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死时速的小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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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儿能让小皇子知道吗?
那势必是不能啊!容骥作为流落在外的皇子殿下,比任何人活得都小心,要是知道自己被皇帝老儿派个暗卫监视,心里会怎么想?
是会怨恨,还是无所谓,亦或觉得悲哀呢?
容骥什么想法不重要,池亭雨只想让这个暗卫将话烂在肚子里,这辈子都别想往外吐一个字。
池亭雨指尖紧紧攥着竹筒,当着杜言德的面和容骥眉来眼去。容骥看到了他搔首弄姿的眉眼,什么都没说,转过头和陆仪继续聊天。
容骥头一转,池亭雨就像被人抽了面具一样,立刻垮下脸,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你想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你要是敢让他听到一个字……
后面的话池亭雨没往下写,他顺手抹了那团水渍,端起茶盏,笑眯眯地说:“这茶味道清苦,却不涩口,陆先生果然别有禅意啊。”
陆仪闻言,客气地说道:“您若是喜欢,走时可以带两斤回去。”
池亭雨就是没话找话恭维那么几句,绝不敢真的拿人手短。他将茶盏放下,回绝道:“多谢陆先生的好意,只是我家平日没人,左没有那么多张喝茶的嘴,就不浪费陆先生的藏品了。”
陆仪完全察觉不到池亭雨的异样。也是,连杜言德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更何况池亭雨这个本来就脑子不对劲的人。
到底是他太信任别人了,还是感觉就这么钝,完全体会不到善恶的边界?
杜言德倒真的像池亭雨交代的那样,没有在容骥面前露出丝毫端倪。
然而容骥心里总有种若有若无的不协调感,好像池亭雨和陆先生家的夫君不是第一次见面,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丝微妙的僵硬。
时辰不早了,容骥还要回去完成秦先生的课业。他和池亭雨走出陆府大门,坐上了回家的马车,及至此刻,他才有心打听池亭雨和杜言德说了什么。
他到现在依然觉得杜言德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和那些过眼不望的书籍文章不同,这个名字似乎是别人随口提起的闲谈,但是在哪儿提的,又因为什么,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杜言德之前扔过来的竹筒还攥在池亭雨手中,池亭雨本意只想靠着车窗休息一会儿,但容骥一直用他瞳孔分明的眼睛盯着自己,盯得他不自在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打趣道:
“怎么,瞧出什么花来了没有?”
“陆师兄的夫君看着怪怪的,你俩一直坐在一起,难道什么都没说?”
池亭雨心想,不但说了,说的还是举世皆惊的大事。
但他得自个儿瞒着,搞得好像在外面养了房见不得人的外室似的,颇有些牙疼地说:“没有,他那种三棒子揍不出个屁的样子,像是会跟我搭话的人么?”
容骥疑惑地皱起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怎么就不能是你主动跟人家搭话呢?
池亭雨对杜言德评价不高,听着好像滋生了什么怨怼。容骥完全想不到此人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对另一个人口诛笔伐,恶得仿佛对方捅了他家祖坟。
“以后要是跟你陆师兄来往,记得离他远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容骥已经不想知道池亭雨是怎么根据外表断定他不是好人的,他只知道池亭雨打开了某个关不上的话匣子,匣子里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街头混混的骂人十八式。
“陆师兄成亲,一定跟老师打过招呼,老师都同意了,你还介意个什么劲呢?”
池亭雨忽然被这句话点破,脑瓜顶上如同开了盏豁亮的天灯。
是啊!秦望川那老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杜言德身上的不对,他又是怎么同意把自家的亲传弟子交给他的?
难道说……
池亭雨立即明白秦望川对容骥的态度了。
更大的可能是,秦望川早就知道杜言德的身份,可能是他猜出来的,也可能是杜言德自己告诉他的。
他能让一名暗卫潜伏在自己身边,说明他根本不是什么出世养鸟的闲人,他切切实实蹚进了夺嫡这趟浑水!
这老东西!
池亭雨觉得他自打进了济州之后就没顺过,这里和南溪县那种小地方太不一样了,他认识的所有人似乎都别有目的,心机算盘打得“啪啪”响,一不留神就能把人诓进去,他坐在马车里都能听见这群人的笑声!
池亭雨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当着容骥的面,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
“是啊,秦太傅都同意了,我哪敢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呢。”
容骥被他这鬼脸整得一哆嗦,只觉得夏日的天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热,偶尔还是能感到一点凉飕飕的风。
曲无一个人在家都快发霉了,池亭雨说是让他随便住,身为帮工,他依然有帮工的自觉,没有主家看着,他根本不会在宅子里乱走动。
先前给他们煮的茶也凉得差不多了,曲无拎着壶走到炉子边,被里面蒸腾的热气熏出了一丝薄汗。
他虽然是学堂里的学生,但还没有资格参加陆先生的家宴,之前池亭雨本想带着他一道过去,可他觉得自己一个哑巴登临贵府有失尊敬,自觉拒了池亭雨的邀请,提出夜里在家守门。
可是门有什么好守的,又没人来,他也不愿出去,就这么干巴巴地坐在凳子上,一个人盯着烛火发呆。
突然,轩窗外传来一阵“扑啦啦”的动静,一只硕大的白鸽从窗外飞进来,嘴里叼着一只虫子,由于身体过于圆润,没掌控好力度,摔在了曲无先前趴的那张桌子上。
曲无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鸽子简直就是天降异宝,架在火上一定能烤得流油!
他将壶架在炉子上,掂着脚往桌边挪,看见白鸽挣扎着滚起来,朝在桌子上蠕动的大青虫飞扑而去。
先前这鸽子厌倦了家里的伙食,又像原来一样每天挂在外面的树上,有事没事就去捉虫吃。
容骥偶尔能看到它几次,发现它总在附近徘徊,就没有多管闲事,但这位新来的小帮工就不一样了,他来的时候鸽子早跑外面野去了,曲无压根不知道家里还养了只扑腾不起来的信鸽!
他又朝桌边走了几步,傻不愣登的信鸽没有丝毫警惕之心,依旧在奋勇不懈地追虫——它切切实实拿这儿当了家,无奈家里来了外人,将它划归到可以吃的食材中,脑子里已经过了一遍煎炸烹煮,就等着拔毛下锅了!
曲无在信鸽反应不及的当口,一个猛子扎了过去。信鸽立马被他的动静惊醒,扬起翅膀扇了他一嘴巴,慌不择路地往上飞去。
任何东西在逃命的时候都能发挥潜能,虫子是,鸽子也是。
信鸽一马当先带着它圆滚滚的身子上了天,可是饶景润留下的宅子高度有限,它再怎么飞也冲不出去。
曲无在外面流浪的日子已经练就了堪比野猫的灵活度,鸽子乱扑腾的同时,他再次调转身形,张牙舞爪地伸出了糙乎乎的小手。
鸽子翅膀上的毛被他薅掉了两根,然而此鸽毕竟是在鹰爪底下求过生的,它尖利地“咕”了一嗓子,爪子在曲无手背上划了条红道,细细的血珠当场滚落下来,顺着手腕渗进了衣袖。
“啊,啊啊!”
曲无也说不出人话,只能跟鸽子对着叫。一时间整个宅子里回响着鸡飞狗跳的杂音,传出窗外,犹如百兽出笼。
池亭雨还没靠近家门口呢,就听到了这阵令人头昏的动静。
容骥微微挑起一侧眉,镇定地对池亭雨说:“你先进去看看。”
“啊,我吗?要不咱一起进去吧,你待车上干嘛,怪冷的。”
容骥摇了摇头,他不冷,他怕进去以后会更冷。
池亭雨顶着一脑门官司打开了家门,下个瞬间,那位心胆俱寒的鸽兄终于看到了曙光,蓦然朝他扑来。
池亭雨受不了如此热情的迎接,还没反应过来,立即被白毛糊了一脸。
再一次,他当着别人的面,被自己养的鸽子“掉”到了脸上。
曲无被这一下直接吓傻了,呆愣愣地杵在屋里,咿咿呀呀地跟池亭雨比划。
池亭雨把粘在脸上的鸽子扒下来,看了眼狼藉的屋宅,嘴角一抽,嗓子跟被刀划过似的,干涩地破了音:
“这是……怎么回事?”
曲无:“我看这鸽子长得好,想捉来给你们炖汤!”
池亭雨:“……”
怪不得万事不惧的信鸽抖成了筛子,要是他再晚来一步,是不是只能尝到残躯了?
他把鸽子往身后一扔,让它自己出门玩儿蛋去。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随意杀生,你看那鸽子,煮出来肯定肥得下不了口,还是算了吧。”
肥得下不了口的鸽子想回头报复,但是它有心无力,看了眼屋内的小崽子,又瑟瑟发抖地缩了回去,假装自己是路过的鹌鹑。
听不到动静的小皇子终于走下了车,他瞬间感到气氛不对,看到屋内乱飞的白毛,又转头看了眼将脑袋埋进翅膀的鸽子。
好家伙,和着他俩不在这段时间,鸽兄还经历了一番生死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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