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和小兔儿爷的约定

“解封印的方法，我还没想到。”兔儿爷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你在那兴奋个什么劲啊？”徐光再一次感觉脑袋有点疼。

        “有封印就肯定能解啊，除非对方是级别比我还高的神仙……”说到这，兔儿爷住口了，有一丝不太友好的预感涌了出来，那万一，对方真的是比自己更高级的天官呢？

        现在想来，这个可能性还挺大，这事儿如果是一般邪祟妖物干的，兔儿爷一来就能有所察觉，事实是非但没有线索，并且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你的意思是，”徐光见他突然住口，好像明白了什么。

        兔儿爷虽然极度不愿意，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不是……你这是不是有点想多了啊？”徐光抱怨道：“这天上除了你，还有谁会在意这些小白兔啊？”

        这话一出，徐光和兔儿爷都愣住了。

        是啊，别说这天上了，就是这天地间，除了我们兔儿爷，还有谁会把小白兔当回事儿呢？

        那这线索不等于是又双叒叕断了嘛。

        “对了，爷。”徐光开口打破了这片略微有些尴尬的沉默，问道：“你跟白雪晴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就在她化形了的第二天。怎么了？”兔儿爷想你这该不会是在没话找话吧。

        “你当时多大了？跟现在比有什么变化吗？我的意思是你就是现在的样子，还是你那时候也还小。”徐光又问。

        “我当时就跟现在一样，没有变化，飞升的时候是什么样之后就一直是什么样，除非我刻意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兔儿爷回答道。

        “也就是说，白雪晴从来没见过你小时候是什么样，从最初见到你的时候就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了是吗？”徐光再次向兔儿爷确认道。

        “对，从我第一次见到舅舅到现在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没有变过。”这次回答的是白雪晴。

        她不是很理解这个问题为什么需要反复确认，她身为问题的参与者，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对啊，这怎么了？”兔儿爷隐隐感觉徐光话里有话，说道：“小白刚化形的那会儿，所有人都说她长的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就是我刚化形的样子。”

        “那你说，我在她梦里见到的那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兔儿爷会不会就是小时候的她自己？”徐光说完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那也不对啊，她梦里头那个喊她姐姐，我说就叫你小兔儿爷吧，他也很乐意。那应该是男孩子吧。”

        “你还和那个小的说什么了？”兔儿爷问道。

        “就说等完事儿了就去找他，陪他，如果他不信可以结契，其他好像也没说过什么了。”徐光回忆道，“刚才你不还说我随随便便就承诺和别人结契。”

        兔儿爷想到徐光在幻境里跟身份不明的家伙提结契就有些来气，这狐狸都跟我结过契了居然还惦记着和别人结契，就冷漠地问他：“那你这契到底结没结啊？”

        “当然没有啊，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救出了我们，我多半就交待在里头了。”徐光老老实实回答，心里却默默地想，不都跟人家小兔儿爷说好了等完事儿去找他的，我这不是根本就没完事儿嘛。

        “……”兔儿爷一脸若有所思。

        “怎么了？我这没完事儿，所以没去找他结契，算不上是言而无信吧。”徐光看兔儿爷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道还因为我答应和别的小白兔结契了有点不高兴？

        “我在想，如果你跟幻境里的那个小兔儿爷结契了会怎么样。”兔儿爷想验证的是幻境到底是不是就是幻境，与现实无关，无法相通。

        如果在幻境里的结契也能生效就说明幻境只是另一个现实存在的空间，并非是虚幻的。

        所以如果幻境里的结契能生效，那就有意思了。

        “幻境不是虚幻的吗？”徐光说。

        “幻境里的感觉很真实，特别是身体遭受到的痛苦。”白雪晴抱起胳膊环住了自己，似乎仍心有余悸。

        兔儿爷闻言又是一个挑眉，心想，要不然你以为幻术怎么能让人精神崩溃。

        所有的感官神经说到底还是受大脑控制，换言之，你相信这是真实的，那便是真实的。

        有些人很难受到幻术的影响就是因为精神力足够强大。

        “小兔儿爷的身份未知……”徐光喃喃道。

        “你很在意吗？”兔儿爷问。

        “我不能确定小兔儿爷带给我的熟悉感是来源于我自己还是我受到白雪晴幻境的影响，何况他对于我……还有救命之恩不是吗？”徐光回答道。

        他心里确实对小兔儿爷很在意，他原本以为小兔儿爷就是白雪晴所心里对应的兔儿爷，可白雪晴根本都没见过兔儿爷小时候的样子。

        “我以为你会更加在意那双有红眼睛的人。”兔儿爷打趣道。六年前没有那个人，你也遇不到我。

        “为什么我在白雪晴的幻境里，也能闻得到气味呢？”徐光又有个想不明白的点了，他之所以能确定白雪晴幻境里的那个红眼睛就是六年前在鲁国西边镇子上下诅咒的人，是因为气味相同。

        “这个我暂时也想不明白，总之是多了条线索了。”兔儿爷说，“那个下诅咒的人自六年前到现在都杳无音讯。我倒是听到过一个传说，那就是用‘补天石’可以消除一切诅咒和封印。”

        “补天石？”徐光问，“女娲大人当年补天用的那个？这不是传说吗？”

        “我也说了是传说啊。”兔儿爷回答。

        女娲补天之后，天地间仍保留了相通的缝隙，即天界裂缝，有传言称女娲是为了查看人界的情况特意留了缝隙。

        也有说这裂缝是心怀不轨的人搞破坏造成的，因为女娲大人下落不明，具体的事实真相也无从考证。

        “是一块七彩琉璃石吗？”白雪晴小声问道。

        “什么？你知道补天石？”兔儿爷有点好奇，白雪晴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兔儿爷也不确定，毕竟传闻称有好多种，传闻的版本也有好多个不同的，其中一种对于补天石外表的描述确实如白雪晴所说的那样。

        “我那时跟随鲁班学习的时候听他提到过。”白雪晴想了想又说，“他倒也没明确那个是补天石，他就是说他遇到过一块七彩琉璃石，就突然顿悟了木艺的精髓等，他说……好像因为那块石头获得了能与木头沟通和交流的能力。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听他提到过，当时有学生问他，老师，为什么感觉木材经你手之后就好像被赋予了生命。”

        鲁班的能力其实不仅限于木工，只是白雪晴当时遇到鲁班之时，主要还是使用木器。

        “鲁班吗？”兔儿爷垂下眉眼，轻声重复道。

        “嗯。”白雪晴肯定道，“虽然不能确定那块七彩琉璃石就是你们刚才谈论的补天石，但那块石头应该有特殊的力量。”

        “这些我回去调查一下，对了，小白，你先去找乔梓庆吧，等他阳寿尽了我再来接你。”

        兔儿爷这话说完，徐光仿佛看到兔儿爷穿着下面的制服，手执符纸和锁链的样子。

        与此同时，下面的白无常大人打了个喷嚏。

        “小白，那待会出去之后你就跟胡昔走吧，他会带你去找乔梓庆的，普通人寿命不过几十载，舍不得就先陪他度过了再做别的打算吧。不管是之后，你想找你舅舅还是来我这里都可以。”徐光对白雪晴说。

        “嗯，好。”白雪晴答应着，心想，希望幻境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遇到麻烦，我会保护你的，不用担心，鲁国最厉害的道士就是我了。我不可能让你受伤害的。”徐光好像明白白雪晴的担心，便出言安慰道。

        “那我就先离开了，需要调查的问题还很多。有事我找灵官给你报信。”兔儿爷说完就不见了。

        “哦，好的。”徐光应声之后，突然想到兔儿爷还没回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遇到危险，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急忙开口道：“欸！等一下！”兔儿爷已经消失了踪迹。

        “徐大哥，我……”说实话，白雪晴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很意外的。

        “嗯？怎么，累了吗？”徐光问她。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白雪晴说。

        “没有啊，不是很厉害吗？一成年就化形，天赋很高啊。”徐光笑道，“怎么这么问？”其实徐光听兔儿爷刚才的意思，白雪晴的修炼很可能也就止步于今天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白雪晴从成年就表现出极高的天赋，照理说她在那山里光靠吸收天地精华多少也会有些收获的，怎么这么多年还停在化形中阶，难道是受了那个“封印”的影响？

        “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误的。”白雪晴叹气道。

        因为白雪晴一成年就化形，嘴上说着跟一起生活的家人没有区别，但怎么可能没有区别。

        她其实很孤独，不清楚生存的意义，也不清楚要去的方向。

        都说只要照着目标前进就好，可道路的尽头好像是一团虚无，乔家祖先的出现让白雪晴有了念想和期待。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执意跟随乔家祖先会给他带去什么？自己能做什么？

        自己对乔家祖先产生的是情愫还是单纯的依赖又或者只是一时间的新鲜感。

        “你不是给乔梓庆留书让他做他自己想做的，一副人生导师的样子，怎么到了自己这就下不了决心？”徐光笑道，“你对乔梓庆来讲可能是一辈子，他于你而言不过就是几十年。”

        言下之意，该纠结的是他。你有什么好纠结的。

        毕竟，普通人又哪里有纠结的资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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