猎魔陷阱、飞行背包等等。

        根据个人喜好，拥有多种选择。

        当然，一些近战武器也是有的。比如由雷霆女神手持的朗基努斯弑神枪，简化复刻而成的短戟就是颇受欢迎的近战武器。近战，多半是用来对付尸鬼和机器傀儡兽。能够彻底驱散电子幽灵的利器，唯有降魔手杖。

        百眼巨人号，在一片死寂的黑暗管线，寂静的穿行。

        飞船没开照明灯。或者说包裹着一层厚壳的舰首，究竟有没有灯都是个问题。当然，有没有灯都无所谓。全地形雷达配合舰载主机强大的实时运算能力，第一时间把周遭的状况，展现在全息平台上。

        比起吴尘控制的光洁如新的白线，这条无人问津的黑线，最大程度的保持了末日之后的原貌。只有一些斜插在管道中的金属条的断面，能扫描出比较接近现有时间点的讯息。想来，这都是往来飞船撞击留下的断痕。

        将百眼巨人号的舰首包裹着一层坚壳的目的，也在于此。这些无人问津的废弃管线，内部的障碍物非常之多。解决的办法就是用笼罩着重力环流的舰首，一头撞开。

        因为不是金属与金属的直接碰撞，也就没有了惊天动地的巨响，和亮瞎狗眼的火星四溅。只是伴着沉闷而短促的金属变形声，拦住前路的障碍物会像面条似的飞快弯曲塌陷，露出足够通行的航道。百眼巨人号过后，管道内壁就会出现一环环金属废物被重力挤压的褶皱。如同放大许多倍的连接淋浴头的弹簧软管。

        换句话说，只要百眼巨人号飞过一次，下一次就能无障碍通过。

        又飞行一段，掩埋在管道废墟下的金属管线，开始大量出现。

        这些由末日前人类所建造的金属管线，工整的就如同集成电路板上密集而精确的走线。在四通八达的管线内往来穿行，复杂程度远超众人的想象。巨大程度也同样超出想象。

        “这是什么管道？”即便是最熟悉地下管网的昆蒂娜，也从没有见过类似的构造。

        这些复杂的金属管线，究竟是干什么的？

        很快，一座巨大的史前遗迹，给出了答案。

        这座耸立在一个巨型球壳之内，被纵横的金属管线高高架起的建筑的名字叫：气泵站。

        没错，这是一座为地下管网输送空气，调节碳氧平衡的重要维生设施。

        简单的说，这座泵站就是为了给深入地心的管网，输送新鲜空气。如此一来，那些四通八达的金属管线的作用，也就很清楚了。它们是送气和排气的管道。

        其中的一些用来向地下管网输送新鲜空气，一些则被用来排出污浊的空气。

        事实上，地下管线的空气组成十分复杂。与地表的空气完全不同。比如，部份穿过花岗岩的管线，会溢出氡气。这是一种天然的放射性气体，会使人罹患肺癌。遇到类似状况，就必须借助排气管道将有害气体抽走。

        这也是气泵站的功能之一。

        作为末日前的人类建筑，气泵站的规模相当庞大。

        就仿佛是一条巨大的百足虫。而那一条条粗壮的虫脚，就是一道道纵横的输排气管。其复杂程度，完全不下于为人体供血的脉络。

        “找到了。”舰载伊俄将其中一截气管放大。这截间隔着开满了舷窗的金属管道，显然被人为改造成了居住区。

        “这就是那座遗民点？”大主教想到了建城日庆典赶来的那支遗民船队。据说，他们就来自这条通往东方的黑暗管线内。

        “应该是这里。”伊俄将管道上一个类似图腾的印迹扫描出来，正是建城节那日，飞临圣城锡安的移民船队的标志。

        由锋利的齿痕和金属构件拼凑的遗民图腾，类似一个金属鸟人。

        构图太过抽象，饶是舰载伊俄也没有找出与人类历史的关联。

        众人发现，这座战争后就被废弃的气泵站，虽早已失去了应有的功能。可能量传感器却显示，其核心依旧拥有能量。

        百眼巨人号放慢速度，驶进了球壳之内。却并没有收到来自气泵站的通讯反馈。

        关于气泵站的结构，可参考海上钻井平台。错落有致的平台间，不仅有各种相当完备的工作生活区，通讯塔台，还有一座直升机停机坪。换成气泵站，在纵横排列的管道之上搭建的平台，也有一座小型航空港。空港内停满了各种式样的管道飞船，其中的一些，不久前就曾在圣城锡安出现。

        塔台一直处于静默状态，对百眼巨人号的入港请求，毫无反应。

        “启动生命体探测雷达。”昆蒂娜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是。”环绕舰体的重力环流护盾，立刻闪出一条缝隙。雷达波瞬息而至，将气泵站扫了个通透。

        “没发现类人生命体。”舰载伊俄很肯定的说道。

        “嗯？”大主教微微蹙眉：“他们不是刚刚才从锡安返回的吗？”

        “要降落吗？”伊俄旋即问道。

        “警戒降落。”大主教旋即打定了主意。

        “是。”伊俄控制着百眼巨人号，缓缓抵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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