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李善长的王国策略

"怎么样？诚意伯，韩国公，我相信你们两位一定能想出解决宗族供养问题的完美策略！"老朱平静地询问，但内心其实有些期待刘伯温和李善长的表现。
  如果他们俩都无法提出方案，岂不是说满朝文武都不及朱肃一人吗！
  必须争口气啊！
  他老朱的颜面，就指望这两人挽回了。
  李善长和刘伯温，远不止韩国公和诚意伯这么简单，一个淮西党派的领袖，一个浙东党派的首领。
  老朱深知，李善长和刘伯温肯定召集了两派人士共同商议。
  如果没有结果，那就真的没有结果了。
  "扑通！"
  下一刻，李善长毫不犹豫，向老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面色苍白地说："陛下恕罪，微臣实在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这三天来，微臣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条并非万全之策的路子。"
  "嗯？"
  听到李善长的话，老朱心中一喜，果然是韩国公李善长，还是有办法的。他不经意地瞄了眼朱肃，想看看他的反应。
  小子，看到了没，你老子的手下也是有能人的。
  然而！
  让老朱失望的是，朱肃的表情异常平静，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惊讶，这让老朱很是不悦。
  好你个五儿，还在这儿装蒜呢？
  稍作停顿，他接着问："韩国公，快把你的主意说出来吧！"
  "陛下，微臣的提议是，解除对大明宗族子弟的禁令，让他们中的一部分有机会参与科举，或通过其他途径步入仕途。"
  "大明宗族子弟，乃皇家血脉，当中不乏才智之辈。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们投身仕途，为朝廷贡献一份力量呢？"
  "大明疆域辽阔，所需的官员数量庞大。"
  "当前大明的境况，不少官职已呈现空悬的状态。"
  "日后，随着帝国的日渐强盛和持续进步，各项制度不断成熟，必将需要大批能人共同管理国家。"
  "何不给予这些宗室子弟机会一试呢？"
  "反正他们闲散无事，何不让他们为陛下分担忧虑？"
  "更重要的是，有些官员处理政务时态度敷衍，并未全心投入。若是宗室子弟接手，情况可能大有不同。"
  "毕竟，他们在为自己家族效力，自然会全力以赴。"
  "嗯？"
  李善长此言一出，朱老立刻眼前一亮。
  这提议相当有道理啊！
  与其让他们无所事事，不如赋予他们职位，让他们自我奋斗。
  智囊团果然名不虚传！
  李善长的策略，与小五的提议相比，也毫不逊色。
  "果然是韩国公，高见！竟提出这般计划，小五，你怎么看？我觉得韩国公李善长的提议和我们的很接近啊。"
  "唉！"
  朱棣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小五，看样子我们在父皇和文武百官面前展现的机会不大了。"
  "哼！"
  朱肃冷笑一声："老四，你觉得李善长的计划很好吗？"
  "没错！"
  朱棣点头道，"我觉得很好啊！况且，难道你没注意到，父皇也暗暗点头，脸上洋溢着满意的微笑。"
  "哼！"
  朱肃冷笑："老四，我告诉你，如果父皇真的采纳这个计划，大明别说维持二百年，恐怕连一百年都难保，国家可能就此衰败。"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小五，你不会是在吓唬我吧！"朱棣颤抖地说。
  "吓唬你！"
  "哼！"
  朱肃冷笑道："老四，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李善长提出的这个表面光鲜的计划，其潜在危机比宗室供养政策更为严重。"
  "为什么这么说？"朱棣问。
  "老四，假设我们将一位宗室弟子派往某地，他有能力还好，若无能，却胡乱指挥怎么办？"
  "一旦发生事故，地方官员应该听从这位宗室弟子，还是当地行政长官的命令呢？"朱肃反问。
  "这..."
  朱肃的问题让朱棣怔住了。
  是啊！
  当两者意见冲突时，地方官员该听谁的呢？
  听县令或知府的，可能会得罪宗室弟子，谁知道这位宗室弟子在皇室中有何背景和联系？
  万一背景深厚呢？
  冒犯了他，不仅仕途将黯淡无光，恐怕连生命安全都将岌岌可危。
  “还有！”
  朱肃紧接着说：“四弟，假设这个宗亲弟子违法乱纪，我们该如何应对？别回避这个问题，宗亲弟子的德行，你我心知肚明。”
  “他们若犯事，谁有胆量揭露他们，就算有人揭露，又有谁敢真正调查？”
  “就算调查了，最后能揭露多少真相？又能怎样处理？”
  “就算查出结果，他们又会受到何种程度的制裁？”
  “别说灭三族、斩九族，就算只是死刑，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若这宗亲弟子地位更高，很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最严厉的处罚，恐怕也就限制在宗人府内罢了。”
  “一旦如此，举报者又将面临怎样的处境？”

  “更可能的情况是，大家都会视而不见，装作一无所知，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一两个人还好，但如果这样的蛀虫多了呢？”
  “嘶！”
  朱棣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说：“五弟，你这一说，这种事确实可能发生。”
  “哼！我还以为李善长有何过人之处，原来也不过如此。”
  “呃！”
  朱棣的话让朱肃一怔，你朱棣也好意思说李善长是庸才？
  “再说吧！”
  朱肃继续道，“我猜测，李善长提出这个方案，就是为了博取宗亲弟子的好感。”
  “你说，如果老朱真的采纳了，你会不会对李善长表示感激？”
  “嗯？倒也是！”
  朱棣一愣，随即眼睛一亮：“五弟，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还真会感激他这个昏招。”
  “天哪，李善长这老贼，手段不凡啊！”
  “父皇没看出潜在的危机，一旦推行，我们这些宗亲弟子说不定真要感激这老贼。”
  “不行，我得去提醒父皇。”
  朱棣刚要起身，却被朱肃拦住，急忙道：“四弟，你现在不能说，否则就是打李善长的脸。”
  “在满朝文武面前，公开贬低他的方案，指出其诸多漏洞。”
  “到那时，李善长和他背后的淮西弟子，真的会对你感激不尽。”
  “五弟，那怎么办？”朱棣问。
  “四弟，别急嘛！不是还有刘伯温吗？先看看他会怎么说，而且你可以私下找老朱，向他分析其中的利弊。”朱肃说，“诚意伯！”
  “你呢？我也想听听你的建议。”宝座上的老朱随即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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