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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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1/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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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一大早并没有人来，薄雾轻轻盖着这所百年知名的书籍记录所。今天是上级查验图书的时刻，采取随机抽取的方式。
一行人浩浩荡荡巡逻，他们扣子扣到最上那一个，说话只用几个单调的刺。前方的黑衣男子像一个领头，也最不规矩，靴子边露出的肌肤，而非定制的袜子。
图书馆负责人表示，“你们好，我们这里是采取电脑录入的方式，每轮借书需要两个人审核。一个人是科研小天才，他能记住每个人的相貌。另一个人坚定执行图书馆各类政策和方针，对条文倒背如流。”
行走的道路分成两批人，道路中间泾渭分明。一行是图书馆相关人员，另一行突然冒出密集的言语，那位黑衣负责人迅速走出队伍，小跑到二楼哲学区，闻了一本书。
这是变态吗？
以前查阅的人没有这样的，图书馆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盗取书籍，或者报社分子。
那位黑衣男子敏锐转身，他手里是本镀金纹的书，这似乎让他不满意了，“别这么看我。这本书，原本该在哪里？”
它的磁场和整个图书馆都不一样。近来各类社会事件频发，让人不由得怀疑，大事将至，所有微小的痕迹都被拎出来单独审视。
图书馆负责人觉得有些过分敏感。
但当他找助手拿电脑，翻开那本书查看的时候，也无语了。第一页是索引号，可这本没有任何……正经的痕迹。
正文第一组是画了头小猪。
大变活书？
＃
二零九一年，检查组着实发现了不少线索。这个被列为未解之谜，查验组因为直觉而出名。一个队伍里五个人不愿意放过这个线索，问就是不对劲，领头的黑衣男子更是直接敲定。
都市最新报道表示，一个卡哇伊风小姐姐穿着lolita裙说，“我们的大英雄来一趟，街道的人又要花一周时间见面，可恶，讨厌讨厌。但是，他们也保护我们很久，真是不能拒绝的喜欢呢，sukisuikidaisuki！”
居住的小区也是老房子，早上七点，一批人敲门。作为一个普通居民，迟早枝梳起微凌乱的头发，她凑近了镜子，描完唇彩说，“今天显得有些可爱！”
门外还在敲门。
迟早枝皱眉，随手拿了外套，编织者的工艺挺好，至少穿着……单薄。总之，这可是价格一万元的外套。
她有点小钱，所以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暗杀她。
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吧。
事实上，门外的调查员也惊讶。对着一扇门，迟早枝拖了个困倦的哈欠，“是我的新晋男朋友快递上门了吗？”
他们来调查，一行人按照流程办事。但末尾的一个年轻菜鸟大喇喇说，“你的化妆技术是不是不太行。”
唯有一句啥东西。
迟早枝眯了眯眼，还没睡醒，“请问，这是你们商家的素质吗？”
她购入了手办快递。
而后，砰一下关了门。
·
一扇门，两排人的距离。猫眼外也安静了，调查员们开始叽叽喳喳。
算是戏曲里满堂雀儿。
“tmd真坏脾气！这里的人都这样吗。赚了点拆迁钱就得意洋洋，艹！”
“估计做着什么拆迁梦，人还没醒，工地的砖搬了没。”
前面一个人说，“收敛点。我们是来调查的。”
手下的笔记多了一页。
是脾气不好、长得好看的年轻人。他们这样总结，上面还有别的分类——
【□□杀掠】。
这片房子是拆迁地，不少人态度不好。巧的是，调查员一部分也是这里出来的，大哥不说二哥。
后面的被问候的菜鸟说，“我觉得我好像认识她。”
一个人哥哥模样的说，“怎么可能？你不是大城市出来的吗？”
富二代总不可能和穷姑娘有牵扯，他们谈论着俚俗的笑话。说着说着，前面一个人再次进入状态。
他敲门了。
调查员敲门敲得有节奏，他们说自己的身份，“你不要误会！我们是正经系统的，没有任何特殊服务！”
另外几个人眼里含着异样。
经过长达二十分钟的确认，今天来问询的人真的是正经系统。迟早枝笑出一个一百零五度的笑容，“你好，我很崇拜你们。”
调查员们有五六个，他们进屋后说的第一句是，“这些日子你去过图书馆吗？”
迟早枝坐在小板凳上，显得比较小，“是的。”
调查员们逮着用词，事态开始不对劲了，“什么资料？你……”
如果最近调查的事件是一个普通人做的，那调查组大失所望。从上到下的查，为了这点破事，假期报废。
他们不是专业的，只是临时受聘，所以态度也……
迟早枝往上抬了抬眼，“我想，公民有一定的权利。并且我提出一定质疑。”
她盯着刚开始说话那位，对方长得好像她同学，而那已经是小学的事情了。
太久了……
迟早枝换了个问法，“为什么我认识你？”
几个人是恶霸性格，倒是不生气，面前的人太讨喜了，是那种跳崖也可以被原谅的脸。他们不是什么好性格，就骂了一句什么玩意。
他们听着对方的声音……直到问到家庭背景，这个被围着问的当事人才有点波动，“我呢，没什么钱没犯过什么大事。”
她说谎话说到了极致，连身份证都能编出丢了的理由。
声音温柔如水波。
忽然觉得，也不是不可原谅。
事件进程很快，调查员开了记录仪，全程监控那几个问题。迟早枝倒还没确认对方的身份，她低着头。
万一……
不，没有万一。
她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去处，包括自己当天干了，什么写了几本书，读的是《瓦尔登湖》。
这本书太知名了，调查员问，“你确定？我们可以读取借书档案。”
迟早枝头还是有点往下落，她说，“这倒不至于骗人。”
她很认真地复述，像只会开河的机器，“第一百五十三页，从山顶看去，它呈现的是天空的颜色，可是走近了看，先是黄色……继而淡绿。”
这些色彩似乎证实她是生活人，过着不错的爽快日子。环顾她的住所，中间的桌子上是一份甜品。
黄桃，奶油，冰饮。
加几个苹果。
调查员刚开门时，看到也有点饿了，他们还是很快速地走流程。
关于姓名。
年龄。
联系方式。
等他们谈话完毕，已经接近下午了。太阳还是含着暖红的光，斜斜照射着。
这个街道的查访已经处理了百分之八十，调查组并不紧张，处理起来拖拖的。
等所有表格填完的时候，迟早枝说，“我想举报有人设置的监控。”
？？？
调查员开始查找，每层楼之间关闭的隔水区。那却有一个乌黑的镜面，格外干净。举报人迟早枝举起手，像小学生，她说，“已经设置了几个月。”
房门外，这里每天几十个人出入，如果有摄像头，那其中包含的隐私也是不可预计。想想，有人把你当作病原体，当民国时期的的风头那面可能是垃圾和狗，你不能忍受。
一个人去卸载摄像头。
他们也不知道干什么，迟早枝这个举报人在底处，缩成一个小小的人，她问，“嗯，这可以查出来什么吗？”
上楼卸载的人说，“啊——”
另外一个人说，“其实，我们不是很正式的。所以，可能业务能力略有欠缺。”
迟早枝面目无波澜，她用无机制的水晶眼睛说，“那我可以知道，里面拍了多少内容吗。”
说的什么玩意。
上楼拆监控的人反驳，唾沫飞出来说，“被监视那么久，身上发生什么，你知道是谁监控的吗，隐私都被知道了。现在什么时代，犯罪还搁这高傲什么？恶心不恶心！”
调查组手动拨打了110。
迟早枝再次发言，“你们不属于警察吗？”
看样子，在街道疯狂办事的时刻，他们已经锻炼出各种能力。
“属于，不完全属于，调查那么多天，附近的人，包括你，心里肯定有数吧。”
两个人没有打起来，迟早枝不能也不会冷静，但也不至于发癫。至少她看起来还是穿蓝色裙子的靓女，评得上校花。
这个队伍不怎么温柔，碰巧，被调查的人也不是平和的人。
调查员：“请问，你对此的感想是什么？”
迟早枝接住了对方递过来的监控，这拍到的地方不是隐私。她挑了挑床边的花，“不喜欢，不讨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守法是我的标准。”
调查员心情倒是清奇了，见过喜怒无常的，没见过这种混合着透明的性格，好像要骂身后的菜鸟了，好像认错了，也不道歉。
他捡起来地上的摄像头残闻了一下味道，脸色和熏了十二月腊菜似的。
旁边的菜鸟也凑上头去。
是——
“下毒！”
“一定是熟人作案吧！”
无论如何，这区的调查员加了额外的班。他们仓鼠一样叽叽喳喳，半天没讨论出结果。
迟早枝插话，“你们要不要喝杯水？”
这个集体没回复她。
—
半个小时后，她出去抖了抖热气。
门外的菜鸟在守门，看见她出来，抖了抖手上的烟说，“在里面我很礼貌，现在有缘出来碰巧，他就问我我这个人，家里有钱，不喜欢偶遇。你自己什么玩意！”
迟早枝这个租客，垃圾摊里的人装模作样。
至少菜鸟挺烦这个人的。
看着她穿看起来有钱的无名衣服，于是他完美展示了，什么叫“风不小，口气很大”。
迟早枝头发落在身后，手里是一块面包。她咬了颇为落魄地说，“我什么玩意，一个艺术家。”
她这个时候表白说的贼六。
“作为一个心中有梦的人，不要用什么低俗感情污蔑我，我很厉害，和你不一样。”
大概是声音不小。
他们两个人吵的，里屋的人扒拉着门，贼眉鼠眼盯着他们说，“这是办案，还是练习吵架技术的。”
＃
这个被监控的人像个局外人。
回到屋子里，迟早枝呼了口气，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傍晚了。
案件被多余的监控拖久了。
所以她端了杯茶问，“你们回去吗？”
很多人气都溜走了，到外面的街道和店家，最后一个关门的人是成熟的调查员，他欠了欠身说，“打扰了，监控快解决了。那个图书馆的事情，导入数据核对之后，下一轮还会来调查。”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约了个大排档，说着今天的丰收，处理多少案件，吃到一半，那个靠后的菜鸟调查员后知后觉，发出尖叫，“我想起来了！我以前见过她！”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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