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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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同龄人待在一起,又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很快就熟络起来。
苏桐没想到温和徐看上去是个不苟言笑难以亲近的人,熟了之后居然怎么说,性格很沙雕。
他不像严辞明一样待人接物进退有度,看上去也不在乎所谓的ao有别,对于一些亲昵的动作,做起来毫不生疏。
温和徐这会儿正揽着苏桐肩,跟他分享一个沙雕视频,他看过一遍了,还没点开就笑得乐不可支,苏桐很无奈地摆正手机,屏幕摇晃得他什么都看不见。
“唉,我去我笑吐了,你不觉得好笑吗?”温和徐捂着笑痛的肚子,手支在苏桐肩上问。
苏桐配合地提了下嘴角,面无表情地说:“好笑。”
“没劲,”温和徐喝了口奶茶,继续刷手机,想了想,又道:“等会啊,我给你看个宝藏博主!”
严辞明看着两人的动作,不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被苏桐捕捉到了,无奈地冲他笑笑,似是在替温和徐不注意边界感的动作道歉。
苏桐回了个微笑,除了最初有些不适,一下午下来,他已经习惯了,温和徐坐着像是没骨头,总要找个地方靠,一点不像第一次在‘浮生散’看见的那样,装得挺唬人。
“快看,我关注他挺长时间了!”两人的眼神交流被温和徐打断。
苏桐转眼看去,表情尬在脸上。
这自己刷自己微博是一回事,旁观别人刷自己微博又是一回事,苏桐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怎么说,画得还不错吧”温和徐得意洋洋地炫耀,见苏桐没什么反应,不禁皱眉,他对画的理解往往不同于常人,甚至有时候和严辞明都说不到一块,自觉和苏桐志趣相投,甚至刚刚说到同一幅画到了异口同声的地步。
“还行吧。”苏桐干巴巴地说。
温和徐睁大眼睛,还行吧?!!!旋即又理解似的点点头,“他中间换过风格,现在走的路线比较偏商业化,没有说商业化不好的意思哈,就是你们知道吧,”温和徐给了另外两人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继续道:“三年前的画才叫一绝,你等等我给你翻哈。”
苏桐心跳加快,他当然知道温和徐说的是什么时候的画,他觉得喉咙干涩,连咽口水都困难,脑子嗡嗡地响,身边的温和徐还在滔滔不绝,“那几幅画用色大胆到让人看了惊叹‘还能这么用’的程度,就是画风整体偏阴暗,给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但这就是艺术啊对吧,不表达情绪表达什么,拍照片吗?拜托,那相机不香吗!”
叫青玉0000的博主拢共没多少微博,都是些画,温和徐说话间就翻倒了。
苏桐却突然站起来,他背起颤抖的右手,冲面露忧色的严辞明和惊讶地张着嘴没反应过来的温和徐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人回话,急匆匆地往楼下走。
走到门口听见温和徐在楼上叫了他一声,苏桐脚步顿了顿,没回头,他大口吸气,试图平复呼吸,快步走到路边,还未及伸手打车,发现路边停了辆迈巴赫。
苏桐缓缓放下手,看见小马从车上下来对他恭敬地鞠了一躬,不苟言笑地打开后座车门。
手颤抖的幅度加大,快到饭点,来往的人变得有些多,苏桐朝迈巴赫相左的方向快步走开,左手抱住右手手臂,不想显得像个神经质。
“老板,苏先生朝另一边走了。”
周诀川脸彻底黑下来,小马的动作毫无疑问意味着他人就在车上,苏桐居然敢就这么甩脸子走了。
他声音像从寒窖里而来,“跟上,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去哪。”
苏桐确实无处可去,他被周诀川足不出户关了两年,最开始让他出门的时候,连走人行道都忘了,差点被擦肩而过的车撞到。
过往的朋友早断了联系,母亲到底没能撑过十三岁那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周诀川的爸爸给了很多钱,很多很多,苏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十三岁的苏桐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可这世界上就是有有钱也不能解决不了的事。
就在苏桐快要抑制不住全身颤抖时,迈巴赫被后面一俩赶上来的车超过,周诀川透过商务车的后座朝降下的车窗里看。
不是严辞明,而是一个长相偏柔和的alpha,周诀川未舒展的眉头更加重几分。
温和徐隔老远就看见苏桐一个人走在路边,他对跟在苏桐后面的车不做他想,以为只是碰巧罢了,很快超车开到苏桐身边,按下喇叭。
苏桐被这一下从深渊的思绪中拉出来,小马不会这样,他扭头看见温和徐,脸上有一瞬的诧异。
“没打到车么?去哪,上车我载你过去。”温和徐看上去一点不在意苏桐突如其来的离开,单手开车冲苏桐招手道。
副驾驶的严辞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迈巴赫已经停下,驾驶座下来一个人,很快后座的人也下了车,看清来人后,严辞明表情变得凝重。
苏桐停下脚步,一时有些茫然,他与温和徐真诚的目光对上,余光捕捉到走过来的两人,踉跄地退后两步。
“不,不用了,你们先走吧。”苏桐强忍着拔腿而逃的冲动,勾起唇角扯出一个微笑,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周诀川和他身后的小马时,却透着肉眼可见的不安和失措。
“真的不用,先走好么。”苏桐实在笑不出来,偏头很快地看了温和徐一眼,面色苍白地说,声音带上祈求。
温和徐皱眉与严辞明对视,也注意到车旁出现的两人。
周诀川单手插兜,笑意和煦,他穿一套墨绿色西装,胸口一张同色叠花金丝边手帕,大衣被城墙一样无言立在身后的小马搭在臂间,“严少,不下来打个招呼么?”笑容绽得更大,却丝毫不及眼底。
严辞明在不明所以的温和徐肩上一抚,抬手升了车窗,才从副驾驶绕过来在苏桐身边站定。
周诀川一挑眉,唇角还是勾起窄小的弧度,眼神却冷下来,“苏桐,到我这边来。”
自周诀川喊出‘严少’两个字,苏桐就垂目盯着地面,天色好像未经过渡,倏忽间从大白转暗,街灯接二连三来临,温黄的灯光披在驻足的四人肩上,追赶路人的影子。
“我不说第三遍,苏桐,过来。”周诀川的声调已极不耐烦。
苏桐低垂的脸上,是惭羞,他觉得一身皮就这么被周诀川血淋淋地扒开展示在众人面前,意识变得很远,变成一个旁观者。
脚步沉重得挪动半步都费劲,苏桐的右手已经不再抖了,只是麻木。
“你好周总,久闻大名。”
苏桐通红眼眶,诧异地抬头,只看得见挡在自己身前的后背,拉过自己手腕的掌心温和有力,一触即放。
周诀川双眼一眯,活动了一圈脖颈,颇为遗憾似地笑了一声,“总不总的,你叫也不合适,虚长你几岁,既然你亲哥哥躺在床上不能动,父亲又为周氏鞠躬尽卒,忙得连儿子都没空教育,就只好由我代劳了”
不等周诀川下一句话说出,周诀川说到他哥哥时就攥紧的拳头,下死力冲周诀川挥过去。
苏桐越过严辞明的肩膀,看见周诀川得逞般的轻笑,以他多年练跆拳道的反应力,这样双方都蓄谋已久的一拳,分明应该连他衣诀都碰不到,可他甚至迎上来,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
周诀川被一拳打得头歪向一边,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同样的位置,加重的力度,反手给了严辞明一击。
严辞明被击打在地,苏桐慌忙弯腰要去扶,被周诀川拦腰一揽,轻松带走了。
苏桐挣扎着,看见温和徐下车,欲冲过来找周诀川算账,小马挺身上前,拦住了。
“周诀川,我错了,你,你让小马回来,”不同于周诀川,小马职业打拳,体格比周诀川还强健,温和徐连他一拳都吃不住,手是美术生的命,不是用来打架的,苏桐顾不得头来探询目光的人,主动搂上周诀川的脖子亲他下巴,“求你了,周诀川,都是我的错。”他反反复复地呢喃。
那幅画倾诉的是坠落,温和徐这样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笔下的画向外界表达的是坠落。
苏桐在这胡乱地一刻明白过来,耳边听见周诀川说:“小马,开车。”
苏桐失神地盯着摇晃的车顶,磨砂的质地,不反光,是值得庆幸的地方。
车驶入天河花园,苏桐听见门卫和小马交谈的声音,周诀川对时间有非同寻常地精准把握能力,他从苏桐身上起身,并没有得到满足,预示着这只是今天惩罚的开端。
“周诀川。”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苏桐就算求饶,也不会叫周诀川的名字,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让周诀川心里一突。
“你不能这么对我。”苏桐眼角无声地流下两行泪,很快淌进鬓间,了无踪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他嘴唇颤抖,眼眶中很快盈了第二行泪,却迟迟不落下,只是很伤心地抽泣。
“我没做错什么,”他转头狠狠盯住周诀川,明明仰躺着,声势理应比俯视他的周诀川更低,却有股凌人的气韵,不待周诀川讥讽,苏桐仿佛从齿缝间吐出这几个字,“要说做得最错的事,无非就是喜欢过你。”
那一行泪在周诀川错愕的眼神下,最终沿了旧迹,追入发间,苏桐偏头,没再看周诀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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