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拜访

迟早枝那么送客。

        江野望也回到了隔壁。

        他们一开始就是邻居关系，迟早枝在业主群里找了又找，想知道最近必须完成的消息。

        再早些，迟早枝高中时期吧，她经常回复收到。

        那时，她穿着魔法袍，呼啦呼啦蹦跳着，在所有同学中自成一派。

        现在则不同了。

        让人难过、也雀跃的不同。

        总之，总而言之。

        由于最近的二次清查，大家也不算太好过。

        所谓的“备胎”朋友倒是和她通了话说，“你刚才在干什么呢？实在是驴头对不上马嘴了。”

        迟早枝敲着桌子，她说，“哦，我的朋友，给你一个小问候。”

        她靠着冷白色的墙，头发梳得长长的，就像一个仓鼠窝一样。

        别人不敢和她搭话，尤其在她冷脸时。

        一个人一无所有时，就夸赞她的外貌吧。

        不得不说，迟早枝和那位让她嬉皮笑脸的朋友很有缘分，她过几天正打算旅游。

        机票的日期是过几天过几天，迟早枝目前处于微妙的哑火状态。要说什么，也没有。

        所以她说，对着空无一人的日记本说，“那么，很高兴和朋友见面。”

        她陷入了一场甜美的睡眠，神情是温和而无害的。

        但别的地方消息不同。

        那边开了一个会议，基地讨论她的做为。当官方基地选择督查时，迟早枝总是快速地回头。一而再再而三，这个临时组成的街区调查小组也就罢气了。

        与此同时，那只笔成了一段时间的传说。

        迟早枝到了朋友的屋子，还要提起这件事说，“怀念被跟踪的日子呢。”

        那位通电话的朋友是一位机甲爱好者，或者说，由科技缔造攻击型机器，她凑近捏了下迟早枝的脸，然后很平静地说，“啊，不要说胡话了。”

        迟早枝伸出拳头和她碰了碰，然后掉出了不同以往的活力，她说，“你这是原来的样子啊。”

        这次见面俗称，第二次网友见面会。

        在严厉打击网络诈骗的今天，两个人见面花了好大功夫，不止是身份验证，还有各种弯弯绕绕，例如两个人见面却是两个彪形大汉，回去却面对冰冷屏幕展示撒娇，这尴尬的……是一想起来就会笑。

        他们认识时间不长。

        恰恰如此，新的友谊最空白，也总是让人喜欢。

        机械室不大，横横竖竖都是鲜亮的银白色。

        迟早枝看着，伸出手摸了下。

        朋友见了笑，“倒也不必那么有好奇心。”

        迟早枝带了些娇娇的语气，“什么吗，摆到这里难道是暗害我的吗？”

        朋友拆开那台机甲说，“对啊，害死你就长记性了。”

        迟早枝黑人问号。

        迟早枝叉腰，并且一点不可爱。

        这样的话，朋友还算比较会讨好人的。她拿出一颗糖晃了晃，然后收起来说，“看完开心了吧。”

        迟早枝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逗她，于是说，“没有，赔钱。”

        她们就这样说着。

        正经事还得干，机甲不是重头戏，别的才是。朋友邀请她坐下好好聊，要吃饭，要别的五花杂碎零食。

        她开始了自己的设想，“我们要作不一样，你想想，机甲已经有很多人了。”

        迟早枝说：“所以我们要做什么？”

        朋友拍了下迟早枝的肩膀，“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肯定是造炸药啊！”

        迟早枝退一步，再退第二步。

        她炸了一般说，“怎么这样啊！！”

        朋友被惊得往后退一步，“怎么了！这很正常！”

        正常吗？

        两个人在一起，没什么是不正常的。

        迟早枝学的不多，她最多接触到自己的生活环境，朋友的讲述，报纸的只言片语，再多就是强求了。她问，“真的是这样吗？”

        朋友拍了拍胸膛说，“真的，我拿这个机甲的坚固性跟你保证。”

        炸药的使用对象，显而易见，就是这些宝贵的机甲。

        机甲：我造了什么孽？

        炸药：正在闭关，勿cue。

        要说不说，两个人挺惋惜，也确实透漏着一些别的气息。这里很偏僻，迟早枝和朋友的手机都关静音了。

        他们手机内存默默默默默，总之就是不开心的样子。

        信息都抛下吧。

        让我们开启崭新的人生。

        事实上，他们也开启了研究。整装的研究和散装有区别，这位朋友还有自己的门路。虽然这个门路很攀关系，但也给他们提供了信息渠道。

        朋友和迟早枝拍了拍掌。

        迟早枝点头，“久违的开心。”

        朋友大声说，“开始干正事吧！像你展示一下我的东西！”

        迟早枝喜欢这种氛围，所以她主动找人。在炸药研究的促使下，这种心愿很快变为实际见面，好像有了名正言顺的工作借口。

        她还带了些东西。

        不过，当两个人开始研究，这些东西暂且放在一边。

        迟早枝认真说，“太有突破性了吧。”

        朋友哈哈笑道，“还可以。你难道不行吗？”

        迟早枝看了看她，扬眉说，“我的能力就是我的标签，为什么不自信？”

        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

        这么问，这么答。

        他们是一时的最佳拍档。

        迟早枝观察了好几次，她往这边走走，往那边看看，然后说，“这个材料……是不是有问题？”

        她板正了脸，“你哪里来的？”

        朋友捞了一把她的手说，“枝枝，我的朋友，大善人！”

        迟早枝扭头，“呸。”

        朋友继续牵着她的手，坐上了机甲室，“真的！”

        迟早枝摸了摸自己的手，“我其实不太……嗯，你悠着点，我可真担心你。”

        朋友站起来跳高高，“我听到了什么？不会吧。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吗？小宝贝。”

        迟早枝盯着她。

        半响没吭声。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事实上，这个朋友是坏脾气，除了在研究上好点，别的地方比较一般。

        迟早枝最终……

        朋友的笑如同烟花，从眼边一点点绽放，最后成为个明显的笑。

        她散发出了和好的信号，“略过这一part，行吗？”

        迟早枝按了按头。

        实在没这个资格管，也确实是担心，她叹口气问，“你家人会管你吗？”

        这种研究武器的事确实很冒险，有的人会受伤，有的人不会。上官表示，一是生理方面的伤害，二是基地的管制。

        怕就是……

        朋友站得直直的，“相信我嘛，一定会好好的。”

        迟早枝呼了一口气，“其实炸药没什么，你可别参与什么事，最近太乱了。他们自己的派系都分不清，在那里乌烟瘴气。”

        朋友惊道，“原来你也聊这些啊。”

        迟早枝举起双手，而后作出指挥交通的姿势，形象明确地表达“过”的信息。

        她妥协了。

        朋友就是这样，或者说，他们这份关系就是这样。

        你要肉眼可见忽略一些东西。

        迟早枝投入下一个实验，无论如何，整体还是可以继续的。她这么说说笑笑，也带着认真查看数据。

        这幅场景很是夸张。

        她的眼睛是闪着棕色的，研究物质是晶蓝色的。

        朋友凑过来，又与实验物质保持一定距离说，“很不错吧。”

        迟早枝点点头。

        几分钟后，迟早枝睁着眼睛说，“我在小事上有致命毛病。”

        朋友反问，大抵是厌烦不断的偏题了，“什么啊，遮遮掩掩的。”

        迟早枝点头说，“我想带回去，或者说——”

        朋友插话打断，“我需要带回去。”

        这就是老对话，快成名言了，朋友没有理由忘记。这下她开心了，握握手说，“合作愉快！”

        迟早枝问：“包邮吗？”

        朋友摇头，“自力更生吧！”

        果真是合作愉快。

        不幸的是，她机场迟到了。

        迟早枝看着手中空空荡荡的机票，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他们舒舒服服，嘻嘻哈哈。

        这种规则的迟到，无论如何，也是会沮丧的吧。

        迟早枝默念，“规则。”

        她呼了一口气。

        然后很安静地打开了电话，想要举起又放下。

        雨季来临。

        正巧，这几天迟早枝可以有别的事做，她先把机票的事放到了一边。

        离奇的是，快递和她到家的时间错开了。

        大人的事，没有必须的那两个号码。

        于是，快递小哥拨打了她的关联号码。

        对面的人问，“嗯？”

        还未有后续，快递小哥脑子乱弦了，几乎是反射性的义正言辞，“不用谢，寻找失踪家人是我们的义务！”

        电话那头的迟原平：？？

        他们要找的人不是寻常地点，迟早枝钻了个乌漆麻黑的地方，手机毫无疑问地是飞行模式。

        她自己很专心地几种注意力，她没有移动自己的视线，就说，“这么研究炸药吗？”

        空气中有声“砰”。

        那里满满是混杂的笔迹，一个又一个公式，一次又一次实验。

        迟早枝为这着迷。

        此时此刻，她站在实验室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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