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暗恋它又苦又涩（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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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向元看着一直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的梁言，小声地问道：“阿言……你还好吧。”
梁言没有回答他。
“其实他们也不一定就是情侣关系，万一是别人误传了呢。”向元大概已经忘了，之前以自己名字作为担保说过的话。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没事，只要你喜欢，兄弟我肯定帮你追到。”
虽然撬人墙角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但为了兄弟的幸福，牺牲一点自己的道德又算得了什么。
梁言还是没有说话，连姿势都没有变化。
向元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喊道：“梁言，李老头有找。”
来到办公室门口，梁言抬手敲了敲门，在听到“请进”之后，才走了进去，“李老师，您找我。”
四人的办公室，其他老师都不在，李老师问道：“出国留学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跟你讲，SIC大学以数学为重，你在那里能学到更多的知识……”
之前他因为心里有牵挂所以对于出国有些抗拒，可是现在，他好像没有理由了。
梁言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像是下定了决定，“李老师，我想好了，我会去参加SIC大学的提前招考试。”
李老师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些口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通了，“想通了就好，那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准备，争取能考了好成绩。
“好的，老师。”
李老师毕竟是阅历丰富，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梁言沉默不语，李老师便猜测，“是不是和感情方面有关。”
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李老师却捕捉到了他眼里的哀伤。
“哎，”李老师叹了一口气，“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其实在和你们差不多年纪时，我也有过一个初恋，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女孩，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以为我看到了天使。我们一起探讨学习，畅谈理想，都以为自己遇到了生命中对的那个人。
可是命运一向是坎坷的，我们还是分开了，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是我经历过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以至于久久都无法释怀。
直到有一天，我在路上偶遇了她，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我才明白，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强求两人在一起，而是希望对方能幸福。”
……
出了办公室，梁言没有回教室，他穿过了安静的走廊，来到艺术楼，走到了那间音乐教室。
他坐在钢琴前，伸出手轻抚着琴键，冰凉的触感通过指尖传到了心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也是在他心里埋下一枚名为“喜欢”的种子的地方，从此无法自拔。
今天向元的提议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和朝夕相处的同班同学比起来，他不过就是一个通过留言墙聊了几句，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她的生活。
出国不是一时冲动，这本来就是他应该走的路。
只是之前的梦太美好让他沉浸其中，现在梦醒了，一切也该回到原位了。
之后他便开始准备出国的事宜，很少去学校了。
向元当然也跟着一起去，只不过他可考不上SIC大学，只能在当地另选了一所学校。
*
听着梁言的故事，黎乔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揪着一样，心疼的情绪涌上，充满了整个心房。
她终于知道梁言的卑微是因为什么了。
原来在她不曾知晓的那段时光里，有一个的少年一直默默地关注她，他的喜怒哀乐都被她牵动着，他的满眼满心都是她的身影。
即使他在讲述的时候是那样的平静，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她仍然能感觉到少年没有说出口的难过和苦涩。
梁言叹了一口气，抬手温柔地擦拭着她的眼泪，“别哭，我会心疼的。”
这下，黎乔的眼泪更加抑制不住了，扑到梁言怀里，难过地说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出国，为什么……”
她第一次埋冤自己的迟钝，恨不得穿到当时的自己面前，敲着自己的脑袋训斥，“你这个木鱼脑袋，就不能细心一点吗。”
那样，她就能发现那道追随的目光了。
滚烫的泪水逐渐浸湿了他的衣领，梁言一手环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轻声细语，“好了，至少我现在没有再错过你。”
她抽泣着：“那不一样。”
她们错过了的青春时光，是无法弥补的，那可是整整十年啊，人的一生中又有多少个十年呢。
不知道哭了多久，黎乔终于平息了一点，离开了梁言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小声抽泣。
梁言抽了几张纸擦拭着她的脸，语气有些无奈，“都哭成小花猫了，要是知道会让你这么难过，我就不讲了。”
“我……呃……还不是……呃……心疼……呃……你……”大概是哭太久了，停下来之后，控制不住得打起了嗝。
梁言顿时有心疼又好笑，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黎乔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这才缓了过来，“你当时为什么不能来问问我，就把我和班长凑成一对了，你知不知道留言突然断了，我有多担心。”
她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呢，却因为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干着急。
“是我的错。”梁言说。
是他当时太懦弱，连亲口听她回答的勇气都没有。
见他认得这么爽快，黎乔又克制不住地内疚起来，“其实也怪我，太迟钝了。”
“嗯，确实挺迟钝的。”
“你竟然敢嫌弃我，我才刚见了家长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冤枉啊。”
……
打闹之后，黎乔又想到了一个疑点，“那毕业照又是什么回事？”
按梁言来说，毕业的那会儿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吗？
“其实在拍毕业照的那天我回来了一趟，只不过去的时候你们班已经拍完了，那毕业照是我从摄影师手里买的。”
这都行？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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