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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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 已经到了冬季,临江府内,大片的草木开始凋零, 树干子光秃秃的,看上去甚是萧条。
临江府大门外, 秦明闷声坐在车里。他时不时地会抬头看一眼801室的阳台方向, 然后就着那点溢出来的暖黄色的光,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他有一次跟家里的老太太打电话说漏了嘴, 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老太太知道后,电话都要打疯了,一个劲地问他,到底有没有将那姑娘追到手。
每一次被问,秦明都会忍不住想起姜柠的模样。她越来越瘦了,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变成了纸片人, 仿佛只要风轻轻一吹, 就能将她吹不见踪影。
他很害怕, 他怕自己还没有等到, 姜柠就会像这冬天凋零的落叶那般, 跟着那个人一起远去。
因此他也没有多想, 毅然决然和姜蒙一起去了一趟医院, 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个女人。
但他没帮上忙, 他们都没帮上忙。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姜柠离他越来越远, 就像曾经她无数次毫不留情地离他远去一样。
黑夜中, 秦明紧紧拽着手中的墨绿色笔记本, 又一次拨通了姜蒙的电话。
“喂, 明哥!”
电话那头是一阵熟悉的鸭嗓,秦明一听微微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个人出来坐坐。”就是想找一个,和姜柠眉眼有几分相似的人出来坐坐。
姜蒙当然不知道秦明的这番心思,全当是在他姐那边黯然伤了神,需要找个人喝喝酒。事实也差不多,秦明的确是伤了神,伤了心。
“可以啊,你派出所附近的兄弟龙虾店,不见不散,我马上来!”
不愧是亲姐弟,连口味都差不多。挑选派出所附近的位置好停车,姜蒙大概是听出他想喝酒的意思了。
秦明“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然后放下本子,启动了车子,朝兄弟龙虾的店面位置开了过去。
另外一边,在漫长的迷茫等待中,姜柠开始悄悄着手另外一件事情。
她偷偷订了一身洁白的婚纱,并给周向东从头到脚买了一身崭新的西服。为了这件事,周向东还数落了姜柠几句,第一次说她乱花钱。
老街的附近有个教堂,因为正好有个朋友是信基督教的,姜柠通过他的介绍和帮助,成功地预订到了一天的教堂婚礼和牧师。
她悄悄的,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天到来的时候,她又故意扯了个谎,要求周向东务必穿上那套衣服去那个教堂接她。
教堂是前苏联时期所建,乳白色的外墙经过几十年的风雨历程,已然变成了灰黑色。但姜柠第一眼看见这座教堂,就认定了是它,就像当初自己认定了周向东一样。
她心想,周向东在美国待过了漫长的十年,他最期待的婚礼,应该就是教堂式的婚礼吧?
当然,最渴望的那个新娘,必然是她。
她忐忑地站在教堂前面,和牧师一起,安静地等着新郎的到来。
教堂里的灯光是柔和的暖色调,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道强劲的白光射了过来。
姜柠的心脏砰砰无可抑制地猛跳了几下,待到睁眼,便看到周向东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礼服西装,踏着满地的白银碎光信步朝她走来。
俊眉朗目,气宇轩昂。
那一刻的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原来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是这样一种感觉。
紧张、无措,连手都不知道如何摆放,双眼只知道紧紧看着对方,也只容得下对方。
周向东似乎不是太敢相信眼前见到的这一切。
道路的尽头,站着一位身穿雪白婚纱的女子,她眉目精致,手里捧着一束代表幸福的铃兰,正巧笑嫣然地望着他朝她走来。
周向东的步伐越来越轻,越来越缓,好似一不小心,就会惊醒眼前的这个梦。直到姜柠的手指划过他脸上的疤痕,那种熟悉的、微微有些痒意的触碰感传入心头,他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他迟钝地将手覆盖上去,头微微往姜柠的手边那一侧倾斜,眷恋地蹭了蹭。
牧师和修女们开始唱起了颂歌,犹如天籁之音,洗礼着教堂里的这一对新人。
周向东是个无神论者,此刻他却无比地渴望,万能的耶稣也能够庇佑一下他们,让他能多在这世间活得久一点,能在他走后……让姜柠能够一生无忧。
这是一场特别的婚礼,整个教堂没有一个宾客,唱完圣歌后,修女们开始有序地点起蜡烛。
牧师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上去五十多岁,可能是长期待在中国宣教的缘故,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开始问新郎:“周向东,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意承认接纳姜柠为你的妻子吗?”
周向东看着姜柠,动了动了容,他脸上扬起了温暖的笑意,轻声说:“我愿意。”
牧师继续问道:“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建设基督化的家庭。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面前宣誓,愿意这样做吗?”
周向东眼眶开始发红,他含着无边的情意看着姜柠,哑声说:“我愿意。”
牧师微笑着点头,然后又转过身,问了姜柠同样的两个问题。
“我愿意,我都愿意。”
姜柠一直眉眼含笑地看着周向东,甚至舍不得分一眼给其他的人和物。
她已然拥有了全世界,在这一分一秒的幸福里,她愿意就此死去。
点燃蜡烛的程序分成两部分,第一部份是点燃家庭之烛,第二部份点燃教堂正中的婚姻之烛。
在牧师和修女的指导下,周向东和姜柠共同执着烛柄,开始点着正中那根代表着婚姻的蜡烛。
像是命中注定一般,白色的火烛亮了一会儿,突然被一阵过堂风给无情地吹灭了。
修女们赶紧手忙脚乱地跑去关窗,周向东和姜柠却同时微张着唇,愣神看着那只被吹灭的火烛,良久都不曾抬眼。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愣怔过后,姜柠再也控制不住了,捂着嘴角将脸别向一边。周向东却依旧温柔地在旁笑着,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
“别……别怕,我在呢。”
牧师重新点燃了火烛,在一阵颂歌声中,周向东朝姜柠倾身颔首,缱绻地吻住了她的唇。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周向东连最爱的烟都没力气抽了,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周向东不想去医院,姜柠最后也没有逼他,只是开始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慢慢衰弱下去。
一日,可能是因为天气好的缘故,周向东第一次变得气色好了些。他在姜柠的帮助下,终于坐起了床,他那天拉着姜柠的手,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这是姜柠记忆以来,和周向东的第三次长谈,第一次是在法喜寺的后山,第二次是在杭州的酒店。
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从各自的小时候,回忆到了青春,然后又点点滴滴的讲到了现在。
姜柠笑着对周向东说:“其实我很想知道一件事。”
周向东目光期盼地看着她,他真的好想,一直就这样看下去。
姜柠将头凑近周向东苍白的脸,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像是八卦别人一般,轻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又是因为什么喜欢我的?”
因为凑得太近,周向东甚至感觉到姜柠眨眼时睫毛有划过他的脸颊。那是一种痒痒的触感,顺着肌肉的纹理和神经,一寸又一寸,溢满了他的整个心头。
他微微勾唇,眼神轻闪,回了两个字:“你猜。”
姜柠一愣,而后佯装生气地轻拍了他一下。
“我也……也有一……一个问题想……想问你。”
“嗯?什么呀?”
“你又是什……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姜柠挑了挑眉,报仇的机会来得太快,她用他刚刚的回答呛了回去:“你猜。”
周向东爽朗地笑出了声音。笑着笑着,两人的唇便碰到了一起,亲吻良久,姜柠突然在周向东的耳边,呢喃着说:“和你上/床的时候。”
“嗯……”周向东僵直了身子,不知不觉间,耳根又红透了。
姜柠看到了,她舔了舔他的耳垂,继续开着黄/腔,语气更加暧昧了:“你都不知道,你那方面,是有多厉害。”
姜柠边说边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直到周向东整张脸都变成了红柿子,她才收住手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欺……欺负我。”
周向东低垂着眉眼,笑得有些无奈,也有些纵容。
姜柠半趴在他身上,抬眸望着他,轻声说:“就是应该这样,你现在的脸色可比之前好看多了。”
周向东看了姜柠一眼,嘴唇动了动,像是要反驳什么,可是最终,也没见他发出什么声音。
他的目光里有千言万语,追逐着姜柠的每一寸表情,可是最终,却归为了平静。
姜柠以为他是累了,连忙起身托着他的背让他躺下。
周向东也没有挣扎,任由姜柠摆布着。
“睡会吧,今天讲的太多了,明天我们再继续。”姜柠温柔地摸了摸周向东的脸,她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忍不住在心里临摹了一遍又一遍。
周向东没有闭眼,他嗫嚅了一下唇,难得一次对姜柠说:“我想吃老街的烤……烤鸭了。”
这是周向东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姜柠要求什么。姜柠一开始还有些发愣地看着他,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笑了,宠溺地摸了摸他瘦削的侧脸,说:“这可怎么办,医生说你的饮食要清淡,烤鸭太油了,你好像不能吃。”
周向东眸色暗淡了下去,他舔了舔唇,不死心地说:“都喝……喝了几个月的汤和粥,我快……快吐了。”
“那也不能……”姜柠还想拒绝,可在触及到周向东亮晶晶的眼神之后,又再次软下心来,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不过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好吗?”
“好,都听……听你的。”
周向东咧嘴浅笑,露出了一整排洁白的贝齿。他看着姜柠,瞳孔深沉得厉害,姜柠一时间竟有点看不透,那里面含着的星星点点代表着什么。
她将手机铃声调到最大,还特意把页面调到她的手机号码的那一页,才安心将它放到周向东的手边。
她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叮嘱说:“周向东,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因为靠得太近,姜柠看不清周向东的神色。
周向东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不过却很快舒展开来,乖巧地说:“好。”
姜柠起身走了出去。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姜柠在玄关处停下了脚步,又有些不放心地大步走回卧房。
她停在了卧房门口,她深深地看着周向东,到最后也不明白自己心间的那股悸动到底是因为什么,只得又叮嘱了一遍:“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周向东依旧那样轻轻地笑着,像是平日里的老夫老妻一般,他抱怨说:“好……好啰嗦。”
姜柠感受到了那字里行间的情意,她白了一眼周向东,也没有跟他斗嘴,却是再也挪不开步子。
周向东艰难地侧了侧身,他面对着姜柠的方向,哑声问:“怎……怎么了?”
姜柠一直望着周向东,目光里夹杂着一丝不确定。最后她走过去握住了周向东的手,将自己内心一直最想问,也最不敢问的一个问题问出了口。
“周向东,这一辈子……你遇见我,可有觉得累过啊?”
周向东看了姜柠半晌,然后视线慢慢下移,最终定格在了他们紧握的手上。
他觉得姜柠的手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好像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轻松捏碎。
他突然就不想再伪装下去了,喉头吞咽了几番,闭上眼睛,缓缓开口,说:“累。”
姜柠的手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将他松开。她静了一会儿,才说:“既然觉得累,这么多年了,就没想过放弃么?”
“没……没有。”
“为什么?”
“因为……舍不得。”
姜柠哽咽住了。她看着周向东嘴角的笑容,看着周向东脸上那道拉长的疤痕,一瞬之间,好似过了千万年那般长久。
周向东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同样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姜柠,最后却抿着唇角,催促说:“真的饿……饿了。”
“嗯?”
“想……想吃烤鸭。”
姜柠愣了一下,而后笑着说:“知道啦小馋虫,我马上就去买。”
她抽出被周向东握紧的那只手,再一次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次她没再回头,周向东嗫嚅了下唇,最后也没出声叫住她。
当电子门的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周向东彻底卸下气来,整个身子都陷进了绵软的被子里。
他缓缓打开一直紧握成拳的右手,掌心正中间,是一颗果色的糖。
因为出汗的缘故,糖果的表面已经被化开了,几缕清液扩散在掌间,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黏腻。
窗外又起风了,不过此刻周向东已经再也听不到白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就像他已经感觉不到手掌中因为化糖而产生的黏渍一样。
一切都安静极了,那是死神来临的前兆。
周向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起手机给秦明发了一条早已编辑好的短信,然后疲惫地倒在床上,将糖含进嘴里,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佛说微尘众,既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
这一世虽苦,却也无憾了。
因为他遇见了姜柠。
因了天气转凉的缘故,老街的烤鸭店生意相比夏天好了很多,姜柠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三四个人站在摊位前面排队了。
她将车停在不远处的路旁,安静地站在队伍里排着队。
不知是怎么了,这一整天姜柠都浑浑噩噩的,头晕目眩,闻着烤鸭的味道,甚至觉得有些犯恶心。
她皱着鼻子,思绪涣散着,整个人一看就在状况之外。
“喂,这位女士,烤鸭买还是不买?”老板依旧围着个亚麻色的围裙,握着把砍肉的刀站在摊位里面,不耐烦地对发愣的姜柠喊了句。
姜柠这才回过神来,和第一次一样,指着烤架上的烤鸭问:“烤鸭怎么卖?”
老板傲气地回了句:“四十五块一只,不还价。”
姜柠没多说什么,直接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老板,说:“来两只,不用剁了。”
老板接过钱,麻利地扯了个大号塑料袋给姜柠装烤鸭,待到他转过身要给姜柠找钱的时候,姜柠早已愣愣地提着一大袋子烤鸭走远了。
“喂,找钱,找钱啊!”不管老板叫得多大声,都不见姜柠有任何反应,老板低声骂了句:“这愣头青……”
回到临江府的时候,姜柠一进门,便发现客厅的灯又忘记关了。
主卧的房门也没有关,还和她离开时一样大敞着,仿佛一个拥抱,期待着有人靠近。
姜柠笑意盈盈地走了进去。
“懒猪起床了,我烤鸭买回来了,还热着呢,再不起来就……”
姜柠一边走,一边说,在视线触碰到周向东的时候,话语却哽咽住了。
她看到周向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修长的双手搁在被子外面,眼窝深深地陷着,看上去很乖巧,但同时,也太过安静。
可那是一种与睡着完全不同的神态,他整张脸的肌肉都僵硬着,胸膛也不再起伏,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周向东。”
姜柠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她和所有时候一样,连名带姓地唤着他。
回答她的,是死一样的沉寂。
姜柠睫毛颤了颤,她慢慢靠近床边,垂眸看了周向东半晌,最后才伸出手去,轻轻触上了他惨白的脸颊。
她的指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熟悉的温度,当冰凉的触感传递过来的时候,她就像触电那般,猛地将手抽回。
之后便是长久的静默。
没人知道姜柠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柠轻轻地笑了起来,她摸了摸周向东浓密的短发,宠溺地说:“周向东,别再睡了,你不是说你想吃烤鸭吗?我现在把烤鸭买回来了,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没人回答她。
姜柠长睫轻轻地闪着,继续说:“周向东,再不起来的话,我可要生气了,你忍心看我生气吗?嗯?”
回答她的,只有从窗户里透进来的风,一阵一阵,拍打着咖啡色的镂花窗帘,哗哗作响。
姜柠地笑容,慢慢顿住了。她眉头紧锁地垂着头,突然尖锐着嗓音,吼了声:“周向东,你他妈的给我起来!”
依旧是无边的沉寂。
这一次,再也不像之前周向东昏睡那般,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他死了,没有温度,没有呼吸,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姜柠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下去了,她一直佯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被抽走了。
她安静地坐在周向东身旁,看了他良久,也没有哭出声音,只是一个劲地低头抹着眼泪。
她那天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所有的眼泪都已流干,她才俯身下去,颤抖地亲吻他的额头,亲吻他早已凹陷下去的眼睛,亲吻那张颜色慢慢变成了灰青色的、疤痕长拉着的脸颊。
她的吻,最后移到了他的唇上。
当四片唇瓣紧紧相贴的时候,姜柠整个人都顿住了。
像是为了求证什么一般,她伸出舌头,在周向东唇边轻轻舔了一下,最后果然,被她品出了一丝淡淡的甜意。
她又盯着身下的周向东看了好久好久,不再哭泣,不再颤抖,平静得都有点不像自己。
“周向东,我还记得在扬州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不爱吃甜的,现在看来,你又骗我了是不是?”
“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
这次依旧没人回答姜柠,但她不在乎了。她的指腹来回轻抚着周向东的唇,心想是不是因为太苦了,所以才会爱上吃糖的?
可是现在,连一个骗一骗她的人都没有了。
姜柠无声地笑了。她看着周向东灰青色的眉眼,轻声说:“你真不乖啊。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也不怎么乖。”
说完这句话,姜柠拉开了床旁的抽屉,将一瓶还未开封的安眠药拿了出来。
她将药片全数倒在了手里,学着周向东平时吃药的样子,也不倒水,直接咽下了喉。
她呛得差点想要干呕出来,但到底忍住了。
她人走到床边,将被子轻轻掀起,自己跟着躺了进去,躺到了周向东的身侧。
她将头枕进周向东的臂弯,双手抱着他冰冷的躯干,在他耳边轻语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故意找了个借口支开我?”
“你总是这样,天塌下来了,都想着一个人去顶。”
“这一次,让我陪你一起吧。那条路那么暗,我和你一起走。”
姜柠慢慢闭上了眼睛,她将周向东抱得很紧很紧,眼角带着泪意,唇角却一直往上扬。
她的思绪渐渐混沌开来,她好像看到年少的周向东正站在一条望不到头的青葱小道上,白衣青裤,翘首以望,似乎在寻什么人。
“周向东!”她慌张地喊了他一声。
话语落下,面前的少年转过了头来,下一秒,笑得明眸璀璨。
他朝她张开怀抱。
“姜柠,过……过来。”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不要哭,我给大家写一个平行番外好不好?你们想看什么呀,欢迎留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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