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前尘往事

cookie下楼的时候，盛家起正坐在沙发上抽烟。cookie已经不记得盛家起有多久没有抽烟了，或许是小饼干出生的时候，又或许是更久。
  cookie这会儿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他走到盛家起身边，伸手将盛家起将要放回嘴边的烟给夺了下来，道：“爸，别抽了。”
  盛家起也没和cookie争，就看着cookie，面上没有一点笑意。
  cookie虽然没有听见盛家起问什么，但是他知道盛家起想问什么，因为家里长期没有人吸烟，所以cookie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烟灰缸，只能把烟夹在手中，升腾而起的烟雾呛的他直咳嗽。
  盛家起叹了一口气，走到cookie身边拿回香烟，不过也没抽，到卫生间里把没吸几口的香烟扔马桶里冲走之后，才重新回到客厅。
  “我不知道爸你还在吸烟。”cookie意思很单纯，没有质疑盛家起为什么还在吸烟的意思。
  “偶尔。”盛家起回答，确实是偶尔，一包烟可以在他身上放上几个月，工作上遇上难题了，他才会吸几口烟，让尼古丁的味道冲刷他急躁的神经，这样他才能重新冷静下来。
  他不在家里吸，一来小饼干还小，不能让他吸二手烟，二来，cookie有些鼻炎，不能接受香烟的味道。
  今天实在是心里烦的不得了了，他才控制不住掏出一根香烟，这才刚吸上，就被cookie抓了个现行。
  “嗯，要少抽点。”cookie继续提醒，短短的几个字里面，藏着他所有的关心。
  盛家起点点头，“知道。”
  之后，便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cookie看着盛家起，盛家起也看着cookie，两父子相看，却默默无闻，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爸……”
  “你……”
  两父子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开口，看着彼此，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cookie闭了闭眼，像是豁出去一般，道：“爸，没错，魏桦就是当时那个人。”
  “所以你真的决定和他在一起了？”盛家起皱起眉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小饼干像极了魏桦，如果告诉他这两人没有一点关系，盛家起肯定是不相信的。
  cookie点点头，坚定的道：“爸，我喜欢他，喜欢很久了。”
  “所以当初他去哪里了？你因此错失了最大的机会的时候，他去哪里了？你自己一个人饱受其他人异样的目光的时候，他人在哪里？”盛家起面上没有任何的起伏，可是从他一连的质问中，可以听出他的愤怒。
  “爸，他不知情啊！”回应盛家起的愤怒的是cookie的无奈的妥协。
  都说先爱上的人已经输了，他在大学校园里见到魏桦的时候，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cookie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甚至那么卑微的爱着，默默的爱着，不敢让对方知道。
  所以他怎么敢让魏桦知道自己在当时被人说为龌龊的心思？
  他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心里的这份感情，不让魏桦发现，不让其他人发现，像一个偷窥者一样在暗处偷看着魏桦的生活。
  他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下去，直到听说魏桦要出国了，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天，魏桦的舍友为魏桦举办送别宴，魏桦被灌的烂醉如泥，他鼓起胆子，拿出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想要向魏桦告白。
  他甩开所有人，在魏桦上厕所的时候，偷偷的跟过去了。
  然而，魏桦这么优秀的人，惦记着他的又何止自己一个？
  所以cookie很快就发现，魏桦被人下药了。
  那时候，cookie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胆子，或许是因为魏桦可能永远不回来了，想给自己留下一些念想，所以他没带魏桦去医院，而是带着魏桦去了楼上的酒店。
  一夜的荒唐，cookie醒来的时候，当晚所有的勇气都消失了，甚至为了不让魏桦怀疑什么，直接丢下一叠现金后，跑了。
  cookie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体质，因为那一晚的荒唐，魏桦没带套，cookie也没提醒。
  事后cookie是抱着侥幸心理的，毕竟他知道机率很小。
  然而，老天爷却和cookie开了一个玩笑，在魏桦出国的第二个月，cookie发现
  和化验单一起送到cookie手上的还有某知名军校的录取通知书，这是cookie日思夜想的一份录取通知书，高考的时候失利让他和这所军校擦肩而过，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机会，却是在cookie这个节骨眼上。
  盛家起知道了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让cookie做出选择。
  cookie犹豫了一天后，撕掉了那份录取通知书。
  要知道，以cookie盛家的背景，以及那手出神入化的计算机技术，一旦进去军校，自然是前途无量。

  盛家起尊重cookie的选择，他只说了一句“你不要后悔”之后，就开始为cookie张罗一切。
  自始至终，盛家起没有问过cookie身世的事情，也没有问过cookie未来有什么打算。
  他在cookie的身后，支持着cookie的决定，让cookie做自己想做的事，宽阔的背板帮当时的cookie撑起了一片天。
  甚至于整个盛家，对cookie不去军校的决定都没有任何的质疑。
  在盛家长辈眼里，小一辈的路让他们自己走，长辈只有提意见的权利，却没有干涉的权利。
  因为有盛家这个强有力的后盾的存在，cookie作为单亲爸爸，就算忍受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也带着小饼干坚强乐观的活着。
  至今，cookie都在想，小饼干现在乐观爱笑的性格，除了一部分是遗传自魏桦，更多的应该是来自盛家这个的环境。
  现在如果有人问cookie，有没有后悔当初做的这个决定，cookie会毫不犹豫的摇头，虽然遗憾不能上军校，后来也因为要照顾小饼干，不能去参军。但是cookie毫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当和魏桦相遇的时候，cookie心中是震惊的，知道魏桦没有认出他的时候，cookie心情复杂，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生魏桦的气吗？
  那一晚是他主动的，他怎么可能生魏桦的气？他并没有这个资格。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魏桦，所以才会用那样的态度，希望魏桦可以离自己远一点。
  几年过去了，cookie对魏桦的情感没有变，但是他也不想去打扰魏桦的生活，各过各的吧，当初的荒唐就让他随风飘散。
  然而，cookie怎么也想不到，魏桦会喜欢上他并且对他展开剧烈的追求。
  cookie承认，他是胆小的，在魏桦面前尤甚。
  他担心魏桦回忆起了那一夜的荒唐，会看不起他，会不再喜欢他，所以他逃避，他不敢接触魏桦。
  然而，感情这东西如果能受控制，就不叫感情了。
  当和几年前相似的事情再一次出现在他和魏桦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沉沦进去。
  区别只在于，这次魏桦知道自己和谁在干什么。
  感情是不受控的，所以在知道魏桦为了得到自己的答案，在小区门口等了一夜之后，cookie答应了，答应和魏桦在一起了。
  这段做了几年的梦，在他的胆小懦弱中，在魏桦的紧追不舍中，实现了。
  ……
  这一段前程往事是尘封在cookie心里的记忆，他从没有和谁说过，今天，却在盛家起的面前，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盛家起听完，皱起了眉头，粗声道：“我不管！我不管当时因为什么原因，魏桦始乱终弃是既定的事实，他想和你在一起，一定要通过我这一关，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儿子，我的孙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追到手的！”
  cookie听盛家起这样说，就知道了盛家起心里已经接受了魏桦，只是不舍得他这个儿子，所以才要折磨魏桦一番，顺便考验考验。
  “爸，谢谢你。”cookie看着盛家起，真挚的说道。
  因为盛家起，他才得以茁壮成长，可以无忧无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论有什么困难，盛家起都会为他解决，并且毫无保留的支持着他。
  因为有了这个父亲，他的人生才越来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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