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搞事情

　　芍小眉回想着以前看电视剧《红楼梦》里太太小姐们挥手绢的场景，小心翼翼地挥一挥，挥一挥，再挥一挥……

　　舞容摇摇头：“不行。”

　　再挥一挥！

　　“不行。”

　　我再挥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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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芍小眉的右胳膊那个酸疼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对自己说，今晚还要搞大事情呢！

　　“舞容少爷，你给我看好了！”看到舞容的注意力在她身上了，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挥。在挥手绢的同时，她把刚才存在肚子里的气全部吹出来。

　　手绢飘逸，有如秋水微波。

　　“好！好！好！”舞容站起身，“很不错，有你当年的样子了！”

　　你说，他心中的那位“女神”，是不是也每次挥手绢都吹口仙气呀？

　　“你可以走了。”舞容满意地说。

　　“是。”芍小眉退出书阁。但她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躲进了小花坛的石雕后。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书阁的入口。

　　天空渐渐地黑了，远处是深紫色的云层。小花坛里种的夜来香开了，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那些石雕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石人的面部表情好像更狰狞了。芍小眉有些怕了。

　　“这家伙，不会住里面了吧！”芍小眉苦闷地想着，拔起青草，搓成小团。已经等了一个半时辰了，芍小眉的双腿已经蹲得麻木了。

　　“这家伙在干什么呀？”芍小眉终于是熬不住了，她扶着石雕，慢慢的起身，活动活动自己僵硬的双腿，从雕像后悄悄溜出。

　　书阁的入口有一个铜孔雀，这是进入书阁的机关，因为芍小眉最近频繁出入书阁，舞容告诉了她入口的密码。

　　芍小眉走进铜孔雀，从左到右，数着孔雀的尾羽。一根、两根、三根……她把第四根、第十四根和第十六根向后掰动，再把第五根和第九根向前拉动。最后，芍小眉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孔雀的头顶，好了，书阁的入口悄无声息地缓缓打开。

　　她悄悄地走进去，闪到一扇屏风后面。她侧着身子，歪头窥视，但下一秒，她猛地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一个明亮刺目的白色球状物高悬在书桌的正上方，舞容立于书桌一侧，两手高抬，从他的手心射出两道白光，注入明亮的光球中。

　　随着他手心中白光的注入，光球在空中慢慢旋转，发出越来越刺眼的白光。舞容专注地注视着光，他的长袍因为光球散发出的巨大能量，像在风中一样波动着。

　　光球越来越明亮，剌目的光亮照满了书阁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也发生了变化，炽热的风吹得书架上旧书发黄的边角掉落，吹得角落里小盆栽的叶子哗啦啦响，吹得芍小眉藏身的屏风也开始晃动。

　　芍小眉现在又激动又恐惧。这是法术呀，真真正正的法术呀！活捉一只会法术的舞容！

　　芍小眉提醒自己，不要把他惹恼了，他有魔法，还患了臆想症，就像神经病人在大街上拿大刀一样危险。万一他真生气了，把我也变成个光球悬起来，怎么办。

　　光球旋转地越来越快，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光球在空中上下跳动。舞容好像感受不到光的剌眼，仍然直视着光球。过了许久，他好像满意了，两手轻轻地一振，扯断了手心的白光。光球掉了下来，落在书桌上，立刻，书桌面一片白色火海。

　　芍小眉以为书桌要烧光了，但是没有，火光渐渐地弱了，熄了。书桌完好无换，桌面上静静躺着一颗碳黑色的小球。

　　舞容用修长的手指夹起黑色小球，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端详了一会儿，舞容瘫坐回椅子上，他看上去十分疲惫，脸色比刚才暗淡了不少，丹凤眼下方也带了淡淡的阴影。但他的神色却很是满意，甚至还有几分骄傲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费了这么多精力炼制的这个小黑球，有什么作用？

　　“砰！”芍小眉的脑袋撞到屏风上了。她刚才光顾着端详黑色小球，早忘记自己的计划啦。

　　“哪个？”舞容警觉地问。他用修长的手指抓住椅子扶手，撑住，好像很费力地直起腰，环顾四周。

　　芍小眉屏住呼吸。

　　舞容径直向着芍小眉藏身的屏风走过来。

　　这回儿真玩完儿啦！

　　脚步声渐渐近了，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舞容站在屏风前，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过了漫长的两分钟，舞容转身，走了。

　　“呼……”芍小眉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果然，小时候报名游泳班是正确的决定。

　　书阁的石门缓缓关闭，舞容离开了。

　　快，快，快！找出门牌！芍小眉跳起来。

　　她翻箱倒柜地找呀找，把各种文件、书册都翻乱了，多年的灰尘满天飞扬。我得吃掉多少小螨虫呀，她咳嗽着。

　　一个小时以后……

　　“这个舞容，怎么一点没有收纳整理意识。”芍小眉一手撑额头，一手扶酸腰。别看舞容这个人平日里看上去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他的柜子里可脏、乱、差了。“生态恶劣，不适合动植物生存。”她一脚踢开一个花梨木柜子。

　　怎么没找到出门牌呀？她叹口气，坐到书桌沿上。这时，她忽然注意到，对面那个酸梨枝书架的顶层，放置着一个水晶杯，水晶杯里，盛着一个碳黑色的小球。

　　这是舞容施魔法的那个小黑球哇！芍小眉跳下书桌，踮起脚尖，歪着肩膀，一只胳膊努力地向上伸直，她要拿到这个小黑球。

　　砰！哗啦啦！

　　整个书架都被芍小眉撞倒啦！

　　我大概是史上最愚蠢的偷窃者了，芍小眉看着地上狼藉的书籍，感觉自己有点对不住舞容。不过这样也好，她从地上水晶杯的碎片中拾起碳黑小球。

　　书阁外传来声音，有人！刚才弄出的动静太大，大概被人听见了！

　　芍小眉还没来得及躲起来，石门便打开了，舞容大步走进来。

　　四目对视。

　　芍小眉紧张地笑了一下，她一紧张就忍不住想笑。好尴尬啊。

　　“我……我听见书房里……有动静，以为有老鼠在啃书……”

　　芍小眉还没说完，舞容就瞪大了眼睛，直直望着她。

　　“你，你听我说完……你再生气……我害怕老鼠把你的宝贝书咬了——”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学的老鼠，”他怀疑地摇摇头，“我非常希望结识一下这位老鼠先生，你可否把我向它引见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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