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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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白霆远就是圆脸男人陈晨橙心里就来气，跟着山羊胡老头一齐哄骗她的事她还没算账呢！
虽然十五年前的他正遭受着校园霸凌，可十五年后的他可是活得好好的。人家杨一芳今晚就会死去，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很清的。
现在她要做的便是把校园里关于杨一芳的谣言掀过，杨澜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时，厕所隔间内传来杨澜的叫喊：“陈晨橙，你好了没？”
陈晨橙心里想着事，没空搭理杨澜，只是机械式地应答着：“哦。”
她接过隔间内伸出如白藕段的手臂递来的湿衣物，使出吃奶的劲将它拧干。
她的视线转移至手中被她拧得皱巴巴的衣物……她本不是大善人，让杨澜在这厕所隔间里冻冻也不会死人。
在心里为杨澜说了声抱歉，至少让她内心的道德谴责少些。
杨澜听着门外没响声，急得出声抱怨：“陈晨橙，你好了没，快把衣服给我，我都快冻僵了。”
在这偌大的厕所里，陈晨橙可以清楚地听见杨澜冷得上下牙打架的声音，看来冷得挺厉害的。
但一想到这被淋成落汤鸡的事在一天前她也经历过，她内心刚刚升起的可怜人的心情瞬间扑灭了。
陈晨橙说：“杨澜，我问你个事。”
“你先把衣服给我！”
“你先回答我问题，我再把衣服给你。”
……
两厢僵持下，谁也不让谁。
“哈欠！”
杨澜打的这个喷嚏让她生出了退却之意。她就猜到陈晨橙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敢情是把情绪发泄在这个节骨眼上。但现在她的衣服在陈晨橙手中，她是弱势方，没有和陈晨橙讨价还价的条件。
她冷得声音发颤，为了衣物，只好妥协，“你说吧。”
陈晨橙：“你是从哪听说杨一芳和隔壁村的老鳏夫的关系这个谣言的？”
“易京然那里……是他让他的小弟们四处传播的。”杨澜冷哼了一声，“现在恐怕传到班主任的耳朵里了。”
陈晨橙问：“易京然？谁啊？”
“咱班的体委啊！”杨澜很是惊讶，“刚才你对白霆远也是一副不熟的样子……陈晨橙，三年的同班同学耶，看你今天的一反常态，我都怀疑你魂穿了！”
“你还要不要衣服了？”虽然杨澜这一语及的的行为，让陈晨橙很是佩服，但只要她不说，杨澜就是胡诌的。
她不能被杨澜的话题牵引，如果任随杨澜这番东扯西扯的，不知道她要讲到何年何月。杨澜不要衣服，她还害怕她冻死呢！
幸好杨澜识趣，及时打住这胡扯的本事。
陈晨橙说：“杨澜，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你答应我，我就把衣物还你。”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杨澜出声时因着冷天，声音也随着上下牙一并发颤，“我答应你，你把衣服还给我！”
“我希望你能把我给你纸条的谣言在今天上午之前，传遍整个学校。”陈晨橙说着，将准备已久的纸条连同衣物一并递给了杨澜。
良久，换好衣服的杨澜从隔间里走出来，她瞪了眼陈晨橙，骂道：“你有病！”
陈晨橙看杨澜这神态，听她这语气，确信了杨澜已经看过她纸条写的东西了。
“对，我就是有病。”她心情大好，“你得快快让其他同学知道啊，不然我发病了再打你一顿也说不定呢！”
“谁打谁还不一定呢，”走在前方的杨澜回头，向陈晨橙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就不信你能一挑五！”
难道……
陈晨橙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刚才只顾着和杨澜周旋，竟忘记外面的一个大活人在这大冬天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她拔腿往外跑，果然如杨澜所说，除去白霆远，有着五个染着非主流样式的不良少年在这女厕所门口守株待兔。
这兔子，自然是她。
而另一只被抓的兔子白霆远，早已被黄毛们五花大绑地扔在一旁。
她说杨澜为什么大冷天光着身子，还有精力在厕所里和她东扯西扯的，原来是搬救兵来了。
她如今是身处其中不知山林险峻。就着上午的那段相处时间，她还把杨澜列在有贼心没贼胆的行列内，看来是她没眼力，小看她了。
在她思考的这时，被她抛在后边的杨澜一瘸一拐地走入非主流五人组的行列内，为首的非主流男撩起杨澜的一缕头发凑到鼻尖闻的同时，轻声询问：“澜澜，你这么着急发短信给我，谁欺负你了？”
陈晨橙看着面前的人不合常理的行为挺崩溃的，不是，大哥，这杨澜刚才还在厕所里待了许久，你这么闻，不是一股屎味吗？怎么还一脸陶醉？
这让她想起前不久看一up主吐槽十几年前的老剧，就那什么《泡沫夏》吧，里面一男明星也这么油腻。
敢情现在这台湾偶像剧热播，心智还未成熟却即将面临谈婚论嫁的少男少女们，已经开始中二病时期了吗！
“易哥哥，就是她！她上午没理由地踢了我一脚，我大腿被她踢青了，还耍心眼带我来到这个里给淋了个落汤鸡，”杨澜气愤地指着面前的人，语气中是数不尽的嗲音，“你可要给我报仇！”
此刻，陈晨橙真想给杨澜一巴掌，让她好好说话，和她刚才争吵时的伶俐语气到哪了，非要夹着个声音，让她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为首的非主流男对杨澜这个态度很是受用，他摸着杨澜的头安慰她：“没事，哥哥帮你出气，揍这个丑八怪一顿。”
两人这样你一来我一回的恶心人行为，可把陈晨橙看笑了，“杨澜，踢你一脚确实是我不对，可我这一上午对你可是鞍前马后，难道没有将功抵过吗？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厕所门上的水桶是我放的？你想想紧锁隔间里的被五花大绑的白霆远，难道猜不出是谁的杰作吗？”
杨澜完全不理会陈晨橙，她牵起为首的非主流男的衣角，扭了两下腰，嘟着嘴说：“不是你还有谁，易哥哥，别听这丑八怪胡说八道，你可要帮我出气。”
“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为首的非主流男拍下杨澜牵扯他衣角的手，视线却不自觉的移向校道上，“而且厕所门上的那桶水，是我放的。”
陈晨橙有些奇怪，刚才被杨澜一通话哄抬，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怎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这为首的非主流男够狠，为了不让她人发现厕所里被绑着的白霆远，竟放了桶水在虚掩的厕所门上，这样不管是谁来到这个偏僻的洗手间，都会知难而退。
她见为首的非主流男一直盯着校道外没有动向，好奇地循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在距离厕所十多米远的地方是手拿扫帚的杨一芳伫立着。
虽然仅仅几小时未见她，但陈晨橙仍觉得像是过了几世纪，她开心地挥舞着手臂招呼杨一芳过来，“杨一芳，这里！”
杨一芳将扫帚搁置一旁，背着手大步走来，颇有一股领导视察的模样。她走近，看见斜躺在墙角被五花大绑的白霆远，皱着眉扫了一眼在场的各位，厉声道：“麻烦你们跟我去班主任办公室一趟。”
“杨一芳，你什么意思？”为首的非主流男甩开杨澜的手，向前一步，与杨一芳距离极近。
杨一芳反问：“你们把白霆远绑了让他失踪了一上午，又是什么意思？”
“这”为首的非主流男一怔，停顿了几秒，回答的声音弱了几分，“还不是看他不顺眼，一天到晚笑嘻嘻地跟在你后面，就绑他一下出气而已。”
杨一芳叹了口气，“你这个行为，我已经可以报警处理了易京然，我是在给你机会。”
“你是不是心里有我，”为首的非主流男顿时激动了，“我不在乎你和老鳏夫的事情”
一旁的陈晨橙实在听不下那非主流男的自我感动了，他是有多么自信啊，竟然肖想陈晨橙！
因为距离的近，她直接一巴掌呼在非主流男脸上，不带任何情面。她爽快地拍打着双手，昂头睥睨了一眼被她扇得半张脸通红的非主流普信男，眼中充满了不屑。
她凭着杨一芳狐假虎威道：“人班长叫你，还有你们都去办公室，一个个耳朵聋了！”
在经历了这些小插曲后，陈晨橙发现办公室才是她最好的归属，或许是一开始突突响的空调毫无用处，里头已经插上了三四个电暖炉。
带着暖意的红光恰好烘烤在她沾湿的裤腿上，连带着衣服里头的寒气一并驱散了。
她见班主任还在与前头的五位非主流男探讨人生，她小心地挪动脚步，凑近杨一芳的身旁。
她斜着身体，冲杨一芳眨眼，“刚才谢谢你了！”
但杨一芳不为所动，让陈晨橙很是奇怪。
她仔细盯着杨一芳，发觉她眼睛小幅度转动的动作，这才警醒了过来。她抬眼，与班主任的眼神来了个史诗级交汇。
怪不得还真是尴尬呢。
“陈晨橙，我看你很闲啊！”班主任明显话里有话，她抛给陈晨橙一本电话练习簿，“通知在场的几位同学的家长，要他们来学校一趟。”
“包括杨一芳吗？”
“我都说了在场的所有同学，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陈晨橙选择噤声，她怕再和班主任吵下去，她就真成了听不懂人话的人了。
电话簿密密麻麻的，她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家的通讯号码，先打她母亲的吧，反正她也不会来的。
座机话筒里“嘟嘟嘟”响了好几声，无人接听，陈晨橙转身报告：“老师，我家里没人接电话。”
不知是不是她刚才转身时动作太大，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免提按钮。霎时，女人的娇喘与男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在办公室里响彻。
陈晨橙当机立断，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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