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朱棣：看我的表演

原本，听完朱肃的解释，朱棣就对李善长心生不满。
  现在又听见，这李善长竟敢在这里诬蔑刘伯温。
  性情率真的朱棣，立刻就无法忍受，直接挺身而出，厉声道：“李善长，还有你们这些家伙，脑袋里是不是装满了沙子！”
  “为了维护韩国公，也不必如此吧！”
  “让你们提出个解决办法，你们却哑口无言，只会低头站在这里，生怕引起父皇的注意。”
  “可如今一听韩国公批评诚意伯，你们就一个个来劲了，是吗！”
  “哼！”
  “什么东西嘛！”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如何站在这里，成为大明的官员的。”
  “正经事不见你们上心，一到指责这个、那个官员的时候，你们倒是精神百倍。而且，就算真有问题，你们指责也就罢了。”
  “问题是，你们一无所知，只会盲目跟风。”
  “你们就是一群蛀虫。”
  朱棣此言一出，李善长的脸色顿时尴尬无比。
  靠！
  这朱棣小子也太不给面子了！我好歹是开国功臣韩国公，他竟敢这样对我，立刻扑通一声跪在老朱面前，开口道：“陛下，燕王殿下未免太过放肆了！老臣对陛下，对大明，忠心如一！”
  “我全心全意为大明考虑，没想到燕王殿下会这样看待我。”
  “老臣深感羞愧！”
  “既然燕王殿下如此不待见，我还是告老还乡吧！”
  “哼！”
  朱棣却冷冷地哼了一声：“韩国公，你确实该告老还乡了，人老了，容易糊涂。孤真不明白，你怎么能提出如此荒谬的计划。”
  “陛下！”
  这时，李善长的一个手下站了出来：“微臣要指责燕王殿下，韩国公一心为大明，却被燕王殿下如此猜疑，还说成这样。”
  “韩国公毕竟是开国功臣，燕王殿下实在过分。”
  “没错，燕王殿下太过分了，微臣也要指责燕王殿下。”
  “微臣附议，也要指责燕王殿下。”
  随后，淮西一脉的门徒们纷纷站出来指责朱棣，说他对陛下不敬，还没等陛下说话，他就咆哮朝廷...还有指责他不尊重老臣，想要压制老臣。
  如果陛下不对燕王殿下做出处理，必然会让这群老臣心寒。
  “呵呵！”
  朱棣冷笑一声：“瞧瞧，又开始了。孤真是不懂，父皇养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让你们出主意，没有一个人能提出一个像样的方案。”
  “成天就知道指责这个、指责那个，你们能不能做点实事啊！为天下百姓做点实事啊！”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们不过是些尸位素餐的庸才罢了，哼！"
  "岂有此理！"
  这时，老朱猛然喝止，"老四，是谁赋予你的胆量，竟敢在天恩殿上如此嚣张，还敢侮辱文武大臣，诋毁韩国公那样的功臣？"
  "你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来人！"
  "给我把老四拿下，八十杖责，重重地打！"
  说实在的！
  此刻，老朱内心暗自窃喜，他早就想教训这些人了，但他身为天子，有时还需收敛，不能任意妄为。
  今日，朱老四替他说出了那些憋在心里的话。
  他心里那个痛快啊！
  当然，要是这话出自朱标之口，他会更加欣喜。  "慢着！"
  此时，老朱的长子朱标挺身而出，接着说，"父皇，四弟只是情绪激动，言语失当，才会在天恩殿上出言不逊。"
  "八十杖责，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可能承受不住。"
  "这一顿下来，四弟就算不伤残，也得卧床数月，这样的处罚，是否太过严厉了些。"
  "老四！"
  见老朱面色稍霁，朱标连忙向朱棣使眼色，说，"还不快去向韩国公和各位大人赔罪，听见了吗？"
  只要道歉，这事就能迅速平息。
  "大哥，你说什么呢？"
  "你让我向李善长那个老顽固低头认错，这是不可能的。"
  "今天，就算被父皇杖责八十，我也不会向他们这些人道歉，本来就是他们的错，凭什么我要道歉。"朱棣大声反驳。
  让燕王朱棣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事。
  "悖逆！"
  老朱怒不可遏，"老四，你真是无法无天，太过分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来人，把他拖下去，狠狠地打！"
  "等等！"
  这时，朱肃走了出来，显得颇为无奈。
  老四这家伙，实在太直率，太刚硬了！
  按常理，只要他照着朱标的提议，向李善长道歉，事情就能圆满解决，这是老朱给每个人的台阶下。
  没想到，朱棣居然如此硬气。
  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出来，说，"父皇，大哥，我看四哥似乎有话要讲，我们不妨先听听，四哥有什么要说的。"
  "如果觉得四哥言之无物，那时再责罚也不迟。"
  "但万一四哥言之有理，韩公的提议正是国家之策呢！那四哥就是在天恩殿上振聋发聩，而非贬低和中伤老臣。"

  "嗯？"
  听到朱肃的话，老朱愣了一下，然后说，"好吧，既然这样，老四，今天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说你的想法。"
  "若你的论点站得住脚，这次的惩罚便可免去。"
  "但是，你若在此信口开河，那八十棍子可不够，得加倍至一百。"
  "明白了！"
  朱棣深深吸气，不自主地扫了一眼朱肃，多亏五弟在场，否则今日免不了皮肉之苦。他平复心情，接着说："父皇，让宗族子弟担任官职，治理一方，这是最愚蠢、最糟糕的决策。"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比这更糟的提议。"
  "韩国公，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实情，你的提议简直糟透了。"
  "你们如果不信，我举个例子给你们听。"
  "假设，仅仅是假设！"
  "我大哥朱标的儿子朱允炆，假设让他治理某个州府，但他若在那里结党营私，排挤异己，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朱棣瞄了朱标一眼，接着说："大哥，请别动怒，这只是我提出的假设，并非真实情况。毕竟，我现在连妻子都没有，更不用提孩子了。"
  "这还只是开端！"
  "如果朱允炆变本加厉，欺压百姓，横行霸道，甚至放火杀人，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呢？"
  "别说地方官员是否敢碰他，就算他的上级或是上报朝廷，又有谁能真正对朱允炆采取行动？谁不知道他是太子爷的儿子，是皇亲贵族。"
  "即使朝廷介入，顶多也只是暂时囚禁他。"
  "过不了多久，他又会被释放出来。"
  "这些小事尚可容忍，但若遇到大事，如洪水、干旱、饥荒或瘟疫，若朱允炆无力应对，却偏要瞎指挥，后果会怎样呢？"
  "韩国公，你不必自夸宗族子弟都有大才，我对大明宗族子弟的脾性了解得比你清楚。"
  "别说其他官员不敢管，就算你是韩国公，面对这种事，你有胆量插手吗？"
  "这只是一个例子，如果还有十几个这样的情况呢？"
  "别告诉我不可能，宗族子弟众多，难免会出现害群之马。再者，如果官官相护，我们又该如何处理？"
  "若真发生这种情况，处理不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我...我！"
  面对朱棣的连环质问，李善长顿时语塞，呆立当场。当他下意识抬头看朱元璋时，只见朱元璋的脸色恐怖得让人害怕。
  这一瞥，李善长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哎呀！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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