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审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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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方楼真在吴卯这案子里做了更多的事,那当年他就会跟着于奔一起下大狱。
至于之后是谁被定罪,就未可知了。
沈轻灵松开方楼,起身用帕子净手的同时,说道:“任知州,请问你还有人手在他家附近吗?若那杜衙内真给了他钱,并逼迫他离开府衙,只怕这些年也一直在监视他。”
换而言之,杜某应该会有所行动。
杜家家大业大,跑肯定是不会跑的,也跑不了,就看这杜某在杜家到底有多重要,能使得动谁来任秉义这儿斡旋。
不管怎么样,这事往后就不是沈轻灵能管的。
任秉义大抵也清楚,挥挥手示意任韶明去外面喊人过来,末了又问沈轻灵:“旷野一案,你清楚多少内情?”
沈轻灵打袖一礼,垂头回道:“妾身知道的,不过是经由旷野女儿旷余香转述的一些细节,大人若不介意,还请将卷宗与当年口供借我一阅。”
虽然这些东西沈轻灵早就已经看过,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她必须装出不知道的模样,才不会让人生出怀疑。
方楼很快就被带下去。
相对的,旷野被衙役们押送到了正堂。
他并不认识沈轻灵,所以目光只看向了堂上任秉义。或许是听过任秉义的大名,他的眼神中略带了些希望,似乎对任秉义抱有很大的期待,希冀自己沉冤得雪。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逼近黄昏,沈轻灵见任秉义没有要歇的打算,便从衙役那儿借了纸和笔,写下口信,转托衙役送去平娘他们所在的客栈。
至于映秀。
衙役过来时,沈轻灵一问,就知道映秀是遇着毓香,带毓香回去了,故而一道在口信中嘱咐,免得映秀担心。
那厢任秉义让二儿子将卷宗与口供放去沈轻灵面前,又说道:“旷野一案,除了他自己与他女儿之外,其余所有证人都指证了旷野,再加上案发现场的证据,旷野几乎可以被定罪。”
他用的词是,几乎。
整件案子中最大的一个疑点是,旷野如果真的是杀人凶手,为何在现场留下自己的刀?又为何在杀人之后回家,而不是潜逃?
因此,任秉义才会将这案子调出来重查。
前世沈轻灵插手时,任秉义已经二审了旷野,并从死者的女儿手上得到了一封由旷野亲笔写就的邀请信。信上,旷野邀请周陈玉次日前往城郊,就还钱一事密谈。
周陈玉的确赴约了,只不过为了安全,他去时带上了护卫。
“私以为,任知州您一重查这案子,周琅环就给出了信,着实有些顺利得奇怪了。”沈轻灵两指夹着纸张,一页页翻看着,“她为什么时至今日才交出这封信?”
周琅环,也就是周陈玉的女儿。
这位小娘子心性坚韧,手段非比寻常之人。周陈玉死时,周琅环不过十二岁,却硬是以稚子之身,镇住了周家那些居心不良的叔叔伯伯,撑起了周家的门面。
可疑吗?
可疑。
不光是沈轻灵觉得可疑,任秉义也是一样,无奈任秉义并未从中查出什么端倪来,所以也就只能带着那封信回衙门定案。
再回过头来看旷野。
作为凶手,旷野虽然一直否认自己杀害了周陈玉,可他一不否认自己去过城郊,二不否认案发现场的那柄刀是他自己遗落的。
用旷野的话说,他折返回去,是因为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蒙面人。而就在旷野跟踪那蒙面人时,不知怎的,竟是着了迷药,不省人事了。
等旷野苏醒,已经是翌日一早。
他这时候昏昏沉沉的,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刀没了,也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有多处伤口,爬起来就踉踉跄跄地回家了。
旷余香的口供与旷野的倒是能对上。
可旷余香所提供的那些细节,并不能证明旷野的无辜。
“重说一遍,你与周陈玉商谈是在几时?当时可有旁人在场?或是有什么人经过?”沈轻灵瞥了眼旷野,出声问道。
跪着的旷野有些惊讶于提问的不是任秉义,犹疑过后,方才回答:“戌时见面,亥时离开,期间只有那四个护卫在,并没有其他人。”
活下来的那两个护卫落了残疾,躲去了乡下栖身。在他们的口供中,当晚,旷野与周陈玉闹了个不欢而散之后,周陈玉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一侧的凉亭处坐了一会儿。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蒙住了口鼻的旷野折返而回,对毫无防备的五人痛下杀手。
“城郊每十里一处凉亭,一共十处,你们约在哪一处?”沈轻灵又问。
旷野有些茫然,他不懂这小娘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问这个,不过还是立刻解释道:“小的约的并非凉亭,而是城门往东的歪脖子树那儿。只不过与周员外见面之后,他临时改了主意,与小的边走边说,才走到了凉亭那儿。”
怕沈轻灵误会,旷野急忙又说道:“当时天色较为昏暗,小的又有些急躁,根本没看清走的是哪个方向,并不是有意隐瞒。”
也就是说,当时旷野是被周陈玉引导着,往凉亭的方向走。
“据周琅环所说,你在事发前,曾多次骚扰她,想要通过她与周陈玉商谈?那信也是你交给她,然后求她转交给周陈玉的?”沈轻灵继续问道。
问题都是口供上已经有答案的。
任韶春听着听着,有些犯困,便倚着自家二哥的肩膀,开始打起了瞌睡。
堂上任秉义一看三儿子这般懒散,不由得眉头紧皱,动了动手,示意任韶言把这小冤家带回去,免得破坏了府衙的威严。
可真把任韶春喊醒了,他又不肯走,宁愿掐着大腿也要留下。
“我得学学,沈二娘子这般聪慧,办案如此老道,我肯定能学会到不少东西。”任韶春觍着脸冲父亲一笑,转头与二哥碎碎念,“二哥你给我解释解释,沈二娘子为何要问这些府衙已经问过的?”
任韶言百般无奈,只能压低声音回答:“同样的问题,不同的时候去问,不同的人问,都可能得到不同的答案。如沈二娘子,想来就是为了观察旷野回答时的神情,才会重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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