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决罪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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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住他!擒住那小细作!”
“喝呀!”
平原之上,马蹄声、叫喊声久久不绝,大队骑兵正紧追一个拼命奔逃的少年男人,可谓杀气腾腾,而率队之人,正是逐日铁骑统领韩寅。
被追赶的少年自知必然敌不过战马之疾驰,遂转向西边,面朝远处的山上死命奔去。
“将军,依标下之见,不如将他射杀!”
“不许射杀!给老子活捉!”
“嗯?身后似乎有人?”
“不管他,先擒住这小细作再作打算!”
“呼……呼……咳……”身后马蹄声逐渐迫近,气喘吁吁的少年于平原上狂奔不止,纵然恐惧传遍全身,心肺已如火燎,他亦丝毫不曾绝望。然而此刻他虽不敢回头,却已然发觉,战马的铁蹄已几近踏至他身后。
骤然间,刀光一闪,少年惨叫一声,跌倒于地,脊背当即一片血红。他强忍背上刀伤之痛,右手紧攥,似乎仍未绝望,毫不拖沓地爬起身来,再度向前跑去。
“跑!再跑!你大爷,真当我不敢杀你?”韩寅怒骂一声,下马撞倒少年,随即一刀贯穿他的身躯,将他钉至地上。
“将军,您下手如此草率,当心连累兄弟们!”随之追来的副将冯礼不禁提醒道:“骠骑将军可是曾吩咐过,对辽州百姓须善待,不得枉杀。”
韩寅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呵呵,骠骑将军?放屁!我乃天师嫡亲,徐玧他一介被天师捡来的冒名皇室后裔有何资格干预我的自由?”
冯礼听得此言,忙劝阻道:“将军,您还须谨言慎行,妄议天师亲选之人,若然被天师知晓,定获大罪。”
韩寅仍是不屑:“你且说说看,这‘不得枉杀辽州百姓’的烂规矩,当真合情合理?如今辽州早已不见所谓百姓,只有傲凤逆民!自讨伐辽州以来,徐玧始终无谓地命令弟兄们善待辽州庶民,可辽州庶民却从未感激我等善意,既如此,何须对他们仁慈?”话至此处,韩寅以刀锋强行拨开少年紧攥的右手,将其手中玉佩夺下,于冯礼眼前晃了两晃:“你可还以为这小细作乃无辜之人?这小畜生见了我等即慌忙逃窜,且手中藏有此等稀有之物,这可绝非寻常毛贼所能及!”
冯礼凑上近前,仔细端详了一番,韩寅手中玉佩仅有半个巴掌大小,以左右双凤环绕一个晦涩符号为形,华美中透着一分神秘。冯礼自是看不出此物究竟是何来头,遂干笑两声说道:“恕标下眼拙,不识此物。”
韩寅神色中展露出一丝得意,指向玉佩解道:“此物唤作‘归凤符’,乃朝廷皇族专有之物,平日里向来不离身,而傲凤皇室一脉甚为古怪,世世代代只生女婴,故此归凤符自古以来不入男人手,这归凤符亦必然不属于那小细作,应是有何家嫡亲遣他至辽州行不轨之事,若然我等对他放任不管,终将酿出大祸!”
“不可……玉……它是……”被钉至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此刻骤然恢复了些许活力,他伸出手向韩寅摆动不停,拼命哀求。
韩寅被少年的回光返照惊至震怒,不禁怒骂:“真是聒噪,老子要你速速去死!”说罢,他回身向冯礼索要佩刀,随后对准少年的脖颈,举刀便刺。
只听得“呲”的一声,鲜血迸溅于韩寅脸上,然而不见少年死于刀下,却见韩寅手中所执的佩刀连同他的右手一同掉落于地。
正值韩寅发出惨叫声之际,数名身披赤袍的女人已然现身于他眼前。
韩寅见来者不善,遂强忍剧痛,指了指自己胸甲上的烈阳徽印,向来者怒问道:“我乃还苍禁军统领,尔等是自何处来的雌兽?”
然而眼前数名女人却并不答话,而是纷纷止了脚步,漠然向韩寅身后望去。
韩寅思索片刻,似有所悟,笑讽道:“莫非尔等即是此前扰乱辽州的那群雌兽军?竟是仅寥寥数人?呵呵,我劝尔等聪明一些为好,如今辽州全境皆已归于还苍军之手,尔等那般名存实亡之声威,如今在辽州无用!”
“还苍军?尔等私自于辽州画地为王,可曾求得本司捕认可?”带头的女人将佩剑收回腰间,走向韩寅蔑笑道:“我李鸢不死,这辽州,便亡不得!”
“李鸢?”
韩寅亦并非无所不知,虽听得此名,却仍不知眼前人是何来路,但他身旁的冯礼却已然看出李鸢身份,当即指向李鸢颈部的纹刺,高声喊道:“紫色莲花,银靴赤袍!断宦堂!将军,她们是断宦堂的人!”
韩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生出一副不屑之色:“断宦堂又如何?不过一群溃散的雌兽,如今这辽州所经之处皆为还苍军所占,区区断宦堂一介孤军,亦妄图扭转乾坤?”话至此处,他抬起仅存的左手,向冯礼下令:“扫了她们!”
“领命。”冯礼取了挂于马上的双铜锤,丝毫不予赘言,当即策马冲向李鸢。
李鸢自是识货之人,这冯礼看上去本就气壮如牛,又是身披厚重铁甲,手中双锤虎虎生风,面对李鸢这般身手诡捷之人,冯礼如此一员重甲骑兵,敢于单骑冲杀,并非无谋,此乃身怀无双武艺的绝对自信。
冯礼亦深知断宦堂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趁冲杀之隙,双目即已紧盯李鸢右手边所挂的佩剑,故此策马向李鸢右后方奔去,随后大吼一声,自马上跳起,手中双锤向李鸢迎头砸去。
李鸢面临此境,仍显泰然自若,仅侧身向左一挪,随即忽闻“铛铛”两声闷响,冯礼手中势如排山倒海的双锤扑空砸至地上,于地面留得两个浅浅的凹坑。
然而冯礼对此并不惊诧,顷刻间,他双臂一挺,双锤即再度抬起并扫向李鸢头颅。
李鸢不禁心下暗道厉害,眼前一介男将,竟如此力大无穷,挥动双锤如甩草叶,若是常人如他一般挥锤,想必三合之内即臂骨齐折。
然而纵使冯礼武艺精强且谨慎沉着,亦受不得李鸢连番戏耍,先后十余番挥锤,李鸢只躲不攻,终究惹恼了冯礼。
“尔等此前嚣张气焰去了何处?休做怯懦之辈!”冯礼盛怒之余,又起一锤,向李鸢的天灵盖全力猛砸而去。而此刻,李鸢却不再闪躲,她腰间的吟麟剑当即随右手如闪电般再度出鞘,锋锐无匹的利刃骤然自她身前一闪而过。
霎时间又听得“铛铛”两声,适才势不可挡的双锤已然齐柄而断、砸落于地,而冯礼身上厚重的铁甲此刻亦好似开门一般,自中间向外翻开。
“此剑为何……竟可轻易破我……”
不待冯礼说罢,一道血红骤然自他头顶顺流直下飞溅而出,随即分尸倒地,死于当场,鲜血染遍了他的左半身。
身披如此厚重钢甲的逐日铁骑副将,竟遭李鸢一剑开瓢,此番情形令一众骑兵难以置信:“其中一人已是如此强横,想必她身后其余七人亦绝非等闲”。
适才断手得以被妥善包扎的韩寅,已然被冯礼的死状惊得下颌微颤不止,伤口不禁因此而愈发渗血,使得他一阵眩晕。他回首示意其余骑兵上前再战,然而他身后一众骑兵已被适才那番惨象慑得不敢妄动,几乎全数愣至原地,其中一人甚至自觉将手中兵器掷于地上,下马示降。
“实可谓懦夫……平日里尔等皆不吝豪言,如今当真直面雌兽,竟如此怯懦!也罢,老子不指望!”韩寅恼怒不已,当即翻身下马,拾起佩刀,亦不顾自己那只被斩落的右手,奔回马背即策马向北而逃。
众骑兵见统帅临阵脱逃,亦纷纷失了士气,随之不约而同尽数向北奔窜,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逐日铁骑,无论如何亦料想不得,他们杀入辽州之后首度交战,竟被区区一人慑得全军溃散。
李鸢行至少年近前,拔了他背上的刀,随后蹲下身,以二指轻押至少年颈间,片刻之后,不禁面露惋惜之色。
“玉……它……宋……寻……”气若游丝的少年拼尽全力企图开口说话,奈何已是力不从心。
李鸢将少年扶起,一脸愧意:“我已救不得你,且报名姓。”
“曹……傒……”艰难吐出二字,少年含恨而终。
李鸢点了点头,将少年尸身轻置回地上:“我唤作李文骞,此仇由我替你报。”
“抚艮平原距此已不过十余里,且待我奔回本营……”
鲜血仍时有飞溅,失了右手的韩寅已近乎麻木,丝毫不敢止歇,平日里在军中自视无敌的他,此刻已是再无半分威风。
“嗖嗖!”
正值此刻,忽见两支弯若新月的飞刀骤然自韩寅身后飞来,直指韩寅的战马。
被斩断后腿的战马顿发一声嘶鸣,跌倒于地,韩寅猝不及防,自马背滑落,狼狈之相尽显。而待他起身定睛一看,却见李鸢已是漠然向他走来。
韩寅不禁恼羞成怒,将佩刀出鞘骂道:“雌兽,休得逼我!我乃韩邑天师亲信,徐焱见我亦须敬上三分,你可知杀我之后果?!”
李鸢毫无止步之意,冷眼回道:“你是何人与我无关,我只知晓,你公然于我眼前滥杀无辜,故此你今日难逃一死。”
韩寅见李鸢步步紧逼,心中慌乱更甚,遂再度叫嚣道:“自此地向北不足十里,即为逐日铁骑本营!况且,你若杀我,即是与韩邑天师结仇,待天师出山之后,你定不得善终!”
李鸢听得此言,蔑然一笑:“嗯,此番威胁听来尚有些许分量,我甚为期待今后可与那所谓‘韩邑天师’会上一会。”
韩寅两度威胁不成,情急之下取出此前自曹傒手中掠走的归凤符喊道:“休再向前一步!此物你可认得?我知晓它乃傲凤皇室之物,我愿以它换命,若然你仍不予我生路,我便立即送它归于尘土!”
如韩寅所料,李鸢果真不再向前半步,她掷了佩剑,伸出手说道:“我已弃剑,速速将它交与我。”
韩寅见归凤符对李鸢之震慑如此奏效,心下一阵暗喜,当即得寸进尺道:“若想要它,且跪下,爬过来取,容我见识一番女人求饶是何模样!”
“且随你意。”李鸢嘴角微微一斜,答应一声,随即蹲下身,以右掌撑地,双膝一前一后缓缓而沉。
韩寅见李鸢的双膝已然几近贴至地面,不禁甚为得意:“妙哉妙哉,为如此一枚烂玉,你当真豁得出去!诚然,我从未见过女人向男人屈膝……咳!”不待他说罢,一柄锋锐的匕首骤然贯穿他的脖颈,他惊诧望向骤然窜至眼前的李鸢,身躯不由自主晃了两晃,最终倒地瞪目而亡。
“我着实不解,为何你始终对自己的愚蠢毫不厌倦。”李鸢随口嘲讽一句,随即走上近前,将韩寅手中归凤符夺下,仔细端详:“此玉确是皇室嫡亲独有的归凤符,为何会被一介男庶民所得?那曹傒临死前口中所提及的‘宋寻’又究竟是何人……嗯?!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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