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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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非要尬在那里。
迟早枝还要回去发产品演示，就说：“我还有事。”
她还要去发炸药演讲稿。
再不发，她和朋友，哦和合作伙伴都要崩了。
江大小姐其实没有那么好。
迟早枝于是说：“你明明不喜欢我。”
江大小姐被噎住，然后说：“一切都是动态变化的。”
迟早枝笑了笑，不准备继续对话，她一只手戴上了口罩。
不要去理这些。
江大小姐没有拦，估计是迟早枝太绝了。她就那么走，也不迟疑和犹豫，像几年前离开一样——
那是个雨夜。
哗啦哗啦落了满地。
真是不成熟。
成熟的大人那么说。
喜剧大师卓别林有段话：“当我开始真正爱自己，我不再苛求不一样的人生。我明白任何发生在我身上我身边的事，都是对我成长的邀约。而今，我称之为成熟。”
那句话更长更长，摘取的这段也足够动人。
于是迟早枝掂着一只耳机，躺在懒人沙发上，静静地听有无的声音。
也是大雨降落，周围没有一盏灯光为她而亮。
她说：“好吧，又是鸡汤。但是晚安。”
第二天，迟早枝在软件官号发了个宣传视频。
那是演示版。
其中就有这枚袖珍炸弹，它不大不小，正好是剪辑和特效都较动人的场面。
pang——
四个大字跃入眼帘。
巧克力字体，奶酪感，甜美的色彩……这些都是它的元素。
pengpengpeng！
视野击打。
迟早枝，剪辑小练。
空壳的公司，一人多干，这些杂而无用的技能很快就会。
如果用简单的过程形容，就是百度一下。
百度不好用，广告词深入人心。
这是樱桃系产品，它有个好听的名字——“橘一宝”。
很接地气，对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研究ai呢，宝，我的宝——你不是草。】
【最近该买东西了，这小东西真得劲！】
【诶诶诶诶诶得紧？是方言吧是方言吧！】
【买了，产品宣传期优惠不错子。大家可以试试诶，防身利器，在这个遍地异能，呸，一些危害社会安全的人物存在，真的会寒心的。太令人难过了吧。】
【宝子，大家还是注意防范吧。买个东西在外挺好，毕竟人只有一条命。】
这条片尾明明白白展示了她们的名字，在这之前的未出现名字的朋友就是许久，网络一线牵，面基就是莽。
【出品人：迟早枝】
【监制：许久】
许久就是那位朋友，两个人的名字在一块儿确实挺配。
因为姓都很好听。
哪怕并不那么合适。
这是小事，产品是能留下的东西，比这更让人有信心。
迟早枝很有信心。
她最少确定这个产品是审美流畅的，保证产品的真实度。
应该不会有网友说什么。
因为糊。
对于小副业呢，这样也就够了。
朋友后来又联系上了说：“这也是我年少的梦想。”
他们吵架，或者是有些人吵架是这样的。
三天能和好，然后就过往的世界一点都不提。
迟早枝发现一种荒谬的即视感，她还是回答了朋友的寒暄，“对啊，我们造成了一项作品。”
他们的流程很轻易。
当然，理所当然地，他们又发生了争执。很奇怪，许久刚认识时是合拍，现在发现了不少矛盾。
迟早枝吃着红薯。
朋友吃的是高等大餐。
怎么说，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其实是科学家也会有淡泊印象之外的立体人格。
迟早枝忽然打了个电话问：“你好，可以帮我查一下许久的身份信息吗？”
那边的人废话了一下，又答应了说，“好久不见，也不必那么客套。”
迟早枝嗯了声说，“我有恩报你。”
那边问：“你这说的是流浪岛美人鱼语言吗……怎么不清不楚的。”
迟早枝换了句，“以后请你吃饭，谢谢啦。”
那边没续声。
在这虚假的人际中，事情还是办成了。
迟早枝怀疑对方。
许久也不是个好人，搁合同里一句句扣，想要找点什么可以发作的。
她们就那么发生了气氛上的转变，虽然没有闹掰，但总是怪怪的样子。
迟早枝反思说：“网络聊天害死人，面基需谨慎。气氛不对，啥都可能发生。”
许久也背着她说，两个人采用一样的套路，“原来相处起来那么麻烦啊。她真的……太娇气了，生活合不来啊。”
这真的很奇怪，现实在我们身上施加了我们自己都未想到的影响。迟早枝以前没想过，现在睡一觉起来，以产品为主的核心没有变化。
市场有时要看风向，但不适用于此时。
许久看了发布的视频，甚至夸了几句，“给公司带来了好的影响，不错。”
她这样，迟早枝也不说了。
两个人都是科学行业出身，只是许久（也就是迟早枝的这位合伙朋友）主要牵线，她待过科学研究室，手里也有一定人脉。
许久夸迟早枝：“你非常可爱。”
迟早枝也客套回去说：“行吧。来聊聊具体的后续吧。”
这个视频的主打核心还是许久老板提出的，根据机甲测试炸弹力度和特效。它是小成本，但呈现效果很热烈。
许久问：“那接下来我们要合计一下，如何分成。以及后续一些宣传。”
迟早枝没理这茬，她对着电脑修改一些图片。
许久当时没说话。
过几天，迟早枝发现许久的小脾气。她也不问，就这么认真地约了顿饭。
如何表达一个人的异常？
通过语言，表情和阴阳怪气。
对方这么想，然后应允。
迟早枝收到了许久的身份信息，她故作不经意地说，“嗯，你似乎不是你说的那个学校出来的啊。”
许久的心高高悬起。她沉浸在这个谎言里，想起最初自己的介绍是某顶尖大学毕业生，就足够尴尬。
她啊了声，然后说，“你故意找茬是吧？我们搞这么尴尬，不是因为你天天在那里不吭声吗。现在搞得和我排挤你一样，够不够白莲花啊！”
迟早枝也闭着嘴，她那么挑剔地抬眼一看，就说，“你是不是神经病我管不着，但是，别在我面前发疯。三番两次，我们又不是什么患难与共，能不能保持成年人的基本礼貌。”
许久静止了。
许久继续发疯：“你怎么都不关心我？果然是网上骗人，现实没有什么资源的啃老弱鸡。”
迟早枝冷了脸，她反手制住对方的手说，“要么正正经经打一架，或者你说个办法，在这里逼逼赖赖干什么。”
许久发疯一样哀嚎。
迟早枝明白，对方有什么苦处，压力太大，也许一个人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变得面目全非。
但世上有一百万种可能。
迟早枝继续说，“我碰到了你校友。”
许久好像陷入了另一种冷静，她说，“诶，那个人应该是假的吧，嫉妒我传我谣言。”
这种事，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迟早枝觉得。
怕不是傻子。
许久还是守着她的观点，认为迟早枝是恶毒配角，就像那种正邪分明的小说里的人物。
迟早枝不想说话，她已经陷入广大青年普遍存在的厌倦期。
她糊弄说：“也许，如果你觉得好的话？”
许久不吭声，她拿着公司的财产报告，就像称职的演员。
迟早枝说：“拜拜。”
她，死猪不怕开水烫。
就要糊弄，就要糊弄。
但是，二月十六日，已经到了新年。这才是热热闹闹的时候，事情也会迎来一个稍短的结尾。
例如，有人发给迟早枝一个图片。
这个人是他们的共同好友，不站派别的普通人。说起来，网友也是有组织的。不能平白无故，不能闪烁其词。
他们就是兴趣爱好认识的。
原来是许久的朋友圈。
许久：【大小姐开公司不要脸吗？？】
许久：【你可行了！】
用通俗的网络用语讲，迟早枝被她挂了。
许久一个朋友圈硬生生摆在那里。
也巧，他们这个公司刚刚在互联网有些名声，刚刚有一小部分人喜欢上它。
迟早枝于是说：“我不生气。”
她现在可算搞完产品了。
毕业啦，皆大欢喜。
我反手就是一个拉黑朋友圈。
迟早枝准备把这个微信号注销，她要正正当当开启新生活。
新年到了，不要重复过去的生活了。
人生自应光明无限。
二月十七，腊月二十八，临近过年。
迟原平、江巷、江慕之这些符号褪去，迟早枝一个人倚在栏杆上，先是看了会儿烟花，然后就收到了一份临时通知。
她对着电脑处理完离职后的一些报告。
要走，不要磨磨唧唧。
【没有什么比机甲的荣耀更为动人。】
网友：【这是不是污蔑机甲？】
反驳的网友说：【你见过机甲战斗？】
呸！
总之呢，在两个主办人都吵架的阶段，这个产品爆了。
迟早枝往日的，上辈子的同学对她说过这样一段话：“离开得畏畏缩缩的话，恐怕别人会以为开玩笑吧。再温柔的人，对待这种事情也要认真呢。”
迟早枝是个不那么出色的学生。
结束一件事情是浪漫的。
她可能没学会一些东西，靠着最后几天的临阵突击过了某门考试。
但同学的话她记全了。
不得不说，喜欢的人说的话才有成为动力的可能性，别的算什么，大抵不算什么。
嘀——
时光回转，漂移的记忆回到原地。而此时此刻，电脑发出软件完成加工的响声。
迟早枝放下键盘，把堵门器和监控都暂时放置了下。她还是说，“出去转转吧，不要养老。”
外面的世界很妙，你可以想到世界战争，可以想到这个剧本。也可以想到副业成功和失败，迟早枝哈了口气，顺便拉黑了几个人。
副业成功。
就是要删一些人来清理过去的事情。
迟早枝不需要改变，她避了一阵儿疗养院，按说修养也该修养好了。
她准备辞职。
人生就是要完蛋！
大家世界末日一起完蛋吧！
公园投硬币的池子前，有人双手合十也许在默念着自己的愿望。
请问，观看者你新年愿望是什么？
迟早枝表示，每月初一。
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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