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寿命

“恭，你怎么在这？”
  有些憔悴的宇智波恭回头看去，
  “啊，浩一，过年好。”
  “我看你不太对，怎么了？大长老……”
  “嗯，爷爷他……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吧，叫我来买这些。”
  浩一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恭的肩膀，
  “有事说话。”
  “嗯，谢了。”
  大长老宇智波章仁入冬后就病倒了，新去看过，只是因为年龄太大，自然衰老。
  不是药物能治疗的衰弱。
  恍惚间，章仁像是有了预想，趁着清醒的时候，嘱咐恭先把寿材寿衣备好。
  越是临近那一步，先前对死亡的恐惧反倒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年前，他逐渐力不从心时，就已经让恭慢慢从他手里接过他的职责，还是负责族内的防御阵法和眼库看管。
  好在恭在封印阵上有几分天赋，又是从小跟在章仁身后做事，接手后虽然忙碌了几天，还是顺利的交接过来了。
  知道章仁快不好了，田岛一家也来探望，他们两家平时来往不少，大长老的重孙子还是杏寿郎的好朋友。
  大长老的住所弥漫着一股深沉的药味。
  虽然知道生死天定，人因知生死而知时间可贵，杏寿郎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他担忧佑。
  也为亲人的将要离开而难以抑制的悲伤。
  ……
  佑跪坐在章仁身边，杏寿郎也在。
  章仁今天难得的清醒，他笑着说，
  “是杏寿郎啊。”
  看着自家重孙子绷着一张脸要哭不哭的样子，章仁安慰道，
  “我是寿终正寝，这对忍者来说多难得啊。”
  他摸了摸自己佑的头发，微笑着说，
  “要学会接受死亡。”
  “人类正是因为有了死亡才会懂得珍惜，尽可能的让这短暂的一生变得灿烂。”
  “生老病死，爷爷就要走到下一步了，爷爷的一生终于圆满了。”
  “佑，还有恭，”
  章仁看到了障子门后恭的影子，微微提高了声音，
  “我为能有你们这样的好孩子而感到幸福。”
  章仁的眼光渐渐悠远，
  雷之国，他的故乡，火之国，他生活努力的地方，
  他们夫妻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走后，妻子也走了，他自己带大了孙子，又看着重孙子慢慢长大，
  他看着宇智波从仓皇到强盛，从战乱到平稳。
  他这一生，没什么遗憾的了。
  杏寿郎看着虽然难掩虚弱，但眼神坚定又温柔的大长老，仿佛又见到了病床上的母亲。
  即使性别不同，世界不同，但他们都有一颗强者的心。
  第二天，章仁去世了。
  佑在灵堂上开了眼，可他一点也不开心。
  如果他心心念念的写轮眼的代价是太爷爷的离开，他宁愿一辈子不开眼。
  晚上，杏寿郎来看他。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拥抱了一下。
  佑把头埋在杏寿郎的肩膀处，
  “杏寿郎，我知道太爷爷他是自然死亡，他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就像睡着了一样，一点也不痛苦……”
  “可是…”
  “可是…”
  “……我没有太爷爷了。”
  他本来也没想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里之后看到了太爷爷喜欢的躺椅，
  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明明太爷爷一直都会在躺椅上，慢悠悠的演算封印阵，在自己凑过去的时候还会从兜里掏出糖块给自己。
  可现在，躺椅还在，橱柜里的糖块还在，太爷爷却不在了。
  杏寿郎没说话，只是抱着佑，陪着他整理汹涌的泪意。
  不知过了多久，佑擦了擦眼泪，直起了身，坚定了神情，
  “我一定会好好长大，让太爷爷不用担心，成为一个优秀的宇智波！”
  “我永远为太爷爷感到荣耀！”
  杏寿郎拍了拍佑的肩膀，
  “你一定可以！”
  ——————
  开春后，
  辉夜佳行也好了，
  胖了八斤。
  宇智波新恨不得挥舞着手术刀把他赶出药堂。
  宇智波斑和辉夜族长又打了一架，让杏寿郎旁观。
  因为存着教学的想法，这次宇智波斑全程没有开写轮眼，而是扎扎实实的用基础的体术和刀术在和辉夜佳行打。
  当然，辉夜佳行也没开尸骨脉的大招，而是冷不丁的把突然冒出的骨头当做暗器，想要给来一下。
  杏寿郎在一旁和死乞白赖过来蹭课的金一起，疯狂吸收知识。
  斑右手持刀卡出辉夜的骨头，顺势反手上撩，
  辉夜佳行抽出右侧第二根肋骨，抓住了空隙直接瞄准喉部。
  宇智波斑顺势后翻，一脚踹断了辉夜佳行的骨头。
  辉夜佳行直接前倾俯身蹬地，伸手就要抓宇智波斑的脚踝，见距离不够，又迅速拧身，从手掌冒出骨刺，
  刺啦——
  划破了宇智波斑的族服下摆。
  宇智波斑直接踩在了骨头上，借力起跳，辉夜佳行立刻从背后冒出骨刺，宇智波斑在空中居高临下连刺数刀，刀和骨头相接，竟发出锵锵的金属碰撞声。

  看着宇智波斑和辉夜佳行短兵相接，杏寿郎突然明白了他应该怎么修改自己的出招方式。
  他悟了！
  他从一旁抽出木刀，配合着宇智波一族冲刺时的步法，借助矮墙一跃而起，自上而下，迅速连刺八刀，配合着刀术所释放的火球被一分为八，随着刀尖所刺的方向，
  ————！
  被当做目标的地上出现了八个焦黑的土坑。
  杏寿郎长舒一口气，
  炎之呼吸·七之型·岁暮炎炎
  前前后后花了一年的时间，终于成型了。
  宇智波斑和辉夜佳行的对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宇智波斑蹲下身，摸了摸院子里的土坑，问金，
  “这招最开始是单发？”
  金超大声的回答，
  “是！单发的时候能直接轰断大树。”
  “虽然单体攻击力下降，但能攻击的数量变多，倒是能在混战中更好地保护自己。”
  看着杏寿郎使出的这一招，宇智波斑带着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己大侄子哪哪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使用的忍·刀术都是对着单一目标的脖子使劲儿，
  谁家战场上都是守规矩的一对一啊。
  现在有了这招能同时攻击多人的忍·刀术，也算是补上了这方面的短板。
  辉夜佳行看着杏寿郎啧啧称奇，
  要么说宇智波强呢，族里有天赋的强者就没断过代，要是他们辉夜也能让有天赋的小娃娃长大到成年就好了。
  等等，他们辉夜一族因为尸骨脉的原因，越强的天赋反倒发病越早，现在不是有宇智波的特效药了吗！
  辉夜佳行一拍大腿，他小儿子有救了啊！
  心动不如行动，辉夜佳行立刻邀请到，
  “你看年都过完了，什么时候去我们族地一次啊？之前不还说要去探查什么什么的？”
  金听到这话后，识趣的和杏寿郎告了别，先离开了。
  宇智波斑看到大侄子期盼的小眼神，摸了摸下巴，
  “那我回去问问父亲，定下来小队的人选后，咱们尽早出发。”
  ……
  辉夜族地。
  “族长！你回……？”
  看守族地大门的辉夜小哥刚刚兴奋地朝自家据说在宇智波接受治疗了几个月的族长挥了挥手，就看到了族长身后的一堆宇智波。
  “……族长？你要带着宇智波打辉夜？”
  辉夜小哥的脱线发言让他成功收获了辉夜佳行的一击。
  “人家是我请来帮忙的，一边去。”
  “宇智波族长，请。”
  宇智波田岛也在队伍里，就为了来实地确认一番，他买的水晶球到底有没有用处。
  辉夜佳行事先就让妻子将墓地附近的族人全都调离，他带着宇智波的人直接进了墓地。
  并不知道厉鬼附身辉夜言一事的辉夜族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宇智波家的人，来他们辉夜墓地做什么？
  难道想从墓地里挖点辉夜一族的骨头回去当武器？？
  宇智波家穷到连刀都买不起了？
  这边，宇智波的人将杏寿郎围在中间，看着他检查已经被挖开的辉夜言的坟茔。
  棺材刚一打开，杏寿郎再次察觉到了那股晦涩、阴暗、粘稠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只附在辉夜尸体上的厉鬼，就是那只在宇智波的石板上动手脚的厉鬼。
  不过现在，这只厉鬼早就离开了这具尸体。
  宇智波田岛看到杏寿郎冲他点了点头，一旁拿着水晶球的小哥对他摇了摇头，
  他的心彻底死了，自己这是花大价钱，买回来个废物。
  他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尸体的？”
  辉夜佳行和妻子两方相对，大概整理出了那个厉鬼的行动线。
  辉夜言因为任务死在了族地外的某处，厉鬼趁着其尸体尚未出现尸斑的时候占据了那具尸体，给辉夜佳行送去了任务。
  又在辉夜佳行被宇智波一族抓获后，操纵着辉夜言的尸体来到了宇智波族地打探请况。
  最后又舍弃了辉夜言的尸体，尸体就此被路过的辉夜族人找到，带回了辉夜族地。
  （这只是他们推测，实际上黑绝是可以直接附身活人的，不过会在被控制者的身上显示出黑色的部分。辉夜言是被活着附身的，待黑绝做完事后，为了避免辉夜言回去后暴露他的存在，于是黑绝杀了辉夜言）
  辉夜佳行说完自己的推测后，杏寿郎提出了一个想法。
  “我想去你们捡到尸体的地方看看，应该离这里不远吧。”
  “不远，我带你去。”
  好在辉夜佳行只是脸盲，不是路痴，他们顺利走到距离辉夜族地三十里左右的一片森林中。
  “就是这了，”辉夜佳行指着一块空地说，
  “阿言的尸体之前就在这里。”
  杏寿郎心中一凛，立刻蹲下，用手摸了摸那片土地。
  上次在宇智波，他也是在空无一人的角落的地上，察觉到了那股气息，这次又是。
  难道这个厉鬼是在土中移动的吗？
  他顺着自己的感知，又向前走了二十几米。

  气息逐渐变浅，直到……
  断掉了。
  杏寿郎又仔细观察了下周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连土地上的落叶都没有被踩过的痕迹。
  周围连动物的脚印和粪便都少得可怜。
  毕竟这里离忍者家族不远，估计动物都被猎回去吃掉了。
  看来那只厉鬼，真的是在土地中移动，离开辉夜言的尸体后，逐渐遁入土中离开。
  因为深度足够，所以他无法再感知到。
  杏寿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辉夜佳行露出了一个笑，
  “放心吧，这是鬼已经离开了。”
  辉夜佳行长舒一口气，“走了就行，那咱们回去吃个饭？休息一下？”
  宇智波田岛摇了摇头，“不了，我们先回去了。”
  辉夜佳行也明白田岛的谨慎，也就没在多留，只是在他们要走的时候，往宇智波的队伍里塞了个辉夜的小娃娃。
  看着这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宇智波田岛挑了下眉，
  “这是？”
  辉夜佳行憨厚一笑，“我小儿子，那啥，咱们之间的……”
  他一阵挤眉弄眼，“……是吧，这就是个保证。”
  宇智波田岛乐了，看来这家伙是想提前把合作彻底敲定啊，说不定还能让他儿子先享受到特效药。
  辉夜佳行生怕宇智波拒绝，马上转变的表情，开始卖惨，
  “这孩子天赋太强了，如果不用你们宇智波的特效药，可能活不过六岁，他今年就五岁了，”
  他狠狠擦了下眼泪，
  “放心，你们随便治，治不好就是这孩子的命，不会影响咱们两族的关系，之后有任务也随便找我们。”
  小辉夜风也立刻配合着他爹，一把抱住了宇智波田岛的大腿，闪烁着祈求目光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队伍里看起来最好说话的杏寿郎。
  一直以来都是用眼神攻击别人的杏寿郎第一次被人把同样的招数用到了自己身上。
  “行吧，”宇智波田岛拎起了还在试图卖可怜的辉夜风也，
  “你儿子我收下了，有事写信，想来看就提前写拜帖。”
  “嗯嗯！”
  辉夜佳行和自家小儿子对上了视线，父子连心，
  ‘儿子啊，你可别怨老爸，老爸这也是为了能让你活下去，杏寿郎人还挺好的，一定要抱住大腿啊！’
  ‘老爸，我懂！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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