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冰与火

当初商队捡回来的是雪之一族的小孩，也不能叫小孩，她已经十二了，
  没错，是个女孩子。
  经过宇智波反复几轮、各个角度的调查，确认她只是个身世悲惨、天赋不错的冰遁忍者后，宇智波接纳了她。
  “我叫玲珑，”女孩这样介绍自己。
  她对宇智波一族反复的调查没有反感，反而因为这份郑重而开心。
  她知道，这是被家族接纳的第一步。
  她太想有个栖身之所了。
  从前那些东躲西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的日子，她再也不要回头。
  只是就这样一直住在宇智波提供的屋子里，玲珑忐忑不安，就算她的身世再清白，可如果她不能为宇智波带来利益，宇智波又凭什么接纳她这个外来者呢。
  这天，宇智波青拿着图纸，给她简单讲了下冰鉴的构造，然后让她凝结一个巴掌大的冰球。
  这很轻松。
  宇智波青用苦无试了下冰球的硬度，又把冰球切开看了看内部，问道，
  “这么大的冰球，你一次性能凝结多少个出来？”
  “一百个，”
  这是玲珑把查克拉一次性耗尽能做到的极限了，“我以后肯定能凝……”
  “很好，你的能力很有用。”
  宇智波青确认玲珑可以凝结冰球，可以让她充当冰鉴里面的冰来源，但冰鉴里填装的是寒冰·豌豆射手所射出的冰球，融化的更慢，而且更冷。
  至于这个小丫头，族里有别的安排。
  宇智波青打断了她的话，带着冰球离开了。
  ……
  就当玲珑以为自己要留在这里每天凝结冰球时，她却被宇智波青送回了宇智波族地附近的工坊。
  现如今宇智波家族地附近的工坊已经扩展到了三个，每个工坊所负责的内容都不一样。
  最开始建造的，比较小的磨坊还是负责豌豆粉，但人员减少了一小半。
  第二个被修建起的工坊更大一些，保密性更强，里面的人都是从豌豆坊里筛选出来的人，负责核桃油和玉米油的生产。
  第三个工坊比前两个工坊加起来还要大，负责持续产出玉米的其他加工产品。
  三个工坊所有工人加起来近五百人，附近几个村庄，甚至还有镇上想要挣口吃食的人都在这里汇聚。
  工坊附近的废弃的房子也重新被利用起来，工人们还自发地修建起了更多简陋的平房，不想在来回的路上耽误时间的工人就会住在这里。
  已经晋升到小管理者的位置的工人就可以分到一间宇智波以前的房子作为平时的住处。
  由于这些房子比起工坊，更靠近宇智波族地一些，工人们开始认为，住的离宇智波族地更近的人，更有地位。
  玲珑看着眼前忙碌的磨坊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的力气不大，并不能像这里的工人一样两三个人就能推动大石磨。
  负责这个磨坊的大宇智波敲了下门口挂着的大钟，
  “大家手里的活先停一下！”
  “这位是新加入工坊的成员，是个冰遁忍者。”
  一听到自己冰遁忍者的身份就这么暴露在这么多普通人面前，玲珑条件反射的想逃，但当她看见说话的大宇智波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她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大宇智波继续说，“他负责在夏日制造冰块，帮助工厂内部降温，还要保证你们不会像去年一样，在大太阳下中暑。”
  “哦哦哦哦哦！”
  “谢谢宇智波大人！！”
  工人们欢呼着鼓起了掌，大宇智波招手示意她和大家打个招呼，玲珑羞涩的抿唇笑了。
  随后工人们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继续做工，大宇智波把玲珑领到这个磨坊的女性管理人面前，
  “这孩子住你隔壁，你们下工的时候带他去认一下房子。”
  “是！宇智波大人。”
  ……
  第二天，玲珑正式上岗。
  她施展冰遁忍术，在空地上制造出大块冰块，由工人们搬运放置在工坊的4个角落。
  搬运的工人们啧啧称奇，即使是隔着手套，他们也能感受到冰块传来的寒意。
  “想不到我们也能用上冰了，这可是贵族老爷们才有的享受。”
  “就算是贵族老爷也不可能专门为了用冰而去聘请一位忍者大人啊。”
  “诶，我堂哥他们家说，贵族老爷们夏天用的冰都是冬天派咱们这些农户，去北边会结冰的河里捞出来的冰，存放到地下一直到夏天才拿出来用。”
  “那不都得化了啊。”
  “还是宇智波厉害。”
  “这么小的女孩子居然能弄出来这么大的冰啊。”
  “那可是宇智波的忍者，当然厉害了。”
  迎着工人们钦佩、羡慕、夸奖、赞赏的眼光，玲珑有些恍惚，
  原来……冰遁，是可以给人带来幸福的。
  工人们还在继续聊着在宇智波家工坊的种种待遇，
  “还好当初招工的时候，我第一个就动身来报名了，要不然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啊。我之前找媒婆帮我说亲，人家女方本来嫌弃我没有地，结果媒婆一说我在宇智波家干活，女方家立刻就同意了。”

  “就是就是，每天能在这儿免费吃顿饭，晚上还能拿回家点粮食，就连夏天宇智波大人们还想着给我们这些泥腿子送冰，冬天磨坊里还有提供温暖的那个叫什么，什么什么法。”
  “真希望这种日子能永远过下去，说不定我明年还能在工坊这分个房子。”
  “听说宇智波家又要招人了，是不是又要建新工坊了啊？”
  “真的假的！哎呦，那我可得回家通知我嫂子啊！”
  为宇智波工作=食物+住处=好日子
  玲珑的脑子里出现了这样一个等式。
  这也是所有为宇智波工作的工人们的共识。
  ……
  过了半个月左右，玲珑一直在玉米磨坊里兢兢业业的干活。
  虽然她的工作内容只有制造冰块，但她觉得，只是创造几块冰，并不消耗多少体力。
  这就让她在宇智波家吃饭吃的有些不安，所以，她总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到了午饭时间，还会提前去磨坊的厨房帮忙打下手。
  宇智波青听过负责人的汇报后，将玲珑带去了油坊。
  油坊的工作比磨坊的工作要复杂很多。
  玲珑只能看见工人们在使用一种长筒型带摇把的机器，不断的榨油。
  宇智波青把人交给了油坊的负责人，大宇智波简单介绍了玲珑的工作，
  “你的任务就是给这些工具降温，温度过高会破坏油的品质。”
  “只有两个要求，一，你要把工具的温度降下来，且不能影响工具的使用，二，你不能让冰融化的水混在油里。”
  “至于具体应该怎么办，你自己思考。”
  说完后，大宇智波就离开了。
  玲珑想了想，先是和在磨坊一样，在油坊的四角也布置上冰块，虽然环境温度降下来了，但当她伸手去摸那个工具的长筒时，还是被烫了一下。
  这样怎么做……直接在工具上结冰吗？
  被她打扰了工作的工人们看在负责人，和玲珑提供的冰块的面子上，配合着玲珑尝试。
  如果是直接结冰，当她把查克拉撤走时，冰会在日光下融化，水自然而然的会滴落进下方接油的桶里。
  而且这个工具有些复杂，玲珑发现，如果在摇把的地方结冰，这个工具就不能用了。
  所以只能在长筒上想办法吗……
  玲珑想到了一种能在日光下消失无踪的东西，
  霜。
  她控制着自己的查克拉，巧妙地控制着温度，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成功的在长筒上凝结出一层白色的霜花。
  随后她将查克拉撤走，霜花直接在阳光的照射下消失了，并没有融化成水滴。
  （冰是融化，霜是升华）
  “成了！！”
  工人们眼看着玲珑一点点尝试，都认可了这个肯动脑筋又肯动手试验的小孩。
  “玲珑大人，能帮我们看看吗？”
  “好！”
  玲珑开始了两边跑的日常生活。
  在日头逐渐升起的时候，要先在榨油器外层凝结出一层霜花，让榨油器不会在阳光照射和不断使用的双重作用下升温过快，
  然后立刻跑去磨坊，在四角布置上冰块，为工人们制造一丝凉意。
  紧接着又要在日头升到最高点之前赶回油坊。
  这种时候一般最开始凝结成的霜已经全都蒸发了，她还要再重新凝结一层更厚的霜花，随时补充新的霜花，还要注意只能凝结在长筒的外侧，不能影响摇把的正常使用。
  虽然忙碌，但她的眼睛一天比一天亮，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到此时，宇智波素决定亲自出马。
  晚上，玲珑被好久不见得宇智波青叫住，
  “玲珑，最近干的不错，跟我来吧。”
  “是，青大人。”
  玲珑预感到了什么，心情难免激动了起来。
  绕过了几个房子后，宇智波青将她带去了一个布置的十分漂亮的小院，
  月下庭院中，一位美丽优雅的女士朝她招了招手，
  “玲珑，好孩子，过来。”
  玲珑看着女士的写轮眼和美丽的脸，知道这又是一位宇智波，级别应该比青大人还要高。
  她顺从的靠近了对方，迷失在了月光中。
  宇智波……
  我想成为宇智波的族人……
  我想过好日子……
  宇智波接纳了我的冰遁……
  我找到了我的价值……
  我要怎么才能成为一个宇智波……
  宇智波素满意的看到了玲珑脑子里对宇智波的归属感。
  她怀抱着昏迷的玲珑，冲着一直在旁边待命的青点了点头。
  ……
  泉奈和森被派了任务，任务说的不清不楚，但宇智波素给他们的要求是，让玲珑彻底融入宇智波，有一两个至交好友，最好是能承认某一家是自己的家人。
  宇智波泉奈去了磨坊，“你是族里新来的？我叫泉奈，你好。”
  玲珑毫无自觉的抖了一下，她以为是自己刚碰过冰，有些冷，
  “你好，我是玲珑，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泉奈无奈，素长老之前可能是吓到了这个女孩，自己的气质连杏寿郎都觉得越来越像素长老，看来这个任务得靠森了。

  “我听说族里来了个冰遁，来看看，森！你快点啊！”
  “来了来了！”
  宇智波森踩着墙头翻进了院子，“泉奈哥，你走的太快了，你就是冰遁？”
  玲珑的语气有些怪异，“我叫玲珑。”
  “哦哦，玲珑你好，我是宇智波森，我是火遁，不是，我是说我是个火遁忍者，也不是，我是……”
  玲珑眼睛弯弯的笑了，“你好，森。”
  森不自在的捏了下自己的袖子，找话题找话题啊！
  “那个，我听说你在磨坊做的很好，我来看看。”
  玲珑侧了侧身子，“好啊，你看吧，等你看完后，我也要去看看你做的怎么样。”
  宇智波森现在待在商业部里淘换情报，但是肯定不能告诉玲珑，他磕磕巴巴的说，
  “我，我是商队的成员，没有我，你的货再好也卖不出去。”
  玲珑还是笑着，眼神中透露着不服输，“没有我，你卖什么？”
  “可你也不是工人，你只是个制冷的。”
  “那你也不是商队运货的马，你只是个装货的。”
  “哼！”
  “哼。”
  泉奈看着这两个人斗嘴，觉得有些好笑。
  …………
  晚上，泉奈跟杏寿郎复盘今天这两个人的行为逻辑，
  “森的出场就是设计好的，一个有些莽撞的宇智波，看着像是宇智波里难得的活泼。”
  “尤其是在我先给那个冰遁留下了宇智波高深莫测的印象后，森这个看起来单纯的人，更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杏寿郎抱着洗好的冰镇樱桃吃着，顺便投喂一下泉奈，
  “所以素姨才会让小叔叔和森哥做搭档？”
  “是的，而那个玲珑，应该是早就想和宇智波的族人接触，只不过磨坊除了负责人之外都是普通平民，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两个新的宇智波，她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而且她的那句——等你看完后，我也要去看看你做的怎么样——杏寿郎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吗？”
  “为了下一次和森哥见面？”
  因为甘露寺的原因，杏寿郎还是多少能猜到些少女的心思。
  甘露寺应该已经和伊黑在一起了吧。
  伊黑，明明就很喜欢甘露寺，但之前就是什么都不说。
  “答对了。”
  泉奈捻起一粒樱桃，森那家伙，估计是要被套住了，不过，这也算是两个人双向奔赴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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