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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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下月行程，大家对一下，如果没意见明天就由工作室官微发布。”
屏幕上密密麻麻地罗列着杂志拍摄、代言活动、综艺录制、直播等行程，再算上往返各地路程，基本没给向远留休息时间。
向远顿时面露难色，转头看向脸色比他还差的fiona，一对难兄难妹险些当场抱头痛哭。
经纪人庄菲见状赶紧解释：“虽然看上去行程很满，但我们可不是随便什么工作都接的。这些项目都是优中选优，未来绝对会成为你履历中的加分项。”
“远哥，主要是你现在实在太火了，而且在圈里口碑又好，”新来的商务负责人小王赶紧接着吹捧道，“好多人争着抢着和我们合作。”
莫羽岚也很慷慨地表示：“你放心，等集中忙完这个月，就专注巡演彩排，剩下的空闲时间你自由支配。”
这么一番连捧带哄的组合拳下来，把向远堵得没办法开口抱怨，只能老老实实继续给资本家卖命打工。
“还有最近网上的八卦……”庄菲又补充道，“你要是对cp向的话题反感，也可以提，我们找人去删帖。”
可千万别，向远心想，那些可都是我的劳动成果。
“没关系菲姐，毕竟我演过耽改剧，很理解粉丝们想嗑cp的心情。靠着大家的支持我才能走到今天，可不能稍微有点名气就过河拆桥。”
会议室的其他同事纷纷点头，表示向远真的是格局打开了。
——
“小月姐，我们开完会啦！”走出会议室，fiona发现程予月正等在门口的，兴高采烈地和对方打招呼，姐妹俩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
程予月是公司的首席女模特，每年业务量爆单，公司能撑到现在绝对有她一份功劳。
“签名照我带来了。”fiona赶忙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露出阳光微笑的苏航，还用金色签字笔签了龙飞凤舞的alex，以及小学生字体的“苏航”两字。
“谢谢，这个送你当作谢礼吧。”程予月冲着fiona甜甜一笑，递给她一袋包装精美的巧克力，“fiona办事就是靠谱，你要是我的妹妹该多好。”
“这好办，你嫁给我哥，我就是你妹妹了，嘿嘿嘿。”对美女毫无抵抗的fiona露出狗腿的笑容。
“fiona，现在胆子挺大，什么话都敢说了？”向远在一旁发出警告。
程予月被逗得莞尔一笑，眼波流转地望着向远：“小远，别对女孩子太凶了。”
“就是，小月姐我和你说，他平时对我可凶了！上次还把说好送我的……诶诶……你别拽我……”
留下程予月亭亭而立，看着fiona被向远粗暴地拖走。
——
“你什么时候替程予月要的签名？”
“上次直播啊。小月姐说她也是《下一秒》剧粉，特喜欢苏航，问我能不能帮她要张签名。”
“我不是和你强调过，你现在是工作人员，不要随便打扰其他艺人吗？”
“但苏航哥又不是别人。再说就是张签名照，也不费事，”fiona不以为意，“苏航哥还说有需要就和告诉他，签几份都行。”
“苏航就是靠这些小恩小惠收买你，搞得你天天胳膊肘往外拐。”向远沉着脸说，“我看你巴不得去当苏航的妹妹。”
“怎么可能，我永远只有你一个好哥哥！”见向远真有几分动气，fiona赶紧服软，“再说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呀，你不觉得程予月有点喜欢你吗？”
向远皱着眉摇摇头。他和程予月除了偶尔会在公司碰见，私下并没有其他交集。
“这你就不懂了，”fiona晃晃手指，“根据我女人的直觉，她一定对你有点意思。不然她为什么要对我一个小助理那么好？”
“小月姐不仅是个大美女，工作能力还特别强，人也超级温柔……好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嫂子啊！”
眼看fiona又开始做梦，向远对着她脑门弹了一个响指。
“醒醒吧，我现在谈恋爱就等于自寻死路。”
“你以为我目前这点人气是怎么来的？一旦恋情曝光，粉丝脱粉回踩都算是轻的。要是没有粉丝，我怎么赚钱？”
“嫂子和钱，你选哪个？”
面对灵魂拷问，fiona揉揉发红的脑门，噘着嘴说：“我两个都要。”
向远算是知道了，原来比他更贪心的，就是他的亲妹妹。
——
“不好意思，我稍微有点迟到了。”刚下戏的苏航面带歉意地坐在屏幕前。
“不晚，我们正好还需要点时间调试设备。”主持人赶紧出来打圆场。
《下一秒》大结局已经上线，视频网站特意邀请剧组主创们线上直播，和已经看过结局的网友们互动讨论，同时为剧集增加热度。
“大家最近怎么样呀？”等待设备调试的期间，作为社交小达人，向远自然地承担起了暖场重任，“辰姐，好久不见啦。”
“是啊，自从杀青我们好像就没见过了，还挺想大家的。”女主角顾文辰俏皮地对着屏幕里的他笑笑，“不过最近总在热搜里看到你，对了还有小航，感觉天天都能刷到你们俩哈哈哈。”
“最近辰姐热度才高，有两部剧同时在播出，简直是霸屏女王。”向远自然也要夸奖回去。
屏幕里的苏航可能是因为拍了一天戏，此刻有些许疲惫，只是安静地听他们寒暄。还好没过多久，直播就正式宣布开始。
“各位网友们大家晚上好，感谢观看今天的直播。首先请《下一秒》剧组的主创们做个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顾文辰，在《下一秒》中饰演柳氤。”
“hello大家好，我是苏航，饰演时与任。”
“大家好呀，我是向远，饰演小刑警吴思阳。”
……
《下一秒》这部剧，虽然是苏航和向远的二搭作品，但并非耽改剧，而是一部正经的刑侦悬疑剧。
苏航饰演的时与任是一名律师，因为女友柳氤是警队的法医，他开始逐渐依靠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警队破案，也和刑警吴思阳成为了好友。
在一起连环谋杀案上，虽然警方在时与任的协助下成功击毙犯人，但其实被杀的只是时与任教唆的模仿犯。
时与任的另一人格，才是真正的连环杀手。
这个人格的厉害之处，是他不仅骗过了柳氤、吴思阳，甚至连时与任的主人格都被他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是真的在协助警方。
在副人格杀掉发现真相的柳氤后，时与任精神崩溃，试图跳楼自尽。
他和吴思阳一番拉扯扭打，最终双双坠楼，生死不明。
当初向远看到这个结局，就心想编剧真敢写，蹭就蹭个大的——直接往《福尔摩斯》上蹭。
因为正牌男女主角在场，直播提问也就基本围绕他们二人。
女主顾文辰比向远年长几岁，资历名气都是全剧组最高。向远不能抢前辈风头，只能安心地做个气氛组，就差抓一把瓜子边嗑边看了。
“想问下文辰老师，最难忘的是哪场戏？”
“那应该就是我被时与任杀掉的那场戏，”顾文辰回忆道：“当时小航是两个人格转换，从杀手一下子变回律师，看到我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崩溃地扑到我身上痛哭……”
拍这场戏时向远也在场，他当时清楚地看到，短短十几秒，苏航的眼神从暴戾疯癫，到迷茫，再到惊恐，最后陷入深深的绝望。
而且为了方便后期剪辑，这条还不同机位重拍了好几次，苏航竟然每次都能做到情绪饱满，收放自如，就连流泪的时机都卡得分毫不差。
“要不是当时我演的柳氤已经死了，我都差点控制不住想和他一起流眼泪。”回想起拍摄时的场景，顾文辰动容地说。
“这段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确实很有代入感。”
“我刷短视频app也全是那段戏的剪辑，好多人被圈粉呢。”
其他主演也纷纷附和。
主持人接着问道：“那苏老师呢？最难忘的是哪场戏？”
“我呀，我想想，”镜头里的苏航揉揉头发，“就是结局戏吧。我和向老师一起从楼上掉下去那场。”
“当时为了达到最佳的拍摄效果，我们需要从几米高的台子往下掉。我其实恐高比较严重，就连站在台子边上往下看时腿都在发抖。”
“还好向老师不害怕，他一直开导安慰我，我才能有勇气完成那段拍摄。”
“最后我们俩抱在一起掉下去的那一刻，我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苏航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挡住了脸。
莫名其妙被cue到的向远，此刻有些疑惑。按理说女主角已经提到了苏航的演技高光时刻，苏航理应就势夸夸女主，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
虽然按照苏航的个性，想不到互相吹捧也情有可原。但突然提起向远，还用如此暧昧的形容，难免有些刻意。
不过除了向远，其他主演好像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露出各种意味深长的笑容，纷纷一副“嗑到了”的样子。
“没想到向老师胆子这么大呀。”主持人也适时把话题转到向远身上。
“可能是小时候太淘气，每天上蹿下跳的，确实不恐高。”向远笑眯眯地回答。
直播的最后，主持人替剧迷们问道：“既然《下一秒》是开放式结局，那观众是不是可以期待第二季？”
“我不知道，柳氤确实已经牺牲了，”顾文辰开玩笑地说，“要不我去求求编剧老师，写一个柳氤的双胞胎妹妹让我演吧？”
“我觉得吴思阳还可以抢救一下！”向远也来凑热闹。
苏航憨憨地补充道：“《下一秒》剧组氛围特别好，如果有机会，当然希望能和大家再合作啦。”
——
直播结束，向远关掉摄像头，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照例从一旁的fiona手中接过水杯。
“今天直播的热度创了新高，”fiona开心地刷着手机看数据，“热搜又上了好几个。”
“没我的黑热搜吧？”向远不放心地问道。
“你今天一共没说几句话，怎么可能有黑热搜，”fiona撇撇嘴，“不过我刚才看了一眼cp超话，果不其然又炸锅了。”
向远伸手抢过fiona的手机，看着屏幕里的各色言论。
【本以为狗狗一直保护猫猫，原来猫猫才是治愈狗狗的存在！】
【之前就有人分析，我女鹅看着精致，但一定是天天上房揭瓦的淘气小孩，怪不得不恐高。】
【向远才不是单相思！某人按捺不住开始回应了！】
【两人抱着一起从高处往下跳，还心跳加速，难道是吊桥效应吗？他不会那时候就爱上向远了吧？】
【苏航说还想再合作，在线祈祷远航赶快三搭！！！】
真是恐了一些猫猫狗狗、爸爸妈妈的代称，向远无语。
但不论苏航是有意无意，能主动提及向远就是在给他增加存在感，这波不亏。
向远把手机扔回给fiona，拿过自己的手机，开始回复微信消息。
a苏老师：向老师，刚才直播我表现得还可以吗？
我朋友告诉我要尽量提到你，说这叫营业，能增加热度。
但我其实没太学会，你能教教我吗？
小狗可怜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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