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桃金娘的回忆3

“混蛋，那群小鬼跑哪去了，我好像听到他们的声音了。”脚步声逐渐朝盥洗室走来。
  斯内普看向罗德里戈，两人露出担忧的表情，落到普林格的手中可没有好果子吃。
  罗德里戈慌张得转悠起来，试图寻找能躲藏的地方，但盥洗室就那么大，根本不够两人躲的。
  这时，罗德里戈看到了飘在半空的桃金娘，一个念头在脑海产生。
  “啪！”普林格猛地推开盥洗室的破旧门板，鼻翼翕动，他闻到讨厌鬼的味道了。
  拿着煤油灯，他缓缓走向隔间。
  这时，冷风从破旧的窗户吹进来，乌云也遮挡住了月光，漆黑得盥洗室只有普林格手里的煤油灯不断摇曳，散发微光。
  “咚”推开隔间门，什么都没有，普林格又打开另一间，同样什么都没有。
  很快他就来到了最后一间，就在他伸手时，一阵抽水声让他扭过头，声音是从第二个隔间发出的，普林格提着煤油灯走了过去。
  最后一个隔间，罗德里戈和斯内普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他们互相依靠屏住呼吸。
  来到第二个隔间，普林格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在他想继续打开最后一个隔间时，马桶里旋转的水流吸引了他的注意。
  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透明的头缓缓从马桶探出，普林格下意识得后退两步。
  随着头慢慢探出，普林格瞪大了眼睛。
  倾斜的长发遮挡了面庞，惨白的长裙无风自动，令他恐怖的是，那道白色身影嘴角挂着的那一抹诡异微笑。
  一段诡异而又刺耳的音乐突然响起，音符仿佛从地底的深渊中爬出，带着冰冷而又恐怖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普林格握着煤油灯的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他想尖叫，却感觉喉咙被堵住了一样。
  那道身影伸出苍白无骨的手摸了摸脸，“想看看我的脸吗？”
  普林格呆愣在原地。
  似乎得到了回答，发丝慢慢被撩起。
  “啪”，煤油灯脱手落地，裂成碎片，普林格想逃，但脚仿佛灌铅一般沉重。
  就在刚才，他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场景。
  眼睛！全都是眼睛！哪里都是！脸上，额头上，鼻子上，就连伸出的舌头上都是，圆滑光润，如同玻璃球一样，发出猩红的血光，如同地狱的恶魔在窥视着他。
  普林格拖着沉重的步伐，奔向盥洗室的出口。
  “扑通！”普林格被绊倒在地，他朝身后看了一眼，挣扎着爬起。
  惨白的身影静静站在不远处，诡异的音乐还在回荡，盥洗室的藤蔓仿佛活过来一般，不断朝普林格蔓延生长。
  “扑通!”普林格的双腿被藤蔓缠绕，摔倒在地，望着身后那愈来愈近的恐怖身影，他扒拉着破旧地板往前扑，明明就几步远的路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遥远……
  他挣扎着，努力着，用尽了浑身力气，可那扇门是如此遥不可及。
  这时，一道天籁之音响起。
  “普林格前辈，你这是在干吗？”费尔奇出现在盥洗室门口，不解得看着趴在地上的普林格。
  “救我。”
  费尔奇拉起普林格，这时他也注意到了蔓延生长的藤蔓，和那道惨白的身影，他拖着普林格逃出盥洗室。
  逃出生天的普林格大口喘着粗气。
  “前辈，那是什么？”费尔奇询问。
  “女妖，可怕的女妖，不要去，不要去！”普林格越说越激动。
  没过多久，普林格就宣布退休，把工作交给了费尔奇，自那之后，盥洗室有女妖的传闻逐渐在霍格沃兹流传。
  “哈哈哈，你瞧见普林格被吓得那副屁滚尿流的样子了吗？”罗德里戈扶着斯内普的肩膀大笑起来。
  “我打赌，他回去一定会做噩梦，桃金娘干得漂亮。”罗德里戈朝桃金娘竖起大拇指。
  “这都是你的想法，你是想出这么恐怖的扮相的，还有那个恐怖音乐？”
  桃金娘在空中转了一圈，恢复本来的模样。
  “都是和一个叫做贞子的东洋幽灵学的。”罗德里戈道。
  “你还认识东瀛幽灵？你知道东瀛在哪吗？”斯内普收起一个八音盒，这是罗德里戈之前忽悠他买的，斯内普用飞来咒召到了手中，刚才的恐怖音乐就是它发出的，这个八音盒放出的音乐能让人难受，并勾起心中的恐惧。
  “一个乱排水的小破岛而已，我有啥不知道的。”罗德里戈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没想到这个垃圾你还留着，不过刚才多亏了它。”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过分了。”桃金娘细声道。
  “哪有，只能算个恶作剧而已。”罗德里戈无所谓道，反正吓都吓了，转过头，他注意到斯内普突然蹲了下去。
  “咋了，亲戚来了？”
  并没有得到回应。
  罗德里戈也蹲了下去，顺着斯内普的目光看去，在洗漱池的基座角落，一片星星点点的荧光在闪烁。
  “这是什么？”
  “腐败花。”桃金娘也凑到两人身边，三个人像蘑菇一样排排蹲。

  斯内普摘下一株就要放到鼻前。
  “别！”桃金娘试图劝止，但晚了一步。
  罗德里戈皱起眉头，连忙捏住鼻子。
  “这是什么味道？斯内普你拉裤裆里了？”
  斯内普没好气得踢了他一脚，然后屏住呼吸仔细打量手里的植物。
  “腐败花？我从没在书里看到这个名字。”
  “是我取得，因为散发腐败的气息，所以叫它腐败花。”桃金娘道。
  “阴影角落绽放的星光之花，还真是神奇呢。”罗德里戈喃喃道。
  “很美丽，也很独特不是吗？”斯内普道。
  “就是不太好闻。”
  在星光之花的见证下，三人相识，结为好友。
  后来，三人经常聚在这间盥洗室里，罗德里戈会和桃金娘分享有意思的趣闻，斯内普会在一旁炼制魔药，当有人闯入时，桃金娘会扮做女妖，和罗德里戈两人吓走闯入者，每当这个时候三人都是最开心的。
  当罗德里戈和斯内普离开学校后，盥洗室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桃金娘一人独留在此，偶尔扮扮女妖吓走误入的小巫师们。
  ……
  场景破碎，赫敏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桃金娘被霸凌，然后孤独一人，之后认识好友，之后又变成孤身一人。
  赫敏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记忆变得模糊，她忘记了那两个男孩的长相和名字，看着空中那道白色身影，她缓缓张口。
  “你好，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
  ……
  1981年，斯内普拿着行李箱站在霍格沃兹站台，目光远眺望向不远处的城堡。
  再次推开那扇破旧的门板，回忆如潮水般袭来。
  一道惊喜声传入他的耳中。
  “西弗勒斯！是你，你回来了，罗德里戈呢？他是不是也回来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们了，我好想你们，罗德里戈呢，他人呢，是不是在给我准备惊喜，都说不用了，能看到你们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罗德里戈呢，难道是没来？没关系，就算不来也没事，回头你写信告诉他，就说我想他了，他收到信一定会来的，我又想到了几个吓人的好点子，他听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罗德里戈他现在在哪？”
  看到斯内普，桃金娘兴奋得在空中舞蹈，一直说个不停，有思念，有喜悦，有期冀，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她眨着眼睛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缓缓低下头，泪水顺着滑落，语气有些哽咽。
  “他…死了…”
  这句话用尽了斯内普所有的力气。
  “死了？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肯定是罗德里戈教你这么说的，对不对？你装的可真像，都说不需要给我惊喜了。”桃金娘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故作镇定，但脸上的忧虑表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告诉我！斯内普，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你是在说谎！”桃金娘歇斯底里得大吼起来，冲到斯内普面前质问道。
  斯内普流泪不语。
  “不，这不可能，罗德里戈不会死的，这不可能。”桃金娘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般不停后退。
  斯内普缓缓开口，哽咽着说出一句话。
  桃金娘闻言，脑子仿佛炸开了一般，一股阴暗的气息从她身上爆发，发丝飞舞，衣袍猎猎，一抹殷红顺着眼睛逐渐蔓延全身，惨白的身影化作血红。
  斯内普只感觉一道巨力，整个人被吊在空中，然后猛地甩飞出盥洗室，破旧的门板紧紧合上。
  “禁止你踏入这里，我这里不欢迎你！”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
  “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
  这一天，斯内普成为了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这一天，桃金娘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又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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