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86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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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186.横生枝节
下午，霍金斯警局大厅只有零星几个人，显得有些空旷。
“你来得不凑巧，今天警长休假不在局里，”接线员弗洛笑眯眯地递给迪安一杯热咖啡，“我建议你去湖边的房子找找他。”
“我不找霍普，我有朋友出了点事儿。”迪安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抬头一扫就见一身黑色女士西装、神态憔悴的凯瑟琳坐在办公区靠墙的连排凳上，而上次聚餐时认识的一位黑发女士陪在她身边小声劝说。
他走了过去，“凯瑟琳、奥德丽？”
“谢天谢地，迪安，你终于来了。”凯瑟琳带着朋友迎了过来，
“电话里你没说清楚，再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迪安目光扫过两人，
“还认得那变态吗？”奥德丽一脸鄙夷地看向对面不远的一处办公桌，黑人警官尼克正在审问一个被拷在桌上的男人——
黑发、五官轮廓深邃、身材瘦小，穿着一身老旧脱色的蓝衬衫和牛仔裤，表情就像一潭死水一样沉静。
“这不是那个瘸子吗？他怎么变态了？”
凯瑟琳抿了抿唇，“今天上午我从报社提前回家拿一份重要资料，结果发现入户的门莫名其妙半掩着，透过门缝发现他在我家里。”
凯瑟琳眸子里也凝结着一丝忧虑，明明顺利进入报社开始新生活，谁知道又会遇到这种糟心事。
迪安坐在了雷诺兹的对面，这家伙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无精打采地垂下头。
但做完这一切，他从随身携带的手提袋里取出了一套黑色的女式西装裙进入了卧室，然后古怪的一幕出现了，他随后又带着这套西装裙走出卧室，重新装进手提袋。
凯瑟琳望着沉默不语的罪犯，犹豫地说，
“不，这位雷诺兹先生在商场里边挺身而出保护过我，极富正义感，绝不是个贼。”
录像带随着快进到了终点。
你触发了新事件：雷诺兹的目的。
“他什么都不说。但小镇就这么大，他一张生面孔，口音有别于霍金斯本地人。”尼克拍着记录本说出自己的分析，“肯定是最近几个月才搬来小镇。”
尼克切换到了室内大厅的录像，屏幕中央雷诺兹绕着各处房间兜兜转转好几圈，东张西望着像是在观察房子的布局，然后他出人意料地从怀里取出一副卷尺利落地丈量起客厅里的沙发、茶几、电视机柜的尺寸…
“看这儿！”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写报道，你真是个工作狂。”
这个年代监控设备清晰度有限，几人实在看不清他捻起来的是什么玩意儿，但雷诺兹又绕着地毯、卫生间、卧室搜了一遍，使得塑料袋里的东西逐渐呈现出淡金色泽。
随后，他藏进了卧室。
“他在等律师？”迪安问，
瘸子依旧是熟悉的蓝衬衫和牛仔裤打扮、蹲在凯瑟琳家大门前，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确认附近没人，便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插到锁孔里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大门，闪身进入室内。
“这么短时间雷诺兹就能冒着巨大的风险闯入你家里？更大的可能性是在你搬到霍金斯之前，他早就认识你，痴迷于你。”
尼克审视着记录本摇了摇头，
“目前不清楚，但他多次闯入私人场所，行窃、投毒，并且做出主动伤害行为，已经构成好几项重罪，他惹的祸大了。”
凯瑟琳闻言眼睛一亮，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半个月前我雇人安好了两个摄像头，分别在门口和客厅，而且位置隐蔽，一般人发现不了。”
浮凸有致的曲线朦胧可见，但她的脸色很难看，表情恐惧又厌恶，彷佛恨不得立马脱掉这身衣物。
“这变态不仅偷衣服、鞋子、毛发、还下毒、抽凯瑟琳的血液？”奥德丽眼中闪过一丝害怕，“有点诡异啊，他想干嘛？”
迪安注意到身边三人都摒住了呼吸。
凯瑟琳悬着的心放了下去，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回忆这段时间身体方面的感受，越发笃定自己并没有受到侵犯。
“我在榆树街和他碰面过五、六回，也曾经主动提出给与金钱回报或者生活上的帮助，但他全部拒绝。他没理由私下里闯进我的房子。”
迪安、凯瑟琳、奥德丽凑到屏幕前，很快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这是最近一周的监控录像带。”
凯瑟琳却只是倔强地抿了抿嘴唇，转向迪安恳求，
“我问过雷诺兹，但他什么也不说，我希望你帮我查清楚他为什么闯进我家里？我会付你一笔钱。”
迪安回忆起之前尼克关于“雷诺兹是外地人”的论断说，“大概率这个雷诺兹就是拉斯维加斯人，追着你来到了霍金斯。”
“我悄悄离开报了警，警局离榆树街不远，尼克警官迅速赶到将他当场抓获。”
……
旁边的尼克听得眼皮一跳，张嘴就来啊，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损失的盗窃案顶多也就关几个月，或许法官见他长得可怜，刑期还会更少。
“我知道你善良，但善良也得有底线？”奥德丽语气严厉地警告道，“你有没有想过，他私自闯进你家里时候如果恰好撞到你，会发生什么危险情况？”
“真是块难啃的骨头。”迪安摇头一叹，忽然打量他脸上细微的表情，话锋一转，“但我知道，你喜欢凯瑟琳对吗？”
……
“听着，伙计，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擅闯民宅…但你要是不说出实情，你将开始为期至少一年的监狱游。”
女人点头，“我、我完全没感觉出来衣服被替换过。”
“这证明他对你的三围尺码了解得非常清楚。”迪安一句话吓得女人花容失色。
收集完毛发，男人清理干净自己留下的痕迹就果断离开房子。
“那没问题。对了，上次聚餐后，我不是建议你安装一个监控摄像头？”
迪安顺势提出另一个疑点，
“但有个问题，这种狂热分子从内心痴迷到做出违法的行为之间，总该有一段过渡期吧。而凯瑟琳，我没记错的话，你来到霍金斯也就两个多月？”
“安静！”
“而凯瑟琳美貌惊人，吸引到几个狂热粉也不奇怪。”尼克的分析听得几人不停点头，
“我一直觉得在哪儿见过他，但印象很模糊，雷诺兹这个名字让我很陌生。”
奥德丽安抚地搂紧好友的肩膀，又破口大骂，“收集凯瑟琳的毛发，替换她的衣服，这个死变态到底想干嘛？”
“他都偷了些什么东西？现金财物？”迪安看向被拷着的男人，
凯瑟琳疑惑地摇头，“我暂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丢失，当时警官也没从他身上搜到一件赃物。”
“你愿意帮忙就多谢了。”
……
又把数据记录在一个笔记本上，检查几遍后，满意地点头。
31号、9月1号、2号他又悄悄地用一双全新的货色换走了凯瑟琳穿过的一双黑色高跟鞋。
“没，我能不能跟这位雷诺兹先生聊两句？”
“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迪安继续施压，“我们已经拿到你的指纹，有目击证人，接下来会找到你家里里外外搜一遍，你苦苦隐藏的所有秘密都会浮出水面，你现在的顽抗就成了笑话。你如果聪明点，就老实交代，或许凯瑟琳会大发善心地原谅你，不起诉你。”
“不是。”
“那这不符合规矩。”
雷诺兹，一个身份和来历不明的瘸子，曾经在商场中帮助过你的好友凯瑟琳，却又偷偷潜入她家中实施了多次违法犯罪的行为…
“不，我觉得，雷诺兹是用自带的西装裙替换卧室衣柜里原有的西装裙。”迪安若有所思地看向凯瑟琳，她目前正穿着屏幕里那一身。
尼克眼睛转了转，印象里这家伙跟霍普局长来过局里几次，关系挺好，于是敲了敲记录本。
雷诺兹平静的面容总算起了一丝变化，肩膀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咳、咳”尼克给了迪安一个“收着点”的眼神。
“你觉得他这副穷酸样请得起律师？他就坐在那儿和尼克警官干瞪眼。”奥德丽故意扬长脖子瞥了雷诺兹破旧呃蓝色衬衫。
两人一离开，迪安走到了尼克警官办公桌前，后者放下手中的笔怪怪地看了他一眼，
“伙计，要报案请去找弗洛登记。”
雷诺兹仍然是在早晨凯瑟琳上班之后潜入了她家里，按照惯例测量和观察房间布局，收集了一遍遗落在沙发、卧室、卫生间里的毛发。
“那是检查得不够仔细…”奥德丽搂着凯瑟琳的肩膀信誓旦旦说，“也可能警察来的太快，他还没选好下手的目标。”
尼克切换到下一份8月29号的录像带。
“看在局长的面子上通融通融，”迪安把他叫到一边笑着说，“下次我请你们去酒吧来上一轮。”
“对了，汤姆在榆树街排查他的住所，很快就能有消息。”
接下来30号是凯瑟琳的休息日，雷诺兹非常机灵地没有入侵室内。
但雷诺兹整整打量了她一分钟，却没有像众人预料中的施暴，而是从随身手提袋里取出了一只注射器刺入凯瑟琳的手肘窝，抽取了小半管血液收好，清理了一遍女人手肘窝上的针孔。
迪安闻言点点头，回忆起上次聚餐后的见闻，当时就觉得这个瘸子有些古怪，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尼克称赞了一句，把雷诺兹关进了羁押室，又领着众人穿过前厅，来到了局长办公室附近的设备室，从篮子里取出最早的8.28号的门前的监控录像带，放进设备，熟练地快进。
“正好，到时候一起看看。”
“不错，比一般的商场保留的还要齐。”
直到晚上八点多，满脸疲倦的凯瑟琳下班回到家里，费力地脱下了高跟鞋和丝袜，进入卫生间冲了个凉，回到厨房煮好一份简易意大利面，取下了架子上的红酒满上一杯，享受起了美味的晚餐。
凯瑟琳咬牙点头。
“他一周前已经开始偷偷闯进你家？”迪安看向凯瑟琳问，
“或许更早，毕竟只有这几天的录像，备用钥匙都配好了。”奥德丽也向好友补了一刀，“你现在还相信他不是小偷？”
“就是雷诺兹！”
又把餐桌上下了药的红酒替换成原来的那一瓶，离开了房子。
“时间到了，伙计，别白费力气了，问不出来的。”尼克提醒，
“OK，我们俩聊聊，”迪安把警官叫到一边，“有没有查出他的家庭地址、工作？”
藏在卧室里的雷诺兹步伐轻盈地走了出来，灯光为他后背打上一道暗影，他就像挑选猎物的屠夫一般居高临下地打量沙发上这只毫不设防的“小绵羊”。
凯瑟琳浅浅的眉毛微蹙竭力回想，但一想到对方的所作所为就忍不住双臂交叉抱住了胸口，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还用说，他肯定是用的假名字！”奥德丽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尼克警官，还等什么，快把这个变态送进监狱！”
“别激动女士，这些影像资料已经足够把他关上半年，也有希望申请到禁止令，禁止他靠近凯瑟琳。”尼克问，“但录像带还没结束，继续吗？”
……
“你说的没错，或许他真是一个变态，”尼克揉着太阳穴满脸严肃地说，“我接触过相关案例，一部分摇滚歌星的狂热粉丝，就喜欢入侵偶像的私生活，疯狂地收集偶像掉落的毛发、衣服、鞋子，用过的毛巾，甚至不惜违法犯罪。”
“五分钟，抓紧时间。”
不过一刻钟后，凯瑟琳和奥德丽带着一堆监控录像带回到了警局，
“可搬来之前，我一直住在拉斯维加斯。”
凯瑟琳脸色苍白如纸，显得越发柔弱。
雷诺兹收好测量工具之后，蹲在沙发上，捻绣花针似地小心翼翼从沙发缝隙里捻起了什么东西，放进了一个塑料袋里装好。
“哪有这么简单，”奥德丽翻了个白眼，“我们已经在局里喝了四五杯咖啡，警官也拷问了他两小时，可这家伙嘴巴紧得跟缝纫机缝过一样，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凯瑟琳亲自去问，他才透露自己叫做雷诺兹，其他信息绝口不提。”
“什么情况，裙子带进卧室又带出来，不是做无用功吗？”奥德丽满脸不解，
……
一直盯着屏幕的迪安皱了皱眉，按下了暂停键，众人又看见了奇怪的一幕——
雷诺兹头也没抬地捏了捏那只瘸腿的脚腕，无声地表示拒绝。
“凯瑟琳那里也有几份重要的监控录像。”
“别那么刻薄，”凯瑟琳打断她，又转向迪安，
“凯瑟琳，我并非霍金斯的警员，没办法直接干预案子，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凯瑟琳眼神茫然，“我感觉家里的电器家具没被人动过手脚，”
“什么意思？他想给凯瑟琳的家来次免费装修吗？”尼克警官黑黝黝的脸上写满问号，“我当了十几年警察没见过如此奇怪的入室盗窃犯。”
女人点头。
“能不能把监控录像带过来？”迪安说，“它有很大的可能记录下了雷诺兹的行动。”
男人闻言却没有迪安意料中的惊讶、恼羞成怒，只是咧嘴一笑，笑容中带着淡淡的疲倦。
“而且不是一般的监狱，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特殊监狱。里边的犯人都是体格壮如熊，满脸纹身的饥渴大汉，”迪安目光在雷诺兹瘦削的身体上游走，生动地描述，“他们酷爱帮助你这种身材娇小的‘甜心宝贝’治疗便秘和哮喘…你如果非要去里边去体验一遍噩梦，出来之后，你就可以直接去泰国变性。”
两人在警局大厅等了起来。
但被警察逮捕之后，又固执地保持沉默。
“有什么区别？”尼克按下暂停看向迪安，
“区别就是一套是全新的，一套凯瑟琳穿过、沾了她身上的气息。”迪安问，“我没猜错的话，凯瑟琳，这套衣服是你穿的最勤的一套吧。”
凯瑟琳指尖缠紧了一撮金发、眼中多了一丝后怕。
“你是他的家人、朋友、律师？”
“我有点不明白，他费尽心思麻醉了凯瑟琳就只是为了抽取一管血？完全没有其他出格的行为，”迪安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探究欲，“这不像是一个狂热粉丝的逻辑。”
“你是忙于工作没有察觉到。”奥德丽说，“下次回去得好好检查检查。”
迪安吐槽了一句，随后眼前出现了崭新的提示——
迪安打量凯瑟琳的目光略微变化，这男人不就曾经帮了她一个忙，犯得着这么竭力为他开脱，
“报酬先不提？尼克警官不是在帮你盘问，待会儿看看他的笔录不就知道答案？”
凯瑟琳一点头，嗒嗒地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往外走，奥德丽紧随其后离开了警局大厅。
迪安看了眼凯瑟琳的柔顺光洁的秀发，又往裙子下瞥了一眼，
“他在收集你的头发、呃，毛发？”
但她喝了小半杯葡萄酒之后，眼神荡漾起迷离的光泽，醉酒似地晃悠到客厅的沙发边，昏昏沉沉地侧倒在上面睡了过去。
“或许他认为时机还未到，”尼克分析，“毕竟人类的满足阈值是越来越高的，这次抽点血就放过凯瑟琳一码，下一次他继续破门而入，没准就会割块肉。咳咳、但两位女士无需担心，他已经被抓到局里就逃不走了，接下来他很多年都得在监狱里度过。”
现在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调查出他做出这一系列行为的真正目的！
事件难度：未知
而昨天，也就是3号的上午，四人在录像带里看到了毛骨悚然的剧情——雷诺兹从黑色手提袋里取出一瓶红酒，替换了餐厅架子上另一瓶外观一致的红酒。
尤其是凯瑟琳，砰砰心跳清晰可闻，崩溃般双手捂着嘴，眼眶发红地盯着屏幕——
凯瑟琳闻言表情一松，恳求地看向迪安，
“你还要帮他说话？”迪安不解，
“不，我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但我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心理疾病还是别有原因？了解清楚我就可以就此炮制出我在霍金斯日报的第一篇高热度新闻，而你作为私人侦探不好奇吗？”
……
进度：（10/100）
期限：一周
奖励：至少三十点经验。
失败惩罚：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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